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敬爱的暖阳》赝情

14、[14]初心

　　把话说开，无论是小敬爱还是松田阵平都放松了许多。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从在她出院之时松田一直在忙前忙后给她办理各种手续，同事们都看出这两人根本就是在交往。
　　事实上的确差不多，如果非要有个准确的描述，那就是“试交往”状态。虽然认识够久，但毕竟一直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身份的转变也需要时间来适应。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萩原研二这个雷，所以也不想太高调。

　　松田的工作机动性大，时常会紧急集合，小敬爱已经被放鸽子放习惯了。她倒是不怎么生气，因为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毕竟他能力那么出众，忙一点也是应该的。
　　米花夏日祭这天两人本来是要约会的，他说一定要带着小敬爱刷爆抽奖一条街，给老板们上一课，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赌神。
　　小敬爱无力吐槽，抽奖能和赌局相提并论吗？想要刷爆那真是除非天生欧皇或者你是老板亲戚了。

　　然而，一个电话提前结束了松田的假期，据说哪里出现了炸.弹，他迅速赶回了机动队。路上他还给小敬爱打电话：“不行，我还是想吃寿喜烧，准备好食材晚上我们在家里吃吧。”
　　“……”小敬爱艰难地说，“你可能对我的厨艺不太了解……”
　　她压根就不是个按照贤妻良母标准培养长大的，照顾人一日三餐什么的，她自己都要靠便利店生存呢。

　　“啊，没关系，那个很简单的，怎么做都难吃不到哪里去。实在不行你把想吃的食材买好，我来料理也可以。”松田刚说完就听到同事叫自己，回应了那边之后又对着手机说，“那就先这样，我挂了。”
　　“喂你等——”

　　嘟、嘟、……

　　行吧。
　　她负责貌美如花，他负责煮饭烹茶。Love & peace。

　　小敬爱前一阵先是跟着公安部忙内部检查，结果到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就那么搁置着，后来又是去了崖中岛，回来后又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真是很久没放松过了。反正也是休息，她干脆自己收拾妥当出发去了米花町参加祭典。
　　溜溜达达从一条街逛到另一条街，看了几个演出，吃了几样小吃，她的目标最终是街尽头的大超市。哪有间谍像她这么悠闲的，要有的话她还真觉得当间谍也不错。

　　然而还没走到目的地，发现拐角有一家店周围有很多围观群众，透过人群还能看到黄色的警戒线，是警视厅的标志。除了几辆巡逻车之外，路口还停放着一辆机动队的车辆，如果没认错的话好像还是爆.炸物处理班的。
　　……等等，这群民众都这么虎的吗！爆/炸物处理班都来了居然还敢围观！有多远跑多远啊！
　　小敬爱第一反应真是这样，脚步还没迈开就发现已经有警察压着犯人从里面出来，那女警有点眼熟，应该是刑事部的，她不认识。
　　看起来事情结束了，所以才这么多吃瓜群众。

　　唏嘘了两声，小敬爱转身要走，松田阵平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小爱？”
　　啊！她猛然想起，松田就是被临时任务召唤走的！

　　“原来你在这啊。”小敬爱转身惊讶道，“有炸/弹？已经拆了？”

　　阳光下看松田戴着的那副墨镜更偏向于深茶色，他穿着机动队的制服，肩上别着步话机，颇有大佬的气质。
　　“啊，简单的要命，一分钟就搞定了。”
　　“……”

　　小敬爱注意到他的装逼引来了机动队同事们的侧目，咳了咳，“……你适当藏藏锋吧，总这样走在路上小心被打。”

　　松田不以为意，单手虚扶在胯部，目光一转，“你自己来逛祭典？居然不等我。”

　　“等你就来不及了。再说以前一起逛过那么多，不差这一次。”
　　说起来，刚来东京的时候，他们还真是在一起干过不少有意义的事，骑机车兜风什么的都只是小小的一块拼图。像一起看烟火、逛祭典这种青梅竹马或者情侣的高频出场事件，更是少不了三人行。
　　也正因如此，松田那时候才会莫名其妙——怎么做的事都是一样的，小敬爱却独独喜欢上了萩原研二？现在知道了内幕，他也就不必再气鼓鼓了。

　　现场的事件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嫌犯被搜查一课当场带走，鉴识科在收尾取证，只有他们机动队已经完成了拆弹任务，却还留在外围压场。
　　松田的同事们早就都暗戳戳地瞄了过来，甚至还有个勇猛的小弟过来挤眉弄眼：“组长，……女朋友啊，有点眼熟呢？”
　　小敬爱咳了咳，别开了目光。机动队一群大男人站在旁边看戏，这群人还曾经在饭桌上讨论过她！现在，简直是公开处刑啊。

