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OICU》月下荧惑

4、校规？校规！

　　结果第二天，陈先生一早便来到二人住处，要夜凌川每到散学吃过饭后便帮他打扫卫生，算是惩罚。而玄机也没闲着，他的课程从爬白绫，发展到现在的玄机在天上飞，追凌川到处跑。一天下来，已经让夜凌川崩溃了。
　　“这么做真的很卑鄙啊。”第一百零一次，夜凌川不厌其烦地在鸟耳边叨叨。
　　“谁叫你没事去找鲛人家的麻烦，”那玄机并不理会夜凌川怨恨的表情，反倒是慢条斯里地品起茶来。还不忘补上一句：“其实陈先生心知肚明，他的茶是叫我喝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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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只臭鸟！”夜凌川恨恨地磨牙。
　　“唉~我说夜凌川，有力气生气的话，还不如留下来等一会儿打扫藏经阁呢，”玄机飞起来，笑道，“反正陈先生只罚你到本月底，很快就到了呀。”
　　“不用你管！”正待夜凌川恨恨地道。
　　“不过……”那玄机突然半眯起双眼，惹得夜凌川一阵发毛，“我的测试还没有完呢！你一直没达到我的标准！”
　　“啊……”夜凌川立即跑了出去，而后面玄机一路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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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学校一旁的空地，夜凌川已是气喘吁吁，不一会儿工夫，玄机拍拍翅膀落在了他身旁。
　　“你跑步的姿势完全是凡人的样子，一点儿有法力的样子也没有。”玄机叹息着摇了摇头，“像你这样，别说半年后的测试了，就是再学一年，恐怕也不成。”
　　“我就是没有法力，你们干嘛总是逼我？”夜凌川吼道。
　　此话一出，那玄机立即双眼米眯地盯着夜凌川看，“是么？我今天可要试试。”说着，他转身飞上天空，对着不知哪个方向喊道：“陈先生，你来一下。”
　　“叫陈先生做什么？”夜凌川不时所以，想来这学校如此大，他们从学校校舍跑到这空地上来足足有三十分钟，那陈先生干瘦的样子，必然得一会儿才到，不料正想着，陈先生似乎变戏法儿似地从一处竹林中走了出来，对着玄机恭敬地道：“玄机先生，可有什么吩咐？”一派恭敬的样子，全然不是对着夜凌川乱吼时的态度。
　　“我要训他御风家族最基本的速度，只是苦于没有道具啊。”玄机落于他眼前，道。
　　“这个容易，”陈先生突然笑道，惹得夜凌川一阵发毛，他见夜凌川恶寒的样子，又道：“不过，玄机先生，现在还没法备齐，明日的课我会为先生备齐的。”陈先生道，“散了学了，玄机……”
　　玄机看了一眼夜凌川，道，“你先去吃饭吧，我有话要与陈先生说。”
　　凌川此时恨不能立即跑掉，这一天的折腾着实让他受不了。于是，他立即向校舍方向跑去，才没几步便听得陈先生的声音，像是在说自己。
　　话说好奇害死猫，夜凌川这时突然想做起个“偷听者”，于是他一猫腰，便趴在了转角处，听陈先生道：“玄机先生，我听闻这个夜家似乎有两个孩子，只有这夜凌川似乎法力不济，这样下来，恐怕……”
　　玄机道：“我见过夜凌风，的确法力胜于凌川。”
　　“这样下来，怕是半年后的测试他无法顺利通过。”陈先生有些忧心地道。
　　“所以我得适时用些工具嘛。”玄机狡黠地道。“怕是不给些压力，这家伙总是使不出法力来。”
　　陈先生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放心吧，陈先生，不会有问题的。”玄机道。
　　陈先生这才抬起头来，“但愿如此才好，这学校建校如此之久，却连一个御风家族的使者都没有训练出来，想来其他家族……”
　　“陈先生多虑了。”玄机道，“御风家族人员本来就稀少，比不得其他家族，也是应该的。”说着，他向前迈步走去：“晚膳的时间快过，我们若迟了，会叫厨娘骂的。”
　　“胡说，阿枣是个很可爱的人。”陈先生辩道。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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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夜凌川到饭堂时，尚逸寒与玄空已是食毕，在一旁说话，见到凌川来时，尚逸寒笑着招手道：“凌川，怎么这么晚来？”
　　凌川闷闷地坐于自己的位上，道：“被那家伙给训得呗。”
　　尚逸寒与玄空相视一笑，他走到凌川桌前，道：“严师出高徒嘛，我听说玄机老师在这里修为算是高级的了。”
　　那还没训出御风家族的使者来？夜凌川心里的话立即要说出来，但转念一想，却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他只是问尚逸寒道：“都说这学校训绕四个家族的继承人，可是为什么我哥没有入选？”
　　尚逸寒听后，略微红了下脸道：“来这里当然是学习喽，所以，是些有必要学习的人。”说着，他嘿嘿一笑：“比方说法力不够，或是说想要成为家族后继人选的人。”
　　“可是学校里的人也不少啊，怎么说只有四个家族呢？”
　　尚逸寒又笑道：“上皇家族当然不止四个，只是分属防卫工作的是我们家族、御风家族、鲛人家族和雷神家族，还有其他家族，他们或者是掌管文事，或者是掌管司法、教育，像陈先生，就是‘舍书家族’的族长，是主管教育的。当然这里还有四个家族的其他成员喽，不过只有御风家族你一个人而已。”
　　“哦，这样。”凌川夹起一道红烧茄子，慢慢地送入口中，道：“听说半年后要有测试？”
　　“嗯，上皇家族三年一次的考核，用来选取各家族继承人，跟随上皇家族皇子左右的。”尚逸寒道。“我大哥就是在三年前被选中的，而你们御风家族……”他看了一下凌川，道：“似乎一直没有选出来。”
　　呃……照现在的情形，即使是赶上，也不会选出来。凌川在心里闷闷地想着。
　　尚逸寒见凌川没有说话，便起身道：“我们先回去了，回头找你。”说着，招了下手，离席而去。
　　夜凌川忙抬手招呼，却看玄机与陈先生立于门口，而陈先生则一脸怒气地看向他，使得凌川的手立即僵在半空。
　　“别忘了吃过饭打扫藏经阁！”那陈先生有些恶狠狠地道。
　　而玄机则轻轻一笑，幻成人形来到他眼前。

