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四 陆小穆·冷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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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共商国家大事，所以太子、皇帝、逍遥王是无可避免的常常碰面。
陆小穆依然和冷枫岚常常谈论事情，作为旁听的冷蓝眼睛已经不能再毫无顾忌地盯着陆小穆了。他不想从小穆对自己的视而不见里，看到鄙夷。
小穆拒绝自己，态度强烈的用了“恶心”这个词。
自己再用那么明显含有“非分之想”的目光看着他，他说不定会过来给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人家表白之后都是和和美美齐家团圆，而他却是表白之后还要掩藏自己禁忌的爱。掩藏着，珍惜着自己唯一的真心，不想被任何人再践踏。
“蓝儿，浩说你昨晚一夜没睡，你脸色很苍白。要不要休息一下？”冷枫岚借着陆小穆和众大臣辩论的空当，问了一下坐在自己右侧的冷蓝。
“没事的……下朝了我就去睡。”冷蓝对这个问题不愿多说，他始终低着头。
他身边的亲人越关心他，他就越觉得难过。
然后在失神里，下朝了。
陆小穆走来要和冷枫岚谈一些机密的事情。
两人擦肩而过，谁都没看对方任何一眼。
冷蓝低着头，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偷偷保护自己真爱的东西。连这种心情，也如此可耻。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很聪明，可以妥善处理任何事，就算是被八个武功高手围攻他的心同不曾如此紧张过。
只有陆小穆，可以用一句话击溃他的全部。
冷蓝走后，冷枫岚问了陆小穆，“他昨夜去见你了吧。”
“嗯。”陆小穆敷衍了一句。
“记得三年前我们的约定吧。”冷枫岚斜了陆小穆一眼。
“您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没有当初的意思了，比起他，多关心关心我大哥吧。别哪天他红杏出墙了你还分外不觉呢。”陆小穆的语气几乎是嘲讽，说完就转身而走。他已经明显长大的背影逆光在门口。
冷枫岚听着陆小穆酸溜溜的语气，已经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七八。
不过，他其实并不赞成这两个孩子在一起。毕竟天风国不能没有继承人。既然陆小穆亲口说了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个意思”了，那也就表示昨晚是他拒绝了冷蓝。怪不得蓝儿一夜没睡。
哎……虽然拆散他们不是出自自己之手，但是自己也把蓝儿当亲生儿子看待，他伤心自己也不开心啊，浩还提议网罗天下俊男美女给蓝儿挑选——怎么可能？蓝儿是什么性子，他怎么会不知道，万一把他逼急了，这小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反正，孩子们是不会让大人省心的。哎……
*
洛小墨在赏花，今年的山茶花开的很美很美，尤其是白色的山茶花花瓣娇嫩透白，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身后人静静走来，“洛姐姐，你喜欢山茶花吗？”
她笑了，看着纯白如雪的山茶，“喜欢啊，就像蓝儿一样呢。”
“嘿？这花像我？为什么？”冷蓝蹲下身，淡淡又充满哀伤回忆般笑着。
“这花的花语是：纯真无邪，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洛小墨没有回头去看冷蓝的表情，但她仿佛知道什么一般，继续温暖的笑着看着山茶，“爱的含蓄，谦卑，却又隐藏着热情和执着。喜欢山茶花的你一定会幸福的，蓝儿。也许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洛姐姐，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深奥耶。”冷蓝问道，“你刚刚那句话是冲着我来的吧。我都说了我和小穆（结束了）……”
洛小墨转过身，看着比她还高了的冷蓝，“爱这种感觉，也许当事人都不一定明白呢。其实我也料到你昨晚是不会成功的，毕竟陆小穆是一个挺传统的男人，你直接脱了衣服那个样子说不定引起了什么误会。我看不如你去找找他，你们真的好好谈一次吧。给你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你觉得呢？虽然不知道谈话的结局，但总不会比现在还糟糕吧？”她笑了，冷蓝的心里也随着那笑缓缓燃起了些许希望。
“……”冷蓝低下头又看了看白色的山茶花。
纯真无邪，你怎么能轻视我的爱情。
这句话竟然如此贴切……
这次他知道困难也要上，就算上不了，创造条件也要上！——他要把自己的意思，从很小的时候的心情，一点一滴，全部表达给小穆。就算他不接受，自己也再不会问心有愧了。
“那我这次不能再找浩哥哥了，再说□□这种事，一次两次还成，三次四次就不好了，何况浩哥哥的对象还是岚叔叔。出宫的令牌就麻烦你了，洛姐姐！”
“你啊！还是一样那么鬼灵精。看来能让你情绪化并变成笨蛋的只有小穆了。我看你此行还是别成功，否则不是浪费了一个大好人才。”洛小墨摸了摸冷蓝的头，笑了。
冷蓝调皮地给洛小墨吐吐舌头。
***
陆小穆很……烦躁。
他在自己的寝室疯狂地踱步，却丝毫无法化解昨夜那个俏丽诱人的身影在脑间徘徊不去。
“混蛋——！”冷蓝穿成那个样子，和哥哥……他……
