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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开宴后,于秋词没怎么说话,有点心不在焉的,谢和榕和她说了两句,都没得到回应,有些奇怪:“秋词,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于秋词回过神,避开众人,悄悄在谢和榕耳边说了几句话。

      “噗呲”,谢和榕笑出声,随即想起什么,严肃起来:“万一被她知道是你派人做的,告到父皇那里去,一顿训斥是少不了的。”

      于秋词满不在乎地说:“放心,我早打听好了,那个宫女的父母兄弟都在青州,为了她的家人,她绝对不会供出我。再说了,就一点点巴豆,顶多让她今晚睡不好觉,我已经很心慈手软了。”

      说完,她看着宁熹那边,一个宫女正端着酒壶给宁熹倒酒,看着宁熹喝下后。于秋词和宫女对视一眼,宫女点点头,她才满意地端起一杯酒,欣赏起来。

      “可惜,不能看见她今晚的惨状,真是大打折扣。”于秋词轻狂一笑,看着宁熹起身往外边走。那江湖郎中没骗她,这巴豆果然立竿见影,这么快就已经起效用了。

      于秋词到底不想错过这样的情景,趁着身边的谢和榕没注意她,跟在宁熹身后溜出去了。

      倒是谢和音眼角扫到她的背影,嘴角略微一弯,口中话音不停,引着本来想问于秋词话的谢和榕目光一直在看着她,无暇他顾。

      即使多年未有主人,坤宁宫依旧灯火煌煌,光辉耀目。

      其他地方都是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都不见,唯有宁熹前面有宫人提着一豆灯火,飘摇前进。

      于秋词放轻脚步,跟在宁熹后面,不敢跟的太近,远了又连灯笼都看不见,心中腹诽宁熹是无头苍蝇,偏殿就有马桶,偏偏她要绕这么远的路,走到冷宫来,不知道肚子的动静可还憋的住。

      宫中假山颇多,白日里是个乐趣,晚上就是障碍重重,于秋词提着裙角绕过假山,前面突然空无一人。

      于秋词原地转了一圈,没看见宁熹等人的踪迹,悻悻地正准备回去,脸侧突然刺出刀剑一样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往后跳了几步,头发猛地一散,那只她心爱的牡丹步摇发钗尖端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前面吸引她目光的听风把手中的木棍扔在地方,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就是这个东西刚才吸引了于秋词的全部注意力。随后,听风拿出火折子,点燃早已熄灭的灯笼,放置在旁边的假山之上。

      “郡主可别再退了,你应该知道这钗锋利的很。”宁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于秋词气疯了,疾言厉色地骂宁熹:“你敢在宫中挟持郡主,不怕宁家满门抄斩吗?”

      宁熹轻轻把发钗往里面推了一点,才慢悠悠地说:“死一个郡主而已,还不至于。把你扔在冷宫,十天半个月也没人能发现你。谢和榕宫中那个得罪了你的小宫女,不就是被你放在冷宫的冰库里面了吗?至今也无人发现,不如放你进去和她一起做个伴?”

      于秋词的身体浑身僵硬,冷汗涟涟之后发起抖来,不知道宁熹是怎么如何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的,她轻轻说:“只要你放过我,所有事情我既往不咎,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宁熹没有说话,手腕轻轻一动,那只要命的步摇就在于秋词脖子上轻轻转动了一圈,于秋词感觉已经有血慢慢地渗了出来,她心中恐惧倍增,不知为何,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不求饶,再这样下去,宁熹真的有可能杀了她。

      于秋词冷颤不止,尖叫着说:“你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丝绸锦缎,我是青州郡主,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郡主,奉劝你以后少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今日我只是不想脏了坤宁宫,若是日后,这钗可就插进你漂亮的脖子里面了。”宁熹说着,挥挥手。

      听风从旁边走出来,也拎出一个哆哆嗦嗦的人来,看身形,正是那个给宁熹倒酒的小宫女!

      “去,给郡主满上。”听风推了一把宫女,一只手接过宁熹手中的步摇,另一只手捏紧于秋词的牙关。

      “是……”宫女踮起脚,颤颤巍巍地将酒壶口对准于秋词的嘴巴。

      于秋词不敢躲也避不开,张着嘴巴被迫喝完了一整壶酒,身上湿淋淋的一片,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听风一松手,她便软软地倒在地上,面色隐约带上潮红。

      感情这于秋词对着谢和榕也没说真话,那酒里她不止放了巴豆,还放了一点春/药,如今竟被她自己全数喝下,也算的是因果循环。

      “那宫女和她的家人,你处理下,不要让于秋词找到。”宁熹吩咐完听风,亲手提起旁边的素白灯笼,晃悠着往坤宁宫走去,烛光微小,映照出她下半张脸,竟有几分温柔神色。

      于秋词的侍女来的很快,两三个人直接抬走了自己的主子,顺着宫墙,往谢和榕的兰芳宫去了。听风高高站在假山上,看着她们将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才隐去身影。

      “这是……这是去哪?”于秋词嗓子难受的很,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力气。

      “回郡主,往兰芳宫去。”

      于秋词艰难地咽下嗓子眼源源不断冒出的血腥气,拦下她们:“停下……我……我荷包里面有……有解药……快……喂我……我服下……”

      幸好,于秋词临走时,那老头子猥琐地问她是否要解药,她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侍女机灵地解下于秋词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两三粒丸子:“快来人去取水。”

