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神所注视的星期天》沉釜

53、Chapter Ⅴ 沙漏（11）

　　要说对蓝雯雯有什么印象。
　　姜云飞可能会说没什么印象，在四个女生中，叶小山是最特殊的，许婷是最容易相处的，黄心颖是长得最好看的，至于蓝雯雯，她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个。
　　所以今天，他才会如此惊讶。
　　就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大概连抓只鸡都抓不住，竟然敢直接拿着剪刀去要一个人的命。
　　而且，以他的多年征战的眼光看来，她是真的想杀人的，动了杀意的。
　　也许少去一些因素的影响，也许多加上另一些因素的影响，她真的会捅下去。
　　所以那个时候，他看到得不是一个瘦弱的女孩。
　　而是一个勇敢的战士，不惜与世界为敌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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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空间。
　　许婷拉住蓝雯雯，“刚才你吓死我们了！”
　　黄心颖连连点头。
　　“我只是吓一吓他，他太嚣张了，如果不让他知道我们会对付他，他肯定更加肆无忌惮。”
　　听了蓝雯雯的话，许婷这才松下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们能好好谈一谈。”
　　许东在旁边听了直摇头，“你愿意和他谈，你看他愿意和你谈吗？你想得太单纯。”
　　小熊忍不住给蓝雯雯竖了一个大拇指：“雯雯姐，你这一招敲山震虎用得太棒了！”
　　姜云飞垂下眼眸。
　　蓝雯雯第一次被别人叫“雯雯姐”，总觉得怪怪的，“你还是别这样叫我了。”
　　“嘿嘿。”
　　黄心颖看了这个漆黑的空间，“雯雯，你刚才说要回来试个东西，试什么啊？”
　　“嗯。”蓝雯雯拿出自己的卡牌。
　　【规则。】
　　【卡片说明：神将赐予你力量，在可行的范围内，生效一条规则。】
　　【状态：使用中。维持效果为本次试炼，再次使用技能时间为下一次试炼。】
　　“啊，是卡片，你拿卡片出来做什么？”黄心颖惊呼。
　　之前过得太顺风顺水，他们根本没有使用卡片的机会。
　　蓝雯雯把自己的构思直接说出来：“我想要生效一条规则，用来监督郑宏发。”
　　许东起了兴趣：“怎么监督？”
　　“初步设想是，设置一个转盘，划成九个部分，对应我们九个人，我想生效的规则是如果有人改变历史，他所对应的那一盏灯就会亮。”
　　黄心颖一听，眼睛一亮，“好注意欸，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这盏灯，来判断郑宏发有没有违规了。”
　　许东眼神更深：“你想监视的人不止是他吧，而是我们所有人。”
　　“……”蓝雯雯没有否定，“我也不知道这个规则能不能生效。”
　　她拿着卡片，心中默念，卡片泛过一道黄光，再睁开眼，卡片上依然保持原有的字。
　　“失败了吗？”黄心颖有些遗憾。
　　“……”许东倒觉得还好，因为他讨厌被别人监视，“也许你的规则太大了，祂不允许。”
　　许婷安慰似地拍拍蓝雯雯的肩膀，“没事，我们之后再看吧。”
　　“那现在我们去哪？”小熊问。
　　许东走向沙漏：“排除了一个目标，还有一个目标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黄心颖脸露难色，不停地捶着腿，“找那个姓郑的就找了好几天，一直在走路，现在又要走了，我走不动了。”
　　许婷也叹了一口气，“真的，我觉得我们报一下各自家的住址好了，这样出什么事情也可能联系得上。”
　　“大小姐，你忘记这世界上有一种叫手机的工具了吗？”许东问她。
　　黄心颖犹豫着问：“现在一举一动都可能改变历史，我们还能直接拿别人的手机吗？”
　　之前他们穿过的衣服也早就换回去了，幸好没有惹出大乱子。
　　蓝雯雯：“再想想办法吧。我们先去找陈柯，必须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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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先生，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现在正仗着自己是灵体的状态，肆无忌惮地偷窥呢。
　　你以为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分子，人家还有十层合法的身份在。
　　因为他偷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婆。
　　周丽群。
　　水淋下来，浇在她曼妙的躯体上，她仰着头，把头发也浸湿。
