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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一章 突遭横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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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正在和几个掌门商讨“比剑大会”的细节,只觉昏昏欲睡,想着马上结束回去找珑颜冰,不知她现在再做什么。
空城推门而入,行事匆匆的样子找到叶落,双膝跪在他的面前,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空城不经允许冒然进来,还做出这等举动,不知为何。
叶落见他面色苍白,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他望着叶落的双眼充满血丝流着泪水。
“到底怎么了?”看到空城如此失控,叶落抓紧他的肩膀问道。
“公子……师父他……他出事了。”空城含着泪,颤抖地说。
“我爹他现在在哪?出了什么事?”
“他在你的小竹楼里,我让红姑留在那,可是红姑说他已经……已经去了。”
叶落面色“刷”的一下惨白,连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几个掌门扶住他:“盟主,我们快去看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落抽了一口凉气,命令道:“即刻去小竹楼,你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
空城跟着叶落一路向城外进发,嘴里一边说着事情的原委,他说今日师父去小竹屋找珑颜姑娘商讨他们的婚事,可是去了一下午还没见回来,他便和红姑去接他,谁知道在小竹楼里看到师父倒在血泊里,惨遭不测。
叶落一路听他说着,拳头紧捏,不愿意相信亲耳听到的一切,但是当他来到竹楼,看到躺在血泊里的父亲时,他一时忘记呼吸,跪倒在地。红姑抱着云丘涧已经冰冷的尸体,脸上泪痕犹在,呆呆的望着云丘涧。
“红姑……我爹他还有没有的救?”叶落忍住泪颤抖问道。
红姑泪如雨下摇着头:“已经无力回天了。”
“爹!”叶落抱着云丘涧的尸体大喊着,但是怎么也叫不醒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和叶落一起赶来的其他掌门纷纷惋惜,不知为何云盟主为何会突然遭此不测,他们都安慰叶落,但是又疑惑不解,到底是何人对云丘涧施以毒手。
“是谁?究竟是谁做的?”叶落咬牙切齿的说。
红姑指着云丘涧尸体说:“胸口的一刀是致命伤,可是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凶器,只是脖子上的这些银针……”她不忍再说,让叶落自己去看。
叶落拔下云丘涧脖子上的银针仔细一看,惊的一身冷汗,嘴里不断否认:“不会的……不会的。”
“公子认得这针?”红姑激动的问。
周掌门上前去看了一眼,说道:“岂止是盟主认得,我们对这银针也是非常熟悉。”
“周掌门的意思是你知道这银针的主人是谁?”
周掌门一声冷哼:“还能是谁?此针材质特殊,全天下有此针的人非珑颜冰莫属!只是不知道那妖女与云盟主有何过节,要致他死命。”
“不可能!不会是珑颜冰!”叶落说着,握在手心的银针戳的他满手是血,他看着父亲胸口的血窟窿,上面的刀伤赫然在目,他认得这刀的伤痕,无良双刀刀长六寸二分,宽两寸四分,这些他曾经摸索的清清楚楚的的细节,正毫不掩饰的在揭露着凶手是谁。全天下谁能有这些银针?拥有无良双刀的又还会有谁?可是他不相信,因为珑颜冰没有任何理由去杀自己的父亲。
“盟主,您要冷静,关乎您父亲的性命,还是要慎重调查清楚为好。云盟主在位时,对我们几个门派一直关照有加,我们也希望尽快找到凶手,为云盟主报仇。”周掌门说了句中肯的话,却被一旁的一个掌门打断:“还调查个什么!凶手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珑颜教那妖女又会是谁!”
