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青春年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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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炀的十九岁生日过的应该是最热闹的一个生日，
除夕夜和小辈的生日，或许是除夕夜更为重要，在临水镇，几乎所有人的生日都是每隔十年才会过一次，贺炀本身也没在意。
这个年，就已经足够让他满足和开心的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饭，看春晚结束了之后包饺子。
晚餐后，几个人坐在餐厅里包饺子，还是因为厨房场地不够大，在这里也可以听得见客厅里播放春晚节目的声音。
“你看看我这个，包的怎么样？”白亭瞳长得是个美人，并不代表他饺子能包的漂亮。
“还可以。”贺炀违心地说了句，或许小少爷的童年都被课业和兴趣班霸占，这是他第一次包饺子，有点不好看，像一个对折的饼，馅也太多了，而且这样大的饺子估摸着吃两三个就饱了。
“谢谢，我看着就饱了。”白妈妈说了句大实话。
“这个我自己吃好吧。”白亭瞳他只是想逗一逗少年，本身他在部队里也包饺子的，谁知道少年并不吃他这一套，“这么丑，小贺同学居然说还可以。”
“确实还可以啊。”贺炀也不算违心，之前他和爷爷过年包饺子的时候，爷爷也这么包。
爷爷说：能吃就行了，要这么好看做什么，花一两个小时包饺子，然后十分钟囫囵就吃完了。
贺炀看习惯了这种饺子，也见怪不怪。
白警官手上沾着粉摸了一下贺炀的脸颊，瞬间变成了个小花猫，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弧度，还是强忍着笑意。
“你作弄我？
白警官，你变了。”贺炀最开始是惊讶的，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主要白亭瞳不是这样爱闹的人，等到反应过来，遂即抓起一小把面粉，“你过来。”
“你当我傻啊，我过来。”白亭瞳躲在了白妈妈身后,“有种你过来。”
白妈妈挪了挪位置拉上白爸爸的手：“我们去煮饺子，你们继续。”
说罢拿着一些饺子进了厨房，也在此时，贺炀用面粉糊了白警官一脸，看着白亭瞳的模样，只忍不住捧腹。
很老套的套路吧，灯灭了几盏，白家父母带出来的不是饺子，而是蛋糕。
蛋糕不是很大，大概十寸左右，蓝白的配色，很漂亮，生日蜡烛是十九的字样。
世界在一瞬间的安静，安静地只听得到他们唱的生日歌。
贺炀的一双手无处安放，只觉得有几分好哭，他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才能够遇到白亭瞳。
“小贺同学，回神了，来许个愿吹蜡烛。”白亭瞳的一只手在少年面前扬了扬，才让少年回过神来。
白警官靠近少年对他耳语：“可别掉金豆豆啊，我们也没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
但是以后你要记三个人的生日咯。
特别是我的，忘了有你好果子吃。”
贺炀侧头看了白亭瞳一眼，忍不住弯了弯眼，许下了今年的心愿，其实也没什么好许愿的，他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许的愿只是白亭瞳能够平安一生。
等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窗外绽开了绚烂的烟火，到来得声势浩大，却转瞬即逝。
在人们眼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一家人互相道了声新春快乐。
长辈给晚辈发了红包，这个除夕就算是结束了。
“两个老的熬不住了，去睡觉了。
小贺同学，今年不放鞭炮，你会觉得缺点什么吗？”白亭瞳缩了缩脖子，冬天站在阳台上确实有些冷了。
少年摇了摇头，总之，他很开心。
“我放鞭炮给你听。”白亭瞳打开手机拨弄了几下，阳台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
少年忍不住捂住耳朵冲白警官喊道：“幼不幼稚？哪里找的音频？声音开到一百了吧？当心扰民。”
“挺好玩的啊。”鞭炮声持续响了两三分钟才停歇，白亭瞳没有说的是，这不是哪里找的音频，是第一年陪少年过年放鞭炮的是录的。
除夕的夜晚并没有星星，那时候的少年捂着耳朵站在屋内，眼底闪烁着晶莹的光，像是寂寥了许久终于有人陪伴的感动。
只那一刻，白亭瞳看到了满天星辰。
等到世界停止了喧嚣，少年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心情却还久久难以平复，上一次像这样，是什么时候了呢？
来到这里半年，少年第一次意识到，他有一个家了，一个很完整的家。
假期总是过的很快的，一家人去了临水镇一趟再回来就是初五六了，也还好这个时候回来，当晚就下了一场春雪，到时候大雪封路就不好走了。
城市里下雪不比村里，晚上下的雪，清晨基本上就洒扫出来了，没有故事里的意境，少了世界被大雪覆盖的白。
可化雪却依旧冷得很，还好别墅里的院子还保留着雪后的美好。
少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院子里，戴着红色的围巾，已经挡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既生动又可爱。
贺炀在院子里支了个画架，此刻的他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坐在画架前，因为大衣的下摆在雪里，沾了点点的水渍。
