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她欠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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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怎么这么黑啊啊啊】
【好黑啊 我好想看看萧毓】
【这个点，不是说常氏该回来了吗】
【来了！】
【我带着耳机，听见脚步声了，把声音调大一点，外面是木板铺的地】
【草真的回来了】
“夫人。”
门口的有小厮问好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咚咚作响。
夕阳西下的时候，外头天暗蒙蒙的，石室里却早就黑的抬眼不见手。
“毓儿今日可乖，可用了晚膳？”女子轻缓的询问声透着遮蔽的帘子和木门，清楚地在室内回荡。
小厮恭敬地笑着说吃了、吃了。
面容清秀温婉，梳着妇人髻的常氏浅浅笑开，满目玩味，竟就站在囚住侯府大少爷的小石室门前站着，还是那般柔柔地问话。
“吃了？我们毓儿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坏女人！！！是坏女人！！！】
【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她的眼睛真的好冷漠啊草】
【我真的不理解有这样轻而易举掌权侯府的能力她为什么不干点正经事】
【对啊 哪怕是密谋造反】
小厮赔着笑，瑟缩了一下，斟酌着回答：“大少爷、大少爷今日有些食欲不振，就吃了一盘素糕，倒是吃干净了。”
那温婉的常氏唇角笑意越发明显，最后竟然肆意笑开了：“哈哈哈，好。”
放肆的大笑在略显密闭的室内回荡了几息。
她挥手让婢女和小厮们在院外侯着，笑意下去后眉眼冷漠刻薄，抬手推开了木门和帘子。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石室里面不改色，鼻端是一股密闭空间里一直不曾散去的血腥味，这里的一切都有人打理，乃至萧毓洗漱也一天不曾落下，唯有那日日不见愈合的伤口，血的味道是怎么也洗不尽。
常氏不甚在意地提着裙摆，笑意盈盈地摸索着在身上找出火折子点开角落处的蜡烛，她语调极为轻缓，手上动作一刻不停，“毓儿倒是说句话，让母亲看看，我的好儿子还活不活着。”
烛火点燃，发出“嗤”的一声，常氏的一双冷漠眼对上角落处漆黑不见底的瞳孔。
那张漂亮过分的脸上，漆黑如寒潭的眸子像是野狼的眼，那么狠戾。
【这个眼神！】
【我擦不愧是要上战场的人】
【真的好吓人，他真的好可怕】
【这样神经质的继母，萧毓早就该疯了吧】
常氏举着烛台子，一步一步照着光往角落里去，蜡融后滴在地上，她踩着蜡滴，饶有雅致地拢起裙摆蹲在死死瞪着她的少年人面前。
那双素白的，养尊处优的手抚摸了一下他带着伤的脸颊，蹭出一点点尘土。
“啪！”
一个鲜红的掌印落在白皙的侧脸，常氏像是气极了似的，胸脯上下起伏，神色阴沉。
她死死掰过萧毓下巴尖，眉目阴鸷，轻声道：“怎么了？阿毓弟弟怎么这样看着晴姐姐。”
【？？？？这次的直播真是每一帧都震撼我他妈一百年】
【为什么？？】
【不是母子吗我去】
【什么奇怪的病娇小妈文学？！！】
“你可是怪我嫁给了萧远山？”常氏怜惜地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勒痕和暴起的青筋，“你知道的，晴姐姐心中是想嫁给你的，我若嫁不成你，也是要和你缠一辈子的。”
“阿毓弟弟，你看，你这样一辈子离不开我，忘不了我，躲不住我，多好啊。”
【之前《竹简纪》收录过晟北的世家名女录，常氏也在里面，未出阁前是尚书府不受宠的庶女，叫常茹晴】
【唤醒DNA了，历史专业的《竹简纪》必背，她之所以被收录也是因为嫁给了鸿候萧远山】
【补充前面，里面赞美过她作为继室心胸宽广，与鸿候伉俪情深】
【上一期漠北九朝专研直播里也有个和史记记载完全不一样的角色，我合理怀疑史学生们可能要把之前背过且根深蒂固的东西全都推翻重来了】
女子柔软的双唇落在少年人凌乱的黑发上，上面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带着细细的花香。
萧毓被伺候洗漱的小厮用麻绳紧紧捆住，挣扎不开，眼白处血丝遍布，一双阴狠的眸子在她的脖子处巡视。
他一字一顿道：“我不爱你。”
“我恨你。”
“我要、杀了你...”
