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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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傍晚时就睡着有一个坏处，人至少得睡上十五小时以上才能在正常时间起床。水野杏不是睡神，她习惯把自己的睡眠时间控制在八至九小时的范围内，十分健康。水野杏无法继续入睡，她睡太久了，可她也并不想睁开眼睛，那样很累。她在手机上设定了八点十分的闹钟，就这样保持着要睡不睡的状态，直到铃声响起。
水野杏起了床，她捡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嗅了嗅。还可以，并没有什么汗味。她在套上衣物后就进了卫生间洗漱。刷牙使口气清新，毛巾擦拭掉脸上自然分泌的油脂，在镜前整理好仪容，她提前往教室出发。
她进入教室的时间是八点四十分，她是第一个到达教室的学生。
教室中间里只摆放着四张课桌，两两相排，正对面是讲台与黑板，这样的布局显得整个教室十分空荡。
水野杏站在最近的课桌前，她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个座位，于是她选择站在前门的旁边，贴墙而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发呆。
“嘎啦——”是前门被移开的声音。
“啊、你已经到了啊，水野杏同学。”
“老师好。”
水野杏向着来人微微鞠躬，他是担任着一年级班主任的夜蛾正道老师。
夜蛾正道摆摆手，“叫我夜蛾老师就好。”
“夜蛾老师好。”
夜蛾正道边说边往讲台走去，“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吧，人齐了才开始上课。”
水野杏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老师，我并不知道坐在哪里。”
夜蛾正道指了指第一排左边的位置，靠近窗户，“你坐这里吧。”
“谢谢夜蛾老师。”她坐在了位置上。
夜蛾正道是一位看起来像□□老大一般不近人情，实际上却非常关怀学生们的老师。他背对着水野杏，边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教学内容，边和水野杏说着话。
“等一下你要和同学们做一个自我介绍，不用紧张，他们也只是比你早入学半个月而已，不会在你面前摆什么前辈架子。”
“是。”
“不过今天你应该只会见到两位同学，还有一位正在执行任务。”
“是。”
“夏油杰，你已经见过了吧？昨天我让他接引你来到高专。”
“是的，夏油君非常负责。”
“嘎啦——”又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老师早上好——”
水野杏往门口看去，棕色短发的女孩，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睡好，在向老师打招呼的同时还在揉搓着双眼。
是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停止板书，他转过身，他的表情严肃，熟悉他的学生知道这是老师的常用表情，实际上他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是好心情。
“是硝子啊，这位是新同学，你们都是女孩，应该会聊得来。”
家入硝子看向坐在座位上的少女，她并没有穿着高专制服，身上还是一套外校的制服，黑色的头发披落着，脸上是平淡的表情。她与新同学眼神对上，对方站起来向她问好，语气礼貌而疏远。
“你好，我是水野杏。”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坐在了她的邻桌。
在黑板上的挂钟还差半圈分针就要九点钟的时候，夏油杰拉开教室门。他边打招呼边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早上好，夜蛾老师，硝子，水野同学。”
“嗯，坐下准备上课吧。”
“早，杰。”
“早上好，夏油君。”
夏油杰坐在了水野杏的身后。
夜蛾正道用手在讲桌上叩了两下，发出上课的讯号。
“今天，我们高专一年级来了一位新同学，虽然你们刚才也相互打过招呼，但还是请水野同学上来做一遍自我介绍，大家欢迎她。”
“……”
水野杏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把粉笔放在笔槽上，她转身，对着在下面坐着的家入硝子与夏油杰弯下腰，鞠了一躬。
“我是水野杏，请多指教。”
水野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噗——”，是家入硝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欢迎欢迎。”家入硝子鼓起了掌。
夏油杰与夜蛾正道也开始鼓掌。
即使学校名称为“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课程也不仅仅是咒术相关，夜蛾正道老师今天给学生们所上的课程就是物理课。
水野杏听不明白。
她只是看着夜蛾老师一张一合的嘴巴发呆，视线偶尔跟随着老师板书的指向而移动。
她与夜蛾老师对上了视线，老师对她点了点头，他以为她听得懂。
水野杏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夜蛾老师便看她后桌的夏油杰，夏油杰点了点头，夜蛾又看向家入硝子，家入硝子在课桌上涂鸦。
夜蛾继续板书讲解。
水野杏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她在起床前的几小时并没有休息好，她闭上了眼。
……
……
……
“嘎啦！”
是教室前门被非常不客气地拉开时发出的声音。
“我回来了——老师——好累———”