重压在上,叶落不得不顾及他们所说的话,他沉痛望着父亲,热泪滚滚,身体颤抖的如筛糠。红姑心里难受,前几日他们还有说有笑,怎么人说走就走呢?她流着泪拍着叶落的肩膀,说着安慰他的话,叶落低着头,不顾颜面的痛哭。好不容易才团聚的父子,为何上天要如此残忍,他还未来得及侍奉他,父亲就已经离自己而去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无法去接受现实。
红姑示意他去看云丘涧手里捏的东西,叶落见她神色异常,想是她不想惊动其他人,他暗自去掰开云丘涧的手,将他手里的东西紧紧捏在手心,心里一沉,愈发冰凉。
他送给珑颜冰的玉佩,他娘留给未来儿媳的东西却被死去的父亲冰冷的捏在手心里。为何一切的证据都直指珑颜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珑颜教,狄中面色凝重的走进去,见到珑颜冰,跪下请罪:“狄中护主不利,请教主责罚。”
珑颜冰坐在桌前,叫他起身:“你那日也中了毒,自身都难保,我不怪你?”
狄中长跪不起,必要珑颜冰重罚他,否则心中愧疚难以自拔。
“你……”珑颜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狄中在珑颜教多年,一直忠心跟耿耿为她效力,怎么能为了一个他无能为力的事而重罚他?
慕汀兰在外面说又要事禀报,珑颜冰让她快快进来,慕汀兰看到跪在地上的狄中,脸上也不疑惑,对珑颜冰禀报道:“教主,据可靠消息,云家堡的云丘涧盟主今日下午不幸身亡,死在荒郊的一栋竹楼里。”
珑颜冰眉头一皱,不敢相信慕汀兰口中所说,又再问了一遍,慕汀兰重复了一遍。珑颜冰心里一阵惊讶,同时又担心叶落的处境,他现在心里一定悲痛难忍,看来自己要立马前去他身边。想着她准备去云家堡,慕汀兰拦住她:“教主,您不能去!”
“为何?”
“你可知云盟主是被何人所害?”
珑颜冰突然想到她说云丘涧在荒郊的一栋竹楼里遇害,莫非是她和叶落的竹屋?他怎么会在那里?自己为了不想和宁香茗纠缠,跑了出来。而恰巧云丘涧在那里遇害,莫非……但想想又不太可能,宁香茗再灭绝人性,也不会伸手去害云丘涧。
珑颜冰想着说道:“我怎会知道?”
“江湖上人传言凶手是教主!”
“一派胡言,我为何要要杀叶落的父亲?”
“我们当然不相信是教主所为,可是听说在云盟主的尸体上发现了教主的银针和无良双刀所致的伤口,各种证据都对教主很是不利,所以教主还是不要去那个是非之地为好!”
“这么说来,是有人要刻意嫁祸于我?那我就更应该去了,否则当真要被误会成凶手。”她心中越来越怀疑那人,又越觉得可怕。
“教主,万万不可啊!你现在去云家堡,就等于是自寻死路啊!今夜八大门派和江湖上的人都纷纷赶至云家堡吊唁,若他们全都上来对付你,纵使教主武艺再高强,也是寡不敌众啊!今日教主就是杀了我也不会放教主去云家堡!”慕汀兰死死堵在门口,就是不放珑颜冰出去。
知道慕汀兰是真心为她考虑,可是自己却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她不能让叶落独自去面对这一切。但慕汀兰执意不让她走,她也不想推搡之间误伤了她,她转身对跪在地上的狄中说道:“拉开慕汀兰让我走,你便能将功补过!”
狄中虽然不认为慕汀兰的做法有错,可是是教主的意思,他只有遵从。他上前去拉开慕汀兰,死死抱住,放珑颜冰出去。慕汀兰挣脱开他,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忘了教主对咱们的恩情吗?你怎么能让她去送死?”狄中低头说了一句:“若强行留下教主,你觉得教主心里会好受吗?”
