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你搁这儿搁这儿呢》虞世辞

3、三

　　又是做梦。

　　充满童真的音乐伴随着起起伏伏的旋转木马，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柱在以黑夜做背景的天空绕来绕去，混着嘈杂的人声。

　　你迷糊地睁开眼，好像身处人潮中。

　　热哄哄的气息，和属于别人身体上的温度，让你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好不容易逆着人群出来，自工作之后再没锻炼过的身体喘个不停。你趴在椰子树上慢慢平复呼吸。

　　“姐姐，又见面了。”

　　翘挺光亮的黑色小皮鞋，跟它黑泥又骄傲的主人一样。

　　在太宰治眼里看来就是，目的不明多次把自己拖入梦中的大姐姐趴在树上闷笑。

　　太宰治：？你这样我不好接着演下去了。

　　你掀起眼皮瞥他，平复心跳后，你慢慢咽了一口唾液，问他：“你有什么事吗？不要总是缠着我，大姐姐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少年的太宰治还不像后来一样，面对你的倒打一耙，绷不住的笑容裂开些许。

　　索性不装了，他耸耸肩，漂亮的眉眼里是天真的好奇与初初露头的恶意。

　　太宰治探过头来，好似亲密地贴在你耳边，粘腻的呼吸像幼蛇吐着猩红的信子。

　　“呐，快点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两次三番地把我拖入你的梦里，只为了给我看你的笑话吗。”

　　充满挑衅的语气。

　　却让你感到好笑。

　　你突然发现，只要是对着他，他无论干什么你都想笑。

　　你顺从心意笑出声。

　　太宰治见状却沉下脸色，眼中是无机质的沉寂，整个人却像一把不断嗡鸣的锋利短刀。

　　有点吓人，这让你收住了笑容，头疼地去看这个少年。

　　就算他这么说，但他不就是个因为你的过于喜欢被大脑的潜意识呈像出来的倒影吗，这要你怎么解释，难不成要说因为我太喜欢你了老白日做梦，夜有所思，所以你就出现了吗？

　　就是惯会做清醒梦的人也断不会说出这样白痴的话语。

　　左右不过是个梦而已。

　　你敷衍他，余光飘忽去瞥只会在梦里出现的美丽游乐场，“是啊，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想你更多更深刻地了解我。”

　　眼黑与眼白分明，清澈得像天空，眼睛是你最会被人夸奖的一部分。虽然你也曾怀疑是因为成人的世界里没得好夸，只能夸眼睛了。

　　你上前一步，弯下腰，平静地注视对方的眼睛。

　　真好看啊，好像真的能触碰属于另一个次元的少年一样。

　　太宰治顿住了，把些微怔愣很好地掩盖在平静的神色之下，看看你要做什么。

　　鸠红的虹膜上倒映出你的食指，生理性地闭上眼睛。

　　你的食指点到太宰治的眼皮上，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你有些惊讶这梦境的真实性，于是探身轻吻了少年的眼睛。

　　“真好看啊。”

　　你这么感叹道。

　　*

　　蜻蜓点水般得一个吻，与女人身上传来的微苦清香，梦醒之前最后的印象是她的眼睛，充满对自己的迷恋与干净的欣赏。

　　黑发少年大字躺在榻榻米上，一手搭在额前，鼻尖轻耸了一下。

　　“是中药的味道。”

　　他恍若迷失一般，沙哑地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