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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双双想做生意了 ...


  •   陈双双想着昨晚做的又麻又辣又烫的——麻辣烫,就心塞。

      吃了双双的‘独门手艺’,又听了她的想法后,李昂虽然怕打击到双双的积极性,但是还是不得不提出一个关键的问题:“夏天吃的人会多吗?”

      难道一定要等到冬天吗?双双绝望地仰天长叹“啊——”,忽然又想到,就算是夏天销量也不一定就不好,像驴肉火烧和大碗素面,不都是热的小吃吗?

      对了还有在现代夏天卖得最好的街头小吃——凉皮和凉粉!我真是个聪明的小天才!

      在明远县的东街,暗红朱漆大门,黑色楠木门匾装饰的气派威武宅院屹立于此。宅子里的一处临水阁楼庭院里——二楼的房屋尽是两尺多高的窗台和窗子组成的观景雅舍。

      整座宅子里只有这一处有小型湖水,冬暖夏凉,景色也好——正是任可薇的住处。

      大开着窗子的二楼里,中间一袭青金苏绣软榻对开放在上好檀木制成的书案旁,案上的青花缠枝香炉里焚着上好的清新熏香,旁边一张银丝红木黑边的古琴。

      女子身着湖蓝对襟齐胸上紧修身窄袖襦裙,两鬓黑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举止挥手间竟是超出年龄的成熟和风情、英气。

      手下不断弹奏翻飞出一首首耳熟能详的曲目。

      几曲作罢,任可薇停琴敛手长释一口郁气。

      门外的丫鬟晓翠听见曲终,赶紧进来换茶水,给任可薇倒了一杯茶水,笑着吹捧道:“小姐的琴艺日渐增长,不出几日定时比那京城第一才女弹得都要好。”

      任可薇听了嘴角勾起笑来,傲睨自若:“哼——不过是些平常曲子而已,哪里能听出什么来,不过——也没想过凭曲子争高低,那不就成了青楼里的小倌了么——呵呵哈——”

      晓翠也跟着嗔笑道:“就是——谁不知道那京城第一才女,是个清倌姨娘生的,难登大雅之堂。小姐您可是县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生的嫡长女,哪是那些妾室能比的!”

      任可薇也没有制止晓翠,只是笑罢神情傲然地说:“可别叫你这张嘴在外面惹了祸。”晓翠急声解释道:“小姐放心,晓翠从不在外面说什么是非的话,若是有什么对小姐不好的话,也定是奴婢的错,和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任可薇轻笑:“呵哼——你我晓杏主仆三人——哪有谁信不得谁一说——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外人面前都是一体的,谁出了错子,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果子。”

      晓翠跪着福身恭敬地说:“奴婢受教了,只为主子鞍前马后。”

      雨后的街道被洗刷的干净,一尘不染光洁如新,就连空气也散发着令人舒畅的味道。

      任可薇一大早就起来细细地梳妆打扮,连簪子和服饰都是挑了又挑才定好的。

      整戴齐全后,别有一番清新亮丽的韵味,让人眼前一亮。

      鹅黄色的襦裙加了一些粉色,独显少女的娇羞,又避开了穿黄色冲撞天子的忌讳;头饰一支造型独特的花簪子,用青翠的和田玉石做点缀;

