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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都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干过最坏的事也就逃课打架之流,想破头也想不通谁会对同学下这种毒手。

      而且刚才人还好好的,自从喝下那杯酒没一会儿就吐血了,难道……

      “就是你下的毒!”马莲换了个姿势,让林鸢倚靠着她,腾出一只手指向帝姬。

      帝姬连个正眼都没给她:“荒谬。”

      陆玄拿出一枚灵药让马莲喂林鸢吃下,才抬起头道:“不是帝姬。”

      见马莲一脸不信,陆玄耐着性子,对她也顺便对其他人解释道:“帝姬从端酒到敬酒的过程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俩身上,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下毒的时候再小心隐秘,也难保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众人随着他的话纷纷陷入回忆,仔细想想,好像是没有哪儿不对劲。

      帝姬扶了扶发簪上的珠钗,红唇微翘。

      马莲冷眼旁观,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就是利用这种你这种心态,想让所有人都认为她不会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下毒。”

      帝姬闻言轻轻一笑:“说得真好。”

      然后缓缓伸出手,掌心朝上:“空口无凭,证据呢。”

      风水轮流转,竟是把林鸢刚才对她说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马莲气得梗着脖子说不出话。

      那如果不是帝姬,又会是谁?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碰过这杯酒……”被林鸢喷了一身酒的男生弱弱提示道。

      “是谁?!”

      “你快说啊!!”

      陆玄却瞬间反应过来,飞快看向从一开始就默默蹲在林鸢身旁的那个身影。

      背影瘦弱,气势紧绷,犹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无论何时都隐隐带股攻击之意。

      “是我。”

      池生收紧手中的帕子,那上面还沾着林鸢吐出来的血,他站起身,声音似蒙上了一层霜。

      “酒是我端的,也是我亲手倒的。”

      “有谁看见整个过程?”陆玄问。

      众人面面相觑,看是看见了,可谁会一直盯着啊……

      所以到最后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毕竟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百分百从头看到尾。

      池生像看傻子一样:“你这种问法除了暴露你的智商还有什么用。”

      陆玄一噎,帝姬却开口道:“狡辩没用,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那动机呢,他和林鸢又没仇,倒是你,死咬她是魔族不放。”马莲立刻反驳。

      她倒也不是帮池生说话,只是单纯看不惯帝姬。

      一直扮演背景板的秦思瑶这时用一种不谙世事的语气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考试的时候,他俩单独站在一边,我,我离的比较近,所以不小心听到了一点......”

      或许是池生那冷冰冰地目光太过刺人,秦思瑶瑟缩了一下,才委屈巴巴地开口:“我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真的,是林鸢她声音太大......她非要送个什么东西给池生,池生不理她,她硬往池生身边凑,用剑吓唬都赶不走,池生走的时候还警告林鸢,不要再靠近他。”

      当时在现场的众人:好像,大概,是有这回事,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马莲翻了个大白眼:“少在那阴阳怪气,你无非是让大家觉得林鸢主动勾搭池生又被拒绝了呗,你觉得这个故事说出来对找出谁是凶手有帮助吗?林鸢都中毒昏迷了还要被你再刺一刀,要真是求爱被拒,因爱生恨也应该是她去毒池生,更何况谁不知道她喜欢的是,是……”

      马莲突然闭麦,但众人都在心里默默替她说完,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林鸢喜欢谁还用问,那当然是——

      陆玄接收到众人的目光,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他表情复杂地在昏迷状态中的林鸢和浑身写满‘看什么看滚远点’的池生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到最后不禁低眉思索,莫非林鸢真的移情别恋,或者是想脚踏两条船?

