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敬爱的暖阳》赝情

11、[11]深山惊雷

　　“任性大小姐演得不错。”他毫不吝啬竖起大拇指，“不输给小未。”

　　“你的小白脸也还行。”小敬爱礼尚往来，“够听话，够卑微，够放得下身段。”

　　两人一坐一站，她少有的能够从高处向下看松田阵平。昨晚洗完澡之后他大概没有好好擦头发，所以睡醒之后毫无造型可言，天然卷本就显发量，现在看起来更是如同蓝波大人一般，整个人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刚刚睡醒，他的衬衫歪歪扭扭，领口敞开，露出一片肌肤还有精致的锁骨。脸活在单纯的十八岁，身体活在性.感的三十岁，这个反差真是要命。

　　这个场景让小敬爱的脸有些发热，偏了目光，若无其事地手伸向他的肩：“衬衫粘上我的头发丝了。”
　　她想从布料上面把那根又细又长的发丝揪下来，却因为紧张，手指几下都没有克服静电，一用力反倒捏到了他的肌肉。

　　松田顺着她的动作偏头看了看——在她手里骰子像亲生子一样听话，难得一双手如此笨拙。他笑了笑，按住她的手：“算了，别动它。”
　　小敬爱一愣。

　　“以我们的关系，我身上有你的头发才正常。”他放慢语速，尾音中带着些许挑逗，“——在一个房间里睡了一个白天，若是什么都没有，反倒容易被人看出问题。”
　　“……”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一直按在肩头，仰头平静地与她对视，黑亮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绪。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隐晦滋生，小敬爱在呼吸中颤了一下。

　　她思索了两秒，用自由的那只手轻轻触了触自己的嘴唇，上面的口红还湿润着，而后抬起了松田的手腕，在他的衬衣袖口印了一个唇印。
　　“那就再加个道具。”

　　松田放开了她的手，扯起自己的衣袖端详了一番，随即嗤之一笑：“这有什么用，太刻意了，这种地方骗得到谁？别忘了昨天小未还在我身上留了口红印呢。”

　　“哦，那该怎么做？”小敬爱故意道，“我不太懂，你教教我？”

　　他眸光一黯，停顿了片刻，向右侧微微偏头，伸出手指拉开衬衫的衣领，淡淡吐息：“敢吗？”
　　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中带有说不出是挑衅还是轻蔑的笑，仿佛料定了她不敢做一般。

　　她抿着嘴目光发沉，仅仅只有两秒的空白，她俯下身将唇贴在了那片温热的皮肤上。唇下一闪而过的战栗被她捕捉到，她勾起唇角，故意贴着跳动的脉搏在颈线上磨了磨，留下了痕迹模糊的红唇。
　　直起身之后，她盯着那双黑眸中的震惊，又得寸进尺地将拇指在自己唇上压了一下，贴上他的嘴角，一抹一擦，脸上的红迹像极了偷腥过之后的随手一蹭。

　　“这下行了，还有指教吗，阵先生？”小敬爱觉得这场战斗赢得彻底，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松田怔怔地望着她，神智从天外飞回之后他扬眉短促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颈侧刚刚被她吻过的地方，手指捻了捻沾上的口红。
　　小敬爱觉得差不多了，刚要退后一步却被他拉住手，诧异地看过去后迎上了带有危险的目光。

　　他缓缓开口：“再告诉你个众所周知的事。接完吻的人，嘴唇的颜色不一样，而且，是肿的。”
　　话音未落，他手上用力把她拉进怀里，浓郁而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热度惊人的吻强势压下，温暖的身体完全将她笼罩。

　　松田阵平不是少年了，是身心俱全的成熟男人，该有的逾望他都会有，更何况是在这种暗潮涌动进退皆可的情形之下，他能忍得住就怪了。
　　出于本能他一条手臂紧紧锁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迎合自己，唇舌强势侵入，毫不手软。

　　小敬爱早就懵了，男人的力道大得惊人，她甚至没有本能地进行反抗。待节奏放缓之后她心头涌上一丝畏惧：他不会想在这里直接把她……？

　　如果他真的打算那么做，她绝对毫无招架之力。只是松田还没那么疯，他从最初的狂风骤雨到末尾的轻风拂过都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