      头发都梳到脑后做了一个发髻,格外利落清爽,只在耳朵两旁留了一缕发丝——区别出少女与妇人的身份。

      发髻后面别了一朵粉色绢花,这是近几年最流行的样式。

      从王孙贵族到平民百姓,几乎每个妇人手里都有一朵。

      穷人间比较流行的是一些价格相对便宜的纱,富人间则是丝绸绢帛,有些王公贵族颇爱用十两金一朵的蛟面绢,每年一定的产量,几乎都供给了皇上,民间只留下了不到半匹。

      因此千金难求,十分受人追捧,是地位的象征。

      任可薇站在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的妆容、衣发。

      上身是英气的蓝色襦衣,戴了一双同色系的淡蓝色护腕,下身是同色系的鹅黄粉裙,走起路来给人摇摇坠坠之感,又十分的端庄、英气、娇俏,几种气质夹杂糅合。

      任可薇转一个圈,又撩一下裙,皱起了眉总觉得有哪里不满意的,忽然间明白过来:“晓翠,给我把那件白色半透的那件窄袖外衣拿过来。”这就顺眼多了。

      “车马可备好了?”任可薇面无表情地坐在院子里水榭亭子中,估摸着时间。

      “禀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等着天大明了呢——不过小姐,只是给李夫子送书而已,何必这么隆重?

      就算差遣个小厮去办,也没什么不妥呀。”晓翠低头弯腰伏在任可薇的面前小心陪笑着说。

      “你懂什么,李夫子学问极高,我也想去讨教些学问。”

      并且,上辈子位高权重的次辅潘言硕,现在还是个在李夫子门下默默无闻的小小学子。

      上辈子他与李昂在朝堂上是意见不合的政敌,如今想来,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如果能不动神色地交好最好不过了。

      而且这潘言硕可是个难得的不抛弃糟糠的好儿郎。

      天已经大明,空气中的水汽和花草上的露水还没有褪去,做生意的小贩却早早就摆好摊位了,莘莘学子们也在朗朗诵读圣贤书。

      任可薇到了李夫子家,去到后院女眷处找到李夫人,还未见人就先盈盈地笑了起来:“夫人可让可薇好找!诺——爹爹叫我给夫子送来这几本经册,我可是挂念的不行,老早就醒了,盼着天明呢!”

      李夫人当时坐在凉亭里绣花儿,听见响声赶紧逢着笑将人迎进来:“我当是谁呢,心里正挂念你,这不你就来了,自我出嫁以来可有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想念的紧。”

      李夫人是夫子后娶得的续弦,是任可薇闺中密友的姐姐,几人有一起长大的情分,虽然不是很相熟。

      任可薇假意怒着脸,颇有几分女儿气:“你可是成家了,要和我们这些小姐妹生疏了!”

      李夫人乐呵呵的用绢子捂上嘴轻笑:“一说你还来劲了是不?”

      任可薇也憋不住怒脸儿了,一只手拿着帕子捂着嘴笑出声来,另一只手拉着李夫人:“你都没给我说说你成婚后过的怎么样,听人说你家相公是个才高八斗的,可真是如此?”

      李夫人说到相公就害羞了许多,作笑抽起帕子撇了任可薇一下:“是个朗静的,待我也好,诗词歌律无一不通。哎呀,不说这些羞人的话了,说些别的体己话!”

      “呵呵,真是难得见,我们这出了名的假公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呀!”任可薇打趣道。

      李夫人拉着任可薇的手,两人笑得东摇西仰的:“你可不许再笑话我了,再说我就恼给你看。”

      西厢房里朗朗的读书声传出,令人醒脑精神。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晌午,李家的婆子也做好了饭菜端到正厅里,李家人是和学生一起吃饭的,不过学生都怕夫子,一般时候是很难有人一起同席的。

      在自家也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李夫人和任可薇说到兴处,听到婆子上前呼唤,这才惊觉已经晌午了。

      李夫人拉着任可薇的手亲昵地说道:“你可不许走,留在这里吃饭!你可避讳外男?若是避讳,我们便叫婆子单独开个小灶,端到屋子里。你说呢?”

      任可薇甩着帕子嘟着嘴装作怒意:“好你李夫人,自己嫁出去了,可不让我瞧外男了。我还得好好瞧瞧给自己物色个好夫家!”

      李夫人忙捂上任可薇的嘴,四处看了没有旁人,这才埋怨的笑着松开:“你这妮子,什么话都往外说,当心让别人听见,拿住你的把柄。”

      任可薇露出小女孩儿独有的娇羞:“是我没想周全,不只有你我两人,哪里会流到外头去?好了,莫要训诫我了,去用饭菜,嗯?”