　　说实在的，这学校的藏经阁还真不是一般的脏，似乎有好几百年没人打扫了，那上面的灰尘足有一厘米厚，上面蛛网层层，怕是连蜘蛛进去了也动弹不得——更不用说此刻正向里努力前进的夜凌川了。
　　夜凌川与陈先生走到那藏经阁，心情便有些郁闷。
　　“你不必一晚上就打扫干净，可以分几次嘛。”陈先生递过一个鸡毛掸子和一盏油灯，道，“但必须是这里干干净净，而且书都归了类。”他又摇首阴笑道：“唉，这里阴气太重，我可要走了。”说着，他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什么嘛，跟那个玄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夜凌川忿忿地用鸡毛掸子敲了一下眼前的书籍，暗道。
　　“不要损坏任何一本书，否则便要加倍！”
　　“啊！” 突然那陈先生转了回来，吓了夜凌川一跳——还以为闹鬼了。
　　里面一层层书架，放着的或是布帛、或是竹简、或是纸张，一本本破旧得不成样子的书，仿佛一碰得得碎翘翘的样子，令凌川误以为自己再次穿越。
　　“咚”的一声响，在空旷的房子里格外响亮，夜凌川的毛都快竖了起来，他回头一见，是一本竹简样的书被碰掉了地上。
　　掸掸上面的灰，呛得仿佛几千年的灰祖宗都出来了，夜凌川努力闭目屏息，待那灰祖宗慢慢悠悠地飘落，这才仔细地看这竹简。
　　又厚又重，还发着霉味儿，一拉开那竹简，仿佛画着类似于鸟、兽一类的图，其后面还有人行走的样子，好像一部进化论。但夜凌川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在这个旧得不成样子的藏经阁里，想找出一本类似于进化论这样的现代科学书籍，那比做梦还难。
　　也不知这书是从哪里落下来的，没法儿，夜凌川只是将它胡乱地一塞，继续他的清扫大业。
　　待凌川收拾后回去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而玄机已然在里屋的床榻上睡了许久，见凌川归来，他半梦不醒地指了指厅堂一处屏风道：“你回来了，里面有水，快洗洗吧，快成灰人了。”说着，打了个哈欠，又走了进去。
　　夜凌川走到屏风时一看，却是一只大木桶，里面盛着热水，还微微冒着热气，木桶的一旁有一只小凳子，上面叠着几件衣物——这还像个老师的样子，夜凌川心里想着，边泡在了那还尚有余温的大木桶中，温暖的水将身上的灰尘全部洗干净，在袅袅的水汽中，简直就像过着神仙的生活，见那水汽不断上升，似鸟似兽，又似人地变化着，仿佛今日所见书中记载的那样。
　　“拜托！”一声大喊将夜凌川从神游中惊醒，只见玄机鸟状站在他的眼前，正将他从水里捞出来，“麻烦你不要在水里睡觉好不好？”玄机一边擦着他身上的水珠，一边生气地说道。
　　“其实我发现，你还是很细心的好人嘛。”夜凌川对玄机道，不料此话一出，玄机立即松了手，没想到他会如此快地松开，夜凌川一个站立不稳，立即倒在了水中。
　　“麻烦你下次说人话时给我点儿心里准备。”玄机有些夸张地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道。
　　“喂！我今天看书上说，你是只上古玄鸟，只要修练得当，便可以一直保持人形！”夜凌川冲着玄机喊道。
　　“好嘛，才打扫了一天你就长见识了，下次藏经阁就由你天天打扫吧，我就不用教了。”甩过一条大毛巾，玄机不客气地道。
　　“你这家伙，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夜凌川不满地用毛巾擦拭着身体道。
　　“指教了，我可要睡去了。”说着，玄机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踱回了里屋。