水野杏一下子从半梦半醒间惊醒，她看向发出噪声的源头。他穿着普通黑色高专制服，身材十分高挑，即使戴着黑色的小墨镜也一眼就让人觉得是池面，他的手上还拎着几个纸袋。
是五条悟。
还在这个世界啊……
水野杏只看了五条悟一眼便移开视线，她看着自己的课桌。
“悟！你太吵了！赶快坐下上课。”夜蛾一点都没有客气地训着他。
“欸——我可是高效率地完成了任务赶紧回来上课，老师不应该感动到哭吗？我都被自己感动了哦——我还带了手信，虽然大部分是我自己吃的啦。”
“来来来，杰、硝子，吃东西啦。”五条悟从一个纸袋里拿出被精致包装过的点心进行分发，完全没有管讲台上夜蛾正道黑掉的脸色。在把点心分给夏油杰后，五条悟才像是注意到了水野杏的存在。
“新人？”他是故意的。
他猛地跨了两步站在了水野杏的正对面，弯下腰用自己的六眼观察她，小墨镜从他的鼻子上滑落了一些。
他们之间的距离大约是四十公分。
水野杏被突然拉进的距离所影响，下意识地抬眸，她与五条悟目光相接。
一，二。
她低头拒绝再与五条悟有视线接触。
“欸——”五条悟又刻意发出了拉长的语调。
“为什么还穿着国中的制服来上课啊？你好奇怪。”
“你很弱呢，我只能感知到一点点的咒力存在。你的术式是什么啊？弱到我完全看不清。”
五条悟直起身，指着水野杏对夜蛾正道打报告，“老师，班级多了一个我要操心的弱小的家伙，太压榨我了吧？我要无限甜品补贴才可以。”
“悟。”是夏油杰叫了他一声。
“咳咳。”家入硝子也出声咳嗽，她看到背着双手的老师已经完全黑了脸。
老师，要变成华夏故事里的包公了哦。她心想。
夜蛾正道下了讲台，非常不客气地拍了五条悟的额头，“不要欺负新同学！”
五条悟在挨了一记后就立马作出乖巧学生的样子，“是是——知道了，啰嗦的夜蛾老师，手信才不分给老师。”
他在夜蛾的第二拳来到之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课堂继续。
水野杏再次看着夜蛾正道张张合合的嘴巴发呆，她视线上移，挂钟显示现在是十点三刻，还有半小时结束今天的课程。
“啪。”
有物体被精准丢在了她的桌上，东西被锡纸包裹着，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她把它放进课桌下。
水野杏转头看向她的右后方。
她看到五条悟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十一点十五分，夜蛾正道宣布下课。
水野杏的桌面干干净净，她把刚刚五条悟丢给她的东西从课桌里拿出来，起身离开教室。
……
“啊，走得好快。”家入硝子看着水野杏匆匆离开的背影说道。
“嘁，有什么好在意的啦。”
五条悟使了一点力使椅子脚翘起，他整个人完全靠在椅背上一下一下地晃动着，他继续说，“她很弱啊。”
夏油杰像刚刚在课上一样叫住了五条悟，“悟，不要这样说。”
“明明就是事实啊！为什么不让我说。硝子，杰在欺负我！”
“你老实一点。”夏油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有些头疼。
“我本来还想让水野同学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家入硝子说。
“明天吧，明天和水野同学讲一下就好。”
“呲啦—”，是椅子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摩擦声音。五条悟站起身，他把杰与硝子一把拉了起来，“走啦，去吃饭！我要把刚刚买的大福吃掉！”
……
水野杏还没有离开教学楼，她进入了卫生间。她在洗手台前站立，把物品放在了台面上。
她现在才从与五条悟短暂的对视之中反应过来。就像是弱小的昆虫在遇到比自身大了数倍的动物面前，被对方吞下后都没有反应过来动作，直到被吃进胃里，迟来的恐惧才使得它在猎食者的身体里因为神经系统而动了一下，随后被酸液消化。
水野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五条悟的眼睛很漂亮，然而在观察她时，那无机质的眼神令她觉得被审视了。在刚才短短的两秒内，水野杏的大脑一瞬间都有闪过五条悟是否的确是高专时期的怀疑。他的蓝眼睛太过漂亮，在看向她时，她甚至感觉到其中无情的神性多于人性，在她的记忆里，现在的五条悟还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在六眼前，水野杏忍不住战栗。
对着镜子，水野杏又观察起了自己。
她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眼睛，她用左手食指轻轻地按压了一下左眼。
她也想拥有那么漂亮的眼睛。
然后，她被自己的荒谬想法给逗笑了，水野杏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笑容。
水野杏拿起五条悟丢给她的东西，拆开锡纸包装，里面是一个纸杯蛋糕。她凑近嗅了嗅气味，闻到了杏仁微微的苦涩气味，是杏仁蛋糕，上面还撒着一些坚果。她又嗅了嗅，这次另外闻出了一点黄油味。
她转过身，打开卫生间隔间，把蛋糕丢进了放置在旁的垃圾桶，她没有管把食物丢进卫生间的垃圾桶是否是一件文明的事。
之后她回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龙头。她弯下腰，用双手掬起水喝了进去，“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她用清水漱了好几遍口腔。
站直身体后，水野杏在镜子前简单整理了下自己，随后她离开了卫生间。
水野杏敲响了教师室的门。
“打扰了，夜蛾老师。我有问题想请教。”
“什么是咒力？”
“以及，我想申请高专的制服…麻烦老师了。”
不懂就问，这才是学生应该做到的。
既然没有办法避免，那么她就从头学起，从掌握最基础的咒术知识开始，当好一名三流咒术师，普通地度过这四年。
她等一下要坐巴士去校外吃午餐，以及还需要再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节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