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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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如归说的没错，平王在水路也设了关卡排查每一只船！
他们走了几天的水路，果然遇上了
苏九思已拟好一封信托扇如归的手下送去苏家，平王要抓他苏九思一事必然是与案子有关系！可这也没有确凿证据呈给陛下，故此事只好交由苏家暗中搜集证据
一行人在船屋里静静的坐着，船只还是被拦了下来……
也不知是平王曾下令贤亲王的船也差，还是这群士兵不认得贤亲王的帆旗？
在船头的护卫长一声叫骂“大胆！贤亲王的船也敢查！耽误了事，你们个个都砍头！”
那群士兵一听，立马放行，低声下气的道歉求饶
看了是这群士兵不认识这帆旗……
本以为过了这关卡便无事，谁能想，好不容易要驶出平王封地的那段水路，发生了意外……
大批刺客围着船只从水中喷涌而出，瞬间发出数枚银针暗器飞向船上的护卫
因着一时间不查，大批护卫倒地……
刺客飞涌上船，包围了中间的船屋
苏九思等人在第一时间已是警觉起来
苏七苏六护在苏九思两侧，扇如归仍然平静的坐着喝茶……他那师弟护在他身旁。
还活着的护卫退到船屋外与想要闯进去的刺客搏斗，这些刺客哪里能一般！不一会儿便把这些护卫杀了个干净，那群刺客紧紧相逼
闯进屋子的刺客被苏七苏六联合拔剑斩杀
一时间，血染船只
苏九思明显发现，那群刺客真冲自己来，那边坐着的扇如归和他师弟，竟无刺客过去，全奔向自己杀来
那师弟见状便立马在远处帮忙牵制闯进来的刺客，这群刺客目的明确，与他缠斗的刺客三番五次明明有机会杀那师弟却没下手，而是乘机摆脱他冲向苏九思
即使苏七和苏六竭力，可刺客太多，苏九思被逼到船屋的窗口
眼见下边儿的江水，和这一屋子的刺客，苏九思毫不犹豫的翻身跳水
之所以如此果决，是因为他知道，这群刺客的目标只有自己！而苏七和苏六在自己走后也会立马脱身跟上，至于扇如归……看他那小脸淡定的样子……
刺客见苏九思跳水，挥手撒射数每银针射去
准确无误刺伤了苏九思的左边小腿
顿时小腿无力，游泳的身姿被打断，忽的一下游不起来，噗通噗通！苏七苏六两人一人带着苏九思一只手，快速游上水面给苏九思换气，带着苏九思在水面上轻踏快速移动
刺客也抛弃那被血染半身的船只，纷纷踏水追来！
苏七苏六带着苏九思逃上岸，窜进岸边的林子
刺客穷追不舍的跟进去
群群刺客紧紧逼近，数枚银针飞出射向那三人
苏六叫道“七！带公子走！”
苏六猛的松开苏九思的手臂，跨步一挡，护在两人身后
苏九思回头看了眼，是苏六的背影，那背上的衣裳有着数十的红点，且在不断扩大，他知道，那是血
苏六拔剑停留，挥出剑气，将两旁的树木硬生生斩断
这也只能稍稍阻挡飞来的刺客，那刺客纷纷躲避这忽倒下的两树
苏七带着苏九思奋力逃离，苏九思自然知晓苏六这回…可能……回不来了
心中有怒恨！有难受！更有对苏六的深深愧疚！
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自己走！
眼眶红了，也模糊了，可苏九思知道，自己得向前逃！
这些月，他遇到的刺客不算少了
那些时候，苏九思都觉得，这些刺客并不是太大威胁
他确实，曾经对这些刺客都报以轻视的态度
可来取自己性命的敌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曾学的也就是强身健体所用，又有何资本轻视敌人？靠着别人的护卫么？靠着部下那活生生的性命么？
这一次，他失去了一条忠心耿耿生命……
