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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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欢迎着最先回到孤儿院的我们。中午的伙食永远都是土豆泥和一些洋葱汤。我漫不经心地搅拌着自己的洋葱汤，然后瘪瘪嘴，一脸厌恶地将自己的汤碗腾给了雷若燃。
“我今天胃痛，Ray，你吃。”
“你哪天不胃痛？”雷若燃很没礼貌地回过来。
“等我胃不痛的那天。”我装作有点不耐烦，回了一句废话。
“你不要以为自己能够为我做太多事。你毕竟也只是一个孤儿，和我一样的孤儿。”
“那你能怎么办？在长身体的时候天天饿肚子？！真好！”我有些微怒。被雷若燃那家伙说中了心事。我一直在苦恼着自己不能给雷若燃更多。忽然有种被揭穿的羞耻感惹上心头，就好像在雷若燃面前没有衣物遮羞。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爸遗留下来的日记里说‘只要是个人就要为自己多想一点’。”
雷、若、燃，你好样的！不愧是我森错一手带大的人，连骂人都能搬出大道理！更重要的是，你XXX敢骂我？！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忽然抬起头，半分苦恼半分愤怒地问道。
“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其实你只是表面上看上去很懂事，在很多事上，你还是很幼稚很幼稚。”被我宠坏了的雷若燃直言道。
晴、天、霹、雳！他居然说我幼稚！我幼稚谁给他洗衣服拿早餐？！我幼稚谁在他打球累瘫后小心翼翼地按摩？！
真想一掌将他打飞出去和ET做邻居！
“……”一向不与雷若燃吵架的我选择了沉默。被说中了的他心中有自卑，有悔恨，有愤怒，有不甘。
整个午餐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结束，没有人再说什么有意义的话。只有我们两人无事找事的闲言碎语在空气中干巴巴地碎裂。我还是以胃痛为由将自己剩下的午餐推给了雷若燃，自己只喝了一口汤。
没错，我担心的与自卑的就是这一点。我也只是个孤儿，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主子。我所能给予的，只是能够将自己所有的给他一部分而已。我认为这是一种耻辱，一种对我森错的耻辱。我不是责怪雷若燃说话直接，而是真的很羞耻。我因自己的弱小而感到耻辱。
我森错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要我认定的东西，哪怕杀人放火也要达到目的。我森错之所以给人以善良的感觉，只是因为我不愿与世人争斗罢了。我是个弱者，现在没有任何能力与我所痛恨的东西争斗。
我一边洗着雷若燃的脏衣服一遍在想着到哪里去弄到雷若燃的生日礼物。雷若燃的生日早已不被人知晓，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自作主张地将雷若燃第一次被交由我照顾的那天定为他的生日，九月十四日。
匆匆洗好衣服就和雷若燃那小子赶去上下午的课。我们两人在路上走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中，任由他拉着我在太阳底下奔跑。
下午上课时，我附和着老师的照本宣科，心里却在想着雷若燃的礼物。他希望得到一个篮球，即便是比较次一点的，他也会心满意足并笑得很开心。想着雷若燃灿烂帅气的笑脸与自己平日里得来的脏钱，我底下了头。
从眼睛里渗出的，分明是点滴珠光。我的眼睛本就不是楚楚动人那一型的，现下反而更显一股倔强的味道。
既然已经赚过脏钱了，不如，不如，就继续下去吧，一定得凑够钱给雷若燃那家伙买下他人生中第一个篮球。我这般想着，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放在课桌下的手握紧又松开，被抓皱的衣角翩然飘落，无声控诉。
夜降临，在雷若燃喘着粗气气急地瞪视下，我好歹吃下了一片面包。这小子真是的，我好心好意想让他多吃点，结果反而要被他瞪，真不知好歹。
我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这样服侍他？而且我自己还不让自己不服侍他！你说我犯贱么我！
可是不容我多想，夜晚已经降临。华灯初上霓虹飞散这种景色从不属于我们这贫民区，更不属于我们这孤儿院，最不可能属于我森错。好容易哄着雷若燃做完作业，替他盖好被子就走了出去。我即将要做的，绝对不能让雷若燃知晓。我不想看见他斜视我的眼睛，不想看见他骂我下贱的唇形，不想看见他推开我的手臂。
