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余》尼斯湖水怪

4、第 4 章

　　思绪回笼，老师还在台上讲课。
　　“接下来，我请两位同学上台写一下课本习题六的解题步骤。”
　　题目偏难，没人举手。
　　“谌昱，你上来做一下吧。”女老师直接点名，“我再请一位同学上来，…”
　　吴念刚想举手，就听到一句“那就陆培培了。”
　　吴念侧头，就看见那女孩儿眼里闪着光，高举的手臂随声落下，走向讲台。

　　一块儿黑板，各占两边，背影看起来如此和谐。
　　吴念敛下眼帘，开始仔细看题动笔。
　　没过一会儿，感觉到身边的人落座，吴念刚抬眼，就听到老师讲：“好了，大家可以抬头看一下这两位同学的解题步骤，都非常聪明地避开了繁琐的答题思路，大家再看看自己写的，订正一下啊。”
　　黑板上，原本应该写得洋洋洒洒的步骤巧妙地精简成另一种解题思路。
　　不约而同，势均力敌。
　　吴念垂眸，看了看手边的草稿本上一大堆复杂的公式，就算答案是对的，过程也免不了繁琐，她抿了抿唇，动笔重新计算。

　　放学，张心和吴念挽着手走出校门。
　　张心对新开的奶茶店垂涎已久，好奇心强烈，拉着吴念直线进了店。
　　“两杯珍珠奶茶，一杯五分，一杯全糖。”轻车熟路拿到奶茶后，张心递给吴念。
　　“念念，你怎么会爱喝全糖，每次都是？”
　　吴念挑眉反问，“那你怎么爱喝五分？”
　　“刚刚好嘛，也不会甜到腻。”张心吸一口珍珠，认真道。
　　“你不觉得全糖太甜了吗？”张心探着脑袋嘬了一口吴念的那杯，“哎呀！舌头都快甜掉了！好喝？”
　　吴念点点头，“好喝的。”
　　“看来念念你是真的喜欢甜的。”
　　少女笑了笑，靠在张心的肩膀上，酒窝浅浅。
　　“嗯，我喜欢甜的。”

　　晚上吴念就睡在张心房间，两个小姑娘聊到困了才睡去。
　　第二天，两人用过早餐。
　　“心心，你再吃点啊！”张母一把拉过张心的领子，拎小鸡仔似的。
　　“哎呀，妈，我饱了！念念不和我吃得一样多！”
　　矛头转移，吴念还没开口，就听到张母又唠叨起来：“念念，你也是，吃得这么少！读书哪有劲呢？”
　　“那我再带个包子路上吃。”吴念一脸乖巧道。
　　于是，“你看看念念，再看看你！给我吃掉！”张母把大白馒头塞到张心嘴里。
　　“呜呜呜…”好一个宁损八百杀敌一千，这是一个同床共枕的人该做的吗？张心看向某人，内心忿忿不平。
　　一段路走了一刻钟，将近校门。
　　“诶念念、念念！快看校门口那边。”
　　吴念顺着张心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看见没？那谁！”
　　校门口旁边，班干部检查校服校牌，那一竖人影笑得柔柔和和。
　　是章晓慧。
　　“看见啦，干嘛！咋咋呼呼的。”
　　“当然是一见到她就满血沸腾！”张心咬下一口馒头，“才过半学期，念念你不会忘了那茬事儿吧？
　　“没忘。”
　　“那新学期第一次见到她，你就没感觉？”
　　“嗯，没感觉。”吴念垂眸。
　　张心语塞：“你！行吧…你当小菩萨，以后我来替你收拾妖魔鬼怪…咳咳！”
　　“噎着了吧，都叫你别说话了。”吴念拍了拍张心的背。

　　“吴念，张心！你们早上好啊。”章晓慧拿着记名册朝她们挥手。
　　“早上好。”吴念微笑道。
　　“哈哈哈早上好啊哈哈。”
　　拐进楼梯，吴念忍不住揪了一把某人的腰窝，“干嘛阴阳怪气的，还笑得那么傻！”
　　“我就看不惯她嘛…听说她转到理科三班去了，亏得没和我们一个班。”
　　“好了，收收心早读去。”

　　开学已经过了几日，班委、各科课代表和组长待选中。
　　肖老头决定利用课间十分钟时间把这件小事搞定。
　　“大家注意一下，有意向的上台自荐，投票竞选啊。”
　　班委是大鱼，自荐者踊跃。
　　吴念想到一个人，于是，像是验证她的第六感——
　　陆培培在一片哄声中站上讲台，女孩儿笑容和煦，一举一动都透着自信和大气。
　　一看便知，是宠着长大的公主。
　　五分钟不到，班委干部选定，接下来是各科代表和小组长。
　　相比之下，众人兴致缺缺。
　　最后，还剩下物化课代表和四六组的组长未定。
　　“既然没人，不浪费同学们的时间，我就指名了啊。”肖强清了清嗓子，“化学课代表就张旭了...物理课代表的话，谌昱你来当！”
　　吴念见旁边那个全程事不关己的人正要抬头出声，就被肖老头及时制止：“别给我推脱！去年让你落得一身轻，这学期当个课代表还嫌？！”
　　谌昱不作声，表示默认了。
　　肖强这才挑了挑下巴表示满意。
　　“小组长的话，余快当四组组长…”
　　突然，一双手突兀地举了起来。
　　“肖老师，可以的话…我想当组长。”不轻不重的话语，在一片安静的教室显得郑重。
　　大家不由讶然，刚刚怎么不自荐呢？现在才站出来？
　　“那再好不过了，那就吴念来当六组的组长。”
　　“谢谢老师。”
　　吴念低头，课本上面的字飘飘忽忽的，像极了她的内心，血液淌动，温柔地冲抚心脏，一颗心颤颤晃晃，鼓满了热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