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空间：小会计的安稳人生》南风肆野

12、下乡采风与“技术支援”

　　周末一大早，沈修文就骑着自行车来到筒子楼下。
　　叶绾柚已经准备好了，按照他的提醒，穿了一身更耐磨的旧衣服，背上一个军用水壶和一个挎包，里面装着毛巾、牙刷和一件外套，看起来还真有点像要去参加活动的知青。
　　机械厂门口集合了十来个人，都是厂里的年轻技术员和团支部的干部，男女都有。大家看到沈修文带着一个陌生姑娘，都投来好奇和打趣的目光。
　　“修文，这位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带队的人笑着问。
　　沈修文神色自然地介绍：“这是叶绾柚同志，在市百货大楼工作。对咱们的技术交流活动感兴趣，一起来学习学习。”
　　然后又对叶绾柚说：“这是我们厂团支部书记，王大哥。”
　　叶绾柚赶紧礼貌地问好。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友好地打招呼，显然都把叶绾柚当成了沈修文的“那个”她。
　　叶绾柚有点不好意思，但看沈修文一副坦荡的样子，她也不好特意解释，只好默认了。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路上歌声嘹亮，《咱们工人有力量》、《学习雷锋好榜样》等革命歌曲一首接一首，气氛热烈而蓬勃。
　　叶绾柚被这种情绪感染，也小声跟着哼唱，感受着这个时代特有的集体热情。
　　红星公社离市区不算太远，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公社干部和老乡们早已热情地等在村口。
　　简单的欢迎仪式后，技术员们立刻被老乡们拉去了打谷场和农机存放点，那里已经有不少出现故障的拖拉机、抽水机、脱粒机在等着他们了。
　　沈修文自然是主力之一。
　　他挽起袖子，拿起工具，立刻投入到检修工作中。
　　他神情专注，动作熟练利落，时而凝神思考，时而快速拆装，时而耐心地给围观的公社农机手讲解原理和故障点。
　　阳光照在他渗出汗珠的额头上，显得格外认真和有魅力。
　　叶绾柚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个安静的技术员，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彩。
　　她帮不上什么技术忙，就被公社妇联主任拉着去帮妇女们准备午饭，顺便“参观学习”。
　　她看到公社的养猪场、鸡舍、鱼塘，还有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和蔬菜地，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种子和禽畜来源啊！空间里的土地和池塘正空着呢！
　　午饭是热闹的大锅饭。
　　大盆的青菜炒肉片、蒸南瓜、咸鸭蛋、管够的白米饭和玉米面馍馍。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得格外香甜。老乡们淳朴热情，不断给他们夹菜，感谢工人老大哥的帮忙。
　　下午，技术员们继续检修。叶绾柚则借口“写生采风”（她带了画本和铅笔），在村里溜达，实则暗中观察。
　　她看到一户人家院里有几只油光水滑的母鸡在啄食，心里痒痒；看到河边有鸭子嬉水，更是眼热；看到菜地里水灵灵的各式蔬菜，恨不得立刻拔了塞进空间。
　　但她只能按捺住冲动，先用画笔悄悄记录下哪些品种看起来最好。
　　在一个偏僻的河湾，她惊喜地发现了几丛野生的茭白和菱角！这个可以偷偷挖一点！
　　趁没人注意，她快速挖了几棵带着泥的茭白苗和几个菱角，假装玩水，迅速用意念送进了空间的小池塘边。
　　正当她为自己的“收获”窃喜时，打谷场那边似乎起了点小骚动。她好奇地走过去。
　　原来是一台老旧的柴油机，几个技术员折腾了半天，还是突突突地冒黑烟，无法正常运转。公社的老把式也愁眉不展。
　　沈修文皱着眉头，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部件。问题似乎出在供油系统，但具体是哪个环节，一时难以确定。
　　叶绾柚在旁边看着，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前世查末世资料时，好像偶然看到过一篇关于老式单缸柴油机常见故障及排除的文章，里面似乎提到过这种症状……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口？会不会太出风头？
　　眼看天色渐晚，如果修不好会影响明天的灌溉，老乡们都很着急。
　　叶绾柚咬了咬唇，悄悄走到沈修文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修文哥，我……我好像在一本旧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喷油嘴雾化不好，或者……柱塞磨损严重导致的供油不足？”
　　她尽量说得不确定和模糊，把功劳推给“旧书”。
　　沈修文猛地转头看她，眼中闪过极大的惊讶和探究。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书的事，而是立刻按照她提示的思路去检查。
　　他拆下喷油嘴仔细查看，果然发现雾化效果极差。又检查柱塞，确实磨损严重。
　　“找到了！”沈修文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立刻让同伴找来备用的新零件换上。
　　重新启动，“突突突”几声后，柴油机发出了平稳有力的轰鸣声，黑烟也消失了！
　　“好了！修好了！”老乡们和技术员们都欢呼起来。
　　公社老书记激动地握着沈修文的手：“沈技术员，太感谢你了！你可真是咱公社的及时雨啊！”
　　沈修文却摇摇头，目光看向叶绾柚，坦诚地说：“书记，您别谢我。最后这个关键问题，是叶绾柚同志提醒我的。是她看的书多，想到了点子。”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绾柚身上，充满了惊奇和赞赏。
　　叶绾柚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乱说的，还是修文哥手艺好才能修好……”
　　她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好像还是太高调了！
　　沈修文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