      林鸢:“……”

      她虽然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但意识始终保持清醒,周围人说了些什么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林鸢觉得自己再不快点把毒消化掉醒过来,事情的走向会越来越奇怪。

      诛天忙制止道:“别急,接着听她说。”

      开玩笑,万年单身狗好不容易闹一次绯闻,还是这种刺激的三角恋,它决不允许任何人轻易搅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帝姬道:“事实摆在眼前,除了本宫和他,再没有第三个人碰过那杯酒,本宫没做过,那一定就是他。”

      随即吩咐手下:“还愣着干嘛,拿下。”

      池生像毒蛇遇到危机般骤然抬头,眼神充满冷光。

      人堆里立刻就有几个鲛族站出来围住池生,为首的正是李涛言,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渔网,对准池生眼疾手快地抛了过去。

      渔网在空中徒然变大,池生猝不及防被罩了进去,紧紧贴在身上,周身闪着银色的纹路。

      马莲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还没确定他就是凶手!”

      李涛言阴冷一笑:“帝姬说的你没听见吗,除了他还会有谁!”

      “再说他是我鲛族之人,帝姬就是他头上的天!考场那笔账还没跟他算呢,外人滚一边去,少来插手我族内之事!”

      这边池生被这法器渔网死死裹住,锋利的网线狠狠嵌进肉里,越收越紧,细密的血珠成片的往外冒,渐渐汇聚到网边,乍一看像是罩了一张血网。

      陆玄迟疑半瞬,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妥:“就算池生真的是凶手,也不必……”

      “陆玄,你有所不知,他的身世我不方便在这提起,你只需明白,他虽和他那提一嘴本宫都嫌脏的娘早就被逐出鲛族,但他体内始终流着我鲛族的血。”

      帝姬挑起眉梢,一双美目煞气逼人,嘲弄地晲了眼快要变成血人的池生:“这天下鲛人,本宫想打便打,想杀便杀。”

      “更何况,他今日胆敢毒害同学,本宫必不能留其性命。”

      池生痛到忍不住浑身发颤,灵力也被这怪网疯狂吞噬,却强撑站着不愿倒下:“我没做过。”

      他早该想到,这种地方怎么会连他面都还没见就同意他来兼职,还开出那么丰厚的条件,要是换做平常他一定有所警觉,因为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懂一个道理,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即便有,那个人也绝不会是他。

      只是他算了算,这些钱除了能凑齐学费还能剩下一些,再省吃俭用一点,说不定就能买下那把他买不起的瑕疵品。

      池生咽下嘴里的血沫……

      是他自不量力,得意忘形,才会被人抓住机会。

      白发少年终是体力不支,跪倒在地,血和汗打湿了额前的长发,也遮住了额边若隐若现的乌金鳞片。

      李涛言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走到池生面前蹲下,滑腻声调在他耳边低语:“小杂种,这次看你怎么跑……”

      锋利的刃尖凝成一点寒芒,缓缓升到最高点后骤然落下!

      陆玄大惊,召出剑想要去拦,确还是慢了一步,眼看下一秒就要血花四溅,一道绯红流光呼啸而过,超过了他的剑——

      “啊啊啊啊——!!”

      李涛言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歪倒在地,发出一连串惨叫,脚边是断成两截的匕首。

      “林鸢,你没事啦?!”马莲第一时间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又惊又喜。

      “林鸢!”帝姬娇颜含怒,“别以为你救了本宫的命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林鸢面无表情的睁开眼,“不是救了你才敢为所欲为。”

      说罢站起身,诛天回到她手中,她撩起衣摆擦了擦剑身,才掀起眼皮看向帝姬:“我想干什么,谁也拦不住。”

      帝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连连:“你伤了本宫的族人,还妄图包庇杀人犯,你信不信本宫现在连你一起处置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林鸢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又错了。”

      回答她的是帝姬唇角不变的冷笑。

      仿佛在说,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林鸢没有立刻回应,她走到池生跟前,只见这小鲛人蜷缩成小小一团,呼吸虚弱,鲜血还在不断从伤口涌出,网边上全是已经凝固的暗红色,早已和皮肉粘在一起。

      她垂眼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弯腰凑近:“忍一忍,会有点疼。”

      说完捏住大网的边角猛地一掀,皮肉撕裂地闷声顿时此起彼伏。

      池生一直保持着蜷缩地姿势,动也不动,好像皮开肉绽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林鸢脱下罩衫盖在他身上,想了想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顺着脸颊递到池生嘴边。

      池生感觉有个表面光滑但很硬的东西抵在唇上,他下意识地偏过头想躲开,一根温暖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摸索到他唇边,然后轻轻在上面点了点。

      还没等他反应,那根手指像是有点催促,又像是在哄他般,轻轻地刮了刮他的下巴。

      微微地恍惚中,池生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林鸢趁机指尖微微用力,把东西塞进了他嘴里。

      口腔里顿时充满了清甜的香味,池生楞住了。

      ……糖?

