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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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甜涩的蔓越莓口味的幸福
怪物不值得被爱。
我应该为你施加什么魔法？
去，留住你。
诅咒、魔药、法阵和枷锁。
腐化的羽毛，黑夜的粉末，人鱼的鳞片。
或者，被青色火焰煮沸的眼泪？
搅拌，过滤，蒸馏，结晶。
创造你和我的爱情。
科学地，冷静地，重复地。
无尽的爱恋。
这一次，我应该为你调制什么味道的奇迹？
——XXXX的记录 No.22——
01
是早晨。
你的视网膜接收到光线，苏醒后对时间的感官迟钝而模糊。
“早上？”身旁的真绪挣扎说话，眼皮却睁不开，老老实实埋在枕头里躲光，像逃避现实不想起床的小孩。
你贴心地拉上床帘，为他遮住阳光。
“没事，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
所以现在，不要睁开眼睛。不要看你。
握在左手的刀从来没有松开过，趁他洗澡时拿到，睡觉又藏在枕头下，没有光亮，现在你也看不见所谓刀的锋芒。你希望它足够锋利。
它可以用来护身，也可以用来标记。
你冷静地、无声地，在右手臂的内侧划下一刀。
够深、够长，能够铭记。
血从伤口涌出来，滴在地板上。你绑好止血棉和绷带，换上校服掩盖痕迹，将【安眠药】装入书包。
五分钟了。你吸一口气，使声调平稳。
“真绪，该起床了。”
02
日常是重复的，日期是可以替换的。你需要锚点，需要能够确定方位的指标。
在皮肤之上划正字来计时只是一种尝试，系统如果恢复你的身体，便会失效。但聊胜于无，因为手机和日历都是可以被轻易改变的东西。
你不想习惯，无论是游戏里的生活，还是系统给予的一切。
制作早餐意外的简单，从冰箱拿出的饭菜是热的，接触到空气，吐司便散发出焦香的甜味。游戏是没有道理的。你给真绪加了一杯咖啡牛奶，不管他爱不爱喝。
“真绪，你，”你斟酌着措辞，“之前有感觉自己在循环吗？”
不能直接挑明游戏相关，你不希望角色脆弱的心理再出现波动：“就是，感觉日期没有变化，每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相同的，并且无限重复。”
“嗯，经常吧。工作多了感觉文件都长一个样，莫名熟悉，批了好多次都不会减少。”
他喝了一口，被苦得吐出舌头，像被烫到嘴的小猫，没有太在意你的问题：“不过也是因为我太累了。”
你的心情逐渐下沉。
因为是停滞的，因为不断在循环，所以已经分不清正常和不正常了。
不一样的开始，也许也只是另一种相同的轮回。
[重启]变成了一种常态，所以大家对再进行一遍发生过的事情习以为常了，麻木了，认为是理所当然了。
系统将[游戏的停滞]合理化了。
而这也是异常危险的地方。
你也会迷失在这样的时间里吗？
不，你不能。
03
你和衣更真绪同时跨入了校园，房门之外就是校门。你有机会提前到达来独自解决麻烦，想了想又放弃了，你力气小，需要帮手。
手铐并没有自动地回到手腕上，和你预想的一样。
持刀的明星昴流……也在设想之中。
血污沾满了他橘色的头发、带着稚气的脸庞，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在自己弄得很狼狈，手指到手臂细细碎碎的划伤、瘀伤，大概是因为戴着手铐敲打墙壁造成的吧。
你伸出手，想帮他拨开被额头的血黏住的发丝，估计是气愤到撞墙，连嘴唇都咬出血来。
明星昴流的眼睛很漂亮，你从以前就很喜欢，按照流行的说法就是狗狗眼，清澈地发着光，像是苏打水做成的冰棍。
可惜，被你毁了。
此时这双眼的瞳孔放大到极点，让人感到恐惧和惊悚，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凝视着你——用视线一遍一遍的侵/犯你、杀死你、爱/抚你。
饥饿、恐怖、紧张、愤怒、喜爱、疼痛，他的情绪是一片深渊，叫嚣着要将你拉入其中，吞噬尽每一分存在。
可除此之外，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手上的刀好像和皮肤融为一体，寂静、安静。他以往的疯狂或是更早之前的笑容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强烈深邃的感情沉淀堆积，无表情之下不可阻止地孕育着风暴。
他待在原地，手铐的另一端空荡荡地垂下，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你的手在触及明星昴流之前，就被另外的力量强硬地拉了过去。
“不要靠近，小心被咬哦o?”
