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描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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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去了往生堂，把胡桃堂主委托的东西带过来。
跟寻常一样，钟离先生坐在大厅内喝茶，旅行者路过的时候，打了声招呼。
但是，跟平时不一样的是，钟离先生并没有回应。
出于某种直觉，旅行者又倒退回到了客卿面前。
于是，胡桃开门，就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旅行者抽出剑，和她的应急食物一起并肩，对着客卿
而客卿坐在座位上饮茶……如果另外一只手没有在凝结岩元素的话，那就真的太和平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堂主问道。
“他，不是钟离先生吧！”派蒙呼喊着。
也才刚刚起床的胡桃，对于这句话感到诧异，她转头看过去，那位客卿……明明脸庞一模一样，气质却不同……
“钟离喊我过来的。”
顶着钟离先生脸庞的男人，用钟离先生的声音，说出钟离先生绝对绝对不会用的话还有语气。
“那你……”
往生堂的门被叩响三下，然后有人进来了。
“我只是来迟了些许时候。”进门的男人，怀里抱着一袋东西。
“钟离先生！”胡桃和旅行者喊着。
“他他他……那个人？”有人结结巴巴问着。
真正的客卿笑着，说道：“无事，只是发生了些意外。”然后把胡桃指着男人的手，缓缓按下去。
客卿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就在男人的手边。
“唉……我看看你买了什么。”男人毫不客气，撕了牛皮纸口袋来看。
“钟离你都不管管他吗？他到底是谁？”派蒙在空中跺跺脚，对这个无视所有人的家伙，感到了恼火。
“只是一个意外，”客卿再次重复道，他微微倾身，把开口被撕碎的口袋，重新整理好，“嗯……他就是我，过去的我。”
“过去的……”胡桃。
“……钟离先生？”旅行者。
派蒙：“那不就是岩王爷吗！！！”
被点到名的男人，从钟离身后歪头看过来，嘴里还吃着钟离买的吃虎岩零嘴。
“岩王爷……？”他自己本身，好像对这个称呼也很模糊，于是求证般，仰头看了眼客卿。
钟离笑着点头，迟疑道：“……是对岩王帝君的爱称。”
“岩王帝君啊……”对方冷冷重复了一遍。
“这到底是？”派蒙胆子大了些，凑近去看。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连眼下那抹赤红都相仿。
“他是岩之魔神，我们应该喊他，摩拉克斯。”钟离回头应了一句。
“这几日，我可能都不会在往生堂内坐镇，若是想找我，就来家中吧。”钟离这一趟来，算是请个假。
胡桃堂主睁大眼睛，仍旧是看着这位岩之魔神。
被魔神瞄了一眼，才回过神来，连连说好。
三人目送两个男人远去。
“真是太像了，穿上客卿的衣服，如果不是那眼神，我真的没认出来。”胡桃说。
“璃月，跟之前不一样。”魔神跟随他，走在璃月的街道上。
今日算是休沐，街巷里里外外都是人，买卖的声音，小孩子奔跑的笑声，搬运货运的车辆压过道路的声音，全都融化在耳边。
“摩拉克斯，”呼喊自己往日的名字，“这就是你建立的璃月。”
客卿在千年的岁月里，经常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名字：是否成为了应该成为的神？是否完成了契约？是否完成了职责？
他们对立而站。
摩拉克斯身上穿的是客卿的衣服，有些松垮。常年征战四野的魔神，并不能适应如此贴身的衣服。
而钟离看着过去的自己，在日光下，那些被对方无意识凝聚起来的岩元素，在身边围拢，像一件袍子。那件曾经被自己穿在身上的长袍。
客卿挥手，打散了那些岩元素。
“在此地，不必戒备。”钟离与他站在人群之中，人流越过他们往前走。
他们就像人海中的磐岩一样。
人群来往，他们的面容相仿，过去与现在互相凝望。他们之间隔得那么近，却也远。
横跨千年时岁的长河阻隔开二人。
“也许你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跟我来吧，先寻个人少的地方坐下。”客卿开口道，伸出手，搅碎了时间一样。
摩拉克斯皱着眉，同他牵手。
“你在看什么？”
“嗯……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自己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色，倒是有趣。”
魔神见对方的目光。
想起今日晨起的时候，客卿拉着他坐下，给他描红。窗外晨光柔和，落在客卿的脸上。
客卿自己还没描红呢……没了那抹赤色，平添了两分肃杀之气，藏在骨子里的无边杀伐之相只在亲近的人前表露。因为摩拉克斯不会怕他，是不会害怕自己的。浅光落在客卿的脸上，眼睫眨动，小片的阴影落在下边动着。
“好了。”钟离突然说。
摩拉克斯下意识伸手去摸。
“唉……”
钟离刚把笔放下，看他这样做，又叹息一声。
“你靠近些，我重新画一遍。”
“为何做这种无用之事。”魔神不解，他用大拇指蹭掉那两道红。
没擦尽的朱红贴在眼下，是飘浮在金珀上的红花倒影。
客卿也不恼，重新点笔，对着镜描自己的，“大概是想找些事儿做。”
钟离描了一只眼睛，回了头看他。
摩拉克斯愣了愣，接过他手上的笔，有些笨拙地尝试起来。
并不畏惧的客卿，不会像旁人一样闭上眼睛。
他睁开双眼，直视着“自己”。
“好了……”摩拉克斯将笔放回原处。
……最后还是被画上了。
跟随着钟离往前走，摩拉克斯的手覆在眼边。
果然自己是无法拒绝“自己”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描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