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和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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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还亮着。
群聊天框里显示着一群人的吵闹：
-云是不是又跑了
-啊？不应该吧，我们又没提到他老公
-谁说没提，刚才陈乐羽就提了一嘴
-那都十分钟前的事儿了，竺云应该没介意吧
-要不你呼唤他一下？
接着是十来个人的@。
手机在秦怀楚膝盖上一通乱振。
秦怀楚无意偷看竺云的手机消息，但还是看到了其中几个人的昵称。
他认出来，有几个人是他认识的，曾参加过他和竺云的婚礼，是竺云的发小。
他们都是在明市声名狼藉的知名富二代。
秦怀楚按了一下手机边键，让屏幕熄灭，接着将手机还给竺云。
“你在跟他们聊天？”秦怀楚语气平淡地问。
“嗯，他们不知道我失忆了，跟我说了很多事情，”竺云露出迷茫的眼神，“我都听不太懂。”
“那就不要跟他们聊了。”秦怀楚拍拍他的肩膀，将戒指盒放在竺云身侧，站起身。
“可是我想通过和他们聊天，找回一部分我上大学到现在的记忆。”竺云抬头看着他，神情认真。
秦怀楚站在原地看他，也很认真：“你可以跟我聊天，同样能找回记忆。”
竺云：“……”
“我去做午饭，你想吃什么？”秦怀楚捋起衣袖，朝厨房走去。
竺云心想，难道我想吃什么你都能做得出来？
秦怀楚似乎一点也没有起疑。
他反倒觉得意兴阑珊了。
他把戒指盒收进衣服口袋，双手插兜慢吞吞跟着秦怀楚走到厨房。
情感让他不太能接受秦怀楚再度下厨房，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泼对方冷水。
所以他停在厨房门口，用一种期待的声音说：“哥哥，你做什么我都想吃。”
“刚宋响送上来一份烤鸡，我们就吃这个吧，我加工一下，味道应该不会错。”秦怀楚打开包装盒，将烤鸡拿出来，接着再处理青菜。
竺云靠着墙壁，轻声问了句：“哥哥，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拍卖会结束了，我就回来了。”秦怀楚头也不回地回答。
竺云在心里说，但你之前参加拍卖会都有一系列的后续应酬，基本要到傍晚才能回来。
他嘴里哦了一声：“我以为拍卖会要办很久，要见很多人呢。”
秦怀楚没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回头看他一眼，平静地说：“你如果感兴趣，下次我带你一起去。”
烤鸡是已经做好的成品，只需要加热就可以吃。
秦怀楚另外花费半小时做了个白灼青菜，这才可以开餐。
“明天我得去公司，周一会很忙，你留在家里休息，李阿姨会按时过来做好三餐，你记得吃。”秦怀楚吃完饭，擦干净手指，平淡地宣布。
竺云眨了眨眼睛：“白天的时候，我可以去外面吗？”
“你想去哪儿？打球的话，我可以让宋响陪你去。”秦怀楚说。
“我想去见朋友，就是刚在群里聊天的那几个。”竺云说。
秦怀楚没理由对竺云说不能见朋友，所以他委婉地问：“你打算去哪儿见他们？”
竺云想了想，说：“去他们常去的地方，他们好像提到了一家店，对了，是叫骑士会所。”
秦怀楚眉头一皱，当即就想反对。
骑士会所这种地方，他作为明市本地人，自然早就有所耳闻。
那是富家子弟喜欢的场所，采用会员制，设置有多种娱乐项目，上台面的不上台面的五花八门，任君挑选。
他在应酬的时候，有不少客户点名要去骑士会所，所以他也是踏足过的。
只不过那些娱乐项目，他只负责结账，从未自己玩过。
虽然存在即合理，他不能一概而论，认为去会所消费的人全都不正经。
据他对过去的竺云的了解，竺云就常去那家骑士会所。
他也早就知道，竺云的喜好很年轻化，自然也是爱玩的性子。
但他难免私心想让竺云从现在开始能有所改变，远离那些纷扰的场合。
“你可以去会所，但去之前我希望你跟我说一声，可以么？”秦怀楚用了一种迂回的方式。
“好啊。”竺云偏头看着他，“哥哥，你打算陪我去吗？”
“也不是不行，如果我有空。”秦怀楚沉着地回答。
当天两人照旧盖两张被子睡觉。
秦怀楚已经发觉自己昨晚的行为稍显操之过急，所以打算继续循序渐进。
虽然不能抱着竺云睡有点美中不足。
但他和竺云的相处模式已经非常乐观了，他甚至可以称一句“和谐”。
竺云睡觉其实并不安稳，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去经常熬夜的缘故，反而在正常的休息时间难以安眠。
他会抱着被子在床上一点点地动，偶尔会撞在秦怀楚的身上，并不停留，又重新往回挪动。
秦怀楚在他开始动的时候都会短暂地清醒一会儿，再通过睡眠灯的微弱光线打量竺云。
竺云的眼睛始终紧闭着，眉头轻微皱起。
秦怀楚跟他隔着两张被子，又因为前一晚才被拒绝过，没法明目张胆地做一些安抚性的举动。
最后他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在这冬夜里，任凭冷空气包裹住他裸露的皮肤，倔强地放在了距离竺云头顶三厘米远的位置。
竺云的枕头因此被微微压下去了一点儿，他的发丝有些凌乱，某几缕与秦怀楚的手臂相贴。