嘶哑的声音闷闷响起，常氏脸色骤变，推开怀里上一秒还亲密无间的人，狠狠落下一巴掌，模样癫狂痴嗔，“不爱我？你不爱我？你怎么能不爱我？”
她修的漂亮的指甲深深陷在少年白皙的胳膊上，血渍向外流动，“当年阿毓十二，晴姐姐就非你不嫁了，如今阿毓十六，我若一朝脱身，便与你双宿双飞，断了阿毓的腿，我便照顾你一辈子。”
【什么他妈的古代病娇】
【好像有点好嗑诶】
【嗑你妈嗑，这他妈是要死人的事情】
【这这这个常氏问题真的好大】
【有没有历史列文虎克大佬来讲一讲相关，细节和鲜为人知那种野史，我会信的】
【我会信的】
【我会信的】
【不是大佬，但是刚好在研究晟北专题，有本《世家杂谈》里面提到过‘鸿候嫡长舞勺之年随鸿候诣大司徒，大司徒常敬贤众女嬉戏，多有冲撞，未嗔，笑而不谈’】
萧毓敛下睫羽，倚着石壁，一声不吭，无论常氏如何作弄也不作声响。
常氏拂去灰尘，立身于石室，眉目倨傲，再也不见温婉，甩袖离去。
那帘子掀得呼呼作响，秋风瑟瑟送门口卷进来，她将蜡台一并带走了，石室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咚、咚”
更为小声缓慢的脚步声在石室门口再次响起。
拨开帘子，一点幽光乍起，也是将石室亮的七七八八。
是哑奴。
“啊、啊、”
容貌清丽的女子着灰衣，未被封住的半张嘴张了几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萧毓知道，她的舌头被割掉了，是自己母亲亲手用刀割掉的，涎水和血水融合在一起，那张算得上好看的脸白白红红糊成一片，又脏又丑。
而那半张嘴上的线，则是常氏亲手托着她的下巴，被火烧过的针一点一点封上。
“你来干什么...”萧毓垂着头，背贴住石壁，潮湿的发又沾上灰尘，显得灰扑扑的，偏生洗净后的脸白皙俊美，青涩又漂亮。
哑奴半蹲下身子，把手中的蜡台搁在地上，朝他笔划起手语。
{我想带你走}
萧毓沉沉地看着她，嘴角向下，“就凭你？”
哑奴焦急地又开始迅速笔划，那双灵巧带着厚茧的粗糙双手让人眼花缭乱。
{相信我，你相信我，我可以带你出去，我能做到}
{明日是常尚书的大寿，常氏必定将回府庆生}
{带队之人会有护院和小厮，正好是月末送炭备冬之时，我可以偷偷把你藏进炭车...}
【？？这是在笔划什么】
【萧毓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发生什么了，我去，有没有大佬会古手语，怎么跟结印似的】
【她在说什么】
【萧毓笑了！！我擦他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那个哑女说，她明天要帮助萧毓逃出去】
【？？？】
“好，我信你。”少年满是伤痕的手握住哑奴粗糙的手，他眼眸直直地看着哑奴，哑奴不躲不闪，静静同她对视。
萧毓透过一点烛光打量着这个自己住了四年的石室，他好像完全适应这种深沉无光的环境，甚至与黑暗融为一体，像是藏在石板后的老鼠。
哑奴的脸被烛光烤的漂亮温暖，萧毓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如果我逃出去了，你必死无疑，若是我没逃出去，你死后，我会为你杀了常氏。”
哑奴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少年带着潮气的发丝上轻轻抚摸，睫毛垂下来，半掩温柔的眸子。
不大的石室，满身是伤的少年，还有垂眸的哑女，烛火朦胧，温情一时。
【这个姐姐好好看啊草】
【我一直不敢说来着，其实齐攸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生了...】
【她的嘴巴被封住了，说真的，古代这样真的很可怕，感觉好没人性】
【求求了，现在的齐攸是萧毓，我私心想把他当成两个人来看】
【他真的好漂亮，我去这张脸是真人能拥有的吗】
萧毓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往常他半夜因为过度戒备而暴躁焦虑，常氏会让人给他灌迷药，往后习惯了也就勉强能靠着墙壁小憩，他说不清自己此刻是高兴还是悲凉，头靠着哑奴硌人的肩膀，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哑奴弯着唇，手有节奏的，一点一点抚着他的背安抚，知道少年呼吸平稳后，才把人轻轻靠回石壁。
掌起那烧得快差不多的蜡烛，她盯着火光发了一会儿呆，熄灭了烛光才轻轻地推出去。
极轻地咔嗒一声，门又锁上了。
她纤细背影的身后，本该睡着的萧毓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清明暴戾的眸落在那抹身影上，缓缓调整了一个姿势，倚着石壁合眼。
十年前断舌，六年后毁了脸。
她迷途知返，愚昧至极。
是她欠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她欠他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