苏七拼着身体极限，带着苏九思终于摆脱了身后的那群刺客！
两人都冒着汗水，打湿了衣领
苏九思已经力尽了，可心中却依旧充满动力
总有一天，他会查清这案子，揪出所有势力！这群刺客包括他们的主子！他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以慰苏六之死！
停了下来，苏九思那在眼眶打转的泪也流了出来……到底是个重情重义的苏家二公子，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苏九思这会也管不得这些
他愧疚！他对不起苏六，对不起哥哥苏珩，就为了这案子，就为了他苏九思！！
苏七静静守在他身旁，刚失去曾一起血战沙场的伙伴，他们出生入死多少次……可以后……在也没机会了……
苏九思心下做下决定，沉声道“苏七！”
“属下在”
“苏令可在！”
苏七将怀中的小玉牌拿出“苏令在！”
苏令是苏家私卫的听令符，苏家私卫大部分在军营里，在海州设立了特令军营，圣上允许，苏家培养私卫的地方
而因着苏珩将这势力越做越大，私卫的分布不仅仅在海州了，海州附近的城，都有设立军营
苏珩当初将苏令交于苏九思，就是担心有这一出，前方的潮城外，便有苏家私卫营
苏九思和苏七赶往那军营，这一路就不肯停下，苏七要给苏九思寻野味果子也都止住了，苏九思不肯吃东西，他心里想着这些日子的事儿
想着苏六那背影，他实在吃不下
苏七也跟着他不用食物，这才让苏九思不得不吃点东西
两人走了两天，苏九思精神不济，脚步却不肯停
走到军营大门口，苏九思便撑不住的晕了
……
梦里苏九思又看见了那天苏六的背影，他身上的血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整个眼前都是血点在扩散……
仿佛要把他给溺在里中，耳边似乎有人说
“不过一名侍卫，为主子而死是他的荣耀……”
自他认识这个世间以来，他知道这是对众生皆不平等却又平等的世间……
侍卫保护，这是侍卫的职责所在
为主子而死，是……荣耀，不，那是他的忠心，并不是职责……更不是荣耀，谁不想活着！
他这般逃亡，不也是为了活着……
意识渐渐转醒，入眼的是个白布顶，起身扫了眼四周，这里……是军帐内……
梦中那个声音……为何如此耳熟呢……
在苏家私卫营修养一阵，苏九思下令追查刺客，寻扇如归
却不想扇如归独自一人到了军营大门口
这四五岁小孩模样的，也不怕走丢
问清才知，那群刺客确是平王派来的，他被他那师弟送到此处，便要返回京城向国师上报此事
有着苏家私卫，这次苏七领了一支小队互送苏九思
离水云城不远了，快马加鞭的，一行人两天便到了
苏九思刚到水云城不久，便大病一场，这些天来苏九思精神一直不怎么好，倒下后又不好好养病，非要看着那镜花宫的资料
这病一直好不了，大半月了竟然还有恶化的趋向
人看着瘦了许多，原本苏九思就清瘦，这一病，不怎么严重的病却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苏九思这家书也不提这事儿，下属们怎么劝怎么说都不能让苏九思想开些
不过因着苏九思这般，案子的进度也上了不少，镜花宫那灭门案子可以确定与张学士那案子的凶手是同一方势力
且与那前朝旧派确有联系
苏珩后来的信中也说到了首辅，目前苏珩掌握了首辅与那旧派联系的证据，已经可以确定，杀人者便是那前朝余孽了！
只是困惑苏九思的便是，杀人动机……他将此案子的进度写折子上奏给陛下
相信陛下不久便会有所动作了
这案子也差不多了，可苏九思心中任然疑惑不已，月行这些日子一直没联系，可镜花宫的这些资料，却又是天仙阁送来的……
杀人动机是什么，前朝旧派的那位晏主……
月行的身份，还有……那个望神宫……
这些谜团都是伴随着这个案子来的