“爷？”陆小穆的侍女之一在门口听到一阵暴怒的吼叫，不知屋内怎么了，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了出来。
陆小穆浑身颤抖，他现在气得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他昨天怎么那么沉得住气？他应该质问冷蓝，质问他明明爱着陆宇浩又为什么要招惹自己让自己永远陪着他?他凭什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利用自己？
他凭什么可以用自己亲哥哥抱过的身子穿成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恬不知耻地说爱自己，喜欢自己？
那陆宇浩和冷枫岚那个的那天你哭什么？你不是气恨你的浩哥哥被你叔叔抢走了吗？
当时陪着你的人是我啊！一直以来在你身边的人都是我，可你的眼里却只有陆宇浩！
你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浩哥哥”叫的何其亲密？我让你叫我哥哥你却打死都不开口？
你是何居心？
他一定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惦念着冷蓝才会……
要是他开始注意其他人，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生气这么痛心？
“梨雁吗？”陆小穆叫了门外的侍女。
“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进来说话。”陆小穆坐在床上，表情阴晴不定地看着开门进来的侍女。
脸蛋没冷蓝漂亮，身材也很平庸……但是是女人。
陆小穆的身形已是成年男子的高大，他走过去，梨雁马上下跪。
他浅麦色的大手轻轻抬起梨雁的下巴，温柔问，“你……跟我几年了？”
“从梨雁十三岁进入王府伺候王爷，如今已是十年了。”
“你喜欢我吗？”陆小穆看起来在笑，可是笑容背后却冷若冰霜。
“……爷？”梨雁不明所以。
“我是整个大陆上最有钱的逍遥王，各国王孙贵胄都要看我脸色。你……不想做我的王妃，和我一起拥有这些吗？”陆小穆笑着，他蹲下与梨雁平视。
“不想，王爷。”梨雁倒是淡淡回绝了，“梨雁幼时曾遇倾心之人，也已私定终身。况且与王爷身份悬殊，未敢妄想。”
“我要是允许你妄想呢？”陆小穆又被拒绝了。他忽然很想笑。女人于他不是很随意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啊。
“梨雁于王爷只有主仆之情，实在没有男女之爱。请王爷成全。”梨雁微微低头。
“你心爱的人，什么时候和你成亲？”陆小穆冷冷一笑，语气却是不温不火。
“……原本说五年之后来接我，可是如今已是十年。但是梨雁相信他，愿意等他。”
“呵，他是不会回来的。男人只要有了新欢，定然忘了旧爱。”陆小穆一边笑，也一边猛地抱起梨雁，“既然我们都不喜欢彼此，那就太好了。你就等那个男人来接你吧。不过主子我现在命令你，服侍我。”
梨雁瞪大了眼睛，剧烈挣扎起来，“王爷！不要！放开……不要——！”
陆小穆并不温柔地把梨雁压在床上，一把就扯开梨雁的衣服，艳红的肚兜激起陆小穆记起昨夜冷蓝穿的那件衣服，那件他跪坐在陆宇浩身上无限柔情的衣服！
怒气一涌而上，他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把梨雁的衣服撕得破碎，梨雁惊得花容失色但是反抗的双手被陆小穆单手扣在头顶，陆小穆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服，说着就要……
“太子殿下，您深夜造访……王爷交代了任何人不得……”
“这是我父皇的令牌。难道你要阻止国家机密吗？”冷蓝的声音趾高气昂。
他一把松开梨雁，不知道为什么紧张道，“赶快消失！自己找衣服穿上！”
梨雁身上就剩下一件肚兜，，她连滚带爬地下床，脸上全是泪水，但总算逃过一劫，她看到衣服都不能穿，又不敢在陆小穆面前站起身，只能拿被子包裹自己。谁知——
“小穆，你睡了……”
冷蓝的那句话消失在他踏进陆小穆卧室的瞬间。
梨雁猛地愣住，一直照顾陆小穆的起居的她怎会不知冷蓝是谁，她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动作。
陆小穆仿佛从冷蓝呆愣的、不信的、充满震惊和伤痛的眸子里找到了报复的快乐，他冷笑，不顾自己衣冠不整，抱起胸，“哟，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语罢还讽刺地对着冷蓝笑着。冷蓝又不是不通世事的小鬼，自然明白这里刚刚在发生什么。
“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陆小穆对着梨雁吼道，“还不滚？不怕被太子殿下杀头吗？”
“殿下饶命，梨雁……梨雁……”她哭得极伤心，她的委屈向谁去说？她抱着被子裹住自己飞奔了出去。门没关，被晚风刮得开开合合。子夜的星星甚明，月色皎洁。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有什么国家机密要谈？”陆小穆毫不避讳自己的衣冠不整。依旧保持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冷蓝。
“……你喜欢她？”冷蓝不敢去看陆小穆的眼睛，他低着头，身体不只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什么而微微颤动着。
