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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7 章 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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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博解释：“向华阳和我爸不是去一家茶馆密谈了吗，他就是茶馆的老板，当时还掩护我了，后来说他认识向华阳，向华阳不认识他。”
“向华阳当时的口碑这么不好，怎么会做上了城规局的副局长。”
“他肯定是找了人，攀了关系，花了钱，这么会笼络人心的一个人，对于上面，他估计使了不少劲。”
“这人肯定知道不少。”车外吹来的风让王玉峭清醒不少，他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车子快接近姜家小园路口，就见前面有个高高壮壮的人影在朝他们挥手。
“大壮！”王玉峭指着前方喊道。
“怎么比见我还兴奋？”唐文博有些吃味。
“嗨，你这人！”
车子停在了大壮面前，王玉峭把头探了出来：“是找博哥吗？”
“找你，刚才经过你家。”猴仔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你妈说找你，打不通电话，问大壮有没有看到你。”
“那你们怎么找到了这里？”王玉峭不由的去看离这不远的姜家小园。
“我想啊，或许你们，在一起，啊。”大壮说的话断断续续，有些不怀好意。
王玉峭像是被他看穿了什么，别扭的去看唐文博。
“你们去哪了？”猴仔子没看出什么，随意的问着。
唐文博也随口回答：“石头茶馆。”
“什么茶馆？”猴仔子顿时大呼小叫。
“石头茶馆。”唐文博以为这个名字惊到他了，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提高了嗓音说道。
“是章文路的石头茶馆？”
“怎么？你认识？”唐文博没有注意那条路的路名。
倒是一旁的王玉峭接了话：“是章文路。”
“哦，是雅婷老爸开的。”
车上两人皆是惊讶无比，都没有想到那位头发花白的店老板，竟然是雅婷的老爸。
唐文博知道程雅婷是单身家庭，当时她的妈是在上班期间，不知什么原因，从办公楼上摔下致死，最后得了一笔可观的抚恤金，至于事故原因，却不得而知。
唐文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猴仔子，程雅婷的爸妈是一个厂的吗？”
“是啊。”果然不出所料，这个答案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王玉峭附耳过来：“会不会，程雅婷妈的死，和向华阳有关系？”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人毛骨悚然，寒气顿生。
“不会吧？”唐文博扭脸看他。
“那应该不会。”王玉峭也觉得自己在耸人听闻，靠回了椅背。
“程雅婷爸说向华阳不认识他，这么大的事，他不去找厂长理论？”
唐文博终究没有说服自己，对着车外的猴仔子道：“上车！”
大壮疑惑：“去哪？”
“雅婷家。”
大壮和猴仔子上了车后，唐文博回过头说：“我想知道一件事。”
后座两人异口同声问道：“什么事？”
“是程雅婷妈妈摔死的原因。”王玉峭回答道。
“和什么事情有联系吗？”猴仔子难得神情凝重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
车上一路都很安静，四个人都没说话，到了地方猴仔子就下了车，上楼敲了好一阵的门，才下楼重新走到车前：“家里没人，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无功而返，唐文博见天色已晚，便把他们依次送回了家，王玉峭就看着唐文博的车开远，他又回到了程雅婷的家楼下。
在昏黄的路灯下站了很久，才看到远处一点火星在忽明忽暗的接近。
是程雅婷的爸抽着烟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瓶啤酒。
他见有人站在楼下，就着昏黄的路灯看了王玉峭一眼，忽的笑了：“怎么？那位小兄弟没来？”
“我们来过了，您不在家。”王玉峭只觉得喉咙发痒，干咳了一下。
“你守着，他人呢？”
“他回去了，我是回家后再来的，没告诉他。”王玉峭说着缓缓的靠近程胡庚，突然被他身上的烟味和酒味呛着了。
待他缓过劲来，再次看向正眯眼瞧他的程胡庚：“叔，您能不能少抽点烟？”
“我闺女就这么说我的，可我不行啊，不抽烟，这一天都没法过，不喝酒，晚上就睡不着觉。”
“叔，您还失眠？”
“是啊，怎么，你大晚上的不会来跟我讨论失眠的事情吧，有事找我？”
“我是大壮的同学。”
“大壮是谁？”程胡庚不解的看着王玉峭。
“大壮是猴仔子的朋友，也是小学同学。”
程胡庚点了点头：“猴仔子我认识，这小子还追我闺女呢。”
程胡庚有些得意。