　　松田环抱双臂看过去，面无表情：“是啊，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之前还想认识她来着，需要我现在为你们介绍吗？”
　　小敬爱：“……”等等，这关她什么事。

　　小弟立刻慌了，果断摇头：“不、不不，不用了组长，身为爆/炸物处理班的一员我已经准备好随时殉职，就不耽误女性了。”
　　对于他这铿锵有力如宣誓一般的表态，松田挑了挑眉还没开口，就见小弟被另外的同事从身后架着胳膊拖走了，还在小声威胁：“你再说下去真的就要当场殉职了。”

　　小敬爱汗颜，揪了揪松田的衣袖：“……你对你的下属们也太凶了吧。”

　　松田毫不自知：“有吗？这不是正常的交流吗？不要想太多。”

　　“……”算了，跟这种任性大少爷讲什么道理呢。

　　成功被动地在机动队秀完恩爱，松田他们准备撤，还要回警视厅去进行相关的后续工作，小敬爱则按照计划去往了超市采购。然而回家途中，她接到了诸星大的电话。

　　之前诸星也只是礼貌询问了一下她的肩伤，这段时间两人没什么联系。一直都是如此——他如果没有需求，她就按兵不动，如果有需要，他会主动联系。
　　拎着满袋食材，小敬爱看着来电显示有些头疼。非得在今天吗？
　　接通电话，简短的寒暄之后诸星大想和她谈一些事，但她开口制止：“电话里不方便说。”

　　之前与他提过，公安有可能盯上她了，虽然不知道重视到什么程度，但真搞不好会弄什么电话监听，所以她出于谨慎不再利用电子通讯手段和他进行重要交流。
　　诸星大沉默了几秒：“见面说？”

　　小敬爱叹了口气，“很急吗？我今晚要约会。”

　　电话那端的沙哑男声轻笑：“你进展飞速啊。但你还是改天吧，我这边催得紧，有事问你。”
　　“……那好吧。”小敬爱无可奈何地挂断了电话。
　　她猜到了应该是关于解码器的事，毕竟事情过去那么久，那伙人依旧无法直接破解硬盘内容。她也需要把消息传递给他。

　　给松田发邮件解释的时候是有些愧疚的，不过转念一想又想开了——他能为了工作放她鸽子，她这也同样是为了使命而奋斗啊。
　　点击发送。
　　很快，邮件狂魔给她回复了OK，改日再约。

　　搞定一切，小敬爱回家放下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出发去往了诸星大约好的酒吧。

　　杯户町离家里更近，她仅靠步行没几分钟就到了。诸星大单独开了一个包房，一个人在里面打着台球等她，见她被侍应生引进来后把杆收起走过来，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替她将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动作亲昵。
　　小敬爱一僵，皱起眉刚要发作忽然想起还有侍应生的存在，便生生忍了下去。

　　待到室内只剩两人，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刚刚那个是……”

　　诸星大走去沙发上坐下，唔了一声：“可能是某个派来监视我的眼线吧。这家酒吧是组织的据点之一，我要见谁他们总得看看。不过这间包房说话绝对安全，我检查过了。”

　　“你不是说他们这段时间更多的目光都放在你那个搭档……叫什么苏格兰的身上吗？”
　　她偶然远远见过一次那个人，总觉得有些面熟，但完全想不起是谁。

　　“原本是，不过……嘛，上次崖中岛的任务失败了，那帮多疑的家伙又开始坐不住了。”诸星大轻嗤一声，“可能也在怀疑我和警视厅有勾结吧。”

　　小敬爱惊道：“那你还让我来这里？我可是警察！也出现在崖中岛了！”
　　在被人怀疑的时候自己带着证据上门自己锤自己，怎么想的。

　　“所以呢？”他挑眉，“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警方内部的消息，任谁都会知道我有自己的线人。而哄骗一个身为警察的情人……没有比这更合理的理由了吧？”

　　小敬爱无话可说。沉默了片刻，她低声开口：“近期我可能会申请休假。公安盯上我了，之前居然主动泄露给我解码器的移交部门，明显就是等着我上钩。”

　　“哦？就你之前做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别太紧张。”诸星大点了根烟思索着，“不过解码器……到了公安手里的话，的确有些难办。”

　　男人沉吟片刻，当机立断：“没关系，既然这样，你就不要管了，接下去我来想办法。”

　　小敬爱没回答，她看着男人在昏暗灯光下半张脸都布满阴影，盘旋在心头很久的问题又一次闪现。
　　这一次她没有忍住，径直问：“——赤井先生，你还记得，自己的初心吧？”

　　长发男人抖烟灰的动作一滞，随即直接将没抽完的半支烟按进了烟灰缸，低笑着重复了这个词：“初心？”

