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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兵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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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我都没有见过缚公子,就连红儿和绿儿俩姐妹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没过几天红儿也不见了,我问绿儿,她只回答说是缚公子要红儿去办些事情了。
在地宫里已经休息了十多天了,我的伤也没有大碍了,只要平常生活中细心些也就没有什么大问题,要说有事的便是我的阴噬。算算日子,我又要去雪山了,紫荆丹放在秋心殿没有带在身上,若是毒发的话恐怕会牵扯到小腹的伤口。
我天天要不就是躺在床上,要不就是守在房里,无聊死了。缚公子吩咐过她们俩,务必照看好我,不能让我乱跑。
这些天他都不在地宫里也许是为了怡红坊的事情在忙吧,现在我身边只剩下一个绿儿,想开溜还不容易?
我招手唤绿儿过来,一本正经的道:“我现在身上的伤也好了很多了,不想再吃那些清粥淡汤了,你去弄点好吃的给我好不好?”
“小姐....”绿儿苦着小脸,犹豫着:“公子说小姐现在脾胃正是恢复的时候,不能吃那些油腻
的东西的。”
“那就不要油腻的,你去拿些糕点吧,怎么样?我不会告诉他的。”我拉着她的手,颇有撒娇的意味。
绿儿经过激烈的内心的挣扎,又面对我一副‘凄惨’的可怜样,终于点头道:“好,我现在去厨房拿,不过小姐你不能乱走,这地宫里可有很多机关的,要是你乱闯的话,绿儿可来不及救你。”
“好好好....”我千说万说才将那位小祖宗给送了出去。
见绿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到走廊的尽头,我一闪出了房间。
不过走了才几分钟,我就后悔了,上次区锦和绾绾带我走的路我根本就记不起来了,面对这像迷
宫一般的地宫,我在里面左转右转,到最后我恨不得一头撞墙。
“是这里吗?”我狐疑的看着前方两条分叉的暗道,上次和她们好像就是从这里下来的,但是是哪一条呢?
我仔细的看了看,两条暗道一摸一样,一眼都看不到底。
“算了,我豁出去了!”既然一样的话,我就随便选一条得了,大不了错了我再出来得了呗。想到这里我呵呵的笑了,然后准备向左边那一条暗道过去,脚刚刚提起,脑海又想起绿儿的那句话:“....不过小姐你不能乱走,这地宫可是有很多机关的,要是你乱闯的话,绿儿可来不及救你.......”
“呃!——”我立马收回了脚,不行不行,我现在身上还有伤,武功根本就没法用,要是里面有什么暗器毒药什么的,我不就英年早逝了?
我心一横,往右边走去。
走之前我拿了原本挂在旁边的一个火把用它来照前方的路,这地宫里其他地方都有火把照明,偏
偏就这两条暗道没有,可见暗道后面连接的一定重要的地方,应该其中有一个是出口吧?
我双手紧握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着,眼睛四处瞟着,深怕出来个什么暗器会瞬间要了我的小命。不过紧张归紧张,心情却是兴奋得很,感觉像是个小偷在向自己的目标进发。“呸呸呸!!”这什么比喻。
越往里面走,我就越发害怕起来,等下这条路要不是出口,是暗室怎么办?以前看着电视剧里主人公无意闯进暗室里发现了很多财宝和武功秘籍什么的,我对这些不敢兴趣,但凡这些的前提是,那暗室绝对是擅闯者必死无疑的!虽然那些主人公都活着出来了.....
前面不会有尸体什么的吧,或许已经成了骷髅.......
我在这里一顿乱想之后,抬头才猛然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
“切!!!搞半天什么都没有,弄得我自己吓自己.....”我极度郁闷的看了面前的这堵墙,火光印在上面呈诡异的青色。
我懊恼的狠狠踹了一脚,脚顿时疼了起来,“SHIT——!”饶是我这不轻易骂人的人都忍不住,真的后悔早知道走哪条路了,我甩甩脚准备原路返回。
等等——!
我疑惑着回头,那原本紧闭的石墙透过一丝光亮来?
我用力推了推,那光便越发深厚了。我凝聚起丹田的内力,猛地一推,石墙终于如愿打开。
我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嘴渐渐形成一个‘O’型。终于在沉默了三分钟之后,我不可抑制的发出长叹:“O——M——G——!”
在我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兵器库!
我一步步走过去,弓、弩、枪、刀、剑、矛、盾、斧、钺、戟、黄、锏、挝、殳、叉等,手抚着那些兵器发出丝丝寒气,我不禁叹气,他还是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天下,他非要不可?
