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漫游》迷途小羊羔

8、第 8 章

　　一整个下午，骂战还浮在热搜上。

　　刘放躺在床上，忍不住下载了微博，倒也没加入骂战。
　　她知道自己的对线实力，要不然也不会被方寅压制这么多年了。

　　她很好奇肖杰到底有没有去处理，只看见几个明显是机器人的账号到处复制一样的话。

　　眼看骂战愈演愈烈，刘放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用她废弃已久的微博发了声明：

　　各位好，对于热搜上的事，本人有些话想说。
　　首先，方寅在视频里的话是被剪辑了的，作为在他身边多年的人，本人相信他的本意不是这样。
　　其次，暂且不谈乌龙茶乐队创作如何，单就乌龙茶主唱张志和先生的人品，我保持质疑。张先生在四日前录制综艺时对本人上下其手，有意触摸本人臀部，在场的导演工作人员都可为本人作证。
　　最后，本人坚信，心思不正的人绝对做不出好的音乐。

　　刘放用自己的钱买了推广，主动找了营销号。

　　晚上，网友们吃到了后续瓜，热搜直接登顶。
　　事件由圈内对骂上升到了职场骚扰。

　　不乏有人发帖为她声讨。
　　但总有讽刺。

　　“人家张志和红的烫手，还需要摸你一小破乐队女主唱来解渴？人家图什么？”
　　“切，就这种长相，微博一捞一大把。”

　　“别一出事就拿职场骚扰顶锅。”

　　眼看收不住势，张昕亲自打电话叫她删博。

　　“我为什么要删？我明明在陈述事实，我偏颇哪方了吗？”

　　“你是不是在跟我做对？对你之后发展有什么好处！”张昕一改往日。

　　“不是你在要热度吗，这个够不够。还有，别再拿着为我好的幌子骗我了，没有损害你商人的利益你会收手么！”

　　刘放狠狠摁断了电话，她的妈妈真让她失望。

　　早该明白的，给她心灵慰藉的从来只是那个存在于台上的张昕。
　　张艳丽，早就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对于一个十几年未见的孩子，有什么亲情可言呢。
　　给她账户的钱，怕也是拒绝她的靠近吧。

　　方寅终于敲开了她的门。

　　刘放刚吵完一架，累了，没力气再吵了。
　　静静坐在床上，看着方寅对她手舞足蹈的数落。

　　好一会儿，方寅才意识到自己在自说自话，对面根本没在听。

　　他的气焰突然就小了。“傻不傻啊”
　　将床上的人搂进怀里。

　　“对不起，今天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你。”

　　刘放在他怀里轻轻笑出声。
　　“我也不该泼你牛奶，这不，后脚就有人给你报仇，泼我一身尿。”

　　“你还笑得出来啊！......真有够坚强的。”

　　“你也是啊，被人骂了一天还专门来教训我，亏我还担心你......精力很旺盛嘛。”

　　方寅也被她笑到，轻轻拍她的头。

　　坐到一旁，歪头问她：“......喝点？”

　　刘放双手撑在床上，踢着腿。

　　“切。”

　　对面已经叫酒店前台送了一箱啤酒上来。

　　“小酌怡情。”方寅举起两罐，朝她一笑。

　　人在大起大落之后，似乎很容易醉。
　　刘放先醉的。

　　她指着方寅，“方......方寅，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那么凶啊。”

　　开始对方寅上下其手。“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啊......”

　　“求求你不要让我跟色鬼组队啊......”刘放突然双膝跪在沙发上，手还举着方寅的头。

　　方寅有点吃不准刘放到底是醉了讲胡话还是真的......
　　不过他脸上还是挂着不自觉地笑，要是真的该多好。

　　“醉了就去睡觉，别耍酒疯。”他扶起酒醉的刘放去床上休息。

　　帮她盖好被子，方寅决定以后少跟她小酌怡情，被撩拨的心绪都乱糟糟的。

　　睡梦中醒来，刘放想去上卫生间，却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固定住。
　　枕边居然睡着方寅，她瞬间想起昨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脸烧的通红，想离方寅远点。

　　但他的腿架在自己身上，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平躺着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于是翻身侧躺，无意间弄醒了方寅。

　　方寅将搭在她脖子上的手收了回去，揉了揉眼。

　　“你醒了啊”他迷迷糊糊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六点啊，怎么起这么早。”

　　刘放早就没有睡意了，磕巴着问他：“你怎么、怎么在我床上啊？”
　　她常年冷淡的脸上泛起红晕，耳根一瞬间烧得通红，顺便把他推远。

　　对面差点被推下床的方寅，撑起手垫着脑袋，把自己稳住。

　　“怎么，放放打算翻脸不认人啊。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跪着说喜欢我，还拉着不让我走......一晚上快冷死我了。”

　　刘放打死不承认，一口咬定自己昨晚被他灌醉了说的胡话。
　　连滚打爬跑去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卫生间。

