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偷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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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拼欲下星斗动，霜凄万树风入衣。
半夜摸黑起床解手的士兵刚提了裤子，要从草丛里走出。他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隐约望见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比常人略矮些的黑影一闪而过。那时见了心下还觉得奇怪：大半夜的是谁不睡觉到处瞎跑？真是闲得慌。不过他没有多想，直接慢慢悠悠的出了草丛回营帐。
一炷香后
怎么这么吵？那士兵感觉自己回来后才刚睡着，便被外面一阵极大的吵闹声惊醒了。他心下一惊，往旁边看去，却见大家都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他心中萌生了不好的念头，刚要拉住旁边的人问个清楚，却听见外面有人大叫道：“快快快，赶紧抬水来！别让火烧到大帐去！”
火？！外面走水了？那士兵又是一惊，赶忙抓起一旁的裤子就往腿上套。踉踉跄跄地走到帐帘前，抬手一掀，一阵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滔天火海。
猩红的火蛇在士兵的瞳仁里跳动，漫天红光染红了原本暗沉的天际，此时更是放肆地舔舐着士兵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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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岚兄快起床！边戎人夜袭！外面都被烧光了！”桑衡身上仍穿着几个时辰前的衣裳，鬓发亦是梳的齐整，就如同方才一直未睡一般。
“什么？！夜袭？！”莫凝听了这话，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爬起来，也不顾身上只穿着单衣，就慌慌张张的往外冲去。
说来也真是奇怪，莫凝身为习武之人，睡觉却十分的沉。方才外边那么大响动，亦未曾将他惊醒，非得等到桑衡在他耳朵边上喊，才勉强把他喊起。
莫凝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现在一掀帐帘，远处近人高的火苗映在他琥珀色的瞳仁里，外边炙烤般的热浪扑面而来，马上就把他最后一丝困意也烤没了。
桑衡从帐内奔来，一手搭在莫凝肩上，沉声道：“弃岚兄，此次事发突然，尚不知是边戎人夜袭还是营中有人失手引火。我已派人去调查，营里的兵士亦在竭力救火，不用多久火便可熄灭。还有，江将军已在大帐等候我们商议此事。”
莫凝听后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慌张道：“喂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手放在我身上！”说着，脸还红了起来。
桑衡闻言疑惑不解，不就是搭个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还是听话的把手放了下来，随后笑道：“弃岚兄面皮还真是薄，咱们两个都是男人，搭一下手又有何妨？”
莫凝听了这话，不知怎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但终究是没多说什么，抬腿便向外走去。
桑衡注意到了莫凝的表情变化，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沉默少顷，便追着莫凝一同向大帐走去。
因为人多，所以火其实灭的很快。而且两人得营帐距离较近，所以一路上也未引残火烧身。
进了中军大帐，便看见江北紧皱着眉头坐在案后，身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桑衡认得出来，那正是往日一直贴身侍候江北的侍卫。江北见二人进来了，便打手势示意侍卫出去。侍卫出去途中经过二人身旁，目不斜视，更是未行礼，便昂首走出。
不过桑衡莫凝二人也并不是很注重这些礼节，没有和那侍卫计较。莫凝开门见山道：“江将军，此次事发突然……”
江北颔首，打断他的话道：“趁夜偷袭也我没想到的，尽管第一时间便命人查探，但还是让那蛮人逃了。”
“怪哉怪哉，”桑衡取出袖中折扇，走到挂着行军堪舆图的墙前，用扇头点了点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道：“按理说这边戎人不可能知道我们的确切位置，甚至就不该知道我们已经出兵。可现在他们不仅在这山间小道上找到了我们，更是极为大胆的放火夜袭。似有神助一般，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莫凝紧皱着眉头，闻言开口问道：“会不会是他们其实在大道和小道上都派了探子，因而知晓了我们的行踪？”
“正如桑军师所说，”江北用手指着燕山主山的位置，“这次朝廷宁可浪费时间，也没有直接调派边将军的队伍，而是任命我们出战，就是由于见边戎人事似有隐谋，意欲令我们先暗查实情，再将其一网打尽。其隐秘程度之深，使得对朝廷内部都只说是简单御敌。
“可现在他们现在却知晓了一切，还肆无忌惮地反攻，就如同已经掌握了什么重要筹码一般。莫副将军说的情况虽有一定道理，但还不足以解释他们敢反攻的问题。”
莫凝听了眉头皱得更紧，若是如此，那事情就很难办了。
桑衡听了，转过身来，收起前几日自由散漫的态度，正色道：“按此看来，再报朝廷恐已来不及。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清点损失，进行转移。边戎人知道放火给我们的损失不会太大，因为兵粮不可能在一处，所以应只是给予我们警告。如今敌暗我明，尽早把握主动权才是要道。”
“桑军师所言甚是。”江北应道，“可如今我们该转移去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偷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