慕汀兰听到他的话,也不再去追,望着暗沉沉的黑夜,她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教主能平安回来。
云家堡的上上下下一片缟素,哀乐声不断奏起,到处是一片哀伤的气息。虽有人络绎不绝的来,却都脸上悲痛,轻手轻脚的祭拜完云丘涧,上前去安慰叶落。作为孝子,叶落披麻戴孝,脸上也如缟素一般惨白,从得知父亲遇害的消息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却将这素日威严的云家堡装点的这般凄凉,急着买的棺材上的漆还没有刷匀,里面躺的是如同它一般新鲜的尸体。
空城走到叶落跟前,对他附耳几句,叶落面无表情的说:“让她进来!”
空城去堂外接来了珑颜冰进来,众人看到珑颜冰,一片哗然,她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居然还敢来云家堡?是不要命了还是太小瞧他们?
珑颜冰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灵堂上,准备祭拜,不知谁在后面拿了一根棍子重重一打,珑颜冰被打的跪倒在灵前,她抬头看那个人,却是一个乞丐模样的中年男子拿着棍子对她叫嚣。
那个乞丐模样的男子是丐帮的帮主陈四,把珑颜冰打倒在地的是丐帮的打狗棍,他一面收起棍子,一面嘴里骂道:“丐帮的打狗棍本来是对付奸险狡诈之人,今日用来对付你这个妖女是便宜了你!”
珑颜冰并不理会他,对着云丘涧的灵堂附身磕了三个响头,又困难的站起来准备走到叶落的身边,宁香茗从人群中拦在她的面前,恶狠狠的看着她,说:“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云伯伯究竟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致他于死地!”
珑颜冰冷眼看着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根本不想解释,不顾膝盖上的疼痛,继续朝叶落走去。宁香茗拔出长剑,直指她的脖子,眼里满是憎恨,不容许她靠近叶落半步。
其他人也戒备起来,虽不知珑颜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宁香茗只身拦在前面,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随时准备和珑颜冰来一场恶战。
珑颜冰捏住她的剑用力朝边上一甩,宁香茗挥剑朝她手臂上一刺,珑颜冰臂上的白衣便是一道血痕,她不顾伤口望着背身对着自己的叶落,期盼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叶落始终跪坐在灵前如一具石像,岿然不动。
宁香茗准备再刺一剑,却被人一把打落。来人拉着珑颜冰闪到一旁,宁香茗不善的看着这多事之人,居然有几分面熟,似乎是那日在珑颜教看歌舞时叶落调笑她的那位翩翩公子,只见他今日穿着一身青衣,相貌比三年前更显英挺。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当众救下珑颜冰。
青衣男子挡在珑颜冰的身前,对宁香茗说道:“在下武当宋清远,多有得罪。”
宁香茗冷哼一声:“原来是武当的宋掌门,据说宋掌门刚接手武当不久,怎么现在就要为别人强出头,不怕殃及了自己门派?”
青衣人说道:“我看刚才一直都是宁庄主先出手,珑颜冰姑娘并未想伤害大家,都是前来吊唁云盟主的,死者为大,又何必在亡人面前大动干戈呢?”
“这是云家堡的私事,宋掌门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说罢,拔剑欲再出手,却被叶落一声喝止。
众人看往叶落,只见他起身站立,回头看着珑颜冰,眼里透出的冷意让珑颜冰浑身发冷。他对珑颜冰说道:“珑颜冰,你走吧。”
珑颜冰慢慢的走近他,眼神与他对接,却找不到丝毫的信任,难道他真的认为自己是杀害他爹的凶手?
“你信我吗?”珑颜冰不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问着,期待的望着他的双眸。
可是叶落的眼神里除了冷,还是冷,他背过身不去看她,手里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对空城说道:“送珑颜教主。”
空城应允,过来示意珑颜冰出去,眼神中透出憎恨。珑颜冰看了一眼叶落的背影,嘴角不觉一丝冷笑,她没有让空城强拉自己出去,慢慢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大家纷纷不平,扬言要为云盟主报仇,都被叶落喝止,大家知道此事对叶落打击很大,还是以死者为大,暂时不去追究此事放珑颜冰安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