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令》木偶狂欢叶

12、第十二章 第一桶金

　　“你说，这是你自己做的？”杜掌柜仔细观察手里几滴黄橙橙微微泛绿的油状物，他做了一辈子香料，也没见过这东西。
　　看起来有点像平民吃的豆油，散发一股茉莉和茶香，他甚至舔一小口，有点微苦，陆雪汗颜，杜老头也不怕这是什么有毒材料制作，对她还真是放心。
　　“对，是我做的，珍妮小姐用过赞不绝口，”陆雪又说了用法，杜掌柜称奇。
　　“还有消炎护肤的作用？能擦手涂脸？”
　　“单涂嘛不是特别好吸收，可以兑几滴在日常用的香膏里，混合起来再擦脸，擦手是没问题的，最主要的是能护发止痒，小姐们用猪油护发不光味道难闻，猪油长期凝固在头皮上还会堵塞毛孔长痘，精油能有效缓解，时间长甚至能治愈！”
　　杜掌柜浸淫香料数十年，当然知道小姐们用猪油的弊端，之前也不是没研究过，只是陆雪说的堵塞毛孔是什么意思？
　　算了，总之商会一直没有研究出合适的替代品，陆雪拿出这东西真这么神奇？他有些怀疑。
　　丝丝正好搭话，说珍妮小姐用一次就下了长期订单，以后每月要一斤的用量。
　　杜掌柜瞪了她一眼，这丫头一向谨慎，明知破坏规矩还接下订单，让他硬着头皮接受，现在又在旁帮腔，陆雪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陆雪莞尔，提出让杜掌柜亲自试用一下，杜掌柜红脸大叫胡闹，最终决定由丝丝来当“模特”。
　　杜掌柜绕着丝丝转了两圈，一会嗅嗅头发一会上手摸摸，不时跟陆雪交谈几句，丝丝小脸微红，不过她知道杜掌柜在认真评估这东西的用处，于是大大方方端坐任他研究。
　　杜掌柜拿出几种香粉，分别与精油混合一点，果真香味更加浓郁而且便于涂抹，不过盏茶功夫他已经搞清楚了精油的用途，惊喜之余也在盘算它的价值，毫无疑问精油一旦上架出售，一定会受到贵族们疯狂追捧，甚至可能凭借这个东西让自己在威尔逊商会的地位更上一层！
　　“什么？不出售配方？”杜掌柜吹胡子瞪眼，“陆掌柜这是何意！想借着店铺的名号卖你的东西？”
　　“杜掌柜别急嘛！”陆雪慢条斯理地说，“我精心研制三年才得来此油，实验上百次耗费无数心血，材料珍贵无比，以油溶香也是大陆头一份，您可以跟商会申请嘛，相信商会知道这东西的妙用定然会同意。”
　　杜掌柜恨不得当即给她个白眼，还精心研制三年，连香料都不知道啥东西的丫头，还实验上百次，我呸！
　　陆雪想的更远，如果把配方直接给威尔逊商会，定然能换取一大笔财富，但精油的价值远远没被开发出来，此时出售无异于杀鸡取卵，不如其他衍生产品成熟，再一同打包卖给大土豪威尔逊家，或是自己单立门户。
　　至于配方其实非常简单，陆雪从东部往都城的路上曾途径一片“茶村”借宿，村中贫困，百十来家村民除了种茶没有别的伙计，品种是油茶，入口酸涩只有东部人用以提神，售价十分低廉。
　　村里面家家囊中羞涩，豆油都只有年节才用得上，陆雪见村里年迈老人众多，身体康健面色红润，好奇向村长打听，村长憨厚的回答村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很少生病，是神的恩赐！
　　陆雪不信神啊鬼啊会单独恩赐一贫困山村，暗暗留意，次日看见村长家的儿子拿茶种制油，入口微苦，陆雪灵光一闪，这不就是现代低胆固醇茶多酚含量极高的山茶油吗？
　　在现代时她就十分喜欢用纯天然提取物，沾少量涂手，果然能被皮肤吸收，当时她还不知道都城女子已用上香膏，东部秋风尤其大，几天赶路脸吹得生疼，这东西刚好能缓解！
　　陆雪惊喜不已，让村长儿子装3斤要带走，给钱时村长死活不要，说骑士大人足足给了1个金币，那可是小半年收成，十分过意不去，说完又装了好些吃食让陆雪他们带走，陆雪当时还感慨民风淳朴。
　　到都城后公爵府上有香膏用，是种名为乳棕树分泌的液体加以提炼，但陆雪总觉得不够保湿，偶尔会加几滴进去混合使用，皮肤改善不少，水土不服的痘痘都下了几颗，护发就更不用说。
　　护发精油就是山茶油冷泡茉莉3日，陆雪喜欢淡淡的茉莉香以中和山茶的涩味，杜掌柜十分了解香料，却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十铜币能买好大一桶的山茶种油还有这用途，当然，他虽是东部人，但从小在都城长大世代为威尔逊家族服务，见都没见过山茶这流通于苦力与农夫之间的廉价茶品！