　　陈柯老先生看得一股热气往上涌，像要像一直法国斗牛一样大口地喷出出自己的气焰。
　　“砰！”一颗石头闯过他的身体，砸中了窗户。
　　“陈老师，你干嘛呢！”许婷万万没想到平日正直的陈柯，竟然做出此等行径。
　　连许东也忍不住似的，趴在树旁笑。
　　小熊捂住了眼睛，黄心颖遮住叶小山的视线。
　　“谁？是谁！”卫生间里的周丽群赶忙关上水，裹上浴巾，向窗外望去。
　　在她的眼睛里，窗外空无一人。
　　而陈柯也看过去，却能看见他的老队友们。
　　没有忘记自身处境的他，脸色尴尬地问了一句：“你们来干嘛？”
　　“我们来干嘛，你说说你到底在干嘛！你这个大色狼！”许婷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极其严厉地指责他。
　　许东笑得停不下来，“我原以为你……哈哈哈哈……”
　　陈柯从刚才的浪漫气氛中回过神，板起脸来：“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你们不懂！”
　　“什么不懂，你不就是在偷看人家洗澡吗？”
　　“什么人家！那是我老婆！”
　　许婷张开嘴，里面充分能容纳一个鸡蛋，“那你是偷看你老婆洗澡？”
　　“夫妻间的事情能叫偷看吗？这叫做情趣，情趣！你懂不懂，小屁孩！”
　　许东没被他绕进去，鄙夷道：“你这老色鬼真能吹。”
　　陈柯气得跺脚，“真是我老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还不是，以后就是了！”陈柯义正言辞地说。
　　许东扑哧一声笑出来，“全世界的漂亮美眉都是我老婆，只是现在还不是！”他的魔爪伸向黄心颖和许婷。
　　黄心颖去躲。
　　许婷直接拍掉，“做梦！”
　　陈柯见他们完全不相信，再次强调：“真的是我老婆！”
　　“哦吼？再怎么看你也有50十来岁了吧，”许东从另一个窗子去看，屋里那个女人正穿好了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正在用吹风机吹头发，“她的话，怎么看也才30来岁……”
　　小熊小声地附和：“老妇少妻。”
　　脸色骤然难看的陈柯：“我听得到的呢！”
　　这时外面有车鸣笛。
　　他们刚想去看热闹，屋里的周丽群已经放下吹风机，笑着飞奔出去。
　　来人其貌不扬，左脸有一个颗大黑痣，但穿西装打领带，手里还捧着血红的玫瑰花，在宝马车的加持下，显得是那么出类拔萃。
　　周丽群，笑着接过玫瑰花，搂着男人的肩膀往里走。
　　这下，大家看清楚了。
　　“好啦，你谎言被拆穿了！”许婷愤愤地说。
　　“可是……她真的是我老婆，现在是她没遇到我前。”陈柯的脸皱成一团。
　　看着里面的女人风情万种完全贴在那个大黑痣的身上，许东质疑：“你能搞定这么样一个女人？”
　　陈柯不好意思地咧嘴笑：“我搞定不了她，她把我搞定了不就成了。”
　　“……你确定你不是接盘侠？”
　　彷佛被戳中痛处，激烈地反击：“什么接盘侠，嘴里没有一句好听的，有没有家教的！”
　　许东眉一挑，气势不弱：“至少我不会去偷看别人洗澡。”
　　“你你你你！”陈柯直接挥动两只手，“你们这些人都赶紧走，别再这里惹是生非！”
　　许婷还像说什么。
　　蓝雯雯拉出了她，“我们是因为别的事情来找你的。”
　　“……什么事？”
　　她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讲给陈柯听。
　　“生成着的历史……”陈柯咀嚼这此语，“有意思。”
　　黄心颖：“别说有没有意思了吧，你就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们就行了！”
　　陈柯在面对女人之外的事情，都算得上是深思熟虑，他很认真地回答：“不能！”
　　蓝雯雯蹙眉：“你已经改变了历史？”
　　“还没有还没有！我这几天都光看我家丽群了。”陈柯摆摆手。“但你们要的保证我给不了。”
　　“为什么？”蓝雯雯脸色凝重。
　　“还能为什么啊？你都说了，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动了，未来已经不确定了，那么有一天2006年的我，或者你们……”他又指指大家，“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了危险，看到过去的自己遇到危险了，那救还是不救呢，到底哪一种是改变历史，哪一种是不改变历史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反正我是不知道。”
　　“我只能答应你们，不去主动改变历史。真有突发状况，我也只能被动地反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蓝雯雯握紧两只手，一时无法反驳，这位老人的确提到了她不曾考虑的问题。
　　“有办法修正历史吗？”她问，希望从陈柯这里得到一些启示。
　　“……这个问题你应该已经考虑过，结论只有一个：修正历史只能从源头修正。”
　　许东看了一眼许婷的脖子，“你是说杀掉郑宏发？”
　　许婷面容坚毅：“怎么能杀人呢？不行，坚决不行！”