　　即便站在光下周身也布满黑暗的他抬起眼，每个字都沉稳有力：“我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是个警察。”

　　人还是那个人，声音也还是那个声音，却不知为何这句话比起平时听起来板正了许多，让人能够安心。
　　小敬爱认识他不算久，詹姆斯先生介绍的时候说这是FBI最优秀的特工之一，赤井秀一。而她一直对这个人无甚好感，因为隐藏在那双绿眸之后的是无尽的深渊，让人摸不透。甚至她经常会怀疑他潜入组织到如今已经根本不是在做卧底的工作，就是实实在在的变节。
　　他在里面找了女朋友，与那群人一起做了许许多多的暴力违法勾当，虽然理解这是卧底必须要忍痛做出的妥协，但难免会怀疑他的信仰是否够坚定。
　　诱惑太多了。

　　小敬爱张口刚要说什么，却见赤井目光一变示意她噤声，有力的手臂一伸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腿上，姿态亲密。惊呼一声，她浑身僵硬地扶着他的肩膀。

　　门被推开，是刚刚的侍应生。

　　“不会敲门吗？”赤井似是堪堪停住正在解小敬爱扣子的手，语气十分不悦地扫向门口的人。

　　“啊拉~不好意思，没想到你正在办大事呢。”侍应生却轻松道，将门关上之后走了进来，再开口居然变成了女声，“——这就是你在警视厅内的小伙伴吗，Rye？”
　　音色有一点耳熟，这气口却想不起是谁。

　　侍应生笑眯眯地看着小敬爱：“又见面了，辛西娅小姐~拜你的同伴所赐，在崖中岛我们没有拿到最重要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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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了！是小未身边那个女明星！只不过因为今天说的是日语，发音方式和英语有不同，听起来有细微的差别。

　　赤井哼笑：“她之前被我一枪打伤，在医院住了好久，崖中岛的后续全然没有参与。刚我问过了，她不知道解码器的所在。”
　　小敬爱看了他一眼。看起来赤井很忌惮这个女人，所以不想她与自己有过多接触。

　　“Oh~那可真是遗憾。”女人啧了一声，起身，“那就不打扰你们了，玩得愉快哦~注·意·安·全。”
　　最后几个字说的十分暧昧，仿佛包含了许多重含义。

　　门关上后过了两分钟，小敬爱才沉默地从赤井秀一的腿上下来，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衣领被解开的扣子。

　　他出声提醒：“先别系。”

　　小敬爱皱眉，不明所以：“克丽丝还会再来？”
　　赤井哼笑：“那倒不会。但一会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的。”他指了指她的脖颈，“偷腥，是会有痕迹的。”

　　小敬爱憋红了脸。他……他在说什么！！

　　这个反应逗笑了男人，向前探了探身子：“用我教你吗？”

　　“……”这话有些耳熟。她恼羞成怒，“不用！”

　　赤井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打开钱包取出一枚硬币，走去镜子旁仰头直接在脖子上几下刮出了醒目的红痕。待她理好衣领，半遮半掩之下还真有些像吻痕。
　　他玩味地感叹：“懂得不少啊，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是在崖中岛那两晚，前男友的幼驯染教你的？”

　　“……你闭嘴！”小敬爱狠狠瞪了他一眼，“做好你自己，少管我的闲事。”

　　赤井轻轻摇头，没再说话。

　　谈话已经结束，可是为了做戏做完美，她短时间内不能出去，两个人对着尴尬。她没准备问克丽丝的事，这是一直以来的默契。自己虽然为FBI做事，但完全是遵从个人意愿，不存在真正的命令与被命令，赤井秀一那些人不会让她过度陷入危险。所以不该知道的事，她从来不关心。

　　半晌，小敬爱问：“赤井先生，卧底很难吧？”

　　“嗯。”男人默不作声地又点了根烟。

　　她想起了之前赤井与自己说过的，做卧底最重要的是放弃自己。忍不住问：“如果……如果你在任务中遇到今天这种情况，而对方不是我这种自己人……你为了做好身份是真的会和对方发生身体关系的吧？”

　　赤井沉默了许久，低垂的目光看不出情绪。他把玩着手中的火柴盒，点点头：“我想应该会，既然要完全容入黑暗，那就要彻底放弃自己。……再说，比起走黑贩.毒，那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随意勾了勾嘴角，语气理所当然得很。一向杀伐果决的男人，怎么会为这种小事犹犹豫豫呢？
　　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说，这的确算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牺牲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讥讽道：“渣男。”

　　对方耸肩：“要求我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去和别的女人做，不该是他们的道德太没下限吗？”
　　小敬爱懒得和他说，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便站起身：“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吃女人的亏的，赤井先生。”

　　“哈，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