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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B.C.210 8月~B.C.210 8月 ...

  •   秦王政三十七年八月二十日
      咸阳传来了嬴政驾崩的消息,看来,姨妈也没有创造奇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消息告诉了干娘。干娘的表情有了片刻的空白,给爹爹按摩的手也顿了一会儿,然后又恢复了动作,轻轻地叹了口气,问我:“扶苏回咸阳了吗?若回了,麟儿,可否将小谍借给我一用?我还有几句话要叮嘱他。”
      干娘肯定是想给扶苏写信,可是……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他:目前李斯已宣布了嬴政的遗诏,在咸阳即位的人是十八世子胡亥,而扶苏,好像已经被赐死了。
      干娘脸色一变,说怎么可能!不过他似乎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攥紧了拳头,恨恨地念了一句“李斯”,那语气里冰冷的怒意,让我有些胆寒。我的心口剧烈地跳了起来:干娘这次是真生气了!我真怀疑他会立刻杀去咸阳弄死李斯。以我现在的实力,真能拦住发火的干娘吗?
      在我和干娘相对而立的时候,少少紧张急了,看看我又看看干娘,生怕我们打起来。其实我们彼此什么也没说,但一时间气氛也是很僵。
      万幸这个时候,救苦救难的姨妈又及时赶到了。她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干娘难得一见的阴沉脸色,只是走过来在我头上揉了一把,又问了句爹爹醒没醒。
      这个问题令干娘冷静了一些,他先闭目平静了一下情绪,带姨妈进屋去看爹爹,说,爹爹虽然还没有醒,不过这十来天,似乎已经能对干娘的呼唤做出反应——当然目前的反应还仅仅限于脉搏轻微的变化,但也足以证明,爹爹的意识已经在恢复中了。
      姨妈仔细检查了爹爹的身体,眉头松开了不少,说爹爹的神魂已无大碍,只是经脉恢复还是起色不大,因为云中君没亲自见到人到底还是不敢轻易用药。待他醒后复原一段时间,姨妈会带他去高天原——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去休养一段时间,再想办法。
      我趁姨妈思考的时候告了个状,把咸阳的变故和刚才干娘发怒吓到少少的事告诉了姨妈。姨妈果然训了干娘,说他四处操心的毛病该治治了。干娘的手指紧扣着膝盖,抬起双眼凝视着姨妈,问她是否还记得那年她去咸阳出任左护法时,曾质问嬴政的初心还在不在,嬴政的回答是从未改变,他把扶苏——大秦的未来,托付给干娘。姨妈微微有些动容,显然也记得那时的情景。干娘又皱眉道,纵然有昌平君之事,嬴政也从未起过改立太子之心,前番北疆发配,其实是明贬暗保、间接把军权交到了扶苏手上,是在为他将来的即位铺路。此番的咸阳变故,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赵高本人与他的罗网都已不成气候,纵有心支持胡亥,若无李斯的支持亦无法成事,归根结底,是李斯辜负了嬴政的信任。
      【注1】
      姨妈长叹一声,说她如何不知,上次她去沙丘之时,嬴政对她说的,也是自己未完成的事业扶苏会完成。但是,她严厉地盯住了干娘说,既然决定照顾爹爹,天下之事就再与他无关,扶苏又不是荆天明那样的小鬼,干娘没有义务替嬴政卖了半辈子的命到现在还要照顾他的崽子。至于李斯,要宰也应该留给我阿爹,怎么也轮不到他。她勒令干娘好好想一想,如今爹爹清醒在即,如果爹爹努力从昏迷中挣扎回来,一睁眼却发现他不在身边,会是什么心情。
      爹爹的眼珠蓦地一颤,手指轻轻地松开了。
      姨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训完干娘还是让我们先都别妄动,她自己开了玄门亲自往北疆去看了一回。晚上回来之后,她又骂了我一顿,说我惟恐天下不乱,事情还没搞清楚就跟着传谣。她叫干娘放心,说扶苏并没有死,被带到咸阳的两具尸体都是替身。真正的扶苏被蒙恬将军灌了假死药,由一队亲兵护送着带到了一处被称为猎狼人领地的桃花林里。姨妈发现他们的时候扶苏还没醒,不过心跳和呼吸已经开始恢复,性命肯定是无虞的。等尸体到了咸阳,即使胡亥发现人不对板了,再去找也找不到了,因为姨妈已经在那片桃林外围设了幻术,除非有同样精通幻术的阴阳家相助,是不可能找到的。不过大秦已经把所有的阴阳家得罪了个遍,想找帮手,那是作梦,胡亥就一辈子提心吊胆地等着他大哥杀回咸阳找他算帐吧!