　　终于，他放开她的唇，此时小敬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贴上她的额头，隔着柔软蓬松的发丝，两人的胸口都起伏着，
　　这种进展，两人之前都不会想到。

　　自然而然，顺水推舟。

　　松田轻轻触了触她肿起来的嘴唇，低哑道：“这才是该有的状态，学会了吗？”

　　“……”小敬爱无力吐槽，只是翻了个白眼。她不敢再继续挑衅了，如果回答一句“没”，恐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真不好说了。
　　虽然她不介意和松田阵平进一步，但在这种地方显然不合适。

　　况且她认为，松田不想的。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会后悔。

　　两人平息了许久，松田屈起腿从她身上起来，顺手帮她把被拨下去的衣领拉起，揉着头坐在床边，原本就不规整的衬衫更凌乱了。
　　他低头看了看，默了默，“……好像，这件衣服穿不出去了啊。”

　　“啊，好烦，头发是不是也得洗一洗比较好？”他用力压了压睡出的造型，却根本无济于事。一张脸都塌了下来。

　　小敬爱：“……”
　　好了，洗了澡又换了衣服，刚刚算是白折腾了一通。

　　也许是因为不想让她尴尬，松田阵平起身去了浴室，留她一个人在床上冷静。
　　小敬爱仰头看了看装潢华丽的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
　　刚刚……好像做梦。
　　任务结束后，这就变成一段谁也不会提的尘封记忆了吧。

　　*
　　赌场里新的一夜开始，一切仿佛与昨夜没什么不同，可内里有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虽然小敬爱知道目标在哪，但她不可能会出卖诸星大，也就装作脑子不够用一样和松田一起当没头苍蝇。
　　两人经历了下午在房间的那场意料之外的互动，现在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尽量避免与任务无关的谈话与对视。挺难的，因为他们还要在人前装成亲密无间的某伴侣。

　　能想象那种两块吸铁石的同级被强硬按到一起的感觉吗？不是不吸引，但……时机不太对。

　　从三层到二层，二层到三层，他们尽量装作不经意地转了好几圈，多多少少也参与了一些赌局，为了不引人注目小敬爱也是控制着输赢比例。
　　松田却不知从何时起眉宇间染上了不易察觉的阴霾。他拉着小敬爱下到一层，随手给她端了杯果汁，低声说：“先回房间休息吧。”

　　“怎么？”
　　“小未一整晚都没有出现，包括那个克丽丝。”他语气低沉，“最差的可能，如果卖方发现是小未把解码器送了出去，那昨晚我们的赌局早晚会被想到。”

　　小敬爱了解严重性，遵从了指示，显然这种情形之下他们不适合再继续涉险，不如稳扎稳打先把解码器守好，等待明天下山。

　　松田去阳台发信号，夜黑风高控制烟雾大概有难度，所以他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小敬爱已经靠在床头已经要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直起身：“发完了？”

　　“没有，风有点大，一会我再去试试。”松田走过来干脆给她放平塞进被子里，“你睡吧，我醒着就好。”
　　原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还是点头：“那我先睡一会，两个小时再换班。”

　　松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关上灯去了沙发。

　　小敬爱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了他打开台灯、摆弄工具盒的声音，之后还有几次去阳台的开门关门声。
　　凌晨四点，八成以上的赌局都已经结束，安静的山间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掺杂着什么巨响，小敬爱猛的惊醒翻身坐起，在阳台的松田砰的推开门回来仅用几步就迈到了床边，黑暗中他准确地找到了她的手握住：“没事吧？”
　　他身上还带有浓郁的烟味。

　　小敬爱声音惊恐：“是地震吗？”

　　这种地方地震，如果山脉断裂他们是不是就真的死在这了？

　　松田目光一暗，按了按灯的开关却没反应，“不，恐怕……”

