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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湮古 ...

  •   与记忆中一样,伏霐泽带着四分之一的苍临军征伐洺川,他们的轻敌或者说别有用心让掠影有了筹谋的空间,同样是这一年,锋芒毕露的朝玄茗之杀了宗师级高手、灭了西檀国,此人之惊才绝艳必将分走天下宗国大部分的注意力,世人不会再因古氏后人回归而格外震撼、过分关注,古氏后人的一些动作在朝玄宗主的衬托下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出了。
      不过该关注的还是会关注,毕竟十三年前那场大火,除了众所周知、无法隐身的主要祸首,也有不少人暗中添了柴,心里免不了有鬼,不会希望看到洺川十四城安然无恙。
      ……
      “怎么走神?”
      无辜飘过的绿叶瞬间焦枯,在眼前化为齑粉,具焱的火焰即使不曾刻意展露威力,也让人无法忽视,风影的剑锋与之相比显得有些“沉默”,然而和柔之风推云排雾,一改当日城门外的迅疾锐利,数个回合后,剑气无处不在,严严实实包围了具焱的出路,以柔克刚,以风抑火。
      这两日掠影忙得脚不沾地,虽然本来也没有闲过。洺川十四城除了几个武门世家所属的宗城,其余宗城都有一位镇渊统领坐镇,以往归梁氏管,月息城议过事之后,掠影又见了这些镇渊统领、古氏门下幸存的铸造师以及洺川辖地里的各个家族之主和众位游侠……古氏后人回归,激动的不止是武门世家,古氏是所有洺川人的希望,若非此时战事在前,恐怕每一个洺川子民都要涌到少主跟前诉一诉苦情,掠影为了集合力量先见了主要人物,其他人只能以后再安抚,为了节省时间,她连古氏旁□□几个人都没搭理。
      此外,还要与众臣详谈作战计划,十二飞仙弩与天罗地网阵由上官氏借了月息城的铸器池加紧锻造,洺川十四城所有武者皆整装待阵,前线防守交由牧氏和白氏负责,掠影让手下携隐与他们相互配合……有了少主,士气也燃了起来,然而与苍临大军相比仍然是相形见绌,掠影没有驳回牧飞等人的提议,以古氏之名广召青图游侠高手,寄以书信诚恳劝说任翛宫青图宗门乃是一体,上书对青王陈明形势之严峻,种种筹谋,无有一丝错漏。
      从她出现,没有一处不符合人们对古氏少主应有的期待,甚至她早已超出了人们的预期,可她本人却似乎觉得远远不够,与人比剑的时候心里都忍不住琢磨起自己的棋盘——今日议事之后难得有一点空暇,廖悬找她比剑,她没有再推辞。
      风影剑入鞘,掠影道:“抱歉。”
      廖悬:“道什么谦?咱俩比个开心。你心神不定,是忧心战事吧?”
      掠影不忍对他说谎:“不全是,有为当前战事,也有为洺川未来。”
      廖悬落在屋脊上,挠了挠头:“之前我答应你的事还算数,寒冶山,苍临军,只要我还提的动剑就一定会帮忙。”他没再提过找梁氏算账,因为此刻在他心里最紧急的并不是夺剑之恨。
      “不觉得被我诓了吗?”
      “咱们兄……咱们朋友怎么讲这个?”廖悬一笑,“嘿!说起来要早知道你是溯忘大师的弟子,我一定缠着你比了八百回了,虽然我会输。”
      掠影也笑:“廉初前辈的弟子我不敢轻视,下一回比剑结果可说不定。”
      廖悬:“没错!勤奋之人刻苦练剑日日都能有进益,下回你等着,我一定打败你!”
      两人相视一笑。
      掠影一直很欣赏廖悬,正气大义、自信潇洒,不以名剑为资本,亦不为其所束缚,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古氏后人,理应强大,否则对不起先辈的世代盛名,只怕她还不够强大……房顶上的比试已经有了结果,廊下全程观摩的几个人还没有散开。
      林腾道:“少主不愧是古氏后人。”
      白义田沉默着没说什么。
      牧飞则若有所思:“不知少主的实力究竟在哪一层?”
      林腾稀奇道:“怎么?少主杀死戒鬼王竟还不曾展露真正的实力吗?”
      虽然她自己说当时是出其不意,但几人都明白这是一种谦虚,再出其不意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杀死风云榜上位近宗师级的高手,他们都知道她实力非凡,没想到牧飞认为不止如此。最近的年少天才是特别多吗?
