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B]回到过去》麦什

23、8

　　这次，女孩是独自一人了。
　　她正用力拍打一扇木头门。
　　邓布利多有点惊讶的咕囔了什么，纽特没听清，他转头询问。
　　邓布利多说，这里是猪头酒吧的后门。
　　怪不得觉得很熟悉。
　　猪头酒吧在霍格莫德村，满三年级的学生才能被允许在周六出入霍格莫德。
　　纽特只来过几次。
　　珀尔明显不是三年级的样子，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邓布利多沉默着，似乎对此也没什么判断。

　　小珀尔很有节奏的敲门，在这件事情上展现出绝对的坚定。
　　门终于开了，开门的人不耐烦的瞪着眼，他个头很高，整个人很瘦长，配合着惊人长度的银胡子银头发，哦，还有蓝眼睛。
　　纽特忍不住睁大眼睛。
　　因为实在非常的像，除了不穿色彩鲜艳的衣服，这是一个看起来凶巴巴的邓布利多。
　　纽特忍不住看一眼旁边并未出声的教授。对方的神情倒并不显得惊讶。

　　身高相差太大，女孩费劲的仰起头，露出一个笑脸：“下午好，阿不福斯。你在忙么？我拍了好久。”
　　“是的当然，你拍了很久。”个子高高的长者看起来脾气很不好，但最终侧身让她进去。
　　纽特跟进去环视一圈，这里很简陋，珀尔像是来过许多次，非常熟练的坐在最靠窗户的位置，也只有那个位置有桌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瓶放在桌子上，仰起头满脸期待：“还是那本书。”
　　老人哼了一声，把瓶子搜罗走：“等着。”
　　女孩露出乖巧又习以为常的表情，低头搓了搓拍红的手掌。
　　一只羊脑袋从窗户外探进来：“咩~”
　　小珀尔在座位上翘起脚，笑嘻嘻的看着它：“咩。”

　　纽特不清楚珀尔来这里做什么，看起来好像是什么交易，珀尔打算用魔药跟猪头酒吧的老板换一本书看。
　　珀尔跟他说过一些，她为了获取更多的材料和书本，经常制作魔药和炼金器具去卖，直到后来她懂得怎么把石头变成黄金。
　　这么猜测着，纽特的神色变得非常温柔起来。他听见女孩逗弄小羊，就像两头小羊互相叫唤。
　　这让他想到了珀尔还在箱子里的时候，其实前后还没过去多久，但是他已经觉得非常想念了。
　　纽特无意间看向眼邓布利多，惊讶的发现对方注视这一幕的表情似乎有些哀伤。
　　“教授？”

　　“你在做什么！”
　　更大的声音打断了纽特的询问。
　　珀尔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立刻不咩了。
　　上了年纪的酒吧老板像是惊讶，然后出奇的震怒，他重重走过来：“谁教你这么做的？”
　　“什么？”女孩疑惑，不知所措：“我什么都没做…”
　　“咩。”窗外的羊毫无惧意的晃晃脑袋：“咩。”

　　形似邓布利多的老人看看她又看看那只羊，脸上阴晴不定的沉默着。
　　纽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在孩子面前发火，真是过于糟糕的脾气，纽特开始为此感到忧虑。
　　但那愤怒似乎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在阿不福斯把书扔到桌子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消失了。
　　“记住时间。”他说。
　　女孩仅仅稍微迟疑一下：“谢谢。”然后她像是怕对方反悔一样飞快的把书抱起来。

　　在她打开那本书之前，纽特看了一眼书封：
　　《失传的黑魔法》
　　标准的禁书。
　　纽特很快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她在找保存灵魂的魔法。”
　　邓布利多轻声说：“或者毁灭灵魂的魔法。”
　　“那么、这位先生是？”
　　“阿不福斯，他是我的兄弟，你大概也觉得我们的长相有点相似。”邓布利多语气平淡：“不过我们的关系和他的脾气一样不太好，阿不福斯一直住在霍格莫德，猪头酒吧什么人都能接待，我知道他私下里会帮人交易一些东西。”