      “你这丫头!”李夫人无奈地刮了一下任可薇的鼻子,两人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去往前厅。

      李夫子门下现在有十二个弟子,潘言硕是最末进门的,戏称‘潘十二’。还都是不大的青年,也不过是十九二十左右,最大的不过二十有三,这个年纪在科举来说并不算大。

      女子家眷坐的席和弟子坐的席是用绢布隔开的,只能看个大概,其他是看不清的。

      大半的小子,正是年纪活跃的时候,因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训诫,只能悄悄说些私话,不过说到开心处,声音难免会大。

      因此男席里都是窃窃私语,讨论最多的还是刚刚在众人面前露过面的任可薇。

      “唉————张兄,你说师娘旁边的那位秀丽的姑娘是谁呀?”

      “这我哪儿知道呀,难不成你看上人家了?找师傅保媒去?”

      “滚一边去,少污蔑我!”

      “唉,两位学长,要我说,那姑娘应是师娘在闺中时候的密友!”

      吵吵嚷嚷中,潘言硕也好奇起来,抬头向帐内看去,只见帐内的人也刚好看过,隔着帘子能看个半清。

      帐内的姑娘好似惊到了,立马低下头去,娇羞的样子像一株被人触碰了的含羞草,怪可爱的!潘言硕笑着,暗想人家随意一看,自己着什么急。

      等人都用完餐了,婆子才收餐具,潘言硕打饭时怕挤,向来是最后一个打,因此也总是最后一个吃完。

      顺着长廊走,只见那位跟在师娘旁的姑娘笑嫣嫣地走过,却没有多看什么,盯着人一直看很失礼的行为。

      任可薇没叫丫鬟跟着,余光看见潘言硕向这边走来,便立马伸手扯掉了另一旁系在腰间的荷包。

      等潘言硕走到姑娘经过的地方,才发现有个绣着锦绣祥纹和薇字的荷包,第一想到的就是刚刚过去的姑娘。

      后来又心生犹豫,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荷包的东西或多或少自己都说不清楚。要是现在走了,要是再让刚刚看见的师兄弟知道了更不好做人。

      仔细想了一下,捡起荷包抬头看去,不见那人的身影。

      只在手里拿着,不翻看,立马像师傅休息的客房走去。

      时光缓缓流逝,太阳慢慢移向了西方。

      任可薇看着渐晚的天色,心里烦躁不已,只是面上还要笑呵呵地回应李夫人,又一次转头看向窗外:这么久都没人送来荷包,别是出了什么问题吧?要是被别人捡了,可就白白损失了这三两银子了!

      李夫人看着任可薇焦急不安的模样,不解地问道:“是家里有什么着急事吗?”

      任可薇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哪有的事儿,只是见晓翠一壶茶去沏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不放心!”

      说话间,李夫子敲响了夫人的房门,虽说是大开着的,但有其他女眷在,不是很方便。

      李夫人转头看向窗外,歉意地说:“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李夫子只是在门口含笑和李夫人叮咛了几句,眼里也满是疼爱。

      任可薇看着李夫子前来敲门心里才稳当一些,看着他文质彬彬风流倜傥的样子。

      再看他对何姐姐的满脸宠溺,任谁也想不到,他竟是把何姐姐当了前妻的替身,还出了一场场的荒唐戏,只是和我也没太大关系。

      李夫人告别了李夫子,双目含笑走到任可薇的面前:“你瞧你这糊涂蛋,这是你的荷包不?”

      任可薇立马摸了摸腰侧,果真没有了荷包,小脸惊讶地接过来仔细看了问道:“这是在哪里捡的呀?我都没发觉我的荷包掉了”

      李夫人笑着说:“你可要好好谢谢言硕,就是相公最晚入门的弟子,人家捡到你的荷包,怕你着急,就赶紧给了相公。

      不过相公有事绊住了脚,没走开,只能现在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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