　　从没见过夜凌川如此勤劳地往藏经阁里跑，惹得陈先生以为他又闯了什么祸，还专门跑来看，没成想这家伙正到处翻弄，还念念有词道：“明明是让我放在这里了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急得陈先生急急向里跑去，却见夜凌川突然捧着一本竹简，高兴地道：“哇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
　　那陈先生一着急，也不辩真假，一把抢过书，道：“这里可都是上古珍藏的书，你可不能乱动。”
　　“有什么？我只是看看！”夜凌川一听便急了，伸手想去夺回，却不料陈先生手一扬，道：“不能乱碰，你只管把上面的灰打扫干净就成了。”
　　“喂喂，老头儿，那里有玄机怎么会变成人的办法啊！”夜凌川急道。
　　不料那陈先生手一停，问道：“臭小子，你叫我什么？你叫你老师什么？”
　　“唉……我这不也是看他变来变去怪麻烦的，所以想帮他找个方法一直变成人的样子呗。”夜凌川道，说实在的，那玄机变成人的样子可比那鸟的样子要好看多了，虽然嘴巴还是一样恶毒。
　　陈先生冷冷一笑，“嘿，他变不变成人，上皇族长说得算，你就省省心吧，这书我收着了。”
　　“哪里有什么上皇家族啊！”夜凌川急道。
　　陈先生看着那竹简，道：“你小子说话可得注意分寸，上皇家族可是我们的首领，不要乱说话。”
　　“哼！”夜凌川不忿地轻哼一声，没见过那个什么皇家族，架势倒是不小。
　　陈先生轻轻一笑，“这书是记载了人兽互变的法子，可玄机先生却习的是另一套法术，你不要管了。”
　　夜凌川看他跟自己说话说得仔细，冷不防便扑向陈先生，想来个突然袭击。却不料看似老迈干瘦的陈先生竟反应如此迅速，只见他轻松一避，让夜凌川扑了个空，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旁的书架上，撞得那书架摇摇晃晃，仿佛立即就要散架了似的。夜凌川见没扑到，反身又向前一扑，却不料陈先生用手一格，竟又将他甩了出去。
　　“唉唉，学艺不精。”陈先生故意摇首道。
　　“喂！我只学了几天而已！”夜凌川辩道。
　　“就你现在的样子，怎么通过年末的测试？唉唉，不想了，你赶紧收拾吧。”一避而过的陈先生说着，走了出去，只留下夜凌川在那里干瞪眼儿。

　　回到房间，见那玄机鸟样儿伏在桌子上，半睡半醒的样子，夜凌川忍不住道：“喂，你不会一直想这个样子吧？我看见陈先生那里有一本书，可以让你变成人。”
　　谁料听了这话，玄机竟将那鸟头向一侧一转，闷闷地道：“你好好管管自己吧，别没事瞎操心！”
　　“我是为你好！” 夜凌川吼道。真不知道自己一顿好心肠到底是为了谁！
　　打了个哈欠，玄机站起身来，“你快洗干净吧，我可不想再半夜醒来从水里捞你。”
　　“谁要你捞！”夜凌川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