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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我若说这里十分蹊跷,你信吗?”

      簪挽樱转过身来看着他,望了一眼四周:“有什么不对吗?”
      她又想到了什么,眯起她那杏眼,警惕的问:“你不会想套我话吧?”

      他眼角微微上挑,摇摇头:“疑心太重。”
      不过他没有理会,往那破旧不堪的而又干干净净的屋子指去。簪挽樱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片刻后一笑:“就是一个普通的屋子罢了?你的疑心也不逊色。”

      冷伯卿漆黑的瞳孔暗了些许,径直朝那间屋子走去,簪挽樱怕他干出些什么来,也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他走到屋外停下来四处张望了下,不难看出这里绝非普通人所住,墙角微微有些落漆,细小的白片随意落在地上,而墙瓦是上好的琉璃瓦所做,通透明亮。

      簪挽樱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先告诉我这里究竟住的何人?”
      他又朝屋内走去。

      她跟上他的步伐,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时,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低声说:“因为,这里有人居住。”
      她笑了,屋子干净整洁就说明有人居住,这是什么歪道理?

      簪挽樱面容僵了一会,随即匆忙捻起裙衫,往桌面上抹去,丝毫没有灰尘,摸着还有点干燥发出指尖摩擦的声音。

      “十几年前这里的主人已经死了。”她顿了顿,“还有,这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打扫,料理花草。”
      她还是不太相信,难道人可以起死回生,笑话,真是邪门歪道理。

      他嘴角抿了抿,很认真道出一句:“你太傻了。”
      她立马回嘴,气冲冲走到他跟前:“那你说说怎么仅凭屋内屋外干净,就可以判断这里有人居住?!”

      他认真回答。
      “我刚刚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很是干净,连着湖水都是干净透底,要保持如此干净只有每天清扫,可是你刚才又说是隔一段时间才会有人来清扫,这未免也太蹊跷了。”

      “还有,屋外的那些花花草草长的都十分茂盛,如果说这里的人已经死了,那么就算有人来打扫,没有人住的地方怎会让植物生存下去,恐怕早就枯萎了。”

      “那么,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就足够说明这里一直居住的人就是十几年前死去的那人。”

      簪挽樱眉心一动,她没有惊喜,有的只是脊背发凉。
      “为什么?”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话。

      冷伯卿笑着说:“怕了?”

      簪挽樱不想理会。

      “门外的白墙只脱了一点点细碎的粉末,这是十几年过去了还有的样子吗?”

      “那就不能是丫鬟又刷了一层吗?”

      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面临的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冷笑:“当真是个傻子。”
      “二姑娘,死了的人难道年年还有闲心给她缝衣服?最多祭拜。”

      她顿时大悟,但还是回了一句正常人不该说的话:“也完全不无可能。”
      他抬手弹簪挽樱的额头,冷艳高贵接地气地说:“你下次可以试试。”

      他们离开了那里之后,簪挽樱就变得魂不守舍,吃饭都十分木讷。

      “陌陌,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簪世英给她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亲和担心地说。

      她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碗里的菜堆的老高,阻止了簪世英送往她碗里的青菜:“您就不要我夹了,又不是喂猪。”

      冷伯卿若有若无的笑开了嘴角。

      “好好好,不夹了。”簪世英有些好奇的将头靠近簪挽樱,观察她的表情,“陌陌是不高兴吗?”
      簪世英又看向冷伯卿,试图从他脸上的答案。

      可惜他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他们父女一眼,安安静静的夹菜。

      簪挽樱对着面前之人开心的笑出来,撒娇地摇摇他的手,软绵绵地说道:“没有啊。”她趁机又补上一句,“只是呆在府里太焖了。”她的表情楚楚动人,可怜巴巴的微微抿着唇。

      簪世英当场被她的样子感到心疼,笑着说:“明天去看花灯,如何?”他很是了解簪挽樱,去看花灯她一定不会带上任何人,所以给她提了个条件,“但是为了安全着想,陌陌必须带上能保护你的人同去,不过分吧?”

      说到能保护她的人,簪挽樱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路乔闻。

      这个对她来说不难,反正明天还要去盛香楼吃饭呢。
      簪挽樱笑盈盈应下,扭头看了一眼冷伯卿,他漆黑的眼眸底色冷了冷,好像很厌恶此时此刻的她。

      她随口一问:“靖国公,您去吗?”
      她说的是您而不是你。

      他罢下筷子,温润如玉的微笑:“当然。”

      她很后悔说出了那句虚伪的话。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个阴天,凉凉爽爽的,至少不会出汗。

      簪挽樱很早就起来了,不是因为失眠,是兴奋和心事交替着来,自然睡不着。她很看重这次出门,毕竟终于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她站在衣柜旁,左挑右选,勉强选了个红绸上襦,下半身选了个桂花色的襦裙,腰间还有两根殷红的飘带。