接着竺云似乎没再睡眠焦虑，将头偏向一侧，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怀楚第二天醒来手臂难免有些发酸，但心里是舒服的。
他认为自己的分寸感恰到好处，竺云进入睡眠之后潜意识对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排斥。
甚至可以说，是他让竺云重新拥有安稳的睡眠。
竺云大概并没有留存昨晚睡着之后的记忆，他醒了之后依旧乖乖甜甜地对秦怀楚说了声哥哥早。
秦怀楚已经吃完了早餐，李阿姨早早地赶来他们家，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中式早餐。
竺云在饭厅桌子旁边坐下，看到秦怀楚在外面客厅走来走去。
秦怀楚一边走一边系了个领带，一边走一边穿了件外套，又一边走一边拿了个公文包。
然后一边走一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竺云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看着秦怀楚的手指从他的唇下划了过去。
竺云以为自己嘴唇上应该是沾了什么，但秦怀楚似乎只是做了个无意识的动作，便没有下文了。
秦怀楚甚至没有拿纸巾擦手，说明他唇上应该并不脏。
秦怀楚把那只擦过他嘴唇的右手插进裤兜里，漫不经心地说：“我得去公司了，你乖乖在家——”
“昨天说的事，你放在心上，别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他又提醒。
竺云笑着说：“我知道了。”
他的嘴唇上又沾了一点饼干屑。
秦怀楚眸色一沉，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秦怀楚从电梯出来，刚好看到宋响低着头往里冲。
他拦了宋响一下，宋响骇然止步：“秦总，这么巧？”
秦怀楚懒得说你在我家楼下遇到我算什么凑巧的几率，他声音低沉：“今天不要让竺云离开你的视线，如果他出门，你就跟着。”
“包在我身上，秦总，我会充当司机，把云总安全送到的。”宋响拍着胸脯保证。
秦怀楚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
“云总有跟你说想去什么地方吗？不知道我认不认识路，要是知道地点，我可以提前查下导航。”宋响挠着头说。
“骑士会所，”秦怀楚冷淡地回答，“如果他决定去那儿，你就给我发消息。”
“好的，骑士会所这么出名，我知道怎么去的，秦总你放心！”宋响热情地说。
秦怀楚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竺云其实并没有打算今天就去骑士会所。
相比起与那群朋友相聚，他更想利用今天的时间将秘密基地布置妥当。
宋响早晨八点就来了他家，并且一直在客厅里坐着。
好在这套公寓的隔音效果不错，书房门一关，就算在里面装修，外面也听不到多少时间。
竺云避开宋响的视线范围，将藏在柜子里的纸箱拿出来。
他拿出工具和挡板，在书桌下方加装了一层，拉出来便是一张简易工作台，可以供他进行一些简单的宝石加工。
竺云作为宝石设计师，动手能力自是不错，所以这一系列繁复的工序完成，只花了他不到半天时间。
宋响在客厅里都睡完了一觉，才看到竺云从书房走出来。
竺云穿着一件单薄的家居服，衣袖高高卷起，露出白皙细瘦的手臂。
等竺云走近了，宋响看到他额头上有细小的汗珠。
“云总，你在书房——做运动啊？”宋响呆呆地问。
竺云脚步一顿，嗯了一声，接着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下午竺云在卧室躺了一会儿，被手机的振动声吵醒。
他接起来发现是一个视频通话的邀请，发来邀请的人正是他的母亲于轻容。
他点了一下接受，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屏幕上的一人一狗。
于轻容所站着的位置明显是他家楼下，而她身旁那只德牧，正是他的爱犬贝贝。
“云云，我带贝贝来找你了，你快把电梯权限打开让我上去。”
于轻容一手牵着狗绳，凑上来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年过四十五岁的她，依旧头发乌黑茂密，爱穿淡色的长裙，看上去像个出逃的女青年。
“你怎么过来了。”竺云嘟囔着，从床上翻身坐起。
“你不是让我喂贝贝一个月吗？一个月期满，我准时把它送来了，”于轻容说，“这么久没见它，你难道不想它吗？”
似乎听懂了于轻容的话，贝贝在一旁直起前腿叫唤了两声，仿佛在跟着控诉。
竺云将电梯权限打开，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人一狗从电梯里出来。
他看清第一眼，连忙抓住贝贝两只抬高的前腿，在它头顶上抚摸了两下。
“对不起啊，贝贝，忽略你了。”他小声道歉。
这一个月他的确没想到贝贝还在家中等着他，以前即使只分开一个星期他都会很挂念贝贝。
这是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和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