      干娘听了这话,锁了一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但他还是长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百姓又要经历离乱之苦。姨妈毫不留情地对他说,母仪天下是病,得治!一句话就把干娘怼得无言以对了……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我问姨妈这次有没有带灵雨来。姨妈笑了笑,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少少,说不急,她会在这里住一晚,跟我们好好聊聊天,明天再带我去找宝宝。我很开心,虽然姨妈与我接触的时间其实不多,但我对她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我也很希望能再多了解她一些,而且听说她的双剑很厉害,我还想跟她好好讨教一下呢!

      秦王政三十七年八月二十一日
      我今天顶着两只很大的黑眼圈,即使化形也看得出来。因为昨天晚上,我才睡了大概一个多时辰。
      呜……我后悔了,昨天真不该留姨妈和我们一起!首先姨妈没有答应陪我练剑,她说她在纯粹剑术上的造诣并不如爹爹和干娘,打得赢他们纯粹是因为逆天的内功和阴阳术,我还是好好跟爹爹干娘学习收获会更大些。其次,我都没机会跟姨妈说上几句话,净是少少一直在师父长师父短地叙旧,甚至吹了灯之后还聊个不停,都不理我了!我头一次见少少说这么多话。而且晚上,她们两个在床上亲亲热热地开被窝会,我却悲摧地被赶到了玄虎皮垫子上。我伤心了55555555555
      今天出发的时候,我冷酷地没有跟少少拥抱吻别,少少居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更过分的是,她还跟姨妈依依不舍地拥抱了半天!
      少少,你居然这样对我!555555555见了姨妈你就不要夫君了!你果然当我是个替代品吧?
      我决定要和少少冷战!!嗯……就冷战到我回来吧!
      姨妈把玄门开到了东郡烈山堂附近。我很疑惑,现在田言姐姐已经不是农家侠魁了,她还会藏身在东郡吗?姨妈正要回答,忽然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猛地转过头,瞬间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敷衍地说,她哪里知道人藏在哪里,反正她上次救过人之后是把人送回到这儿的,凭我的本事,应该不至于打听不到人去了何处,高天原那边的黄泉火山能量匣似乎积满了,她需要赶紧回去一趟,接下来就不陪我了。
      【注2】
      我瞪着消失在玄门中的姨妈,简直不相信,她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了吗?太过分了!怎么一个二个都这样呀!
      没办法,我先化了个农家弟子的模样去烈山堂察看。出乎我的意料,本该在蚩尤堂的田虎居然在这里,手上还戴着侠魁的手串。不过他就算做了侠魁也依然是一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模样!嬴政的死讯显然鼓舞了他,此时他正在跟手下商量着去齐地称王,盯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小胖子,一脸挑剔地说:“田齐宗室,就剩下了这么个废物?”
      嗯?地下那个小胖子我认识,好像是儒家弟子,叫什么子慕的,以前经常带人欺负荆天明。该不会他就是田言姐姐说的那个齐国小公子吧?怎么各国王室后裔无论男女都是美人,怎么只有齐国公子长成这样?该不会是抱错了?
      他们又叽叽咕咕地说了一会儿,田虎撇嘴说都是姓田的为什么老子自己上就不行、非得拥立这么个废物,他的属下跟他争论了一会儿齐地百姓的尊儒正统问题,最后因为一句“这是前任侠魁退位前专门为您留下的锦囊计,您至少该相信她吧”,田虎才悻悻地住了口,嘟囔了一句“现在的侠魁可是我!”
      看来田言姐姐真的履行了当初的承诺、把侠魁之位让给了田虎,而田虎看上去也仍然是信服她的,那他就应该不会害田言姐姐。我该不该向他打听田言姐姐和宝宝的去向呢?可是田虎跟我可是相看两厌,如果看到是我,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说的,说不定还会追着我打架。但一个普通的农家弟子去问前侠魁去了哪里,好像也不大可能问得出来……
      我打量着周围,琢磨着谁还像能知道这件事的样子。别说,还真叫我发现了一个人——韩信!他真是无所不在!这个人当初在东郡就总是穿来穿去地传递情报,也不知为什么他什么事情都能打听到,非常神秘。既然当初他什么都知道,那想必田言姐姐他们躲在哪里,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他还是那副老样子,一个人背着那柄长须子的剑潜行在山野小路上,所以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堵到了他。我用本相在他面前露了个脸,然后随便化了个形,说,希望他带我去见田言姐姐。他波澜不惊地望着我说,他的现任主顾不错,目前还没有改投帝国通缉犯的打算。我不耐烦地说就好像你少接触了似的,难道刚才的小胖子不是你送过来的?