      不止如此的古氏后人还提起了天下武者都垂涎着的百兵之王,她虽然没有细说,却分明不是无故提起,在当下这关头,怎么看都带着别样意味。
      牧飞没再多言。
      上官遥看了他一眼,敛下疑虑。
      那边掠影跟廖悬打了个手势,跃下屋顶,对几人道:“战事驻防辛苦各位。我去趟祭古塔。”
      ……

      离开月息城议事厅,掠影独自去了吟剑江岸的小重楼山。
      到了山脚下,暮色已至,那片残垣更显阴气沉沉,她默默站了一会儿,直到日光完全看不见了,才转身登山。
      她身手矫健、轻功极好,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半山腰,那座为古氏亡魂而建的祭古塔赫然就在眼前,巨塔精造,似乎投入了不少钱财,塔下也摆放着不少珍贵祭品,大概都是因为需要寄托的感情太多了。
      昨日有一个曾臣服于梁氏的镇渊统领跪在她面前说:“少主,洺川没有古氏不行啊!”
      过的不好时,才把希望寄托在别的地方,连镇渊统领都这么说了,更不敢想象普通民众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好像回来的太晚了。
      却也没有办法回来的更早。
      如果时机不对,洺川说不定就又是一场焚烧烈焰,比十三年前还要惨痛绝望,死的人会更多……尸山血海,她已经经历过了,不止一次。
      掠影回过神来时,天幕上仍旧没有星辰,更不见月光,这个夜晚便显得很不知趣,不够温柔。
      她从身上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祭品旁边的蜡烛,又默默待了一会儿,淡声道:“我要走了,还不出来吗?”
      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处便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步履轻盈,似是一个少年。
      走的近了,有烛光辉映,照出了少年俊美风流的一张脸,只是这张脸上神情不悦,说话也带着怒气:“你没有好好听话!”
      掠影回首:“妃先生在牢里过的好吗?”
      妃若扬冷冷道:“托你的福,他们把我放了!”
      是受了掠影的影响,当日梁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想到她提起过的妃若扬,便打算叫人逼问妃若扬携隐的事情,不过那时候妃若扬已经在闹梁府了,只是撞上去审问他的人闹的更大了而已,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他。
      掠影微笑:“那就好。”
      “你什么意思?我让你待在风月楼,哪儿都不准去!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他惯常如此,不知客气两个字怎么写,永远都理直气壮、气势凌人。
      可惜掠影面对着他,再不是卑躬屈膝的小奴才模样:“妃先生让我不要出风月楼,是担心外面有危险吗?”
      妃若扬瞪着她。
      掠影也不再说话。
      她不再刻意伪装的时候,气质和从前大不一样,她不说话不愿表达的时候,就再没有人能撼动其情绪半分。
      妃若扬几乎恍惚起来,以前他觉得掠影只是清秀好看,如今看着,那眉眼都更精致优雅了,整个人如画似雪,甚至到了“美”的地步,而且她不曾用任何脂粉环佩修饰,天然如此。
      这么看了一会儿,他心头莫名恼怒,察觉到自己的想法,顿时一阵恶寒。
      “都别装了!古氏少主杀了斮行盟宗戒鬼王,你手上拿的就是风影剑吧?”妃若扬指着她,“你早就不怀好意,潜伏在风月楼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当时问你还不承认!还好我早就猜到了,不然岂不是被你骗得团团转?!”
      掠影轻轻笑了一下,在烛火昏黄的光影里,她的笑容透着一丝神秘的色彩:“你早就知道,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啊。”
      妃若扬眯起眼睛,看起来很想揍她一顿,不过他没有那么做,声音森冷:“你到风月楼,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你。”
      明明知道这句话肯定另有深意,妃若扬还是忍不住心脏狂跳起来,因为他同时觉得,此情此景,幽暗的夜色之下,掠影说出的这三个字有一种诡异的浪漫。
      不过这些想法他全都没有表露在脸上,而是心思急转,对掠影道:“巧了,我也一直在等你。”
      说着便张开双臂向掠影扑过去,那姿势仿佛要给人一个拥抱,但掠影十分警觉,足尖轻点脚下岩石,身轻如风,飘然退后。
      果然,妃若扬见她躲开,神色恼怒,右手多出一把三寸长的短刃,随后朝掠影挥去,那短刃落在掠影胸前时已经变成了一把三尺长的剑,看不清是如何变化的,只知锋利无比,身手迅捷如掠影,前襟的衣服也裂了一道口子,她只来得及看清剑芒处泛着的月白色幽光,下一瞬间妃若扬的脸就近在咫尺了,掠影身后是一棵巨树,她倚着树干,似乎退无可退,妃若扬趁势而上,长剑划过掠影颈侧钉在了树上,他的手臂则横在了掠影锁骨上,牢牢压住了她。
      掠影只见过妃若扬弹琴和生气,没见过他用剑和打架。
      颈侧的血流了出来,掠影轻轻“嘶”了一声,妃若扬丝毫不见怜惜,反而一只脚狠狠绊在她的脚踝处,防止她反抗。
      然而那血的味道实在好闻,妃若扬忍不住低头往她脖子里凑了凑,目光渐渐幽暗,越靠越近,似乎打算舔上一口。
      “妃若扬!”
