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星尘_生死》弱水行程

53、第四十九章 自由

　　火岩推开我，慢慢平静下来，眼睛泛起奇的波纹，他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你到底怎么了？”我很疑惑。
　　火岩眯起眼睛，嘴角微弯，透出一丝不屑：“你选择自由，我成全你。”
　　看着火岩前后迥异的变化，我瞬时不知如何是好，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词——人格分裂。
　　试探的问：“你，你生病了？昨晚的事是不是不记得了？”
　　火岩嘲笑着说：“怎会不记得？我只是好奇，想试探一下天女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耍我？”我脸色一僵。
　　火岩斜靠在在窗框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悠悠的说道：“这样其实很有趣，你倒是很容易发怒。”

　　“你到底是谁？火岩在哪？”我盯着他问道。
　　“就在你眼前。”
　　“你不是!”
　　“哈哈，我记忆里，费南可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火岩不会投靠莫城。”
　　“哼，莫城可没这个资格，你以为神使是小小的莫城就能驱使的吗？”
　　“你！”我惊讶的看着他。
　　这时车夫从前窗探出头说：“客官，城门就要到了，您二位是在这下车还是要出城。”
　　火岩突然闪电般捏住他的喉咙，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倒头趴在窗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变故。
　　“你和两年前一样，表情还是这么丰富，怎么？是跟我回莫城还是去寻找你的自由？我可是个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
　　“你！你！怎能随便杀人？”
　　“这人一路上听了不少，我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一直这样，你以前没见到罢了。”
　　我失望的摇着头，“人们常说，天意难测，现在才发现人心最难懂，我真是自作多情，算我瞎了眼。”
　　“你走吧！”
　　“你放我走，不怕我去告密么？神使的名声天下皆知，夜明王一定很感兴趣。”
　　火岩笑容不改：“你不会告密，你只想自由，不是吗？现在眼前就有这样个机会，愿意就下车出城，不愿意就跟我回莫城，你最好快点决定，说不定等一会儿，我就会改变主意。”
　　我转身下了车，怀着茫然，兴奋逃离这座令人窒息的城市。
　　城门外熙熙攘攘，繁华的城市不会察觉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一辆駄车在晨曦的笼罩下驶向远方。

　　脑子里空荡荡，不想与人结伴同行，也不想驻店，一路上风餐露宿，无拘无束，却也自在。
　　京都附近城镇密度很高，基本上半天就能碰到一个城镇或大型村庄，这里的村庄路敞道宽，农庄密布，不像西落洲需要围墙造垒。路上像我这样头戴笠帽，蒙着青纱的赶车人很多，因为现在是盛夏，天气炎热，而且水洲人很容易晒伤，基本上每个车夫都是这种打扮，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

　　美月给的钱袋里装了300个瓦币和两个晶币，看样子莫城发行的晶币已经流入了明南国。

　　明南国治安不错，在官道上走了一个月，没有碰到什么强盗劫匪，只是路过一个小镇时，被人偷了钱袋，丢了100瓦币，饿了两天肚子，赶到东启州翘城的钱庄取了钱，才吃了顿饱饭。
　　贴身藏着的十颗晶珠在火化坑中就丢失了，身上只有美月钱折里存着的三千瓦币，省着用够用三五年，但五年后呢，我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回家的愿望已经泯灭，梦乡阁中的豪情壮志也烟消云散，我就像一个游魂，没有目标，没有未来，只适合到处游荡。
　　越往东走，河流越多，东启州的水道异常发达，翘城码头百舸千舟，熙攘不绝。吆喝声，呐喊声，船舶进港的敲鼓声，汗流浃背的壮汉，带着高帽叉腰大骂的工头，淌着鼻涕在人群中戏耍穿梭的孩童，喧闹繁忙，带着蓬勃生气。
　　“姐姐，你在笑么？”一个稚嫩的声音问。
　　眼前站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大大的圆眼睛，清亮纯洁，脸蛋通红，额上是双叶互旋运纹，手里拿着个棒棒糖，好奇的看着我。
　　弯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你的眼睛在笑，姐姐为什么带面纱，不热吗？”
　　“热，姐姐长的太丑，别人看见会吓着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嘟起嘴，害羞的说：“君侨。”
　　我愣了下，似曾听过，是的，在常勤，火岩买回来的盲人也叫君侨。
　　“和我一个故人的名字一样，很好听。”
　　小男孩兴奋的说：“真的？有人和我名字一样？”

　　“君侨，我们该走了。”一个妇人走过来，礼貌的看了我一眼，拉起男孩的手。
　　小男孩一边恋恋不舍的走，一边回头，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着回答：“萧平！”
　　“什么？”
　　“萧平。”
　　小男孩满意的转回头，看着他们一高一矮离去的背影，泪水很快模糊了双眼。

　　曾以为无人可依赖，无人解心事是孤独，曾以为与世人不同，不被理解是孤独，曾以为封闭了的冰雪世界是孤独，如今不再畏惧生死，心无执念，无欲无求，为什么觉的有无尽的孤独，带着止不住的哀伤沁入心肺骨髓？
　　你真看破生死么？不畏惧，不执念，活着为何？为后世，为来生，此生为何？无欲无求，无苦无乐，生心为何？
　　伸出五指，太阳下粉红的肌肤里流淌着血液，周而复始，奔流不息。活，活的世界，欲望和执念是动力，选择欲望，选择执念，选择为何而活，选择即是活。
　　萧平，你曾选择记忆，选择快乐，选择让自己弄明白身在何处，如今忘了么？
　　天空中霞光四射，港口笼罩在红色的光芒中，放下面纱，微风拂过，温暖而惬意，每个毛孔都仿佛在自由呼吸，舒畅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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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生死徘徊后，萧平找回了自己，一个旷古离奇的故事才真正展开，感兴趣的读者请看第二卷，《自由星尘二—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