      见他好好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林鸢满意了,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华美的贵妃榻,那大小睡上三五个人不成问题。

      她弯下腰,伸出双手横抱起池生,先是不着痕迹地掂了掂,然后一只脚踩在榻上,转身面朝众人坐了上去。

      在场所有人:“…………”

      这场景,如果忽略池生身上的血迹,俨然就是一副香艳满满的员外与男宠闺中日常图。

      马莲一脸懵逼,又立马撇了眼一旁同样懵逼的陆玄,啧啧,没看出来啊林鸢,玩得够花儿啊你!

      池生早在林鸢抱他的时候就死机了,直到身体接触到榻上的软垫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林鸢怀里,顾不得伤口牵扯的痛扭动着想要挣脱,一股陌生的灵力突然涌入他的经脉。

      温柔又霸道,像是笃定他不会反抗。

      他吃力地仰起头想要开口拒绝,却在看到一抹暗红后怔住。

      那是块干掉的血痂,凝固在林鸢白净的下颌上。

      真是笑死人了,把他当小孩儿哄呢,怕他痛还喂他吃糖,自己中的毒解没解都还不知道,就费那么多灵力来治疗他这些小伤。

      池生垂下白羽扇般的睫毛,挡住眼底晦涩不明地光。

      这一次,他慢慢卸了力气,轻轻把头枕在林鸢膝上,只留下一只通红的,扇形的鱼鳍耳朵露在外面。

      哟,不扭了?

      林鸢低头看了看把整个头都埋在她腿边的小鲛人,嘴角一翘,这是准备把自己闷死吗。

      众人:刚刚那是什么???

      男宠在怀里歪缠撒娇然后员外宠溺一笑?!

      要不是时机不对,有几个女生都想放声尖叫。

      帝姬冷眼旁观林鸢做完这一切才开口:“你若只能想出拖延时间这种蠢招,那大可不必。本宫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耗,你现在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并向我的族人磕头道歉,那就别怪本宫押你回去。”

      帝姬额间彩鳞熠熠生辉,由内而外散发着威仪:“本族刑法成千上万,到时还请你一、一品尝。”

      “那你族可真够变态的。”林鸢微微一哂,“不好好推动发展,做大做强,尽钻研怎么折磨自己人。”

      “牙尖嘴利,可惜没用。”或许是觉得林鸢翻不出什么风浪,帝姬懒得再和她争辩下去,转头吩咐道:“来人,把她压回去,本宫要亲自‘款待’。”

      几个鲛人应声而出,手里全都拿着长剑法器,在灵力催动之下纷纷亮起独属于灵器的光芒,单看一件或许没什么,但加在一起还是挺能唬人。

      林鸢眯了眯眼,在她身后忽尔亮起一束红光,只见那光越升越高,然后缓缓扩散开来,终于显现在众人眼前——

      是她在考场上召出的那把剑,此刻稳稳停在她头顶,剑尖杀气腾腾地对准帝姬。

      那些鲛人见状都有些踌躇,到底是先擒人还是先保护帝姬,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动作比林鸢的剑快,不能拿帝姬的命来冒险。

      诛天突然光芒大涨,红到有些发黑的光芒霎时吞灭了那些灵器的光,林鸢一身玄色衣衫,周身笼在暗红色的绯光里,宛若修罗使者。

      她一手拖着下巴,天生微翘的桃花眼泻出一抹邪气:

      “我没那么多花里胡哨,只有单单一式,也想请你感受一番。”

      “不过在那之前,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才好。”

      “毕竟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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