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港湾（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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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山鹤等姬文菁和唐雨信从虚无地出去后，梅祀也还抱在怀里没放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姬山鹤垂眸盯着梅祀，“我才反应过来，你让她回老家的理由站不住脚，或者说，站得不稳。岗可以避开吗？你当我是姬文菁呢？”
他一开始真信了，但是想到梅祀的反常，这下才反思，从头到尾，梅祀似乎都没跟他说一些有关唐雨信的内容。
梅祀极力强调要让唐雨信回去，这哪是换个地方就可以保命的说法。
除非，这个岗不是真正的岗，有人在推波助澜。
“我当你是姬文菁干什么？”梅祀不露声色，唬人的造诣不比姬山鹤低，“还是你对唐雨信的身世感兴趣？”
姬山鹤也不急，慢悠悠道：“祀哥，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听话吗？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到时候，就算你说出来了，我也收不住。”
梅祀下意识就像逃，他欲从姬山鹤怀里跳出来，但是一把被捞住，勉强也是站住了身子，腰间被一只强力的手臂束缚着。
姬山鹤不由分说，直接吻上去。他不仅锁住梅祀的腰，还紧紧扣住了梅祀的脑袋。这里是他的虚无地，多一个人都没有。
他想干什么，都取决于他的心情。
现下，兴致来了。
一个吻，轻而易举地让梅祀软了腰。
半仙这样的级别，从没肖想过人间情爱，一旦碰上，便会无法自拔，沉溺其中，宛如吸食罂粟。
梅祀方才恢复的力气，在这个吻里渐渐流失。他攀上姬山鹤的脖子，一方面想推开，一方面又有些迷失。
姬山鹤歹念又起，腰间的手转了阵地。他想解开梅祀的衣衫，如昨夜般，放纵自己，在这种极致的条件下，问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梅祀满盈的经验顿时溃败，如一盘散沙。
悬崖峭壁上，那是他们刚刚来的方向。一排排韭菜似的绿芽，似乎得到了甘露，它们撒了欢地成长。枝丫分长出新的绿芽，一波接着一波。
为了展示自己，它们不放过任何一处空地。它们似乎在联谊，枝丫环绕着，穿插着，任何空处都是它们的侵袭之地。
繁茂绿林将占领这片荒芜。
绿植的清新将掩盖这片尘土。
这里还会有更多的绿色，漫山遍野都将充满生命力。此时，卖力挥洒的不是两个人，而是整片虚无地。
他们，或是它们，都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并且，必须拿下。
以悬崖为起点，它们不断攻略，一直延伸到姬山鹤和梅祀身体之下。
西装外套充当一条简易且短小的毯子，与梅祀阻隔开。它们被压着，生长速度被压制，但别处的绿草就更迅猛地生长。
迷离中，梅祀察觉到周围的变化，刚睁开眼，就被一双手覆上。
姬山鹤不喜欢梅祀分心，他双眸微眯，比梅祀更清楚地看到虚无地的变化。心中的疑惑在此时得到解答，却又了新的问题。
他不信所谓的双修还会有这种奇效——填补亏空的虚无地，天大的笑话，真当虚无地是嗷嗷待哺的幼婴吗？
“嘶——”姬山鹤背上一道明显的指痕顿时出现。
他“呵”出一口气，“祀哥，该说了吧？不然还得继续受苦。”
梅祀伸脚就揣，姬山鹤便伸手去夺，这一下的动作牵扯很大，让梅祀拧着眉来了一声低喘，不知道是愉悦还是不快。
姬山鹤脑子顿时发懵，手上动作一滞，反倒是给了梅祀机会。
梅祀逮着空档，另外一个一只脚毫不留情地抬了出去，正好抵在姬山鹤肩头，就差临门一脚，倒是也没踢，只是话音带颤，警告道：“办正事，别来第三次！”
姬山鹤扶着梅祀的脚，“祀哥，让让我，你看虚无地里，我心情愉悦，连带着它们也高兴。我的小世界不再死沉孤寂，它们也想要你。”
他一语双关，既是陈述事实，也是表白。
肉眼可见的翠绿爬满了虚无地，这里的地势宛若第二个姬家园。
梅祀好奇，不过一会儿工夫，这里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虚无地还真是有意思的很，果然如那位前辈所说。
“祀哥，神奇吗？”姬山鹤隐忍着，“这也不能说？恋人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我都原谅你不跟我说唐雨信的事。这个回答很难吗？”
“我需要你原谅吗？”梅祀咬牙道：“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你占了便宜还——操！”