　　陆雪就是吃定这点，只要严防死守供货渠道，杜老头就拿她没招！
　　“另外还有一点，我想让丝丝跟着我，你也知道，精油制作十分复杂，大量生产光我自己肯定做不来！”陆雪恬不知耻地要人，杜老头牙根痒痒，很想咬这小狐狸一口！
　　杜掌柜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事我自己做不了主，这精油我要带去商会问问会长的意见，至于丝丝，你且自己去问她吧！”说罢一甩衣袖，急匆匆地奔商会而去。
　　丝丝一直在旁边，闻言凝眉纠结，见陆雪朝她来了主动开口，“陆掌柜，杜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
　　陆雪看她样子好像舍身取义的□□，忍俊不禁笑道，“傻丫头，我又没让你害杜掌柜去，怎么就忘恩负义这么严重了！也就是个借调人手，一个月时间，找到人后我就把你还给他！”
　　“哦，”丝丝松了口气，小小失落不知从何而来，咬着嘴唇说，“那也要问过杜掌柜。”
　　陆雪越看越觉得丝丝可爱，怎么办！好想得到她！
　　杜掌柜走时火急火燎，回来时满面春风，叫上陆雪进了里间。
　　商会提出了几个条件:1，精油只能向威尔逊商会供货，而且不能自行出售，商会要买断独家销售权；2，要签订单合同，每月1号供货至少30斤，但是要保证精油的质量，如果出现问题威尔逊商会有权拒绝验收；3，威尔逊商会只要精油，不得干预价格，就是无论威尔逊商会卖多少钱，现在陆雪只能出个一口价。
　　陆雪再次提起丝丝，希望杜掌柜主动提出让她帮忙，杜掌柜表示那是小事，一看便知老狐狸在商会中要了不少好处。
　　“订单合同可以签，但是只能签三年，到期后看情况再商定是否继续合作！”陆雪可不想签个卖身契一辈子给威尔逊家打工，要她说一年都嫌多！
　　好在山茶油是现成的，只需要冷泡即可，每月30斤也不是很多，茶村到都城，马车的话大概单程要七八天，就是路上不时有强盗出没，最好是和其他商会组队而行，不过说是“专利”实际上她只是山茶油的搬运工，赚点差价罢了，要是被别的人知道她的货物来源，那一本万利的买卖可就没法做了，保密工作还是要做好！
　　至于丝丝她倒不担心，能看出来小姑娘有大志，而且口风紧很有原则，不像自己只想搞钱。
　　“我跟珍妮小姐说的是每两5金，反正她是商会的客户，到时候价格怎么调整，我相信商会有合适的定价，我供货价格定为每两3金，供货时钱货两清。”
　　杜掌柜没磨蹭，直接答应了陆雪，订单肯定是有时间限制，三年时间正合适。
　　会长放权只要没超过商会底线都可以答应她，完全出乎杜掌柜意料，陆雪并没有狮子大开口，他还以为陆雪会漫天要价，没想到如此爽快。
　　每两3金币，30斤也就是900金币，这可不是比小数目，杜掌柜有些嫉妒，想来自己兢兢业业在商会工作三十年，每月也不过百金报酬，小小年纪可真会赚钱！
　　双方商定了一些细节，等陆雪签字画押在正式合同上已经是第三天，首次供货是12月1日，还有半月，丝丝正式投入陆雪麾下，名义上是借调。
　　丝丝骑术跟陆雪半斤八两，都是能让马跑起来可以，但凡快点就要跑偏得主，策马奔腾是腾不起来，顶个好骡子骑也不错！
　　陆雪再往回走，心情都不一样了！
　　她打算一次来回进100斤的山茶油，就是3000金币啊，相当于300w人民币，这辈子都没想过还有一天能挣这么多钱！
　　丝丝上马几天，人比在都城欢快不少，可算有了小姑娘模样，陆雪在曙光城中已经打听好，中部平原各城中经常组织缴匪，这段路程很安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东部平原，但东部与中部交界处有座城池叫道林城，以她们的脚程19号就能到达，道林城距茶村不过200里地，马车来回需要3天，道林城中有雇佣兵市场，10个金币能请修士随行护送5天，完全够到茶村来回，按照时间推算，23号能回道林，从道林到都城都是宽阔的马路，稍微快点30号勉强能到都城，时间紧迫，陆雪跟丝丝又加快行程，在18号傍晚到达了道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