“我们听说你妻子，就是程雅婷妈妈的事情。”王玉峭忐忑不安的看着程胡庚，吞吞吐吐道。
“我就知道你们会为了这事来找我，开始还以为另一个，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来找我。”
“他也来找你过你。”
“可是你比他执着，我见过他，雅婷手机里有一张他的照片，我当时还追问来着，呵呵，小姑娘家家，扭扭捏捏的，我后来才知道雅婷喜欢他。”
“哦。”王玉峭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提醒他的，让他爸离向华阳远一点。”
“您了解向华阳？”
王玉峭看着程胡庚，他的脸渐渐地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程胡庚长长的叹气过后，说：“我了解以前的向华阳，现在，我能感觉他，哼。”
程胡庚冷笑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奈的苦笑。
“程叔，他之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事情？”王玉峭的手不由的握成了拳，胸腔里的那颗心悬了起来。
程胡庚仰头朝楼上看去，沉默良久。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程雅婷望向这边，正在慢慢走近。
程胡庚像是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归来：“你为何关心他的事情，替你那个朋友？”
“爸，你又喝酒了？”程雅婷打断了他的愁思。
“闺女回来了。”程胡庚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的亮了亮。
“你怎么来了？”这是程雅婷第二次看到王玉峭，对于他的到来很是诧异。
“你们认识？”程胡庚颇有意味的瞧着两个人。
“见过一次。”程雅婷低下了头，小声嘟囔道。
不过她很快又抬起头，悦耳的声音忽然提高：“不过那次还是要谢谢你！”
程胡庚深深的看向了王玉峭：“难道你说的那次有个年轻人救你，就是他？”
程雅婷肯定的点了点头。
“萍水相逢，有如此行为，年轻人，进屋说。”程胡庚指了指幽暗的楼道。
虽然路上没人，但一些事情，在这说还是不妥的，王玉峭就跟着父女俩上了楼。
屋门打开，啪的一声响，明亮的灯光从里面射了出来。
“不用换鞋，进来就是。”
刚进屋，程雅婷就把程胡庚手里的酒瓶给抢了过去，程胡庚也只是嘿嘿一笑。
“关门吧。”程胡庚拉了一把椅子。
王玉峭关上门，坐了下来。
王玉峭没有忘记程胡庚在楼下的那个问题：“叔，我来这里，为他，也是为我，如果您能告诉我当年的事情真相，我就把最近发生在我和他之间的，其实也能说发生在我和他两家人之间的事情告诉您。”
“作为交换吗？”程胡庚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良久，终究还是没有拿出来，脸上满是悲哀之色。
程雅婷把啤酒放进了厨房，这时走了出来，她没有找位置坐下，只是安静的靠着门框看着他们。
程胡庚关于妻子真正的死因，从没有告诉过女儿，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是犹豫的。
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让他又不得不想要告诉去茶馆的那个年轻人，或者是眼前的另一个年轻人。
“爸，你说吧，我也想知道。”见他犹豫，程雅婷忍不住开了口。
“你也应该知道了，你都长大了。”程胡庚伸手在桌上摸了一阵，摸了个茶杯捏住。
我的妻子叫刘湘，和我是一个厂的，她算不上厂里最漂亮的那个，但也是数得上的几个之一。
看得出来，程胡庚当年也是英姿勃发，可现在，佝偻着背，花白的头发，早已没了当年的奕奕神采。
王玉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身后的那抹暗色的夜空。
程胡庚接着说了下去。
那天中午，快到饭点的时候，我去找妻子刘湘，找了很久，却一直没找到。
我只能先去食堂，有个和刘湘交往密切的女工提醒我：“刘湘好像去了办公楼。”
于是程胡庚又跑到了办公楼，这时办公楼里的人大多都去食堂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也正在朝楼下走。
他逢人便问：“见到刘湘没有？”
有人摇头。
有人指了指楼上：“好像在厂长办公室。”
向华阳的好色是厂里众所周知的，程胡庚只觉不秒，心头砰砰狂跳，当他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四楼，却看到了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一幕。
此时的刘湘已经退到窗口，似乎是脚下不稳，整个人都往后仰，与程胡庚的目光就这么对视了一眼，人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