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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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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荡漾,一波又一波。清澈见底的湖水里,一架小小的木船缓缓行来,菡萏花开,时不时飘落两片花叶,轻飘飘地点入湖里,金鱼胆小得紧,红色的尾鳍一甩,惊得水花微溅。
簪挽樱靠在船栏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观赏美景。
“二姑娘不会划船吗?”
她侧目而视,一扫四周,船已经停下了,她抓紧船栏往水里看去,水里种了很多很多的菡萏,几乎杂乱无章地缠绕在一起,还生长出了很多又粗又长的水草,紧紧勾住船底,像是被人拿布条子束缚着。
“是这里的区域水草菡萏太多勾住船底了,并非我不会划船。”
簪挽樱拿起船桨往水里戳去,谁知那水草有灵性似的,把船桨往水里带去,她皱了皱眉,发力往上拖,丝毫不动。
“被水草缠住了。”
她在提醒他,让他来试试。
“把船桨丢了。”
他脸上没有一丝惊恐,如果船桨丢了,船又行不了,那他们就被困在湖中央了……
“不行。这里比较偏僻,丢了船桨我们就出不去了。”
他没有答话。
簪挽樱焦急地朝岸边大声呼喊,一遍又一遍,根本没有人出现,这里离正堂又很是遥远,难道他们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冷伯卿起身往簪挽樱走去,挽起袖子,细长葱白的双手搭上船桨,很是用力的拔,同样是纹丝不动。
他坐在她身旁,淡淡说道。
“会凫水吗?”
簪挽樱看了他一眼,表情怪怪的。
“靖国公,你用力了吗?”
她怀疑他根本没有使出喝奶的力气,自己倒会凫水,然后潜水下去,丢下她,让自己活活溺死。
他有点意外,摊出双手放在她眼前,原本白皙耀眼的手,现在红彤彤的一片,掌心更是火辣辣的刺手。
他收回了双手。
“二姑娘,是你不会凫水吧?”
她忽略他的话语,跳起娥眉一问:“我们两个人一起试试?”
簪挽樱站了起来,可他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不是力度的问题。”
她的心脏跳的很快。
他微微一笑,好心地说。
“这水不是很深,还是潜水下去吧。”
说着,冷伯卿站起来,准备跳下水去。
簪挽樱连忙拉住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不会凫水。”
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一切在簪挽樱眼里跟讥讽一笑没什么区别。
“我们还是别跳了吧。”她指着绿油油水草说,“双脚被缠住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带了小刀。”
他从腰后抽出一把白色刀鞘的小刀,上面的花案浅浅的,很素雅。
他脱开刀鞘,明晃晃的,把人脸照的清清楚楚。
“你随身带刀干什么?”
她的想着另一个事,往后退了小半步:“你不会还想杀我吧?”
冷伯卿漆黑的眼睛流光暗转,手里转着小刀,不明所以地冷艳一笑。
“这可是你说的。”
什么意思?
他缓这脚步,稳稳当当地向她靠近,船头微微向左边歪去。
渐渐下滑,浸人心骨的冷水满溢上她的脚底。
“嘶——好冷。”簪挽樱知道后面已经退无可退了,船只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她从水里抬起脚,向右方干燥的船面踏去,船一下失了重力,狠狠地晃荡了几下。
她慌乱之中抱住了面前之人,紧紧圈住他的腰,害怕地闭上眼睛,贴在他温热的胸脯上。
剧烈摇晃过后,船只还是幸运地稳住了。
“放手!”
他的睫毛轻轻抖了抖。
簪挽樱说什么也不放手,害怕船只再次摇荡,她抱得更紧了。
“被刀杀死总比被水淹死强!”
他低眼看了看船头,水已经漫了上来,中央虽然是安全的,但是不过过不了多久,水照样会淹上他们的鞋底。
船只在一点一点的往水里沉……
“你。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簪挽樱始终闭着眼,被恐惧支配得发抖:“你不是拿着刀对着我走来吗?还说了一句让人误会的话。”
她又补了一句:“还有,你已经伤害到我了。”
“船支撑不了多久,唯一的方法只有下水了。”
她咽了咽口水。
“你心跳好快。”
墨黑的眼里转瞬即逝地惊了惊,淡淡开口:“是你的心跳快,我又不紧张。”
簪挽樱想了想说的的确有理,别人会凫水紧张什么?
是自己紧张了。
“抓紧我。”
簪挽樱感觉身体往水里一扑,尖叫一声,冰冷的水漫上身体,逐渐下沉……
冷伯卿潜水下去,时不时往水面冒个泡,呼吸一下。他很困难地往岸边游去,一根很粗的水草被水一掀缠上了他的腿,他回过身来,往水里一挥舞,刀尖锋利快速斩断了水草,没有犹豫,立马转身往前游去。
他们都安全的上了岸,簪挽樱咳嗽的厉害,鼻子里吸了水,气管连着鼻子不透气的很,她弯起身子吐出了很多水,嘴里还掺夹点细微的水草。
冷伯卿一点事都没有,走到岸边揪起头发、衣服。
“刚才的事谢谢你啊。”
她同他一样站在岸边揪着。
“二姑娘在船上抱着我,怎么算?”
他停下动作,扭头看她。
“对不起。”
簪挽樱十分诚恳道歉。
他摇摇头。
“不接受。”
她对上他奇怪的目光:“那你说怎么算。”
冷伯卿笑着说:“还没想好。”
“那你想好了在告诉我吧。”
“但是不要太过分。”
簪挽樱头发上的水滴在右手的手指上,她才感觉到痛觉。她低头一看,大拇指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现在还不停的冒血。
她又靠近了他一步。
“那个…你帮我撕下一块角布,可以吗?”
她把左手抬起,衣袖垂在他眼前。
“自己弄。”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簪挽樱想着是不是她对他的态度太好了。
“你拿刀划破了我的手,还不帮忙!”
她只是对他心存感激,语气才没有之前那么难听。
闻言,他很快地撕下自己的袖口,递给了她。
……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
簪挽樱没有接过,而是将大拇指递了过去,扬了扬下巴。
“你划伤的我自然你负责。”
她还想说,接受吧。
冷伯卿也没拒绝,认真给她包扎。
他低下小心的用布缠住伤口。
簪挽樱:“你扎的蝴蝶结好丑。”
他看了她一眼:“闭嘴!”
她转身就走。
“衣服都湿了,靖国公不要着凉了,赶快回府吧。”
冷伯卿拦住她:“等等。”
他打量四周,笑着说:“这里很冷清,以前住的是何人?”
这里离府内中央很远,四周长满了花草,但不是杂乱无章的,是干净整洁的,院子里的围栏都光光滑滑的,没有一丝灰尘。
明显是有人打扫的。
簪挽樱变了脸色,没好气的说:“你问这干嘛!”
他笑了笑。
这里的局部都很美观,一看就是哪个夫人住过了的。
“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