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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大理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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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央本以为自己身上的那个婚事很难解决,却没想到没几天李瑶就解决了。
与此同时,两人定亲的事就在京城传开了。
路人皆道江家有一女,文采斐然,温婉宜人,生的是绝色无双。杨家一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是将才之后,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由于江央的摊子就是在那繁盛的地段,因此这种类型的话也听了许多。
她几乎不用思考,都知道是李瑶放出来的。
两人要定亲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如今纵是杨将军不乐意也是没法子了。
婚事尘埃落定后,江婉就常常来她的院子炫耀,又是给她讲杨焰如何深情对她,又是给她看杨家送来的聘礼,明里暗里讽刺她没福气。
但江央每次都是满脸笑意,并没被她刺激到,甚至觉得她炫耀的姿态很好笑。
因为…江婉的婚后生活,并没比原身幸福多少,基本都差不多。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流逝着,江央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是于嬷嬷在客栈里住的有些着急上火了。
“杜鹃姑娘,你家姑娘怎如此沉得下气?如今老奴在这住了好些时候了,也不见姑娘有动作,可是不敢了?”于嬷嬷面色着急地拉住准备离开的杜鹃。
“若是姑娘不敢了,老奴可自己来,绝对不会牵连姑娘。”
“于嬷嬷,姑娘心里自有计划,嬷嬷只管安心。”杜鹃脸色严肃地说着。
“可…江四姑娘就要嫁去杨将军府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动作呢?”于嬷嬷满脸不理解。
“姑娘这么做自是有缘由的,嬷嬷莫急,姑娘说过,若要给重击,必要抓准最佳时机。”
交代完后,杜鹃就转身离开了。
其实不仅是于嬷嬷不懂,她也无法懂姑娘的做法。
若是江婉嫁去了将军府,势力更大了,如此收拾大娘子怕是更难了。
回摊子后,她就将于嬷嬷那边的是事给江央讲了一遍,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江央没立即接话,而是指了下摊子上的旗问杜鹃,“傻杜鹃,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杜鹃盯着那旗子好一会,才突然有些领悟了。
“姑娘可是看出了他们的后果,想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他们一击,一石三鸟?”
江央对她说的不反驳也不认同,只是低声劝导:“不到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李瑶活了这么久,害了这么多人还无事,那背后的人自然是有权势有地位的,若贸然出手,一击未中,可能最终她还会被暴露。
*
婚期将近,江府上下都陷入了忙碌中。
屋内处处都张灯结彩,红艳艳的一片,看上去喜气洋洋。
而就在这忙碌的时候,杜鹃按照江央的要求,将之前从李瑶那拿来的嫁妆都分批带出了府。
由于嫁妆的数量不少,杜鹃一己之力也只能搬出一些值钱的小物什,恰好在大婚当日搬完,剩下的都是些大物件,不方便携带。
江老爷是第一次嫁女,面带喜色,同李瑶一路目送着江婉上马车,一直看着马车走远后才回去参加宴席。
然而在江婉离府后过了一个时辰,就有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江府。
原本喧闹的宴席,因为他的突然闯入静了几分。
“何事如此惊慌?”江老爷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不悦。
“老爷…出事了。”小厮吞吞吐吐的说着。
好兴致被破坏了,不仅是江老爷,李瑶的脸色都变的难看了。
“是何事让你这么没规矩擅闯前厅?”
“老爷,大娘子,是于嬷嬷,于嬷嬷正在大理寺敲鼓鸣冤!”小厮吓得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将话说完了。
听到这,李瑶的脸色就立即变了,“你确定是于嬷嬷?”
“是的,大理寺少卿害派人来请大娘子去堂前问话。”
尽管小厮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由于现在太过安静,基本大多数人都听到了。
感觉到无数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瑶笑的十分勉强,“是不是弄错了,大理寺怎会传我?”
“江夫人,同我们走一趟吧。”
小厮还没来的说下一句,堂前就出现了几个穿着黑色短袍的捕快。
他们对着江老爷行了个礼,拿出令牌,用着冷漠的声音讲述着:“江大人,打扰了婚宴,只是大人要求将江夫人带回去探查,可否行个方便。”
江老爷面上血色尽褪,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大人,可以问一下是因为何事吗?”
