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贝利亚Belial

5、五

　　（五）
　　那天以后，我们变得更加疏离。终于卧室的床有了两张，但我还是知道他常常辗转难眠。他的眉越蹙越紧，渐渐形成了沟壑。我看着他，感觉深深悲伤和不忍，仿佛自己在经受折磨。哥，你怎么不说，什么都不说……虽然我帮不了你，但我可以倾听，你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已经很少出门，我不想再给他招惹任何事端。我也不再去找艾俄罗斯，我想，有人一定比我更需要他。只要能偶尔想起他那坦荡无畏的眼神，纯净爽朗的笑容，就能得到些许安慰了。有时候，望着窗外光芒万丈的太阳，就仿佛看见他了。
　　我听说，那群小鬼已经领受圣衣，正式成为的黄金圣斗士了；我听说，女神降生了，整个圣域都在欢腾之中；我听说，教皇准备退隐了，要提拔新任人选。
　　撒加忙得更加不可开交，甚至整夜整夜不回来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仿佛撒加已经是新教皇了。

　　那天，艾俄罗斯派一个杂兵传话来，说晚上在海边等我。
　　踌躇了好久，直到夜幕降临，我最终决定早早上床睡觉，我想我是不能见他的，否则难以控制心里这无法实现却泛滥成狂的感情。
　　可是，半夜里被噩梦惊醒，我捂住狂跳不已的心脏，脊背上却升起了一股寒意。
　　犹带着恐惧，我慢慢下床，靠近墙上半人高的镜子。一缕月光照在上面，竟是诡异的血红——
　　“杀了教皇，再杀了雅典娜，这个大地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哈…………”
　　“啊——————————”
　　我尖叫着捂住耳朵，头痛欲裂。这个声音仿佛是从我体内发出，但却不是我的意识。这到底是……
　　艾俄罗斯？
　　危险的讯息忽然刺激了我的神经，我纵身从敞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往教皇厅的方向飞奔。那感觉越来越明晰，仿佛是割在心里的弯刀，发疯地痛。
　　前方忽然亮起了一排火把，有人大声叫喊着：
　　“抓住他！”
　　“别让他逃了！”
　　“艾俄罗斯叛变了！”
　　什么？我握了握拳，冲上去抓住一个杂兵，拼命地摇晃着他，“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撒加大人……艾，艾俄罗斯意图谋杀女神，被教皇发现了……”
　　“什么？”扔开抓住的人，脑子里忽然乱成了一团，艾俄罗斯怎么可能背叛圣域，谋杀女神？一定是搞错，一定有什么不对……那个噩梦，那个声音……那双血光潋滟的眼……
　　“杀了教皇，杀了女神……”
　　“加隆，你会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你会付出代价！”
　　“大地就是我们的了……”

　　“撒加！”
　　我继续往教皇厅奔去，我知道整个圣域只有一个人杀得了他，不，是我以为……我看到的是一面破碎的墙和掉在地上的黄金短剑——染满了血，和红宝石一样妖丽。
　　“因为是古董，所以只有这一柄。”
　　“这么漂亮的短剑，才适合用来点缀一场华丽的死亡。”
　　“撒加……”
　　我在教皇厅的大殿上见到了他，他穿着绣金的法袍，戴着三重冠冕，把脸藏在青铜面具后面，但我知道那是他，那就是他。
　　“撒加。”
　　光速的一拳击在我肚子上，我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衣袖……“为什么？”
　　“安心睡一觉吧，醒来的时候，世界就在你手里了。”

　　哥，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非做的这步不可？以前不明白的，如今却全清楚了。
　　“为什么偏偏是穆？他是教皇的弟子啊。”
　　“即使瞒得过其他人，教皇也是知道的。”
　　“加隆，你把我的努力全毁了。”
　　…………
　　…………
　　“你说撒加大人和艾俄罗斯大人谁会当选？”
　　“当然是撒加大人啊，他如同神一样的受尊敬。”
　　…………
　　“小鱼，你怎么看这事？”
　　“还用说吗？撒加一定是下任教皇，米罗不这么认为吗？”
　　“大家都这么认为啊。”
　　…………
　　我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盼望着这天，连我这个至亲都瞒着处心积虑地谋划将来。那么高傲的你，居然会卑躬屈膝地去讨好教皇？那么温柔的你，却把无知的孩子驯养成你忠实的臣仆？那么善良的你，机关算尽之后连最好的朋友都赶尽杀绝……为了什么啊？权利？教皇的宝座？就为了这些？……那么聪明的你，就为了这些虚华的事物出卖了自己？灵魂，朋友，还有……兄弟……
　　撒加，原来我从没了解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