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两只囧人

19、落得剪不断理还乱

　　“啪！”一巴掌拍下来，毫不留情，“你洗手了没有？”吴非拎起原琳琅的衣领，一把把她推进浴室，“洗干净了再出来。”

　　“不要，我快饿死了！”原琳琅拍着门哀嚎，但是，没用。

　　原琳琅再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头上滴滴达达地滴着水，“洗干净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手作势要去解扣子。

　　“胡说什么！”吴非将一条干毛巾丢在原琳琅的头上，挡住了她视线，打死都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擦干了，小心感冒。”

　　“喂。”刚吃过饭，手机铃声就响了，原琳琅看了手机一眼，就躲进房间里接电话，“梅梅，找我啥事儿？”

　　“原琳琅，你个混蛋！” 梅梅已经出现了破音的状况。

　　原琳琅皱着眉头，把电话拿开好远，天啊，快聋了，“梅大姑奶奶，我又哪儿惹你了？”大周末的，她疯了吧。

　　“哼，星期一还钱！”电话离得再远，也能听到那头传来梅梅磨牙的声音。

　　“哦，好。”原琳琅顺口应了一声，再仔细一想，没借钱阿！“咦？不对啊，还什么钱？我借你的还是你借我的？”

　　“你还敢不认？！你个死家伙，竟然叫了那么贵的一瓶酒，身上还不带钱……”梅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那口气，感觉恨不得从电话里伸只手出来把原琳琅掐死。

　　原琳琅翻了个白眼，“这个事儿回头再说啦。我问你，我昨儿都跟你说啥了？你把我送回家以后，剩下发生了什么？”今天的吴非很奇怪，总感觉他似乎有点儿躲着自己，要是往常早就唠叨个没完没了了。今天吃饭的过程中基本都没怎么搭理自己，而且一直回避自己的眼神，可是又时不时的会偷看自己。

　　“我怎么知道你回家干啥了，我把你扛回家扔给头儿我就走了。怎么了？”梅梅还沉浸在五百块的悲痛中，无暇想其他。

　　原琳琅摇摇头，“没事儿，星期一见面再说吧！”昨晚上自己干什么了？怎么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呢。

　　“吴公，昨天……”原琳琅走到客厅，刚想开口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就只看到吴非抓起外套匆匆出门的背影。

　　“晚上我不回来吃饭，饭菜都在冰箱里，你自己搞定吧。”吴非跟逃命似的离开家。这个时候，还是找个地方，一个人把很多事从头到尾想一遍，想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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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公安局

　　“耿建，跟我去趟红旗中学。”吴非拿着外套走出办公室，“带着薛松整理出来的照片。”无论想不想，该做的都要做。不管怎么样，公事第一，“刘正，再去趟年华小区，把案发那天所有的电梯和安全通道的监控录像都调出来。”做好第二手打算，实在不行就来个题海战术，铺天盖地的找，还就不信找不着了。

　　耿建麻利地抄起东西，“头儿，准备好了。”

　　“头儿，我这就去。”刘正也跟着他们往外走。

　　走到门口，吴非又停住了，回过头来看看身后的两人，“耿建，刘正你们两个换换。耿建去拿监控录像，刘正跟我走。”

　　“不是吧？”

　　刘正伸手从耿建怀里拿过东西，拍拍他肩膀，“兄弟，交给你了。”

　　“头儿，你是故意的！”耿建对着吴非的背影嚎叫，人家不就是说过一次看监控录像不适合自己么？不对，难道是因为前几天说小原子是猪？怎么这么记仇呢？“头儿，我错了还不行？”回答他的，只有吉普车开过留下的一溜儿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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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旗中学，校长室。

　　“警察同志，喝水。”招待吴非和刘正的是红旗中学的高兴高校长，这里的老校长了。金丝眼镜后藏着一双睿智的眼睛，带着一身浓浓的书卷气。举止优雅，气度不凡。如果不是那头雪白的银发，她看上去实在不象年近花甲的人。“两位有什么事情么？”

　　“我们想了解一下郭青青的事情。”吴非不想浪费时间。办案这么久，一个学校，一个银行，他都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郭青青？不是早结案了么？”高校长坐在吴非他们对面。正常人看到警察，就算心里没鬼，也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这个高校长倒是淡定得有些出乎意料。

　　吴非一笑，“现在有些新的疑点。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和高三三班的学生见个面？”

　　“这个嘛……”高校长有些为难的轻皱眉头，“配合公安同志呢，是我们的义务，应该做的。可是……”她沉吟了一下，“高三的学生，耽误不起时间。”

　　“这我明白。”吴非点点头，“我们不会占用他们很长时间，午休的时候也可以，就是随便谈谈，只当是聊聊天。”

　　高校长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们先和他们班主任见见，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你们想知道的情况。你们看怎么样？”

　　“也好。”吴非站起来，“麻烦校长了。”防得这么严实，难道把警察当成狗仔队了？高三的孩子真是宝啊！

　　红旗中学，高三年级组

　　“甘老师，这两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想了解一下你们班上郭青青的一些情况。”高校长亲自把吴非他们送到高三年级办公室，“我还要去开会，你们慢慢谈。”

　　吴非点点头，“谢谢校长。”目送高校长离去，他突然想到，榔头到高校长这个年纪，会变成什么样。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吴非马上把注意力调整回来，工作时间，怎么能分神想其他的。