里面除了兵器还有很多的暗器,金钱镖、飞镖、掷箭、飞叉、飞铙、飞刺、飞剑、飞刀、飞蝗石、鹅卵石、铁橄榄、如意珠、乾坤圈、铁鸳鸯、铁蟾蜍、梅花针、镖刀等。
我拿起一个飞镖在手里把玩着,指腹轻轻划过那刃,有微弱的触感,让我顿时想到了满是血腥的战场。身体陡然起了个激灵,连忙丢了手里的东西。
我的余光瞥到放置在角落的一个小盒子,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根本打不开,我使劲掰了掰那铜锁,可却丝毫没有办法。
轻咬着下唇,脑力忽然灵光一闪,“有啦!”,我起身在那些暗器里乱翻着,终于在一个类似袖箭的暗器上拔出了一根细小的铁丝。
以前在学校里我老是和莫北呆在图书馆里看书,他总查资料查到很晚,而我等他也等到很晚,于是等我们要走的时候,往往才发现图书馆的大门早在N年前就已经华丽丽的上了大锁。于是,后来莫北利用我头发上的一个钢丝夹成功的卸下大锁,而我每次在旁边看着,多少也知道怎么开,只是这古代的锁应该没有现代那么高明吧?
我试探着将钢丝插进去,捣鼓了好久,弄了几次老是勾不住里面的那个齿轮,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我猛然一插,如愿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我嘿嘿一笑,满怀欣喜的打开了盒子,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本账簿,我随意翻了翻,不过就是这些
兵器的来源而已,只是——上面记载的居然是‘华旗’?
这些兵器是从华旗运过来的?书镇山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可以从皇帝眼皮底下从他国运过来这么多的兵器?
账簿上只记载了‘华旗’二字,没有涉及供应兵器的人的姓名,只有每一次交易的时间和货物量,我的手指覆上上面那庞大的数字,心尖一点一滴的发凉。
不过一瞬,我又想到,既然他们交易的次数这般频繁,而且看着些兵器的数量非一朝一夕可以堆积,那么这么一笔庞大的支出,书镇山如何向书镇海交代?是书镇山根本没有动用书家的钱还是连书镇海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账簿翻到最后,我发现每一笔交易的后面都会有一个小小的印鉴,细看之下似乎是个‘书’字。
我心里烦闷的很,随手将账簿塞进去,上了锁之后放回原处,最后看了一眼满暗室的兵器,终究是叹了口气。
我之前想的得没有错,果然之前那条暗道才是出口,我出来的时候似乎能听见绿儿呼喊我的声音,我脚步一紧赶忙快步跑了出来。
破庙的旁边有着一个小湖,我上次来就是在这里以自己的面容正视缚公子,明明不过短短数月,可现在想来为何却这般久远?
耳边绿儿的呼喊声越发近了,似乎就要从地宫下上来,我一惊,赶忙向破庙后山避去。
我一路小跑深怕她追上来,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不到那追魂般的铃音了,我这才放慢速度,开始欣赏着深山的景致来。
此时深冬的料峭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深山里,我走在这山间小路上,风吹在脸上并不是很凌烈,反而有股微微的暖意。
山里多种四季常青的柳杉、罗汉松、广玉兰、香樟、侧柏、圆柏、刺柏等,我还发现了一颗花期已过的夹竹桃。
夹竹桃,全株遍布剧毒,我以前和莫北去公园的时候曾经看见过成片的夹竹桃,那时候公园的训导员还提醒过我们,夹竹桃只可远观不能近玩,因为稍不注意就可能身中剧毒。
那颗夹竹桃旁边落了很多的花瓣,夹竹桃的叶片如柳似竹,淡淡的鹅黄色灼灼,胜似桃花,花冠粉黄色至深黄色或白色。我掏出一方手帕,轻捏起了几枚落败的花瓣,有着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溢开,闻着这深山里清新的空气,沉重的身子似乎也轻盈了不少。
越往深处走,心境便越发的开阔,我心情瞬间畅快淋漓,忍不住歌声自喉间溢出:
Whenever sang my songs (每当我唱起这首歌)
On the stage, on my own (独自站在这舞台上)
Whenever said my words (每当我倾诉这心声)
Wishing they would be heard (多么希望有人在倾听)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我看见你在向我微笑)
Was it real or just my fantasy? (这是真的吗,或者只是我的幻觉?)
You‘d always be there in the corner (你总是待在那个角落)
Of this tiny in little bar (就在这个小酒吧里)
My last night here for you (为你在这最后一个晚上)
Same old songs, just once more (再唱一遍这首老歌)
My last night here with you? (这是与你共处的最后一晚吗?)
