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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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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洛斯缓慢地行走在浓雾遍布的小道上。
周围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亚洛斯得承认，刚刚在门口被教皇发现自己拥有浓厚暗元素的时候，确实是心慌了一下。
奥赛姆帝国的子民，沐浴在太阳神的荣光之下，天生都对光元素具有极大的亲和力，而暗元素作为光元素的反面，是不应该存在于一个充满着光元素的身体内的。
别说是奥斯姆帝国的子民了，任何一个拥有庞大光元素的人，都不可能同时拥有这么浓厚的暗元素，两者的冲突足以冲爆一个人的身体。
但亚洛斯就是这么一个奇特的存在。
他体内的光暗元素如水乳一般交融，相辅相成。
而且亚洛斯…也确实不是奥赛姆人。
亚洛斯突然停下了脚步，闭上了眼。
“呼”。
一个由雾气凝聚成的足有两个人高的幽灵状物，正站在亚洛斯背后对着他的脑袋举起了尖锐的利爪。
这是用人的眼睛无法看到的东西。
亚洛斯通过感知“看到”了。
“唰”。
亚洛斯抽剑、转身、横斩，一气呵成。
幽灵的脑袋被劈散了，整个身体顿时溃散。
但亚洛斯没有收剑。
果然，幽灵在短暂的消失后，雾气又重新凝聚，组成了一个新的幽灵。
亚洛斯没有慌张，运转了全身光元素集中于剑上，剑身顿时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又是一个横斩。
这一次幽灵在一阵尖啸中彻底消散。
亚洛斯感觉到周身的雾气淡了不少。
“这就是不允许光元素持有者进入的原因么。”
亚洛斯明白了。
他单膝跪地，一手拄剑，一手触碰地面。
大量的光元素从他的身体往触碰地面的那只手上集中。
在到达一个临界点时，他猛得睁开眼：“起！”
光元素爆发了。
整座山顿时被耀眼的光芒所笼罩，到处都是幽灵被灼烧的痛苦尖啸。
教皇站在山门口，看着黑铁山整座山都开始发光，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不得了。”
不一会，原本弥漫整座山的雾气散了。
教皇试探地朝门口伸伸手，没有阻碍了。
当教皇顺利地走进山里时，正好迎面撞上走回来的亚洛斯。
因为一下子把体内的光元素全部释放完了，亚洛斯此时看起来有点疲惫。
“你确定人鱼的气息是在这里么？我刚刚绕了一圈，这里全是矿石。”
人鱼总不见得离开水源来矿山吧。
“唔，”教皇思索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雾气应该是巫师布置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个巫师，但显然是为了阻止人们上山，那么山里必然是有什么东西。”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人鱼。”
也就是说某个巫师抓了条人鱼上山？
亚洛斯觉得很神奇。
人鱼拥有的不仅仅是美貌，与他们的美貌齐名的还有他们的残暴。
一个身娇体弱的巫师去海里捞一条能一爪子拍死他的人鱼，还关到了矿山上。
如果是为了人鱼泪的话，真的大可不必。
这举动就和祷告仪式上的袭击一样，令人费解。
更何况人鱼不会轻易流泪，与其想方设法让一条人鱼流泪，还不如去人鱼族与人族的交易市场买一颗来得划算。
毕竟现在基本上每个种族之间都有贸易往来。
亚洛斯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可能那个巫师真的没有别的阴谋，只是单纯脑子不好。
“巫师如果真的来过，那必然会留下痕迹。要不…你用暗元素追踪一下？”
教皇试探地提议道。
“…….”