　　几秒之间，走廊里已经有了动静，还没怎么睡熟的众人纷纷出门问情况了。松田掀开被子把她拉起来，两人也准备顺着人流出去，走到门口他顿了顿，下一秒果断拉开了一直穿在身上的衬衫——来不及解开扣子，所有绷线应声而断，纽扣弹得到处都是。
　　他一面甩下衬衫一面返回去，迅速到浴室拎了一件浴袍裹上，之后又把裤子褪下走了出来。
　　没有灯光，小敬爱只看到了他转身回去时露出的光洁后背，等他出来时已经系好了浴袍腰带。在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和解开皮带时金属碰撞声中她理解了他的目的——已经回房间休息很久的人，当然要穿着睡衣才正常。

　　松田的动作很迅速，做完这一整套换装也仅仅用了十几秒，他回到门口搂住她的肩膀，两人推门出去。

　　无论是睡到一半还是赌局暂未下桌，出此变故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大厅，一片漆黑之中谁也看不清谁，夹杂着各种语言的抱怨。

　　松田一直将她护在怀里，谨慎地观察着周围。这种姿势更适合私密传话，小敬爱揪了揪他的浴袍领，悄声问：“是人为吗？”
　　他嗯了一声，在她耳边回复：“这个气味骗不了我，是炸药。”

　　她浑身一僵。
　　夜半爆炸，电力系统崩溃，她一瞬间就明白了，是那帮人干的，是他们找不到解码器所以开始实施暴力了。

　　头顶的灯亮了起来，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光晃了眼。赌场管家出来不卑不亢地解释说地震毁坏了发电系统，目前已经启动了备用发电机。

　　大厅里的人满满当当，每一个拎出来都有分量，能看到这种大人物的睡衣秀真是有生之年。

　　小敬爱目光一凝，在视线之内看到了同样穿着睡衣的诸星大。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刚搞出了这么大事的人，一脸坦然地站在人群中间，绿瞳转动看到她的时候微微眯了眯，玩味地勾了勾嘴角，深邃的目光转为锐利。

　　小敬爱居然被那一个眼神吓得颤抖了起来，松田察觉到，低头看她：“怎么了？”

　　她调整了呼吸，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轻声说：“想到小时候的地震了。”以此糊弄过去，她转身搂紧了松田的腰线，脸贴上他的胸口。
　　他身上的浴衣很柔软，纤维轻轻扫着她的脖颈。耳边心跳声清晰，掌心之下是劲瘦有力的腰身，借着演戏之名，她半真不假地抓住一切与他亲近的机会。

　　松田嗯了一声，他握住了她的手：“别怕。”
　　有了力量。

　　目光从他们所在的小角落移开去，穿着丝质睡裙的克丽丝点了根烟，完全没有顾忌场合地冷笑一声：“地震？”
　　一举一动都和昨夜似乎有些人在屋檐下的忍辱感不同。
　　果然不是一个攀附豪门的简单女明星。

　　“大概也只有骗骗傻子了吧。”这句话克丽丝说的声音很小，仅有周围几个人听到了。

　　松田趁机完善角色，对小敬爱说：“放心吧，辛西娅小姐，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平安的。”
　　克丽丝听到后直白地开始讽刺：“保护她？”她曲起手臂，指尖轻轻夹着点燃的细长香烟，漫不经心道，“——说好的交易没完成，惹了不该惹的人，100个你也保护不了她。”

　　两人心下一沉。
　　这句话怎么理解都可以。

　　诸星大从几步之外缓缓走了过去，也自然而然加入谈话，带着悠闲的笑：“是啊，不如还是一起劝劝藏在各位之中那个造成现在一切的不知名混蛋，赶紧把说好的赌局完成，免得牵连其他人。”

　　声音不高不低，却很清晰地传入了大部分人的耳朵，顿时众人表情各异，都开始闪烁着交换不明意味的眼神。

　　与“监视”他的同伴暗中打了一手配合，在人群中抛出矛盾引起波澜，不愧是他。

　　小敬爱不敢看诸星大的方向，她本可以告诉他自己知道解码器所在，可是她没有。毕竟一开始他就说了不需要她帮忙，她只要好好地混完任务离开这里就好了。
　　而且就算抛开这个不谈……她也不想告诉他。

　　虽然这样有些违背自己的行为准则，可是她不想看松田吃亏。

　　诸星大已经拿到的东西，他们不抢。可同样的，已经到了松田手里的东西，怎么能经她弄丢呢？诸星大要拿，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