Maybe yes, maybe no (也许是,也许不是)
I kind of liked it your way (我有些喜欢你的样子)
How you shyly placed your eyes on me (就那么腼腆地凝视着我)
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首英文歌,还是莫北教会我的,可是分手的那一日,他也最后一次为我唱了这首歌,他反复的唱着:Whenever said my words Wishing they would be heard I saw you smiling at me Was it real or just my fantasy?
那时候,我不懂他的意思,心里只想着都要分手了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矫情。时至今日,我却有些能体会他当时的心境。
以前,是他先喜欢我,而且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我以为那种所谓的感情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退,可是他不仅不是反倒日渐浓烈了起来,终于我禁不住朋友的撺掇和他成为了男女朋友。
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我从不曾在乎过他的感受,或许我还是太过心高气傲,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可以任意的挥霍他的真心,他对我的好,我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谁叫他喜欢我呢?”每次我都这样回答自己。
可是,我忘了,人终究会是累的,莫北再爱我,他也是人,他也会累。
当那首《eyes on me》再次从他嘴里回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活生生的从我身体里剥离出去。
心,瞬间很疼。
那一霎,我才明白,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守候,习惯了他的温暖,习惯了他对我的好。
可该死的自尊不允许我低头,我挥挥手,故作潇洒的一步步离开他。
脑海里不期然跑出天崎的身影来,我心中微微发涩,那日碰巧听瀚宇说过,天崎爱慕比他大半岁的羹华,只是瀚宇碍着年龄的问题和羹华的心意而迟迟没有理会这件事。当时我并没有见过羹华的样子,所以只随意的问了句:“那你说,羹华会喜欢谁呢?”瀚宇笑了笑道:“我看华儿是对天崎有意的,只怕是自己也不晓得罢了。”我淡淡一笑,不做回应。
如今回忆起羹华的面容,身子却猛地一僵!
天崎、莫北、羹华、于萌舒——这好像是个结,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牵扯。
脑海里似乎是闪过一些极其模糊的画面,速度快得让我有些抓不住,我揉着太阳穴,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
难道,我和莫北是前世今生的恋人,命中注定有缘无分的恋人?
回到破庙的时候正好遇见缚公子,我连忙上前,他一看我紧皱的眉头才放松下来,警惕的看了周围一眼才拖着我下了地宫。
“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他顿住不说,眼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臂,不满道:“就在后山溜达一会而已。”抬头看他,“你以为我回宫了,所以才这么急?”
他脸上有可疑的绯红,不自然的别过脸去,道:“才不是,我只怕你被宫瀚宇抓回去逼问我的下
落,不然我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不就泄露了。”
我的笑容倏然僵住,失落的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我是不是?”
他一怔,看着我的样子忽然就慌了,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没有拿你当工具,我这么会拿你当工具呢?我心中当然有你了,这么会没有你.......”话一出口,他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我强忍住笑意,继续道:“真的?那你证明给我看,我就相信你。”
“这怎么证明?”
“这样证明....”我说着忽然扯上他的衣襟,身子向他身上一凑,唇紧紧的贴着他的。他的眼睛
募地睁得大大的,我忽然又想笑,他这个样子倒像我在用强的。
我的舌瞬间深入他的,刚准备来一场抵死的缠绵却不想他忽然一把推开我,我有些怔怔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男人不都喜欢女人投怀送抱吗?他又不是柳下惠,做什么正人君子?
“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他避开我的目光,“我今天有些累了,你今天也早些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说着他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什么,来不及失落我又道:“你认得羹华公主是不是?”
他的背影顿住,却没有回头看我,“你......记起来了?”他的声音参夹着一丝颤抖,他在怕什么?
我道:“这些天脑子里总是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但又链接不起来,我难道应该还记得一些什么吗?”
“没有,我不知道,我只是上次听你说你那个时候你失忆了,以为你现在还没有好。”
我笑:“不是,上次的记忆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只不过好像....”好像我来的这几天的记忆很模糊,那日的十五书梦语究竟在出灵山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又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不是认识羹华公主?”
他回过头来对我一笑,道:“她是宫瀚宇的妹妹,我自然认识我的敌人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月十五你也在出灵山的静心寺是不是?那你有没有在那里看见我?我的马夫小安说是一个男
子将我抱下山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我一步步靠近他,希望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他眼里的惊慌一闪而逝,道:“我是在出灵山,你是我抱下来的。”
“真的?”惊喜来得太快,我有些适应不过来。
他点点头,又道:“今日夜色晚了,你早些睡吧。”说完再不看我一眼,开门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在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