      “……”他扭头冷冷“啧”了一声。
      “你说你在等我,等我什么?”掠影问。
      黑暗中妃若扬再次凑近她,声音近在耳畔:“你不如先解释一下,你说你是为了我,又为了我什么?”
      “我想答案,我们已经心知肚明了。”掠影感觉这个姿势实在不方便,膝盖用力,狠狠往上顶了一下,妃若扬闷哼一声,双手抓紧她的肩膀,掠影不再伪装,以一掌之力格开了妃若扬的身体,轻轻松松从他的钳制下逃开。
      妃若扬怒极,抽回钉在树上的剑,径直向掠影刺过去:“所以在哪里?!”
      掠影以剑柄挡住了他的剑气,不慌不忙道:“你跟踪我,莫非是以为我会去找它吗?”
      妃若扬:“苍临大军就在城外,你需要一场胜仗来证明自己,可要击退苍临,只有‘他’能做到!”话音未落,剑式又起。
      “你错了,”掠影一边抵挡着他的攻击,一边道,“没有你,我也可以赢这场战争,虽然要麻烦一些。”
      连攻不下,妃若扬干脆弃了剑,那长剑悄无声息地缩成了短刃,被丢在地上,而它的主人手上却突然光芒大盛,顷刻间指间杀气震荡,他们脚下的巨石,以及作为背景的祭古塔都为之颤栗。
      掠影却退后:“你当真打算在这里和我大动干戈?”
      妃若扬的脸苍白阴郁:“你放了‘他’,我就不会跟你打了!”
      “不可能,”掠影摇头,“我需要力量,就算不为这场战争我也需要你,人们比起人似乎更惧怕神兵利器,尤其是你,而我恰好需要这种威慑。”
      妃若扬:“所以你不会放了‘他’?”
      掠影抬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轻声笑道:“你本来就是古氏的东西,由古家人的血肉铸造而成,以古家人的鲜血养大,本体和灵魂都刻着古氏的印记,自当与古氏荣辱与共,说什么放不放的?”
      “你胡说!”妃若扬神色扭曲,眼里涌出恨意,指间光芒形成剑气,剑气所落之处,寸草不留。
      掠影脸上的笑意敛去,冷冷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杀了我,你的本体就永远不能再见天日了,湮古。”
      这个名字让妃若扬浑身一震,指间剑气倏然消失,那张俊美风流的脸渐渐爬上了脆弱的情感,他看着眼前人的眼睛,记忆恍惚,透过这双眼穿越时空,转瞬之间便走过了几百年。
      神兵多半有灵,存世的时间越久,灵气便愈加丰沛,器灵便更为具象,具焱剑有紫焰,风影剑有风痕,那都是神兵之力外在的表现。
      百兵之王湮古帝刃定然也有灵,三百年前就有人问过古氏宗主,古氏宗主并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说帝刃之灵是什么,人们猜想湮古帝刃出现时的磅礴黑雾或许就是他的灵,谁也想不到,帝刃之灵竟已炼成了人形,甚至可以脱离本体。
      掠影向他走过去,轻缓的步子却好像附和着某种旋律,一步一步直击内心:“没有古氏血,或者没有帝刃本体,你的生命是缺失的,就算变成了人,寄生在人的身体上,也不能长久,这是你等着我的真正原因,对吗?”
      这或许才是一开始妃若扬对掠影这个人好奇的原因,因为他们初见的那一天,他看到了她的血,嗅到了她的血液,便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这次轮到妃若扬后退,他说:“我被封印了三百年,好不容易古愿折把我放了出来,我也找到了合适的身体,以为从此自由,再不用伴着血腥味了,谁知……那一夜古氏死了上千人,而我也预见了自己的结果,古氏如果真的全灭了,我会魂飞魄散,幸好、幸好还有你活着。”
      掠影对这番话不置可否。
      妃若扬已经冷静了下来,态度却仍旧不好:“我倒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古愿折死后,没有人确切地知道帝刃之灵是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帝刃之灵可以活在人的身体里。
      “我和你之间有血的联系,知道这件事,岂非很容易?”掠影道。
      妃若扬:“你觉得我会信?”
      “随你,”掠影淡淡瞥了他一眼,回到祭古塔下,“总之,你离不开我,而我刚好需要你……”
      “你不是不用我……不用帝刃就能打败苍临吗?”妃若扬打断她,语气嘲讽,也显然不信她有那样的能力。
      掠影:“我说了,我需要你对世人的威慑之力。”
      天下武者都想要湮古帝刃,可他们又都惧怕他。
      妃若扬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态度缓和了一些:“所以我们算是互相需要、合作共赢了?”