“她不过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要说喜欢，烟花的身材最妩媚，飘飘的技巧最好，绿袖的肌肤最娇嫩。女人，真是温香软玉的很啊。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将是皇帝的太子殿下后宫三千佳丽相比啊。”陆小穆故作情场老手地笑，“怎么，你这么晚跑来不会是有话对我说吧？难道是求我抱你？怎么和昨晚一样穿得像个□□一样，你这个样子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哦。”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尖利的针。
那针不用见血，却让他痛彻心扉。
“……我昨天的话，是真心的。小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吗？”冷蓝抿着嘴唇，眼泪在涨红的眼眶里温热地打转。
“昨天的话？你说什么了吗？哦，我记起来了。你是说你想让我上你是吧。”陆小穆觉得这报复来的是如此趁他心意，让他感觉无比开心，让他发泄着对哥哥的一切怨恨，“不过很可惜，你这没胸没屁股的男人的身体，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殿下，去抱个女人试试吧，说不定你就会正常了。不过凭你现在的权利，就算不愿意抱女人，不管找谁都愿意上你吧。难道你是觉得我和哥哥长得像所以才非来找我吗？”
冷蓝不敢置信的倒退两步，眼泪已是即将决堤，他呆呆地瞪视着陆小穆，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他不温柔，很残忍。……他不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小穆。你变了。”冷蓝的眼泪在说完这句话后终于忍不住，他本来以为这次来或许会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结局，至少不如昨天的糟糕。哈哈，老天……你真的好残忍。……今天，你让我绝望了。
“变的不是我，是你！”陆小穆也很生气，“好啊，你想让我上你，很简单啊，来，叫一声‘小穆哥哥’试试，说不定我会改变初衷。”
挂着泪痕，那双染满绝望的泪水的眸子直直的，直直地抬起来，倒映着烛光，“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我哥哥。原来你一直只想当我哥哥……呵呵，”冷蓝忽然笑了，就像初生的白色山茶，“我怎么这么笨。”
[纯真无邪，你怎么可以轻视我的爱情。]
“……”陆小穆有点生气，但是他也知道昨天明明自己都那么说他了，但冷蓝今天却依旧来找自己——说不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喂，这些小事以后再说，你今天来到底要做什么？”
小事？……原来是小事啊。小到连自作多情都觉得极度多余。
只有自己……傻傻的，期盼着……
“本来，是……有些话，就算你……怎么不想听，也想传达给你，哪怕只有只言片语。够了，已经不需要了。”我对你的爱，你已经不需要知道了。永远都，不需要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陆小穆心不知怎么有些抽痛，他好像……伤害了什么，什么……他应该好好珍惜的。……他突然很想知道冷蓝要和自己说什么，可是出口的语气却这么不好，连他自己说完都有点愣住。
“小穆……不，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冷蓝用力地抬起右手抹掉了尚是温热的眼泪，他抬起头，强作镇定着，“你私通地火国虽然做的很隐蔽，但是父皇还是知道了。你要是有什么事请一定和父皇商量，别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我能做的仅此而已了，你自已，以后、多保重……”
冷蓝戴上肩上披风的帽子，转过身，他想回头看陆小穆最后一眼。却还是忍住了。他迈开脚步。
“告辞了，逍遥王。”
陆小穆忽然很想拉住走向大门的冷蓝，只要他转过头再看自己一眼，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他抱在怀里，就算他再不愿意也锁着他，就算他爱的是自己的哥哥也不放他走。可是他做不到啊！
他怎么忍心冷蓝为别人哭……为得不到别人而哭……为不能和别人在一起而哭呢？
他怎么忍心这么对他最爱的人？
他只能逼他离开自己啊，他能怎么做？
他是如此了解爱上一个人就是万劫不复，他……
若是坦诚一点，告诉冷蓝自己很爱他，很爱很爱他……为了和他在一起死也愿意，只要他肯爱自己，哪怕一点点，就算比哥哥少很多也无所谓。就算哥哥永远是他心里的第一位也无所谓。
自己一定会给他更多的爱。
陆小穆痛苦地倒在床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
马车离开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就像是幸福在和自己说着别离。
***
凄冷的风，无情地剥夺着冷蓝身上仅有的温度。
月亮好圆，今天是十五吗？
浩哥哥一定和岚叔叔甜甜蜜蜜地在一起吧。
“呜呜呜呜……不要、不要呜呜……”一个女人哭着，很伤心。
冷蓝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停车。”
他看到一个女人倒在路边，可怜兮兮地只裹了一条棉被，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梨雁？”
女人抬起头，不敢置信，“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章四 陆小穆·冷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