如今案子差不多破了，这带来的谜团却一个比一个迷惑
思虑太多不宜养病，苏七看着二公子日渐消瘦，怎么劝也没有，苏九思又不许他告知苏珩
不过苏珩马上也要到水云城了，希望能让苏九思好起来
可没等到苏珩来，苏九思已经卧病不起了，大夫说前些日子寒气入体导致发热，苏九思不好好养病，天天思虑太多，就算发热好了，整个人精神不好，病气也去不了
何况，苏九思这些日子以来没睡个好觉，不是噩梦就是睡不着……
这下起不来了，苏九思只得好好养病
苏珩到时，见着弟弟这副样子，又是气又是心疼的，说也不是，骂也不是的！
苏珩是奉命出战，在水云城待不了多久，他让大军先行，硬生生在水云城待上三日这才快马加鞭的追上大军
走时特地命苏七看好苏九思，怎么好怎么来，不能由着他！！
苏珩走了，苏九思这几天打起来的精神又下去了
病一直不好，查案子的事只能交代苏七去办，
院子里苏九思坐在长椅上，半身盖着薄被，手里翻着书，旁边的茶还热乎着
此时将至傍晚，晚霞渐渐铺满天空
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着时不时的翻页声，或许还有窸窣的虫叫
临近冬季，可水云城这还算暖和
“天色已晚，苏大人可别看坏了眼呀！”
散漫的语气，轻佻的很
苏九思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那白衣公子出现在此地……
许久不见，这半张脸
苏九思欲说话，可刚想说，胸口一闷，喘不上气来，猛的一咳嗽
月行眼里有些好笑，苏九思可不怎么出过丑呢！
月行走近，将茶递给他，另一手附上他的背，用内力帮他舒缓
“见着在下这般激动，看来苏大人挺想在下呀！”
苏九思喝两口茶，缓缓，感觉好多了
“你送上的文书助我破案极多，自当挂念回报！”
月行似笑非笑道“行啊，案子应该也差不多破了，苏大人，我的报酬现在给不给啊？”
苏九思“……”
月行继续道“我这些东西可是手下人还不容易弄来的，算算人数，又算算时间，怎么也得…要个五千两吧！苏大人，现在给不给啊？我这可是听说你差不多破案了，特地跑来这要报酬的！”
苏九思想了想道“此地非我府，身上也未有这般多财物，阁主不若待我回京，到时一定兑现！”
月行一笑，笑的十分抱歉“苏大人，光说的好听，我怎知苏大人回京后不会抓了我？毕竟我知道的还挺多的。”
这么一提，苏九思还真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等苏九思回答，月行便道“看着苏大人这玉，想来是和田玉了，这般打磨镶金……想来也值个五千两……大人可否割爱呀？”
苏九思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笑眯眯的样子，势在必得般，也不知为何要他的玉……
再说，这玉是苏九思的伴生玉，苏家传统，每苏家子孙出生，都会订做一块伴生玉，苏家祖上便是玉匠人，后来出了个跟随开国先祖的丞相，从此苏家便是大夏清贵
这刻玉还是流传下来了，每位苏家子孙的玉都是其父亲亲自打磨，手法是祖传的，十分特殊，虽不是什么高超技艺，可上面的纹路十分有章法，不按照传下来的文书看着，断然刻不出这般纹路的！
拒绝也不仅仅是这一原因，还有便是……
苏家子孙婚配后，都是要把自己的伴生玉赠予对方的……
所以，谁拿着玉，在苏家的意思便是，这人是苏家谁的伴侣……
前些日子苏九思也没带着这玉……苏珩来的时候，被苏母要求带着他的玉来，这玉在苏母这有保平安的意思
月行也不勉强“行吧，是在下唐突！强人所难！望苏大人见谅了！”
一下子又这般客气，苏九思这会不太想理他这样……
可又忽然想起那雨天，不知是不是幻觉
苏九思问“你……何时从京城出发？”