      他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说为何我会这样判断。这很难吗?干娘后来在谷里无事时给我们详细讲过当年的东郡之局,我现在已经能理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了。我奇怪地问他,如今罗网的主子当了老大,他的饭票章邯肯定没有以前保险,以他一直以来浑水摸鱼的作风,没考虑找下家才比较奇怪吧?既然田言姐姐很欣赏他,他回到田言姐姐这边来碰运气不是很正常吗?
      韩信又用全新的目光看了我一会儿,就对我说,我们还要走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让我做好露宿的准备。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准备没什么必要,因为我们在路上遇见了刘季叔叔。刘季叔叔是来与他接头确认田子慕是否已送到的。我立刻抛弃了韩信抓住了他:听说田言姐姐他们就是刘季叔叔藏起来的,这个才是正主!
      刘季叔叔本来没认出我,但一听见我亲亲热热的一声“刘季叔叔”,立刻悚了,掉头就跑。不过我哪能叫他跑掉!我揪住刘季叔叔不放,化了姨妈的形象。刘季叔叔惨叫着向韩信求救,但韩信很识趣,只是微笑着对我们摆了摆手,就扬长而去了。
      韩信走后,我也没再跟刘季叔叔闹,认真地告诉他我找田言姐姐有正事,是关于宝宝的病。刘季叔叔也严肃下来说,宝宝的事先不急,我该先跟他去看看舅舅和舅妈。这些日子舅舅身体一直不大好,舅妈也整天茶饭不思,他们劝也没什么太大用处,不过看见我,他们说不定还能高兴些。
      这话说得我心里格登一下:舅舅怎么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是舅妈经常生病,后来与墨家结交后请端木蓉帮忙调治才渐渐好起来,这回怎么又换成了舅舅生病呢?
      我们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刘季叔叔告诉我,这里是沛县,他的老家。这里的人都很够意思,绝对安全。他说田言姐姐和宝宝现在被县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吕公收作了子女,她家门禁森严,等明天天亮他再递个贴子带我去拜访,然后就带我去找了舅舅和舅妈。
      出乎我的意料,舅舅不仅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人都瘦了一大圈,发着低热,脸颊绯红,眼神也有些发散,舅妈正在一边双眉紧锁地喂他吃药。他们看见我来了果然都很惊喜,舅舅叫舅妈扶他起来和我说话,我赶紧按住他不叫他起来。这样很轻微的一番动作,舅舅就咳了半晌才平静下来。他们就问起爹爹和干娘的情况。我如实说了,他们听闻爹爹身体有起色,露出了真诚的欣慰之色。不过舅舅精力不济,说不了几句话就是一身虚汗,舅妈就先安顿好他叫他继续休息了。
      我看得很难受,舅舅那样温和善良、与世无争的好人,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而且更让我不理解的是,舅舅虽然之前在六剑奴的围攻中受了伤,但已经过了这么久,不该还没恢复呀!舅妈叹息一声说,六剑奴那次的伤有医仙在,早就好了。但那之后,舅舅又受了一次伤,而这一次才是真正令他身心俱溃的。我很火大地问是谁敢欺负舅舅,舅妈却回避了我的目光,直到我反复逼问,他才告诉我,动手的人,居然是伏念!
      可伏念不是儒家掌门、他们的大师兄吗?