“你干什么去？”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去院长那里。她有事情找我。”我没有说谎，我确实要到院长那里去，可不是她找我，而是我找她。那个一看就觉得油腻肥硕的女人，让我倒胃口。
“哦，她好像特别喜欢单独和你谈话。”他闷闷地说，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切，谁叫我魅力大？连院长大人都能把到手。”我半吊子的玩笑开得我自己都悲哀起来，我智商真他妈低下。
“你快去快回吧。”他说完就将脸埋入被子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别把脸埋到被子里，对身体不好。”我走过去准备将他的被子往下扯点，这样就不会蒙住他的头了。
啪的一声，他打掉了我的手，力道十足，红肿掌印在手臂上显得突兀。这小子好好的打我干什么？
“喂，你干嘛打我？！”我开始有些不爽了，今天他一直不对劲，问他又不跟我说。
“……没什么，院长不是找你吗，赶快去吧。”他声音闷闷的，估计是不太舒服，有心事了。
我看看摆放在桌上破旧不堪的闹钟，已经八点半了，再不快点确实会晚了。可是想到一会儿要开始的事情，我简直想放弃了。不去想什么生日礼物，不去想什么钱，只要站在这里，看着我的Ray就够了。可是他却抬起头来，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
“怎么了？今天一直阴阳怪气的。”我问道。
“都说没什么了，你怎么这么烦啊。院长不是找你吗，快点去呀。”他语气中有明显的不耐烦。
他都说道这份上了，分明是想自己呆一会儿。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拖着步子走向门边。我忽然有了一种预感，觉得今天晚上会发生一件大事。
通往院长办公室兼卧室的路途，必经一段楼梯。我抚摸扶手，看着黑洞洞的前方，感觉有厄运向自己飞扑而来。不能害怕！我这样提醒着自己，为了雷若燃那家伙的礼物，只能拼了。那家伙今晚又这样耍脾气，真不知好歹。
咚咚，我弱弱地敲了敲庄思飞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声音刺耳，让人背后发寒。庄思飞那个肥硕的女人穿着，不，应该是紧绷着一件黑色BRA开了门。
庄思飞，果真因为飞不起来才思飞的啊。
“森，你来了啊。”她用粗犷的嗓音做出嗲声。
“嗯，院长，请叫我森错。”我闭上眼睛，努力做着深呼吸。想到一会儿就要开始的事情，心里仿佛被塞入了一块冰。无助，绝望，自我鄙视同时撞入脑髓中，几乎快要崩裂。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一片黑暗，不可见到任何事物。有人在我身上肆意啃咬，肥硕的触感从身上各处的皮肤传入心里，悲哀霎时铺天盖地而来。我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雷若燃那家伙不值得我付出如此。
“小贱人，给你。”庄思飞完事后穿上BRA，从钱包内拿出一张零碎小钱。
“谢谢院长。没事我下去了。”我很累，累到几乎快要不能呼吸。用身体赚钱，然后给雷若燃买下礼物。玷污自己的生命，亵渎上帝造人。我接钱的手在发抖，不能自己。庄思飞却很满意地笑着，似乎很喜欢看我这副样子。
孤儿院唯一的好处就是房子是英国政府提供的老旧大宅，房间多，所以可以两个人住一间房。我回到和雷若燃同住的房间，疲惫的身躯仿佛刚刚从一根水管中挤出一般，骨头几乎错位。心里更不舒服，觉得恶心，自己活着真恶心。多亏我爸妈都死了，不然铁定被我气死。
我匆匆换上睡意就准备钻进被子睡觉。可是刚钻入被子就被人扯起来了。
是雷若燃。
他一把撕开我的睡衣，打开了灯。他的表情愤怒至极，几乎快要将我的脖子扭断。
我惊慌失措，几乎快要停止呼吸了。他看到了，看到我身上被庄思飞那老女人啃噬出的吻痕以及指甲印。
然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我脸上。我恍然不觉，因为我知道，我在雷若燃心中苦心建立的形象，破灭了。因为他的礼物，因为他的食物。
等我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时，雷若燃已经冲出房间不知去向了。我从靠着的墙上颓然坐下，感觉心里有种形容不出的委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