“抱歉,暂时无可奉告。”捕快冷声拒绝了。
随后在许多人的注目下,李瑶被几个捕快给带走了。
本来一场喜气洋洋的宴会经过这个插曲,瞬间就变的风起云涌,许多见风使舵的人借着醉酒中途离席了。
看着剩下在场的人端着酒杯窃窃私语,江老爷就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江央在女席那边吃了一会酒,就有人端着酒杯来同她说话。
“三姑娘,贺喜贺喜。”
江央淡笑着抬杯和来人碰了碰杯,“多谢。”
“三姑娘怎如此淡定?你家四妹妹都成亲了,你如今竟还未出阁。”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姑娘拿着酒杯笑着。
对于这样含有羞辱意味的话,江央是一概不会出声,只是礼貌地朝着别人举起酒杯。
她这样淡然的态度勾起了邻桌几个小姑娘的兴趣。
“江三姐姐,方才捕快来抓了你继母,你可知是何缘由?”
“对,捕快大哥是直接将你继母拖出去的,这只怕是…”
“我也不知呢。”江央面露担忧,“若真的有事,那我日后的婚事只怕是难了…”
“三姐姐不必担忧,你如此优秀,绝不愁没好男儿的。”
“是的。”
那几个小姑娘见她如此,原本想听八卦的心也省了,都出声安慰着她。
而与此同时的大理寺正堂下面跪着几个人。
有伤好了的于嬷嬷,还有当日在堂诊治的医师以及李瑶。
“李氏,你可还有什么可说的?”大理寺卿高声问道。
“大人,民妇是被冤枉的!这些事真的不是民妇做的!”李瑶眼泪珠子一个劲地往下流,端着楚楚可怜的范儿。
但大理寺卿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而是转头看向于嬷嬷。
“于氏,你可以接着说了。”
“是,大人。”于嬷嬷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李氏之所以想要杀老奴,只因为老奴知道她做的所有事!”
“她之前入江府就害了许多人,只要是家里地位不如她的,不论是丫鬟还是婆子,只要是帮她做事的,都会被她用各种理由给害死。”
“于氏,你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大理寺卿出声问道。
“有的。”于嬷嬷从身上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纸递了一边的捕快。
捕快将这纸递给了大理寺卿。
“大人,这张纸便是每一次她让老奴吩咐人去埋人的地方,一探便知,并且那个埋人的,也可以出来作证!”于嬷嬷高声道。
李瑶听到这,气的整张脸都歪了。
“你这个老蠢货,你以为这样做,你就可以活着吗?”
“活不活无所谓,老奴陪着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如今也算是为我的孩子们积德,也都是我自愿的!”于嬷嬷坚定地看着她。
大理寺卿看着那张纸,就吩咐了几个捕快去查看。
随后于嬷嬷就当着那些民众的面亲自揭开了李瑶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红杏出墙。
在她的讲述下,外面听审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因为李氏并不是只跟一个人,而是在和江老爷成亲后,与许多有权贵的人混在一起。
于嬷嬷一边讲着,一边提供着证据。
李瑶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身边的嬷嬷给害到这个地步。
向来她清除这些人都是毫不留情的,没想到这次竟然失误了,还被医师给撞见了。
“李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大理寺卿再次问道。
“于氏,你含血喷人,分明都是你自己做的,你这么冤枉我,我不服!”李瑶说着就拔下自己头上的发钗,朝着于嬷嬷身上刺去。
然而她的速度并没有捕快的快。
于是她手里的钗子被踢开了,并且整个人还被押在地上不能动弹。
于嬷嬷看着她这幅模样,立即对着大理寺卿磕头。
“大人,这李氏就是要灭口啊!若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会这么心虚吗?求大人明察!”
听着她这样喊着,外面的民众也都开始骚动了。
他们基本在门口已将这个案子听的明明白白了,如今已满是愤怒。
一个小官家的大娘子,竟然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并且私生活还不检点,形同□□。
“大人,此刁妇当杀!”
“大人,此刁妇当杀!”
……
他们纷纷举起手,在后面喊着。
听着外面的声音,大理寺卿的目光就更尖锐了,紧盯着被押在地上的李瑶。
“李氏,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你认罪吗?”
“大人,民妇不认,你怎能听一个奴婢的虚言?人证物证都是可以伪造的,你不能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