　　“我也不赞同杀人。”陈柯老实地给出自己的意见，“如果杀人的风气一开始，我们这些人……”他看着在场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很快就会开始自相残杀，要守住底线。不要因为一点不利于自己，就开始想着除掉别人。”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那一刻，蓝雯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老师，自己可以依赖的老师。
　　“现在……”陈柯敲敲自己的小脑袋，“现在的话……先申明啊我说的也不一定准确，我的建议是：各自为政。”
　　“各自为政？”许东没听懂他的意思。
　　“蝴蝶效应到底会怎么影响，影响到谁，现在完全不知道，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先保护自己，保护过去的自己，也就是保护的自己，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没有将来。”
　　蓝雯雯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陈柯老师！”对老师的尊敬，一如往昔。
　　陈柯会心一笑，没错，没错，这就是他喜欢的学生，聪明又谦卑。
　　“那我们岂不是要分开！”黄心颖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嗯嗯嗯……”叶小山也在旁边嗯个不停。
　　四个女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蓝雯雯：“……没事，我们会在终点相见的。”
　　许婷：“是啊，有什么事情你们叫我，我马上过去。”
　　看着女孩子的友情，许东摇摇头表示自己理解不能，“就在一座城市至于吗？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许婷红着眼瞪了他一下。
　　他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走到同样置身事外的姜云飞身边。
　　“以前是你追不上时代的发展，现在倒是我们深受时代的牵连了，轮到我们羡慕你了。”
　　姜云飞默默不语。
　　小熊问：“那大神你是要回家吗？”
　　许东叹了一口气，“谁叫我家是孤儿寡母呢。”
　　小熊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大神，你有儿子了啊？”
　　“想什么呢！我这个时候才7岁呢。”
　　“哦，那你去哪里？大侠？”小熊问姜云飞。
　　姜云飞思索半天，给出一个答案：“……黑暗空间。”
　　他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他是，叶小山，小熊亦是。
　　那边的四姐妹还没有从要分离的痛苦里走出来。
　　蓝雯雯更多时候扮演了那个沉默者和倾听者：“我们可以时不时回黑暗空间聚在一起。”
　　“嗯嗯！”
　　陈柯见多了这个年纪的女生复杂而深情的友情，劝慰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如果真的是老郑……”他看到许婷脖子上的伤疤卡了一会，“咳，郑宏发，如果他真的改变了什么的话，它影响的事物还是有限的，其他的支线依然会延续它原来的轨迹走下去。”
　　“所有的事物都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包括时空，包括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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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回到黑暗空间的只有三个人。
　　姜云飞，叶小山，小熊。
　　小熊一进去就是叹气：“这里果然还是大冷清了，所以我真的佩服你大侠！”他指的是姜云飞，一回到就抱剑坐下呈老僧入定的状态。
　　叶小山依然表情委屈，忽然她从垂头丧气里醒来。眼睛里充满光芒，跑过去拉着小熊：“嗯嗯……嗯嗯嗯……”
　　小熊很为难，也很不好意，“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小山无可奈何地叹气，所有的快乐都被抽走。
　　“欸，你别伤心啊……”小熊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小女孩，“我我我，我可以教你写更多的字，这样你就能跟我们沟通了。”他比划道，“写字你知道吗？我教你写字！”
　　听懂了的叶小山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慢慢地咧开嘴笑得无比开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