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归》》迩拾

5、第 5 章

　　昭瑜十六岁的时候，同班有个短发伶俐的小姑娘，姑娘生的漂亮，个子高高，腿长长细细，笑起来露出两个小虎牙，名字也是极好听的叫安琰，追求者甚多不乏有周斐年的朋友，男生们成群结队打着闹跑到高三一班门口，周斐年打趣着红着脸提着零食低着头的小男生，男生将零食递给窗边的昭瑜用不大且极快的声音说“帮我给安琰。”说完撒腿便跑。
　　周斐年笑了，远山近水，笑意浅浅“这孙子，就这德行，麻烦你了，齐同学。”
　　“不麻烦，周学长”她在心里想好了语音语气想好了每个音的抑扬顿挫，只是开口却哑然了。
　　她将零食递给安琰，安琰将那包零食又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回来后轻描淡写的说“不喜欢的人，一点瓜葛都不能有，不然他会无限纠缠。”
　　昭瑜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一句
　　喜欢也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后来男生还是会来，周斐年也时常出现在窗口，他会用礼貌的语气好听的声音喊“齐同学。”小同学乐观地想，不错啦，他记得我姓齐。
　　冬天快来的时候，学校都在传安琰给高三美术班的楚涵宇递情书被拒绝了。骄傲明艳的小姑娘一下蔫了神，总是闷闷不乐。苏沐和齐轩依旧一个穷追不舍一个爱搭不理。
　　十二月时来年的计算机水平测试压着所有小同学，大家不停刷题操作题理论题，电脑教室在教学楼对面一栋四楼，向北看去不偏不倚就是高三八班。昭瑜看着那间教室拿着笔袋坐在了教室最北边第一排，长长一排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坐着，苏沐看了看那间教室懂了什么坐到了昭瑜身边“是因为可以看到周斐年吧，你想看的人我陪你看，我陪你坐着。”于是乎苏沐和昭瑜两个人坐在孤零零的北边窗口，在老师眼皮子下刷着枯燥的题目，昭瑜总是偷偷歪头看向高三八班。
　　周斐年今天穿的银色小棉袄，好傻气
　　周斐年今天穿的黑色羽绒服这人怎么仗着自己高欺负矮个子同学和人打架。
　　周斐年今天下课没出教室。
　　………
　　很快老师举行了场摸底考试，不合格的小同学以后中午午休都得来补差，苏沐头昏脑胀看着题目一脸懵逼嫌弃“这这这……以后我买菜买零食也用不上这”小姑娘怒了，恨不得敲碎键盘。
　　昭瑜看了看对面教学楼正站在走廊和同学打闹的周斐年，鬼使神差地把操作题改错了几题。
　　如她所愿，补差名单上有她的名字。
　　于是中午苏沐和昭瑜又双叒叕踏进了电脑教室坐在了北边第一排，苏沐无精打采，瞌睡虫上身，昭瑜瞟了眼门口陆续进来的人眼睛忽而一亮“苏沐，齐轩齐轩。”
　　“什么？”苏沐一激灵爬了起来看向门口，美术班第一名的齐轩怎么会……难道画画好成绩好的同学缺陷在于这该死的计算机，齐轩冷冷淡淡看了看嘴边残留口水的苏沐，经过她身边时递了张纸“擦擦”尔后双手插着口袋不偏不倚坐在了苏沐正后面一个位置。
　　苏沐破天荒的没有打瞌睡，坐的端端正正刷完了一套题，再侧头看昭瑜，傻狗似的姑娘在看着心上人，露出一排牙齿就差流口水了。“傻狗。”
　　昭瑜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你说什么？”
　　“我说，傻狗。”
　　“嘿嘿，苏沐，周斐年今天穿的铁锈红的羽绒服，好傻啊哈哈哈”她笑起来像个小包子，脸上的肉一晃一晃的，苏沐伸出手捏了捏，轻声说“好啦，知道啦。”
　　苏沐看了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十二月二十，若有所思了一番，她想给喜欢的男生送个圣诞礼物，也想给喜欢的女孩送个圣诞礼物啊。
　　齐轩，送个围巾就行啦。
　　可是傻狗怎么办，傻狗喜欢周斐年啊，活生生一个人啊，要她打劫吗。
　　苏沐在回教室的路上把手放在傻狗的胳肢窝底下取暖，她惊奇的发现胖胖的小同学胳肢窝底下格外暖和，她笑的像个疼爱孙儿的老妇“这个，昭瑜啊，你看这个周六平安夜，周日我们休息唉，是圣诞节，你有没有什么，嗯小想法呢。”
　　昭瑜想了想打篮球的周斐年，和同学打闹的周斐年，眼里星星点点“我好想和周斐年说圣诞快乐啊！”
　　十六岁的暗恋原来这么卑微，卑微到把愿望变成我对你，我对你说一句圣诞快乐，我对你说一句要快乐，而非，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