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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再起波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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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念头就害了儿子。
没等到儿子加官进爵的好消息,反而是被关进了郡城的大牢,她扑到牛车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呼天抢地般质问老王怎么没把他关起来换儿子回来。
老王咳血,他倒是想呀,但人家嫌他年老,关进去只会浪费粮食。
王婆子气得要死,跺脚:“那你就让我可怜的儿子留在阴森恐怖的大牢?你这是要老婆子我的命呀。”
老王喘着大气解释:“我,我拼死阻拦了,但·····他们兵强马壮,说我寻衅滋事就下令打了我二十板子,把我腿折了。哎呦,我的腿呀,都赖你,要不是你想要冒名去贪功,就没这祸事。”
“豁,你个没用的男人还赖我,反了天了!都怪你不顶用,话都不说清楚,要是我带着信物去······”
“哼,那东西他们倒是收了。”
老王咽了一口血痰,继续道:“收了以后才准我们进的府衙,可等我和儿子进去说明剿匪后,他们······他们说郡守根本没有颁发剿匪令,何来的剿匪,定是我等胡诌,然后不由分说就把儿子扣下了。”
王婆子闻言先是愣住,然后大哭:“这可怎么办哟!”
老王嘟嘟囔囔地说:“让,让拿钱去赎。”
赶车的人跟着唏嘘了几声,但这两口子出了名无利不起早,见说不完了,心想是不是在装穷抵赖车费,于是开口说到:“他王叔,先把钱结了,进屋在叙话吧,这不还得回呢。”
王婆子视财如命,从来都是她赚别人便宜的,继续扭打老王,边打边骂:“你把儿子害了,还敢坐车回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最后还是王丫不想丢人现眼,从私房钱里拿了车费把老爹搀扶进了屋。
王婆子在门前急得捶胸顿足,不行,这事因丁寻和他那倒霉媳妇起的,他们必须给个交代,就算是要拿钱消灾,也该他们丁家出钱把我儿子救回来。
打定主意后,王婆子箭步如风,跑到陈施施那边一阵哀嚎,什么她老王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如果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陈施施毕竟好歹理工科出身,逻辑在线。
一听就发现了端倪。
如果真如王婆子所说,郡守从头到尾并未颁发剿匪令书,那商公子身份存疑,并不是官府的人,如果不是又怎能轻易调动丁寻等人?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商公子确实是上头的人,但出于什么原因,郡守不想承认这件事。
不承认就会抹杀。
抹除一切蛛丝马迹。
这样百户村就面临着一个超级大的隐患。
所以名单不能交出去。
可惜孙大晚了一步,来人已经快马加鞭飞驰而去,牛车如何能赶得上。
丁老伯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欲回家询问。
陈施施正在打发撒泼的王婆子,手里烙饼的动作也没停,漫不经心地说:“你不安好心想抢占他人的军功,被郡守大人识破,还好意思来这里耍横,哼,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罢了。”
“你少胡说八道,我明明有令牌,怎么会被识破,肯定是······”
陈施施挑眉:“令牌?”
“我······我”,王婆子捂着嘴支支吾吾起来,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又想着事到如今还是救儿子要紧,就干脆一股脑地全撂了。
“那天我捡到一枚玉牌,老王说亲家鉴定是军符,然后才去的郡衙。”
陈施施手上顿了顿,凝眉:“那玉牌呢?”
王婆子摊手:“被收走了,还让拿一千贯去赎人,我不管这事都是你们闹的,这钱你们必须出!”
陈施施差点给气笑了,这逻辑比土匪还强盗。
邹寡妇在旁听着,也知天底下没这个礼,开口说了句:“王大婶子,你自己要贪冒军功,关人家丁寻什么的事?”
陈施施已经不打算搭理这婆子了,尝了一个刚出锅的韭菜饼,还行,原料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连崽崽都叹了句,哎呀真香,配着这香味转手去商城兑换了一盒脱骨鸡爪。
小的们也被香气勾引过来,围在灶台前问要不要添柴。
她将饼分了,还让小囡囡给她娘带了一个。
邹寡妇收到饼喜上眉梢地道谢。
王婆子自是被香气勾得嘴馋的,咽了口水,回骂道:“你一个外乡人,现在躲人家屋檐下吃香喝辣,你当然不愁了,等着吧,有你好日子过。”
邹寡妇觉得手里的饼不香了,回头悄悄地抹泪,丁家是好人家,但谁愿意寄人篱下呢。
邹寡妇大儿子正是半高小子,听到这话如何忍得,把饼两口塞嘴里囫囵吞枣后就举着拳头冲出去,骂道:“你个坏婆子,让你骂我娘,我打死你。”
“打得好,小瓶子好样的!”陈施施笑道。
邹家四个小孩,取平安喜乐四字。
丁宝见嫂子夸别家小孩,不甘落下,举着院子里的大扫把就招呼上去,帮忙打坏蛋,边打边骂:“你这讨人嫌的老婆子,之前就说我嫂子坏话,现在还敢上门来,当我丁家没人了是吧。”
王婆子虽然体型肥硕,但一时被几个半大小子围攻,顾头顾不了尾,被打得骂娘声声哀叫。
丁老伯孙大他们刚回来,前脚王婆子被赶走了。
陈施施心情不错,招呼众人吃饼,让几个小的去叫地里干活的婆婆回来。
这日天气不错,晴空万里,碧云朵朵,很是清爽。
她进屋把丁寻牵了出来,晒太阳。
对,是牵的。
她说:“今天新做了个饼,想吃吗?想吃就出来吧,天天坐屋里,人都要长蘑菇了。”
看书的人抬头看她,没什么表情,然后缓缓地伸手。
陈施施微愣。
几日的相处下来,这自闭症儿童的脾性她已经摸得七七八八。
一个字,倔。
两个字,死倔。
如果不答应,信不信,他能保持这个姿势到晚上。
陈施施叹气,认命地伸手。
丁寻开心地笑了,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陈施施自我安慰,好歹是鲜肉弟弟,宠着吧。
丁家二老看着儿子终于出屋了,心里乐得开花,连饼也多吃了两个,还招呼闻香而来蹭饭的人多吃点。
自然又是收割了一波彩虹屁儿兑换的积分。
陈施施心里愁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坐吃山空了。
崽崽:宝,别愁,系统刚刚检测到十里地之外,有个工程正在招标,接么?
陈施施:天啦,还有这种好事,接!干嘛不接!
崽崽:宝,你比刚才那个王婆子还见钱眼开,不过,我喜欢。
饭后,众人散尽,丁老伯找陈施施叙话。
她将心里的忧虑告之,另又说到:“阿爹,你也说剿匪的事一切都是良人操持的,但眼下他这神志不清的状态,事情也说不清楚,若真有人在这件事里寸了歹心,不可不防。”
丁老伯陷入沉思。
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遇战国,保存自己为先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