　　那本书翻开的时候发出可怕的咆哮声，女孩面不改色的摸上去，手指戳了几下它就安静了。小珀尔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纽特发现她看书的速度极快，每三秒就翻页。
　　“阿不福斯！”突然她又冲房间深处的那片阴影喊：“阿不福斯！”显然完全忘记对方刚才展现的坏脾气。
　　“干什么？”更远的地方传来回应。
　　女孩有点急：“时间宝贵，阿不福斯！”
　　“好吧，好吧。”伴着非常不耐烦的回答，阿不福斯再次出现，他皱着眉头，也许因为发型和胡子都一样，他真的和邓布利多非常相近，因此性格也形成强烈的反差：“想怎么样，小鬼？”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珀尔。
　　“这张是坏的！”女孩指着一页：“有人把这张变成牙疼魔药，你得帮我解开。”
　　阿不福斯低头去看，嘴里咕噜了一句像是骂谁的话：“解不开，你看别的。”
　　“但是这张很重要！”
　　“不关我的事。”阿不福斯冷漠道：“你就要没时间了。”
　　女孩于是顾不上说话，接着看了起来。

　　邓布利多俯身低头陪着她一起看，他并没有表示好孩子不该看这样的书，只是大概因为同样追不上女孩的速度，他摸摸鼻子。这并不影响什么，扫到几个关键词就能让他明白。
　　这一段时间里很安静，阳光粘在墙上一片金灿，细小的粉尘悬浮在空气里。
　　女孩翻书的声音很轻，从木质的桌面上细微又迅捷的滚过去，纽特和邓布利多也没有继续交谈，也许他们共同保留这片刻宁静当做修缓。

　　尽管表情不悦，阿不福斯仍然选择在那里等待，十分钟后，他半点不留情的把书抽走。
　　女孩不满的咂咂嘴：“阿不福斯，你真会做生意。”
　　老人充满嘲讽的嗤笑，掏出一个小袋子丢给她。
　　“为什么？”小珀尔惊讶的接住，显然她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不是都当做看书的费用么？”
　　阿不福斯冷淡的说：“弥补缺失的那张。”
　　女孩看起来又意外又高兴，她的笑容扩大了，弯弯的眼睛显得特别可爱：“你真仁慈！太感谢你了，阿不福斯。”
　　“别用那个虚伪的词。”
　　“你的谦虚真有特点。”小珀尔仰起脸：“是谁把那张文字打乱了？”
　　“一个虚伪的人。”阿不福斯拿着书转身走开。
　　女孩在他身后小跑：“我认识他么？”
　　“哈，人人都认识他。”猪头酒吧的老板双眼平视前方，粗声粗气的说：“人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选择相信他。”

　　纽特礼貌的没有去看邓布利多的反应，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暂时离开，也许接下来的谈话会比较私人。他熟悉这些抱怨的话——魔法部的官员经常这么说。

　　显然珀尔也听明白了，不过她对这答案没有表示惊讶，只是盯了一眼放书的地方，又把头转回来：“也许他就是在为我们好呢？”
　　“也许你慢慢就会发现。”阿不福斯语气平静，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熟悉：“伟大的人只会关注伟大的事，他们天生就具有不往下看的傲慢。”
　　“那肯定不是傲慢。”女孩像是下意识的反驳：“邓布利多教授是这里最不傲慢的人了。”
　　老人肉眼可见的不耐烦起来：“哈，我一点不惊讶他又多了一位忠心耿耿的——”他的蓝色眼睛居高临下的眯起来：“小维护者。”
　　“别这么说嘛。”小珀尔一点也不怕他：“公正一点。”
　　“哼。”阿不福斯很不开心，他背过身子擦起酒杯：“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一点。”女孩熟练的把他擦好的杯子收到左边的柜子里去：“巫师都觉得魔法比科技厉害，就算是愿意亲近麻瓜的巫师也这么想，他们会说‘麻瓜不会魔法也能活的那么好，麻瓜真聪明。’但是他们一点也不在乎麻瓜的知识。明明使用着同样的文字，却让知识完全不能相通。”
　　“拒绝知识才是最大的傲慢。”
　　纽特再次从这孩子一本正经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神态：“教授愿意陪我玩数独游戏，他玩得很好。比很多麻瓜都要好。”