      掠影没有回应,抬头仰望着祭古塔。
      妃若扬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觉得那塔实在太高,仰望着看,犹如巨大的阴影,使人心情晦暗。
      “十八年前,古氏嫡系出龙凤子,时逢冬日,吟剑江上乍晴犹寒,龙凤子便以此为名,”妃若扬走到她身边,点了点她的肩膀,“所以你是古江寒?还是古江晴?”
      掠影告诉他:“你猜。”便转身打算下山了。
      妃若扬一愣,喊她:“你来这里不是为了重启帝刃?只是为了在这破塔前面傻站着?你不会根本不知道帝刃本体在哪儿吧?!喂!”
      掠影头也不回:“不是时机。”
      “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妃若扬追上她。
      掠影一笑:“你愿意臣服我的时候。”
      妃若扬又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这么无耻:“混蛋!你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中州大陆毁灭了我也不会向你臣服!刚刚说好的可是合作,你休想耍赖!”
      被他缠着骂了一路,到了山脚下,掠影似乎终于忍无可忍,在他面前抽出了风影剑。
      刚刚打架的时候她都没有拔剑,妃若扬警惕地看着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并了起来。
      掠影把剑身横在他面前,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她说:“掠影也是我,不过我本名是古江晴,今后这个名字代表的是古氏宗主,我的话传达的便是古氏宗族的意愿,你听好,帝刃现世需要很多人知道,在此之前,希望你考虑清楚,要么臣服,要么离开,当然,如果离开就是我古氏的叛徒了,而古氏不需要叛徒,我会杀了你。”
      风影雅秀,剑光柔和,似乎并不具备危险,只有靠近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剑芒的冷肃,而妃若扬感受到的不止是冷肃,在那银白色的剑光之中,他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那是刻在灵魂里的压制——帝刃为王,只有风影可以约束。
      要么臣服要么死,他们之间不存在合作。
      这才是她的意思。
      ……

      湮古帝刃重现世间的消息经过携隐的努力已然越传越广,配合着古氏少主回归洺川一事不能不让人留心,震惊与窥探,揣摩与置评。
      “这女子心机很深。”
      “怎么说?”
      “只从一件事就可以说明了,寒冶山山傀暴乱之后,梁氏已经失威于游侠和百姓,十几年建立的根基宛如一场笑话,这个时候,苍临攻城,斮行盟宗戒鬼王一人便挫了洺川所有武门世家的士气,正当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在洺川潜伏打探多日的她携风影剑从天而降,又以一手风影剑诀强势击败戒鬼王,大振人心,此举不仅表明了自己古氏后人的身份,也展露了古氏后人不容置疑的实力,很容易就能得到洺川人的信任,弥补了古氏在洺川十几年的空缺,也没人介意她是男人还是女人了,你看那天她出现之后,洺川守军才有了斗志,此等情形之下,那几个武门世家便不得不臣服于她,她出现的太巧,连苍临的兴兵都像是为她安排好的一样。”
      “可他们的臣服未必走心吧,那几个世家花了十几年才摆脱‘附属家族’的称号,一定不想再变成附属品,我不信所有人都能对一个消失了十几年的主人忠心。”
      “忠心不忠心并不重要,只要眼下的战事洺川击退了苍临,她的地位就绝对稳固了,不过……”
      “不过?”
      “不出一个月,各大宗国所有宗门世家都会知道铸器古氏还有一个纯血后人活着,到那时才是对她真正的考验,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算计到了这一层。”
      “这又怎么说?”
      “古氏出神兵,十大名剑有七把都是古氏所铸造,可若说天下无双,还得是百兵之王湮古帝刃,虽说神兵都是锦上添花,但帝刃却与众不同,这把三百年前为了平乱镇渊而由古家人生血铸造的神兵,一经出世便有鬼神为怯断山河之力,那时便有‘得帝刃者得天下’的说法了,不过古氏先人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把帝刃封印了起来,谁也解不开封印,谁也得不到帝刃,却没想到后来出了差错。”
      “什么差错?”
      “古氏出了一个铸器天才,然而有时候一个人太优秀是不对的……你以为十几年前古氏遭遇灭顶之灾真的是由绝世美人引起的吗?不,是那个古家的天才,他年纪轻轻就能铸造出名剑湛然,跟燕知何那个狂人走得近,娶了人人都爱的宗国第一美人,竟还可以重新唤醒帝刃,因此使各家各派骇然警觉,才有后来那一系列事。如今古氏嫡系后人出现,又传言湮古帝刃将要现世,当年给古氏烈焰添火加柴的人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跟她父亲一样?她是不是要报仇?铸器古氏是不是想回到武道顶峰?所以说她的处境会很微妙。”
      “原来如此。”
      世人敬崇古氏,妒羡古氏,亦畏惧古氏。
      哪怕只剩下一人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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