在熟悉的声音贴近耳际之前，你便已经知道那是谁。
如火的红色烧灼着你的视线，好像全世界都被他占据。
是的，你知道这个人，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知道。
他挑逗般的微笑，他独特的声线，他宝石的眼睛，他诱惑人心的魅力。
是他——
“逆先夏目。”
魔法师任性地将你拉入怀里，环住你的腰。
“对，是我。”
“好久不见，小猫咪i?”
他揉着你的耳垂，似乎对刚见面两人就如此亲密的举动不感觉有任何的不合适。甚至，他还想把距离再缩短一些。
“这样很危险的e”
逆先夏目就好像是怪物出现时拯救你的英雄，细心地提醒你，保护你，表现出绅士而体贴的一面。
“流君现在可是疯狗，可怜的小猫咪凑上去，可是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你并不怀疑逆先夏目所说的这个“吃”是物理意义上的。
随你一起前来的衣更真绪似乎没有反应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也本能地感受到今天的明星昴流很不对劲，谨慎地保持距离打招呼，没有被搭理。
“果然，会是你。”
你摩挲着他的五芒星项链，手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什么？”夏目疑惑，但更多的是对你主动接近的难以抑制的狂喜，即使这份接触的代价是明星昴流野兽般的仇视，刀锋逼近，他也甘之如饴，将你拥得更紧。
你露出笑容来，真心的，开心的笑。
“棋高一着而已。”
既然知道角色严格按照剧情出场，你又怎么会不仔细梳理可能出现的人和时间点呢？既然世界在循环，有记忆混沌懵懂度日的人，那么你又怎么会想不到会存在利用剧情抢占了先机，在轮回和重复之中找到规律的人？
局势已定，你在心中向系统下令。
“购买【肌肉松弛剂】，接收人【明星昴流】”
“赠与成立”
在生效的一瞬间，明星昴流倒下了。
他瘫在地面上，生不出一丝力气，连手指都无法挪动，眼中闪过疑惑，紧接着转换为不甘。可他还是不放弃，发出猛兽濒死前的悲鸣，伸长脖颈，死死地盯着你所在的方向，脆弱地宛如天鹅被折断羽翼。
令人恐惧的是，即使在这种地步，他还是没有放弃向你逼近，执念深沉得可怖。
他不明白很深刻的道理，大脑中残留的记忆并不能支撑起复杂的思考。
——我为什么想要杀掉杏来着？
也许一个瞬间，他曾经想过。
——因为、因为爱意已经溢出来，无处安放了。
他向你伸出手。
——不要紧。
——我也会死的，不会让小杏一个人的。
“我爱你。”
“我爱你”
“我好爱你。”
“爱，爱，爱，爱，爱，爱”
“爱到快要发疯了。”
直到呼吸困难，意识模糊。
你没有多余的怜悯可以施舍给他。
赠送礼物的功能实验成功，商店不存在的【肌肉松弛剂】可以购买，你想要的信息皆以得出。
【安眠药】……你想使用的对象另有其人。
“真绪，过来。”你呼唤等在一旁的少年，“能帮我把昴流搬到教室吗？我力气不够。”甚至不需要绳索，手铐可以再利用。
逆先夏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火车开始脱轨的，和系统一样的惊诧，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可置信，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所有的“从容”龟裂粉碎。
“哈”
“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你的手指还在玩弄他的项链，五芒星，五个角代表五个人。
你在夏目的耳旁耐心地解释着，就像他刚才提醒你那样。
“第一次怀疑，是商店的手铐。”那不是提供给角色的东西，而是提供给以前周目的“你”的东西。
“第二次，是学生会的那封邀请函。”有人事先知道了你的选择，向你发出了邀请。
“第三次，是在学校门口事先守好，准备英雄救美的你——逆先夏目。”
你撩动他一边稍长的发丝，和逗弄猫咪的尾巴一样，却激起他的颤抖。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偶然。”
“第三次，是命运的必然。”
由怀疑，到确信的，关键性的一瞬间。
“我确信了。”
“这个世界在轮回，而我本身，也在轮回。”
他们循环了无数次。有人保留着记忆，有人丧失记忆。
那为什么你不能失去部分记忆，只记得进入游戏前的记忆呢？
你也循环了无数次，你也未能逃脱这个世界的轮回。
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也意识到了更加可怕的存在。
商店并不固定，选项可以被制作出来。以此类推，剧情、场景、事件也可以变化。
这个世界在扩张。这个游戏在自我更新。
它并不是已经被完成了的限制路线的恋爱攻略游戏，故事是无数的，并且在根据你的选择不断延展，不断增加。
你所在的并不是有限的世界线、既定的游戏路径，你的游乐园随时都在更新，这里是向外铺开的沙盘，只属于你的仓鼠轮。只要不停止前进，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没有尽头
没有结局。
可是、可是啊。
你注定无法被束缚。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