　　“你们好。”甘老师呐呐地伸出手。奇怪，眼前这个小伙子怎么有点儿眼熟，好象以前在哪儿见过。

　　“甘老师，你好。我叫吴非，这位是刘正。”吴非淡淡一笑，缘分这东西很奇怪，应了那句话，人生何不处相逢。

　　“吴非。”甘老师嘟囔着，这名字也好熟。

　　“原琳琅。”吴非轻轻地抛出个名字，这位甘老师当初就是小榔头的班主任，他见过几次。小原子高三的时候，他还来开过家长会。没想到，甘老师就是这个高三三班的班主任。

　　甘老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你看着眼熟，你是原琳琅的哥哥。”她对原琳琅的印象特别深刻。这个学生身世特殊，成绩不错，又特别活泼，“你给她来开过家长会。”当初来的时候还是个大学生，现在样子成熟了很多，干净的气质倒是没变。

　　吴非点点头，笑着说，“那个时候没少麻烦甘老师。”原琳琅是个成绩不错的孩子，就是个性有时候古怪了点，让甘老师印象深刻。

　　甘老师摆摆手，“原琳琅现在怎么样？她就大学毕业的第一年来看过我，后来就把我忘了吧。”学生毕业后，除了第一年，很少有再回来看老师的。甘老师教书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不过，有时候还是挺想念那个可爱的小女生。

　　“呵呵！”吴非轻笑，“她当法医了。工作比较忙。”原琳琅基本没什么业余活动，用她的话说，有空睡觉最值。

　　“法医啊！”甘老师一脸惊讶，“她还真是与众不同。”

　　确实，非常之与众不同，头儿的品味真独特。刘正在一旁猛点头，对此非常认同，但碍于吴非在这儿，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甘老师，我们想了解关于郭青青的一些情况。”叙旧时间已过，转回正题。“你应该还记得她吧？”

　　“当然。挺可怜的，风华正茂的年纪。”听到郭青青的名字，甘老师脸上没了笑容，叹了口气，摇摇头，“谁想到，这么就没了。你们是不是认为青青是非正常死亡？”

　　“甘老师，为什么这么问？”

　　“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的地理情况。学生们反映过，最近他们遇上了一个……一个变态，追着女生跑。好几个学生都和我说，青青就是被那个人追，太害怕才会冲出路口，遇到车祸的。”心疼，但也无能为力。

　　甘老师说的，跟叶佳琪说的情况差不多，“没和交通队或者公安局提起么？”吴非追问。都出人命了，怎么还没人重视。

　　“说了。”甘老师无奈的摇摇头，“可是，没有证据啊。其实这种情况，基本上年年都有。只是今年……闹出了人命。”

　　“年年都有？”刘正突然插了一句进来。

　　甘老师点点头，“是啊，学校出来这个小胡同没有路灯，高三放学晚，所以每年都有学生反映遇到这种情况。有时候是小偷，有时候是色狼，有时候是变态狂，原琳琅他们那年也遇到过啊。”世上的坏人是防不完的。

　　吴非一怔，“那学校不想办法解决么？”原来榔头也遇到过，怎么当年跟她通信的时候，半点都没听她提过。

　　“我们一般就是通知家长，让家长尽量在下课的时候来接孩子。”甘老师说的很无奈。“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家长天天晚上都有空来的。男学生还好，女学生我们一般就叫她们一定要结伴而行。不过，总有落单的孩子，青青就是……”

　　吴非从随身带的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甘老师面前，“甘老师，您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甘老师的无奈与痛心，他能理解。人的力量有限，有时能做的，实在太少，无能为力之处，时时皆有。

　　甘老师拿起来看了半天，“太模糊了，看不清楚。”

　　“甘老师，我能不能见几个学生？遇到过那个变态的学生。”看甘老师认不出监控里拍到的嫌疑人，吴非只得收回了照片。

　　甘老师点点头，“行，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吃午饭了，然后是午休时间。午休的时候，我带你们去班里。”

　　“谢谢。”吴非道谢，“我们不耽误太长时间的。”

　　甘老师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也很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只是，你们问问题的时候策略一点，别把孩子们给吓到了。”

　　“那当然，甘老师你放心。”吴非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总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原本心里还有些忐忑的甘老师，心里也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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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在高三三班教室门口站了十五分钟了，刘正举起手看着手表，“下课铃已经响过十分钟了哦！”学生上到最后一节课还要拖堂真是可怜，这个年纪的孩子可是饿得快，现在里面估计已经怨气冲天了。

　　甘老师咧嘴一笑，“这堂是物理课，这位老师最爱拖堂了。”她转头看着吴非，“原琳琅当年还给赵老师起了个绰号，叫铁拖。”

　　刘正捂嘴偷笑，“很有小原子的风范。”这个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取外号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强。局里基本是人手一个，绝不落空。

　　吴非真不知道此刻应该说点儿什么才好了，只好把头转向别处。这个学校真是有钱啊！装修越来越好了。

　　“嘭！”好重的一声摔门的声音，伴着教室里一阵阵哀嚎，“就快高考了，一个个还只记得吃。”赵老师皱着眉头往外走。

　　甘老师赶快迎上去，“下课了？”

　　“你这班学生……”赵老师正要抱怨就被甘老师打断了。

　　“赵老师，我还有事儿，等会再说。”这位赵大姐对学生负责又热心，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唠叨，没完没了的唠叨。甘老师早有准备，趁着赵老师愣神儿的瞬间，她已经钻进教室，“各位同学，等一下。”

　　“老师，还有什么事儿啊！我们快饿死了。”底下已经东倒西歪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