　　这次的画面到这里才开始慢悠悠的转变。
　　邓布利多的视线从他老迈得有些陌生的兄弟身上划过，他欣慰着阿不福斯看起来极有精神。
　　然后他重新思考，认为自己原本想错了一些，他知道珀尔的意识始终关注在这里，那个孩子一直挑选着最想传递给他的信息。
　　他不得不承认奥金森小姐的确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也许她对他的信任，确实有一部分已经基于了解。

　　纽特看着变换的景象，脸上带着尚未消散的温暖。他几乎要因为刚才段时光放松警惕。
　　现在又变回校园内。
　　似乎是拉文克劳自习室，珀尔正在收拾座位上的东西，纽特发觉她长高了一些。应该是二三年级，这个年纪的女孩个子窜的很快。
　　“奥金森。”一个男孩走过来，纽特先前没有见过的脸：“你还在跟哈利·波特打交道么？“
　　珀尔抬起头，纽特惊讶的发觉她在生气，跟反驳阿不福斯的时候完全不同，由于那双颜色特殊的眼睛，女孩没表情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冷漠。
　　“关你什么事。”她说。
　　“我是为你好。”男孩迅速涨红了脸，表情羞怒：“别忘了你的血统，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想想自保的方法！”
　　他说完这段话就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珀尔低下头继续收东西。

　　纽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盯着那男孩的背影老了几眼，又来回走了几步，只看到小女孩低着头随呼吸颤动的睫毛。
　　他不免担忧的向四周看，发现周围的学生一边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一边似有似无的看向这里。
　　纽特再往前几步，凑近了，听见他们在说密室的传人、斯莱特林的诅咒、石化和血统之类的话。
　　仍然困惑。
　　终于，他听到一个孩子分不清恐惧还是激动的提高声音：“哈利·波特肯定就是那个传人，不可能有错，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蛇语！只有最邪恶的巫师才能跟蛇说话！”
　　纽特立即回过头，看到邓布利多充满沉思的表情。
　　他们都知道不可能是哈利。
　　“霍格沃兹出了大事。”邓布利多说：“纽特，你知道什么魔法生物可以让人石化么？比方说……蛇类神奇动物。”
　　蛇语者。斯莱特林的密室。
　　“致人石化的蛇类，”纽特感到自责，他垂下目光，下意识皱眉：“我不知道…但也许存在，只是我尚未发现。”

　　“你还好么？”
　　这时候一个东方面孔的高个女孩坐到珀尔边上。
　　“秋。”珀尔抬头跟她打招呼。
　　“你看上去不太有精神。”女孩的神色非常温柔：“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波特现在顶着很大的压力。”
　　她有种让人放松的气质，并且流露出询问是否需要谈谈的表情。
　　显然她们的关系不错。
　　珀尔放下手里的东西：“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一边叫他救世主，一边又开始怀疑他是大魔头呢？”
　　“因为会相信哈利是救世主的人，也会很容易相信他是大魔头。”东方女孩轻描淡写的说。
　　“为什么？”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群人的力量才是强大的。我妈妈说，不要相信个人英雄主义，寄希望于某一个人能够拯救所有人。那是失败、迷信，是不自信的。不自信的人除了自己什么都会相信。”

　　“学校的孩子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邓布利多说：“大人们都应该为此感到羞愧。”
　　纽特看着珀尔，女孩看起来好多了，然而这时，拉文克劳自习室外出现了骚动。

　　“是佩内洛！这次袭击的是佩内洛和格兰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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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小修】
最后出现的佩内洛是拉文克劳五年级级长，罗恩哥哥珀西的女友。书里她是和赫敏一起被石化了，电影里省去了这个人物。
嘿嘿，感觉不走剧情比较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