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浮生录》李老师家的猫

261、树鸟

　　“还是需要尽心护理好调养，还有，以后一定要小心，你这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希望你好好珍惜，如果再有下次，恐怕谁都救不了你！”舒医生对面前的学生样子的姑娘说。
　　姑娘点点头，千恩万谢的走了。
　　舒医生摘下口罩，叹了口气，询问护士下午是否已经帮她把所有的预约取消，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交代两声离开了诊所。
　　舒晨是著名的妇科专家，并没有在医院供职，而是自己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因为她医术高超且私人诊所保密性很好，倒也有不少病人上门，收入方面绝对过得去。但是这绝非舒晨愿意看到的。
　　舒晨出门，打了车来到山海居附近的商业街下车，步行前往山海居。
　　红尘打开门，惊讶的看着舒晨，舒晨苦笑。红尘点点头，伸出手，手掌上赫然出现一个玻璃瓶子，舒晨虚空一抓，忽然，一股红色的烟雾被收入玻璃瓶中。方才进入山海居。
　　红尘小心翼翼的将玻璃瓶子放进院子里的池水中，方才前去奉茶。
　　“怎么把这种东西带过来？”红尘给舒晨上了茶，点了点厅外水池，问。
　　“实在是还没想好给他找什么去处，是我鲁莽了。”舒晨赶紧道歉。
　　“这样的客人还是很多？”红尘又问。
　　“有增无减，只是可惜了这些孩子。我也不知道这些姑娘们都怎么了。”舒晨苦笑“师兄知道吗？居然还有人以这个来攀比，真的是不把健康当做一回事，今天遇到的那个病人，便是如此，才二十岁，已经有了五次流产经历，若不是她尚且还有祖荫，以后都无法生育了。”舒晨苦笑。
　　“还能因为什么？过度无序的标榜自由，毫无道德底线呗。”浮生从书房出来，端了碟子草莓，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这是舒晨最喜欢的食物。
　　舒晨医生的原身，乃是《山海经》异兽——树鸟。一种着墨不多的种族，与那位拍电影的宋导演算是邻居。
　　这些年舒晨做妇产科医生，总会遇到一些特殊的情况，让她十分意难平。
　　最让她觉得无奈的，大概就是随着时代的进步，一茬一茬的女性对自己某些权力的追去和热衷。例如，性？和生育的权/利。
　　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本来就是她们的正当权/利，只是因为时代原因压抑了很久，但是，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度，一旦脱离了尺度，很容易遭到严重的反噬。
　　正如今天那位病人一样，就因为思想太过开放，对于别人的好言相劝置若罔闻，给自己造成了巨大的烦恼。因为长期反复的开放式关系，让她几度妊娠却又无法让孩子出生，只能选择手术结束妊娠，这是一件非常伤身的事情不说，但就玄学来说，这样三番五次的拒绝孩子出生，大损阴德。若不是她福泽深厚，绝对会有大苦头吃，刚才跟舒晨一起来山海居的“东西”，就是那女孩子的报应。
　　“之所以存在道德，就是为了约束权/利引发的后遗症。”浮生道。“只是很多人觉得，道德是枷锁，没有看清它的本质。”
　　浮生的话说的其实非常正确，道德看似在一些地方是对人的限制，其实更确切的来说，是一种保护。
　　从身体状况和心里状况来讲，开放一些权/利，的确有利，但是事情一定要看另一面，无秩序的开放权/利，一定要发生很严重的反噬。
　　“人们总喜欢感叹道德的沦丧和对女性的桎梏，却并没有思考过，桎梏在一方面，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我因为时常接触这些事情，现在也有一些疲劳了，不太想参合其中，开始想要尊重他人命运，祝福他人的选择。”舒晨苦笑。
　　“可以理解。不过，我觉得你做不到。”浮生对舒晨道，他们也算是老相识，舒医生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会不知。
　　“做不到，也要试着做到，时代不同了，我也跟不上形势了，被人骂多管闲事骂多了，也学乖了。”舒晨苦笑。
　　若是善良被嘲笑，那么，终究会冷了善良人的心。
　　“其实，你还是可以给她们一个机会的，人类总归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是所有人都流于固执。”浮生的话，让红尘非常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浮生老板是很少为人类说话的，红尘甚至在几次的事件中，隐约觉得浮生对人类是有一点恶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居然鼓励舒医生去管人类的闲事，未免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师兄是希望我……”
　　“我只是建议你，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也可以将它当做一个积累修行的方式。老人，孩子和女人，帮助他们，比你修行百年更加管用。”浮生道。
　　“既然如此，看起来我的诊所还是有必要继续开下去的。”舒晨笑笑。起身告辞。
　　“老板，这很不像你。”红尘待舒晨走后，看向浮生。
　　“那东西，你觉得怎么处理更合适？”浮生忽然指了指厅外的水池，问红尘。
　　红尘忽然想起来那东西，不由得苦笑。“刚才舒晨走的时候，竟然忘记了，总不好给她送回去，还是要我们处理，老板您的意思？”
　　“你觉得，它的功力如何？”浮生忽然问。
　　“我觉得，很难对付，五次的无法出生，他的怨气已经积累到了一个很难善了的地步，我不过握住了一会，已经觉得隐约承受不住。”红尘苦笑。
　　“一个尚且如此，一旦这玩意成群结队的来，你觉得，咱们还能独善其身？”浮生道。
　　红尘恍然大悟，果然，浮生劝说舒晨，还是有不希望被连累的心思在内。
　　“老板，这件事情，就真的没有解决的余地吗？或许给人类一些警示……”
　　“这些后遗症，就是自然之母给人类的警示，但是人类用高超的医术将它遮掩过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让人类不要这么做?这更加草菅人命。”浮生冷笑。“我早对你说过，作为兽，不要去管人类的闲事，除非，有可能被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