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该你还债了》乘风破浪会有时

39、转机

　　心情大起大落之后会是什么感受？
　　如果让两兄妹回答，大概就是麻了吧。麻木空虚中还带点说不清的委屈。
　　瘫在无人岛沙滩上感受海水冲刷的安和艾斯大概就是这个状态。可能艾斯还要多一个能力者接触海水带来的无力感。
　　人在危机关头的时候会想什么？
　　什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安的回答。
　　就像当年面对几乎屠杀了他们整个实习船的恶魔一样，她只是本能地冲出去，击飞，又冲出去，直到再也不能动弹。
　　被罗杰扔到船上的她，本能地一找回平衡就爬起来想冲回去。被雷利干脆地再次放到。
　　“别碍事！”
　　还留着利落金色直发的雷利就跟他的发色一样带着还未归刃的锐气。即使他理解支持罗杰的一切决定，但在这种危机情况下他很难有好脸色。
　　尤其是罗杰用命赌回来的孩子，还不知道人皮下藏的是什么心思。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要贯彻罗杰的意志，抓住罗杰舍命争取的机会把船上的人一个不落地带回去，这也是罗杰希望的。
　　他胡乱摸了把脸，避免让这不知道是海水还是别的什么干扰他的视线。
　　任何一丝迟疑和错误都不该有。
　　这片天地已经彻底被罗杰的最后爆发给搅混了，大海像被激怒的巨人，失控地胡乱挥舞巨浪把船只抛来颠去。海军不再是最致命的威胁。
　　局面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那是自然的伟力。
　　大海平静的时候，任何一个剑豪都能轻易断开水面，但当它彻底翻滚起来时，任何一点反抗只会激起越发激烈地报复。劈开一道巨浪还有愈发庞大的后浪，斩破一个浪潮还有无穷无尽的回浪，没完没了。
　　浪一波又一波，船只一会被卷入海底一会儿又被抛上浪尖。海军的军舰也同样在被大海只配，只能偶尔看到那么点船尖，显然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安手上还赘着个一碰海水就退出战斗的艾斯，别说爬起，连勉强勾着点东西让自己别满甲班乱滚都难。
　　剧烈的翻滚中，安感觉不到自身，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是混沌的。海涛狂风，蒙蔽了她的双耳，声音的世界也是混沌的。
　　一连串让人无力招架的突发事件更是让心也混沌起来。
　　爱？恨？正义还是邪恶？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是本能地想冲回去，冲回去。
　　原来人到了极致，什么看不开的，想不通的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那是罗杰，那是父亲。
　　紧挨着安的艾斯身躯同样紧绷着，拼命地对抗无法克服的铁律。
　　冰冷，无力，极致地绝望再次漫延开来，化为了更深层次的愤怒。可他还是无能为力，甚至眼睁睁看着都做不到。
　　雷利用他生死中历练出的镇定，尽可能地从乱流中找出路来。他出色的见闻色和桑贝尔种族天生的海流感知能力一向配合得很好。
　　在桑贝尔为理顺航行海流欢呼时，雷利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海底上抬了，不，应该是海底有什么巨大的不明物飞速地向海面贴近。他甚至感知不清它的全貌。
　　直到杰克逊号被它一尾巴抽飞，一船人从高空俯视才看清这家伙的全貌。
　　好家伙，这不就是人鱼岛跟他们隔着泡膜护罩斗鱼眼的那家伙嘛！
　　还真TM叫罗杰搞来了！
　　哪怕罗杰此时还生死难料，船员们也忍不住畅快地朗声笑起来。
　　他们就知道，除非他们的船长主动停下脚步，否则谁也不能阻碍他前进的步伐。
　　愤怒的，庞大的深海巨型海王类用它那绵延千里的身躯包围了马林梵多。巍峨的海军军塞在它体积地称托下都显得像个精致的玩具。
　　对于自家傻孩子再次被人类绑架的事实，它表现出了出奇的愤怒。还没冒头就开始对整个马林梵多进行无差别地报复袭击。
　　战国仓促地化身金光大佛和它对了上去。
　　巨大并不意味着无敌。
　　但即使最终能够击败，战斗过程中巨大敌人的任何轻微举动都将给马林梵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更何况这位似乎有着不低的智商，除了浮出水面拍击马林梵多岛面的躯体，似乎还有部分在水面一下又一下撞击岛基。钢骨空等人能明显感觉到地面在剧烈颤动
　　这TM就很致命了！
　　这可是马林梵多！这是要把整个海军大本营直接物理从地图上抹去！
　　不说海军的名誉问题，马林梵多可是整个海军的大脑和中枢，更是聚集了六成以上的精英力量和高级将领家属。这地方要是被干掉，海军直接瘫痪一半。
　　再怎么痛恨，海军也不得不放弃围攻罗杰掉头对付巨型海王类。
　　伤痕累累的罗杰，忍不住仰天大笑。
　　沉重的伤势已经让他无力再做出更多反应了，他后退几步，从码头仰身坠入大海，微小且安静。
　　至少对抗进入激烈阶段的海军和海王类没有一个察觉的。
　　一切就看他的运气了。
　　气泡珊瑚产生的气泡将罗杰包裹在内，顺着水流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