      “不用了,快些喂给我。”

      于秋词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嚼碎解药吃了下去,她知道今晚的事决不能被谢和榕她们知道人知道,她一旦去了兰芳宫,明天满宫城,满洛京的人都会知道她今晚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事。听宁熹提起冷宫,她又疑心冷宫有人作祟,因此指挥着侍女转了好一大圈。

      幸好今日宫人们都忙着诸侯大宴,有几处宫殿没有侍卫看守,让她们钻了空子。

      待两个侍女扶着于秋词走出茅厕,她已经脸色煞白,妆容全花,两侧头湿湿的贴在脸上,整个人犹如过了一道浓烈的酒水,加上巴豆的效果,十步以内味道可以吓退苍蝇蚊虫,驱虫效果绝佳。

      侍女拿起从兰芳宫中偷偷拿来的干净衣物,服侍着于秋词换好。这会儿去给谢和榕传信的侍女也回来报信了。

      “郡主,奴婢和二公主的侍女说了,您身体不适,先回兰芳宫休息了。”

      于秋词点点头,又问:“可有人问起我?”

      “四公主有问起您,知道您回兰芳宫后就没有说什么了。”

      于秋词清理完自己身上的秽物,对着铜镜理好耳边碎发,点了点头。她和四公主谢和音是点头之交,只有谢和榕在的时候才见过几面,没什么所谓。

      奇耻大辱,宁熹该死!

      于秋词面上还能维持平静,心里已经咆哮着把宁熹千刀万剐,油炸火烹了,她轻声问侍女:“父侯这次进京带了多少人?”

      侍女低眉顺耳地说:“加上护卫,不过百人。”

      “很好,你和卫队长说一声,借我几个好手。”于秋词走到侍女身边,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要会杀人的。”

      “你们都是随我从青州来的,知道我的脾气,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半分,你们的家人们会有什么下场,都是见识过的。”她没理会抖成筛子的侍女们,直接命令:“父侯那边宴会也快结束了,带我去找他。”

      于秋词来的冒冒失失,像是来捉/奸的,在门口直接撞上青州侯,惹得青州侯老大不快,对着旁人连连道歉:“小女无状,都是本侯宠坏了她,改日请诸位一起喝酒。”

      其他人也都是知情知趣,知道这对父女有话要说,纷纷告辞。

      这是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儿,青州侯对于秋词还存有一分耐心,被女儿拉到角落,也不生气:“又在哪儿受气了?”

      于秋词气鼓鼓地说:“都怪宁熹那个贱人……”

      ‘宁熹’这两个人一入耳,青州侯立刻粗暴地打断了于秋词的话,“你们起了冲突?上洛京之前,本侯怎么和你说的,万事小心。”

      于秋词没注意到父亲的态度变化,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那贱人羞辱我,父侯您借我几个好手,我去弄死她,保准不给父侯添麻烦……”

      青州侯于诚眯了眯眼,甩开女儿的手:“这里是洛京,不是青州,你给我收敛点。”

      今晚宴会上,宁知源跟个疯狗似的咬着他不放,于诚疑心自己不小心露了马脚,没想到问题出在于秋词身上,怪不得宁知源莫名其妙提了一句“教女有方”。

      进京之前,于诚派人打听了一圈洛京如今的形势和八卦,宁昶他还知道几分传闻,也没听说宁知源对这个女儿特别宠爱的,原来是于秋词主动撞上了宁家兄妹。

      他脸色阴沉下来,看了一眼于秋词,就算宁知源没发现,只是拿于秋词做筏子,对他也是大大的不利,皇帝想削弱诸侯手中地方军/政/权力的想法已经昭然若知,身为丞相,宁知源若想作个马前卒,绝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见父亲明显陷入自己的思考里面去了,于秋词忍不住拉了拉于诚的袖子:“父侯,那小贱人竟敢伤我!”

      仅存的一分耐心也消失殆尽,于诚冷冷地说:“她怎么伤你,你就怎么打回去。找我给你报仇?本侯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没明白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父亲为什么拒绝,再加上今晚接二连三的被打脸,于秋词委屈极了:“父侯你不是带了一队人在洛京城……”

      她话语未落,于诚已经一巴掌打了过来:“给我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力气之大,打的于秋词整个人趔趄了一下,跌坐在草丛中,整个人呆住,片刻后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了:“父侯……”

      在于家父女二十步之内,宁熹抱着臂被迫听完了这顿墙角。

      她本来打算去宴会上再坐坐就走,临到太和宫门口,看见于诚出来,她脚步不由得拐了个弯,躲到了园子里面。没想到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作为半个主人公,她好整以暇地靠在山壁上,正大光明地听了起来。

      后面于秋词的胡搅蛮缠,宁熹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的,直到于秋词说‘带了一队人在洛京’。

      按照惯例,皇帝亲旨诸侯在上京途中可带五十人以内的卫队护卫,这些人还得登记造册,不能进京城,只能在洛京城外统一扎营,于秋词口中的一队人显然不在皇帝陛下允许之内。

      无召带兵驻扎在洛京周边,恐怕就是为了犯上作乱来的。

      她脚步轻轻往前移动,想听得更仔细些,才往右侧踏出一步,突然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面。

      宁熹猛地一惊,颈上顿生凉意,这人是什么时候到她背后的?电光石火之间,她从袖中捏出一枚匕首,刺向身后,一只陌生的手已经闪电般捂住了她的嘴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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