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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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不就是忠和的妻子……”
清川小姐捂住了伊宁的嘴。
就像验证他的话一样，军妓忽然身子一软，对着二郎直挺挺跪了下去。
“忠和生气了，都没有来看。”
下了楼，再也睡不着觉了。从路上下去，伊宁看着清川小姐走到河边，撩起水来拍在脸上。夜色粼粼，萤火虫的光照在河面上。几只萤火虫聚集在一起，轻轻亲吻草叶上的蜗牛。
“萤火虫看上去脆弱温暖，但实际上他们是以最残忍的方式来捕食的捕食者。”清川小姐疲惫的回过头:“亲吻也是在注射毒液。我一直有一种预感，清川不会再回来了。”
伊宁也撩起水拍了拍脸，疑惑的放下手:“有点腥。有点咸。”
背后是惠子幽怨的呜咽声，河面上飘着细软的调子，琵琶声有一声没一声的在源头响着。伊宁和清川小姐朝源头看去，忽然发觉，不远处的山脚有什么东西混着水在月光中闪了下，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水声变了。
清川和伊宁对视了一眼，一起朝源头处走去。
高高的河岸上洒满了雪白的月光。一声声凄怆高昂的歌声从哪里传来，在夜空中被震动，在群山中一圈圈回荡。
“晚霞中的红蜻蜓啊，
你在哪里啊。
童年时代……”
那是温馨的夜晚中母亲哄睡的歌谣，此时却被迫从而是暖和干洁的被窝中撕裂开来，抛弃熟悉安全的故乡，如不得栖息的冤魂，飘荡在异国他乡冰冷潮湿的荒山野岭上。
“提起小篮来到山上，
桑树绿如阴。
采到桑果放进小篮，
难道是梦影……”
伊宁和清川小姐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听着故乡母亲给幼子哄眠的歌谣。歌声一声比一声近，声音粗犷，喑哑，跑调，可以想象，唱它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柔弱如水的女子，大概率就是一个半夜发疯，可能身上的泥巴和血迹还没干的魁梧士兵。
“十五岁的小姐姐，
嫁到远方。
别了故乡久久不能回，
音信也渺茫……”
清川小姐忽然抽噎了一下。此时水腥味越来越重，离那道哗啦哗啦水声的来源已经很近了，一不小心就会被石头卡住脚。伊宁身子一歪，眼见就要摔到水里，清川小姐伸手拉了他一把:“小心!”
“谢谢……”
伊宁让清川小姐等一下，自己去看。他随手拿了一个被冲到河边的湿木棍，对着那块黑石头捅了一下。
是软的。
“啪嗒”
石头翻了过来。
与此同时，天空陡然炸开了一道闪电，把一切照的亮如白昼。
“晚霞中的红蜻蜓啊，
你在哪里啊……”
“啊啊啊！！！！！”
清川小姐的惨叫和歌声交织在静谧的夜空里，伊宁手里的木头掉进了水里，腥气浓重水花溅在白舸安皮毛上。
那块石头上，有一张被泡的变形的人脸。
伊宁僵硬的抬起头。在他的面前，还有跟多块这种，浮在水面上的石头。
“停歇在那竹竿尖上
是那红蜻蜓……”
第二道闪电炸起。
这次更清楚了，那是一个发着微弱的光的小光球飞上天，然后在高空炸起。
军营里所有人都看见了，灯火里，忠和和流风向外看去，雪白的光把搂着惊鸿的英正的脸照成一片惨白。
因为那不是闪电，那是照明弹。
“……晚霞中的红蜻蜓啊，
你在哪里啊。
童年时代遇到你，
那是哪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