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星座——圣斗士同人短篇全集》露浓

28、名字里的六个瞬间（1）

　　女神诞生三个月前的晚上，希腊下了一场流星雨。那个时候，圣域变动很大。所有人都在为女神的来临做准备，史昂大人也正式将教皇的位置传给了艾俄洛斯。表面上一切都是充满希望，明亮美好的，但是甚至那些六七岁的孩子们都隐隐感觉得到圣域的暗流涌动。

　　尽管如此，下流星雨的那一晚，撒加和艾俄洛斯两个仍然在得到史昂大人的同意之后带着一众孩子去星楼上看流星雨。那一帮年幼的黄金圣斗士们兴致高昂。每当一颗流星划过，他们都会乐此不疲地拍手惊呼。

　　“撒加哥哥，流星是什么做的呢？”年纪最小又最是好奇的米罗突然问道。

　　撒加微笑着说，“你怎么想呢，米罗?”

　　“流星很像。。。很像我的猩红毒针！”米罗说，“好像有两个战士在天上射猩红毒针一样！”

　　“才不是呢！你的猩红毒针哪有这么漂亮！”七岁的穆直白而傲气，完全没有以后的绵里藏针。他毫不客气地对米罗说，“唯一像流星的是史昂老师的星屑旋转。以前我过生日的时候史昂老师都会展示给我看，就和这流星雨一模一样。”

　　米罗龇着牙，半玩笑半认真地锤了穆一拳，穆也毫不示弱打了回去。边上的阿布罗迪用手里的玫瑰花瞧着两个小孩的脑袋，说，“安静，不许打架！这么美丽庄严的景象前，你们要表示点尊重！”阿布罗迪仰头看着天空，轻声念道，“那是天堂的盛宴哟！诸神点燃了焰火，带着欢乐也带着不舍地看着他们最心爱的女儿降临到这个短暂的世界里。。。”尽管只有十岁，阿布罗迪也是出口成章，毫不经意地就将身边的一切升华成了诗歌。

　　一颗颗划破天空的流星下面，半大的孩子们热情快乐地讨论着流星的实质。只有艾俄洛斯一直无话。终于，撒加推了推他的手臂，玩笑地说道，“艾俄洛斯大人，请与你的臣民分享你的智慧吧！”

　　艾俄洛斯微微一笑，答道，“流星么，不过是陨石罢了。”

　　“大哥，陨石是什么？”孩子们问。

　　“陨石就像我们的地球或者月亮一样，只不过小了许多，”艾俄洛斯解释道，“它们是浮在宇宙中的石头。”

　　“可是，流星一点也不像石头。”修罗望着天空说道。

　　“当陨石离我们的地球太近的时候，它们会被引力吸着掉到地上。当它们穿过大气层的时候，它们会变得很热，然后开始发光。所以我们可以看见一束光划过夜空。”艾俄洛斯又说，“流星看上去很美丽，但它们其实只不过是石头罢了。”

　　“流星才不是石头！”阿布罗迪不满道，“流星这么漂亮，怎么会是石头？”

　　孩子们又开始喧嚷。艾俄洛斯看着他们，笑了出来。他的笑声清朗悦耳，像跃入蓝天中的喷泉的声音。他很有耐心地为孩子们讲解着陨石和流星后面的物理。最后孩子们仍是无法达成共识：有几个相信了他的故事却不免对这个一点也不美丽不浪漫的事实感到失望；有几个还在犹豫；还有几个对他的话完全不信。艾俄洛斯并没有对他们的不信感到不满；他只是微笑着解释。

　　流星雨终于结束了，孩子们也都散了，只留下撒加和艾俄洛斯站在星楼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你不该和孩子们说那么多深奥的理论，”撒加轻声说道，“他们还小，还是该幻想的年纪。”

　　艾俄洛斯点头道，“那些概念对他们来说确实难了一些。但是我想，早早地学些自然常识应该对他们是有好处的。”

　　撒加“嗯”了一声。他向来对艾俄洛斯对自然科学的热衷不以为然。撒加不相信科学就和真理有任何关系：他甚至不相信绝对的真理这东西存在。

　　艾俄洛斯看着撒加，半晌犹豫地说，“我想，撒加，我说那些话，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撒加很是惊讶。

　　“自从史昂大人将教皇之位传授给我后，你就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艾俄洛斯低声道，“我不理解史昂大人的原因，但他既然将责任给了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做好我的工作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

　　“嗯。”撒加说。

　　“我仍然是你的朋友，撒加，你的小弟弟；我仍然需要你的帮助和指点。三重冠也不会突然让我变得更能干。”艾俄洛斯似乎有点窘，但他的绿色眼睛里仍然是没有任何阴暗的纯净。“我想说的是，其实我就是像陨石那样。外表看上去是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是一块石头罢了。

　　当撒加终于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想着艾俄洛斯的话，竟笑出声来。“不错，艾俄，你就是一颗流星，”他大声说，“你就这样烧尽了，连一丝烟雾都不会留下来。没有人能看得清你的真相。”说这话的时候，撒加没有发现自己的头发在变黑。

　　撒加用了十三年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就算一颗流星在空中燃尽，它也不会少了一分一毫。流星中每一粒尘都将落在地上，化作这个世界的铁骨。

　　在艾俄洛斯飞离圣域，用自己的生命点燃一条路的瞬间，他已成为了永恒。和他舍命守护的世界共存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