“这里是奥赛姆，教皇大人。”
亚洛斯面色有点冷。
是想让他当面施展暗法术，然后好拿到罪证，把他从骑士团赶出去么。
王室和教廷对光元素有多推崇，对暗元素就有多排挤。
即使不是巫术这种邪恶法术，普通的暗属性魔法也绝不应该出现在奥赛姆子民的身上。
外人会被排挤。
这样他就不能继续待在对王室最为重要的尾牙骑士团了。
教皇像是没听懂一样：“嗯嗯？所以怎么了嘛？”
见亚洛斯面色不虞地看着自己，教皇伸出一只手，只见那只手的指尖突然冒出一股紫色的小火花。
亚洛斯诧异地看着那小火花颤颤巍巍地抖了两下，消散了。
“如你所见，我只能像这样勉强搜集一些暗元素，但很快就会被我体内的光元素挤出去。”
教皇一脸痛心。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五个指尖上分别冒出绿色、红色、金色、蓝色、棕色的小火苗。
“你看别的元素都没什么问题，但就是没有暗元素，你知道在王城里找一个拥有稳定暗元素的人有多难嘛！没有暗元素我就没有办法进行元素的系统研究啊！”
教皇是个魔法研究狂热者。
其实比起当教皇，他更想一辈子泡在研究室里面。
因此当他第一次见到亚洛斯的时候，就盯上亚洛斯了。
亚洛斯：“……”
“离太阳神最近的第一人教皇，竟然是个对暗元素执着的人，太阳神会哭的。”
“研究都是为了世界更好的发展。”
教皇理直气壮。
“要不是为了教皇室的典籍资料，我也大可不必在这个位子上，就算当年我师父求我也没用。”
“…….”
亚洛斯感觉自己现在才是第一次认识教皇，敢情教皇之前提议当他老师原来只是为了这么个单纯的目的。
如果说平日处理教务的教皇是个老狐狸，一旦扯到研究话题，就宛如一个孩子一样任性。
亚洛斯叹了口气，越过了这个话题：“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暗系法术了。”
准确的说，自从他加入尾牙，就没有用过了。
“我不能保证可以成功。”
亚洛斯尝试着调动起浑身的暗元素。
几年以来一直沉淀在他身体里的暗元素已经被浓缩成了一个极限，现在终于受到召唤，迫不及待地往亚洛斯的手里聚集。
一个极小的漆黑球体出现在了亚洛斯的手里，并且还在不断旋转扩大。
教皇一开始还兴冲冲地仔细观察着小球，待看到小球已经逐渐扩大到占据亚洛斯整个掌心，连忙制止到：“够了够了，这种程度应该已经够了，我们是要追踪痕迹，而不是灭杀目标啊！”
亚洛斯头上已经开始冒汗：“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
由于压制了几年没有释放过一点暗元素，此刻的暗元素的量大到亚洛斯无法控制。
黑球已经膨胀到一个头那么大了。
然而它还在继续扩大。
“目前这个量，是你身体内暗元素储备的多少？”教皇在一旁焦急地问道，“要不干脆全部释放算了，直接往天上扔，别管气息痕迹了。”
教皇清楚地明白，此时如果再强行压制暗元素，那么冲力就会往施术者反弹，亚洛斯必然受到重创。
此时的亚洛斯手上的皮肉已经裂开了好几个口子，正往外渗血了。
亚洛斯：“…….”
“…感觉这个量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亚洛斯感受不到极限在哪。
教皇：“……..”
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我的弟子有这么大的暗元素储备量而高兴。
“呼，那么只能强行切断输送了，”教皇深吸一口气，“等会听我口令，立刻往上抛。”
亚洛斯点点头。
教皇在一旁用光元素编织了一张巨大的光网。
“三。”
“二。”
“一。”
“抛！”
在亚洛斯往斜上方抛出黑球时，光网顺势来到黑球的下方，从下自上包住了整个球，一道道黑芒从光网的缝隙中透出。
亚洛斯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光明之力同时裹住了他的手，轻柔地制止了体内还在往外冲的暗元素。
虽然只是短短一秒，但足够亚洛斯努力吸收外在的光元素来阻止体内的暗元素进一步外泄。
随即，他一把拽住教皇把教皇整个人一起带着趴在了地上。
教皇的鼻子粗暴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刚想大骂一句“不孝弟子”，上方的黑球在光网的挤压下爆炸了。
混合着光与暗的爆裂，在山头伴随着一声轰鸣，土石飞溅。
远处，听到声响的车夫回头看向被削平了整个山头的黑铁山，自言自语道：“不愧是教皇的亲传弟子，定是找到了邪恶的源头，打得可真激烈啊。”
作者有话要说： 车夫：牛啊牛啊
教皇：….
亚洛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