　　洗漱完，让方寅麻利开始排练。
　　连着三天一点进展也没有，他们连歌都没挑好。

　　她尝试着和那两个小姑娘联系，商讨一下再决定比较稳妥。
　　对方初入圈子，跟人似乎都不怎么熟。

　　主唱的短发姑娘怯怯伸出手，“放姐，我叫赵茗......就是茶的那个茗。”说完轻轻向她点头。
　　刘放弯起她的笑容，爽快握手，“刘放。”

　　紧接着方寅招呼她们坐下，给她们拿了两瓶水，“看你们长得挺像的，是双胞胎吧？赵茗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赵茗怯怯想要出声，被方寅拦住，“哎，你先别说......放放，你猜猜。”

　　刘放仔细端详了面前二人，也不太确定。“嗯......,赵茗应该是姐姐吧？”
　　因为另一个女孩比赵茗还要腼腆。

　　赵茗不好意思，“其实我是妹妹。”然后突然想起旁边坐着的姐姐，给大家介绍。
　　“这是我姐姐，赵茵，她小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现在不能讲话了。”

　　对面的刘放心想怪不得这个组合没存在感，相比她和方寅，好歹平时有方寅在外边去活跃气氛，这......给人的感觉就是静悄悄的。

　　但她倒是蛮佩服这两个小姑娘的，录完一整期，大家都不知道赵茵不能讲话，一声不吭，也不卖惨。

　　接下来，就是去了解她们乐队的作品了，由于编曲和创作都是赵茵来包揽的，一开始是赵茗看她打手语，再给刘放二人翻译。
　　沟通的顺利，他们就开始选歌了，不断放了3首，刘放都不满意。

　　不是创作的问题，是风格的问题。
　　差异太大了，刘放试唱一小段就被方寅打断了
　　他说完全没有人家的青涩感，太违和了。

　　刘放：“话筒给你，你来唱。”

　　方寅连忙摆手，不不不，还是你来。

　　对面的赵茵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方寅，使劲给他比划了一通，方寅不时发出“噢”“嗯”，刘放一脸迷茫，问赵茗：“你姐说了什么？”

　　方寅不假思索抢答：“她说有首歌很适合你，是首她们很早就创作了的。”

　　刘放好奇的看向方寅：“方寅你还会手语啊，你怎么会这东西的？”

　　方寅和赵茵一起在ipad上找歌，顺口讲到：“因为我以前就是......”

　　刘放见他突然停顿，催促他。“因为什么，别卖关子行么？”

　　他把额头的头发一撩，轻扬起头，“......因为我以前是个神童，怎么样，羡慕不？”

　　刘放懒得吐槽他，就这蠢样，不想说就不说，搪塞她找这么烂的梗。

　　她接过ipad播放赵茵给她找的歌，播到一半，方寅开始发表他的意见：“不错诶，小赵妹妹，你真的很有创作天赋。”

　　“嗯，这歌确实适合我，我喜欢这个，编曲很有秩序感，是我跟方寅的菜。”

　　“那好！咱们就这首了，我瞧瞧，名字也不错，sunset in the river，好听好听。”方寅朝赵茵笑笑。

　　选取敲定，

　　赵茵便轻轻敲了敲妹妹的后背，赵茗站起来挂着腼腆的笑，说：“那我们就不麻烦你们了。”
　　朝着方寅的方向轻轻比了个拳头的姿势，“加油！”

　　刘放看见了，也站起来，展开笑容。
　　“你们好好排练，场上见。”

　　方寅笑着跟她们挥手再见。

　　*

　　在张昕的公关下，公众的注意力被引向了别处。
　　刘放和方寅选歌加上二次编曲，都很顺畅。

　　录制当天，场下气氛和谐。
　　两人调好音就在台下候场了，方寅看起来心情不错。

　　也不好好坐着，满场乱跳。
　　很多次导演把镜头切到他们这里。

　　很快两个小姑娘就上场了，方寅在台下热烈的给她们欢呼。

　　刘放听到旋律出来，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
　　很大胆，选了首非常出乎意料的歌，这歌每次自己唱下来就要缓一会儿，换方寅去唱。

　　完全没有第一次的青涩，紧张。
　　赵茗完全的把自己融入到场子里，暖烘烘的。

　　刘放大声喊向方寅的耳朵：“他们进步怎么这么快啊？”

　　方寅蹦的正欢，被她拉住时第一次都没听清她说活，重复问了遍。

　　“噢，我帮的呀，小姑娘挺好学的，自己也有想法，顺手的事儿。”

　　她有些疑惑，“我怎么没见你什么时候去帮了？”

　　方寅尴尬，“就是、就是咱俩没讲话那几天。”

　　“哎呀不要想那么多啦，来跟我一起。”拽着她给台上回应。

　　他一直是这样的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好，从来都只为热爱而活。

　　刘放看向身旁他满是炙热的眼睛，很耀眼，比台上耀眼。

　　靠近，能听到他局促的呼吸声，她踮脚拽住他的衣领，吻住他的嘴角。
　　一秒，两秒，等到方寅怔愣在原地，她便离开他的嘴角，站好。

　　霓虹灯闪烁，射灯在舞台飞舞旋转，亦虚亦幻的打在二人的脸庞，空气在周围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