指节本就修长，拿着铅笔的模样更是好看，眉眼淡淡的，像极了这雪，声音随着雪后的清风捎给了少年：“你乖一点，我给你画张像。”
贺炀只是看着一副景致十分美好，想给他记录下来，拍了照片发现不够，所以就选择了画。
其实他只会简单的素描，其他的一概不会，这就是所谓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有那么多全才，半吊子罢了。
一副素描完成得很快，在两个人收拾完东西准备做午饭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本就是正月，有客人来是再正常不过。
贺炀却觉得有些不爽，不爽的原因在于来的客人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和白亭瞳很亲近的女孩子。
进了门，女孩先是和白亭瞳说了话拥抱了一下才问候白家父母的。
“顾颖，算是我的发小。
贺炀，我的男朋友。”白警官介绍了各自的身份。
“什么叫做发小？叫姐姐。”顾颖留着齐耳短发，一副干练的模样，一看就是社会精英的架子。
“您老对姐姐是有什么执念？大我一岁多就想做我姐姐了？”白亭瞳和人说话的语气颇为熟稔。
“小弟弟啊，你这个老男朋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哦，你小心一点，要是什么时候阴沟里翻船，
到时候，姐姐给你介绍个比他好的男朋友。”顾颖的性格或许是自来熟。
贺炀只微微颔首，说了句：“不用了，他很好。”
“哦呦，噢哟。
小白哪里拐来的小朋友，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赚大发了。”顾颖拍了一下贺炀的肩，一个女生长一米七还穿恨天高是很有压迫感的。
“顾颖，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白亭瞳看了她一眼。
顾颖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好，我闭嘴。”
末了还不忘告诉少年：“你看，你男朋友就是这么独裁。”
生怕眼前人听不见。
茶几上摆了茶点果品，本来今天是两个小的下厨的，因为来了客人，就由白家父母在厨房忙碌了。
三个人在客厅打闹，饭桌上又是顾颖夸赞二老厨艺的客套话，听得白妈妈高兴不已。
等到了下午，顾颖才抽出时间来和白亭瞳单独聊一会，聊的内容无非是关于贺炀的。
顾颖倒是很看好贺炀，白亭瞳忍俊不禁：“这么多狐朋狗友里，只有你，看好我们。”
顾颖微抬着下巴一脸高傲：“那是，因为只有我，也跟你们一样，用尽全力去爱过一个人。
贺炀爱你，你也爱他。你们两早就无可救药了。”
“谢谢夸奖。”白亭瞳微微弯唇。
“这是夸你？”顾颖疑惑，“好吧，你说夸你那就是夸你。”
顾颖倚着阳台，半个身子倾斜出去，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无坚不摧的女王，但其实她也有柔软的一部分，她也曾经奋不顾身地喜欢过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而这个人，即是眼前人。
青春年少的漫长暗恋，终于鼓起勇气向人告白。
白亭瞳拒绝得也很委婉，他说他喜欢男生，这句不是骗人的，都道顾颖没那么喜欢白亭瞳，不然当初为什么那样潇洒地就放下了。
只有顾颖自己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没放下过，放下什么的，比死缠烂打要难多了。
可是明知没结果，继续纠缠也不过是感动自己，到时候或许还可能落下个恶毒女配，绿茶白莲花的称号，既然这样，又何必呢？
退一步海阔天空，皆大欢喜，难过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闹僵了，一群人都要跟着不舒服，到时候这些玩得来的朋友岂不是还要两边阵营站队？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或许是长大了，总是怀念小时候，有时候也说到小时候的黑历史然后哈哈大笑，末了白亭瞳问了句：“怎么想着来我家住两天？”
“避难来了，你以为谁家里都跟你家一样开明？
我要再待在家里，我爸妈给我物色的相亲对象估计就从解放路排到吴中大道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顾颖白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开口：“不过还是祝你幸福，和你的贺炀长长久久的。”
出乎顾颖意料的是，这两天，贺炀私下找过她，在她看来，贺炀并不是喜欢主动和人接触的人。
“想跟我聊什么？”顾颖对待贺炀的态度自然和对待白亭瞳不同，亲疏远近，越生疏的人越礼貌。
“聊聊白亭瞳吧。”贺炀有想问的，但又突然问不出口了。
“那我和你说说，他小时候的黑历史吧，他肯定没跟你说过……”顾颖说到后面就眉飞色舞了。
贺炀一直淡淡地听着，偶尔听到某处，露出一个笑来，冷淡的模样倒是和白亭瞳如出一辙。
顾颖怎么看不出来比她小了近十岁的小朋友想的什么，少年人情绪掩藏的很好，奈何顾颖是商场上沉浮的狐狸，只是在少年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开口准备告诉少年，
顾颖看着少年人的背影：“早很多年，我是喜欢过他。
但是他拒绝了，我们只是朋友。
现在，他只爱你。”
贺炀并未转身，只是停滞了许久，才道出一句：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青春年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