姬山鹤没做人，论瞄准时机他不输梅祀，还有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味道。
“是在操，别急啊，祀哥。”姬山鹤舔着脸道，脸上尽是小人得志的兴奋。
梅祀恨不得一把扇死眼前这个王八蛋，奈何骂人的力气都被吞入他腹。
小畜生，他只好在心里嗔怪一番。
等两人出来，天已经大黑。
姬山鹤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一通电话。他联系的人是姬文菁的父母，他提了两件事，一个是找了一个护工过来，另一个就是让姬山鹤父母安排了一个住处。
姬文菁在这里怎么着都是一个孩子，从小到大，不说养尊处优，至少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倒不是心疼小丫头吃苦，是担心她照顾不过来。
至于住处，对于梅祀这个“黑户”，住处还真不好办，主要是他不想太引人注目。他又没个助理，正好姬文菁父母就是经营这方面的产业，不用白不用。
小丫头的光，能沾就沾一下吧，他又不是为了自己。
而且，姬文菁父母开得酒店离这所医院很近，一有紧急情况，他们能及时察觉并且赶过来。
要不是姬文菁和唐雨信的关系已经产生了联系，他也不会把姬文菁留在这里。
至于护工，作为一个后来者，岗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更何况梅祀已经止住了恶化的状态。算来算去，梅祀才是那个最容易陷入危险的人。
不过，他带梅祀走之前，还是给姬文菁发了一个房号，还打了备注——你父母不知道，可以去休息，这边情况，我们会盯着。
有时候，姬文菁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师父。脾气臭屁归臭屁，但是对待每件事情都思虑周全，还知道该是一个什么处理方式，重点是，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意愿而去强加在他们身上。
如果有，那一定是处于他们的安全。
她很想努力地靠近姬山鹤，终究还是太高了。最后学会的，好像就是插科打诨，油嘴滑舌。
出了医院，尽管有路灯，夜还是很黑。城市里的星象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姬家园定局在山野之中也是带有这个原因。
不过今晚的云层很厚，就算是在郊外，也看不到一颗星星。
西风阵阵，没了前几日的酷热，还有一种入秋的凉意。
姬山鹤光明正大地牵着梅祀的手，梅祀一开始不情不愿，到最后实在甩不掉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姬山鹤用得力道不大，不过是十指交握，所以很难挣脱。想来，除了小时候牵过姬来春的手，梅祀还是第一个。
他现在心情愉悦至极，饶有兴趣问道：“除尘怎么用？要不你教教我，省得劳累你。显得我有点渣男的意思啊。”
他故作感慨，心里还在回味。
渣男的概念，是这两年流行于网络，他一直认为自己和时代流行语有些脱节，现在发现，也只是他认为。
生活里总是充满未知的惊喜，人啊，对自己总会有一个全新的认知。
怎么说呢，不要把话说太满。
梅祀的领口微开，夜色遮住了暧昧的痕迹。
除尘这个小法术不是老头儿教的，而是唐巍。
唐巍这人看起来是一个糙汉，其实最注重细节，他很爱干净，但这也是梅祀后来才发现的。因为之前，唐巍并没有这么讲究。
对于此术，唐巍研习出来并教会他，他还颇有吃惊。
唐巍教梅祀的时候，只说了此术可以净化心灵，出去心海里的杂念。
不知道为什么，唐巍当时没有告诉他可以净衣。其实，梅祀也是猜测，唐巍虽然是发明“除尘”的人，也不能了解它的全部功效。
梅祀仍记得，那天是在中秋夜。
他那时最喜欢白衣，最夸张也是穿个极其淡色的衣衫。布料又是云丝或是丝绸一类，很容易染上污渍。
他的性子偏偏又是那种见不得一点污秽的人。
老头那天高兴喝大了，一口直接吐在地上，呕吐物的水渍直接飞溅到他的衣摆。骤然间，他便饱含怒火，那势头，简直是想把老头儿的嘴缝起来。
两个师兄不可能等着凶案发生，唐巍立马把梅祀拉到一旁，用除尘帮他从里里外外净了身。正是因为这次经历，他才知道除尘多了一个用处。
当时，唐巍好像隐约说了句“除尘真是憋屈，被我整出来就没干几件正事，净是帮我收拾烂摊子”等云云的话语。
他气火尚且没消，便没深究，想来，应该和他现在的情况一样。
步人后尘，还真是。
除尘在他这里，净心没有用过两次，除了净衣，现在真是沦为收拾残局的境地。
要是让姬山鹤学会，那就不要节制了。
沉默半晌，他说：“独门绝学，你没那个血统。”
姬山鹤：“……”搁这谈血统，以为他是松霜呢。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港湾（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