      之后自己动手盘着头发,戴上了个桂花簪,花纹逼真细腻,在她身上显得清新脱俗,其中簪上垂下了一丝花瓣形的吊坠。簪挽樱觉得这样就够了,也不要太花枝招展了,于是淡淡描了眉,画上花钿,便匆匆和簪挽歌坐上马车出门。

      马车上,两人摆个不停,簪挽樱注意到簪挽歌的妆容,细细的美貌如花般柔弱,脸上嫩的能掐出水来,嘴唇很是饱满娇气,是个美人。
      她笑着对簪挽歌说,嘴里跟抹了蜜似的甜:“三妹妹今天真好看。”闻言,对方满心欢喜的拍了拍簪挽樱的细手,“二姐姐也很漂亮。”

      “吁——”车夫双腿紧紧一夹,枣红色的马扬了扬前爪,打了个响鼻,稳稳当当停下了。两人被丫鬟扶下来之后,交代他们先回去,然后到时候看着时间点在看花灯的地方等她们。

      簪挽樱刚一抬眼,就见路乔闻身穿深绿鹅黄短打,吊儿郎当地靠在盛香楼离层的红漆木桩上,眼带惊讶的盯着她,不过转瞬之间又迎了上去,含嘴微笑。

      “我可等你好久了。”他眼里很是温柔,他只对她一人这样,路乔闻笑的奇怪,“她是?”

      “我妹妹簪挽歌。”

      簪挽歌很活泼好动,细细打量路乔闻,见他目光投过来,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十分。
      “路小侯爷。”她冲他行礼。

      路乔闻对簪挽歌的笑容在旁人看来是真诚的,可簪挽樱知道这个笑容背后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脸,他不高兴了。

      是因为多带了一个人吗?不得而知。

      他微微颔首。

      簪挽樱推着路乔闻走进门槛,他那眼神实在令人发凉,如果再不制止,她都怀疑他下一秒要把簪挽歌生吞了。

      路乔闻只喜欢簪挽樱,不喜欢旁人。

      他们上了二楼,等待菜的过程中,路乔闻给簪挽樱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她的面前,饶有兴趣地对簪挽歌说:“下次还想来吗?”

      什么意思?!

      坐在他俩对面的簪挽歌很单纯的回话:“好呀!好呀!小侯爷是想请我吗?”

      路乔闻笑出了声,往窗外看了一眼,后又回过头来,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磨砂着眼前的茶壁,笑如春风:“是的呢。”

      簪挽樱受不了了,用手肘抵了抵对方的手,路乔闻眼底的笑意变得温柔,看向簪挽樱。

      她笑着低声说:“路乔闻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他对她的目光,眼神亮了几个度:“是吗?”

      簪挽樱学着他说话,笑颜如花:“是的呢。”

      路乔闻彻底没忍住,“扑哧”一声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又给簪挽樱倒上茶水,她移开茶杯,自己的明明还满着呢,不知道发什么的疯,竟还往杯里倒,她眼疾手快的拿起簪挽歌的茶杯,放到面前,路乔闻眼神一凝,及时止住:“没水了。”

      他把水壶往旁边一放,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扭头看向街上。

      簪挽歌没太在意,主动跟路乔闻搭话。
      她笑嘻嘻地望着他,抬起右手提了提水壶,很重:“小侯爷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簪挽樱搁在一旁看戏。

      路乔闻有些意外,眼神里皆是冷漠疏远,但他表面还是笑呵呵的:“你想叫我什么?”他双手紧握放在食桌上。

      簪挽樱觉得以簪挽歌的性格,保不齐会取一个新颖滑稽的名字,她没有出声,尽凭嘴形提示簪挽歌:“就叫他名字路乔闻。”

      簪挽歌睁大双眼,见二姐姐很笃定的说,也就信了,眼角一弯,俏皮的说:“路乔闻呗。难道小侯爷还有其他名字?”

      的确有,但他不会告诉簪挽歌。

      他又一次笑了:“那倒没有。”

      过了很久,菜终于上来了,簪挽歌笑着说了句感谢的话,便一点也不客气地夹菜。路乔闻没有着急着吃,而是用一种难以让人形容的目光盯着簪挽歌……

      簪挽樱也没着急着吃,正常音量对路乔闻说:“晚上我们要去看花灯,你去不去?”

      路乔闻欠揍地说:“怎么不去。”他看向对面的人,“她也要去?”

      “嗯。”

      她以为路乔闻知道以后会反悔拒绝,没想到的是,他下一秒毫无征兆地给簪挽歌夹菜。

      路乔闻神色终是不自觉的变了变。

      “那我更要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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