月行坦然答道“大概十日前，我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要债！”
他这一说，苏九思疑惑了，那这天仙阁送来的文书……
月行“说起来，苏大人既然来了水云城，不妨来天仙阁坐坐？早就指会阁中人等着您来了！”
苏九思“不必了，待病一好，便要赶会京城。”
月行看了眼他的脸色，确实虚弱，方才怎忘了注意……
月行“病了？难怪看起来…瘦了不少……”
苏九思不理这句话，打发他走人，月行也没想多留，便告辞了……
苏九思还是没问出口，他略有烦躁……怎连那人的模样都看不清呢！
晚上，多味补身子的珍品被送来了苏九思的院子
除了这些，还送来了一些南方的小玩意，都是手艺品，还有些杂书，看起来像是给苏九思打发时间的……
苏九思看着这些书，都是一些所谓的江湖杂事，讲的倒是有趣，就是长篇话本
苏九思还真是从未看过这些书，一时间有些兴致看了起来
自月行来过后，苏九思的院子每天都有人送东西过来，水云城的小吃，小玩意，南方的各色菜肴
苏九思自然知晓谁送的，本欲拒绝，可这些人跟听不懂似的，反正就送，月行也不现身，他也说不了
也许是太多新东西，苏九思一时间气色也换新
病也好了，气色也上去
月行这才出现了，看着苏九思脸色红润起来，不像之前那般苍白了，这才顺眼许多
苏九思自然要感谢月行，问他回报一事
月行还真客气“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至于回报…苏大人，你我也算个熟人，就不必了！”
苏九思不免有些意外……在他印象里，月行是个……感觉挺爱财的，毕竟快马加鞭赶来要债……
苏九思也不客气，点点头
月行又接着道“苏大人这病好了，不妨我带苏大人游一游这水云城，好好看看此处的美景，也不枉此行！”
苏九思也没拒绝，在院子里养病养了这么久，他也想出门看看
这一出门，月行还真是好好的带着他领略美景，纵观水云城，江南百景，一副海清河晏
月行带着苏九思观望了整个水云城，带着他游湖，虽然游湖一般…好像是男女幽会的优加选择……
不过这湖中莲子，倒是真心不错
常人都喜欢清晨来看，月行却带着他傍晚来游，晚霞伴着片片荷叶莲花，别致的美景
湖中鸥鹭觅食，这般时间也没什么人，两人就着这船上，举杯对饮，谈笑着月行送来的那些书中趣事儿
苏九思说，他对书中的江湖中人着实佩服，恶人也罢，善人也好，世间百态
他生活的地方，没有恶人好人之分……只是对人对事，他不得质问的事情有太多
可书中的人，都十分快活畅意，敢说，敢做，敢当……
月行就听着他谈论，时不时跟他辩论两句，苏九思还不肯认，两人就喝酒！
游完船，月行就带着苏九思逛一逛这水云城的夜
水云城没有宵禁，跟京城不一样，京城晚上虽也热闹，但到了点儿就静了下来
可这水云城，依旧会热闹的很，因着这地方是大夏最富裕的城，有条街满是人……街柳巷子，脂粉味儿重
因着临近大夏的冬节，这日子是大夏传统节日，家人团聚，情人相约，街上已经有许多灯笼，荷包在卖了
“阿玖！”原是看着盏灯笼想着事，这一叫，侧头入目的人……不觉恍了神
苏九思一愣，眼前的白衣公子面如冠玉，眼中似有星光，璀璨夺目
“回神了，阿玖？”叫的这般柔情，这是想他永不回神吧
苏九思回过神，别过头看着街道
月行在一旁笑着说“这灯笼这般好看，让你如此喜欢么？买了吧！”
还不等苏九思阻止，那兔子灯笼便在月行手中，正要递给他……
月行笑的欢“原来阿玖喜欢兔子…倒是相配！”
苏九思“……”
默默接过，也不知为何，让他觉得自己看着灯笼入迷总比让他知晓自己看他入迷好……
月行似乎很满意他乖乖接过，连带着笑容都多了几分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