      舅妈说,人各有志,师兄始终在遵循师父遗志,最终选择了一条与他们不同的路。他认为只有断臂求生才能保全儒家,而被坑杀的儒家方士一脉还有舅妈,就是他想舍弃的臂。在他们去解救被坑杀的方士时,伏念带人出现拦下了他们。为了保下舅妈,一向最尊敬大师兄的舅舅含光剑出鞘迎上了太阿,但他在最后一击时出手犹豫了,结果重伤在了圣王剑法之下。当然伏念没想杀舅舅,否则舅舅必死无疑。然而那次之后,舅舅虽然心情低落,却也没有彻底崩溃,身体也在慢慢恢复。真正打击到了舅舅的,是伏念之死——胡亥上位后,已经成了残废的赵高再度得势,而对伏念这种嬴政特意请到咸阳准备留给扶苏的班底,他不可能手下留情。所以,伏念死得很惨,甚至没有留下全尸。
      【注3】
      舅舅听闻伏念的死讯当即昏了过去。虽然伏念不久前伤了他,但那毕竟是从他被送回儒家后就一直对他关爱有加的大师兄,骤然惨死,连舅妈这个半路师弟都伤心不已,他岂能不伤怀?重伤加上心病,又被严密通缉封锁、缺医少药,就一直拖成了这样。
      我很想为舅舅做些什么,可到最后也只能帮他们催生一些紧缺的药材,舅妈露出几分惊喜之色,说我已经帮了大忙,因为其中有几株各地求来的药草相当珍贵,即将用尽,舅妈正在犯愁寻不得,我可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药的问题有了着落,舅妈终于得空问我此行的目的。当他知道我是为宝宝而来时,露出了几分沉吟之色,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是诚心为宝宝,但也没有一味付出的道理,该得到一些回报。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就说,宝宝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拿宝宝当筹码做交易。舅妈抚着我的头发说,如果是为了保护爹爹呢?
      我头发都炸起来了,吃惊地抓住了舅妈的胳膊,问他是不是有人要对爹爹做什么。舅妈叫我放心,说只是未雨绸缪,目前爹爹是安全的。我叫他详细说,他就告诉我,如今嬴政已死、一场群雄逐鹿之战又将开始,而农家的切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已经清清楚楚地表明了他们的野心。以田言姐姐的性格,是必会掺一脚的。这些天,田言姐姐和刘季已流露出一些希望他帮忙的口风。舅妈说,他们几次救了他和舅舅的命,他无以为报,必须也情愿出手相助。但是在他应下之后,田言姐姐说了一句话:“好,有流沙相助,相信必会旗开得胜!”很显然,她想得到的不止是舅妈,只怕还打着等爹爹身体大安后请爹爹干娘再度出山的主意。田言这个女人,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而且她在罗网呆过,并不太在意手段是否干净。舅妈很担心田言会使出什么杀手锏逼爹爹或干娘出山。或许爹爹不算容易被胁迫,但干娘的软肋还是很多的。
      舅妈很聪明,他一开始就从干娘的反常行径判定爹爹此番伤情非同寻常,进而推断出干娘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在这几个月里,他已经替爹爹和干娘挡了很多次麻烦,否则至少荆天明不知已经往鬼谷跑了多少次了。但要让田言这样异常执着的女人打消之前的念头,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而这时候,我手中握的筹码,就很重要了。
      我惊讶地问,田言姐姐是想当女皇帝吗?舅妈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会,即使她有能力,天下人也不可能甘心接受一个女人的统治。但这不妨碍她为别人——比如刘季——去争,然后把实权握在自己的手里,成为幕后的那个人。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很不理解,又确认了一遍,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帮她?舅妈淡淡地笑了笑,说,师兄的命,值得他以国士报之。
      我呆呆地望着舅妈,还不是很能理解他想做的事到底会有多难,但看到面对什么情况都从容不迫的舅妈露出这样的神情,我总有种很不祥的预感。舅妈摸了摸我的头发,叫我别露出这种表情,这并不是一件坏事,田言不算善人,但她有基本的底线,即使她与赢胡亥都与罗网有瓜葛,但对于天下百姓而言,一个出身农家、懂得民生疾苦的统治者,是比赢胡亥更好的选择。但是……说到这里他微微地顿了顿,卷入此事之中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舅妈的话听上去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决绝的意味,禁不住问,那他就不管舅舅了吗?舅妈的笑容淡了一些,说,一味躲避不解决问题,况且错的不是我们,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因为斩杀六剑奴瞬间的天人合一借力成功,赵高已经认定舅舅是苍龙七宿之力的宿体,不挖地三尺找出他,是断不会罢休的。他不会心存侥幸,只有弄死赵高、彻底赢家的人从那个位子上滚下来,舅舅才能真正安全。他又安慰地叫我放心,他不会去打必输之仗,会考虑去做,就是有七分的把握。
      【注4】
      他没有再与我说太多,就先去照顾舅舅了。现在他们都睡下了,但我却始终睡不着,反复地想着舅妈的话。这一次……我可以保护爹爹和干娘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B.C.210 8月~B.C.210 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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