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革命尚未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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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逸是下午到家的。那天他从隐安寺消失后，国公夫人就卧床不起。李之逸回家第一件事赶紧冲进他娘的房间，跪在床前皱眉道：“娘亲，你怎么了？”
国公夫人看到李之逸回来，毫无血色的嘴动了动。
“娘亲你说什么？”李之逸看着娘亲的模样眼眶泛红，满是自责。如果知道娘亲会病的如此之重，他一定不会一声不吭的跑了的。
国公大人端着一碗药进来。看见李之逸就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踢在他的侧腰上。
李之逸被踢翻在地。
国公大人吼道：“逆子，你还知道回来。看你把你娘气成什么样了。”
他娘亲见国公大人脚下不留情，布满血丝的眼睛凌厉了些，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回来就好，你下手这么重干嘛。”说完又剧烈地咳嗽两声。
国公大人赶紧上前安抚她：“好好，我不打他了，你好好养养身子。”
“用不着养，看见儿子我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了。”说完国公夫人便撑着身子要起来。
李之逸父子赶紧找来几个枕头给她靠着。
国公夫人看见儿子确实脸色红润了些，接过国公大人手里的药一口一口喝起来。
“娘亲，都怪我不好。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李之逸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国公夫人赶紧伸手替他擦去眼泪：“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回来就好，娘亲是担心你身份特殊被坏人抓走。”
李之逸犹豫了一下问：“那娘亲不担心甄局是坏人吗？”
国公夫人愣住：“甄贞怎么可能是坏人呢，他可是爹和娘最信任的朋友，要不然也不敢让你去呀。”
“要不是你这次无缘无故消失，又常常不听甄贞的话，娘亲至于病了吗。”
李之逸自知有错，低着头不言语。
“好了，回来就好。你一回来为娘的病就好了大半，修养几天就好了。”
“还有，前几日你皇爷爷想你了，还说让你进宫。等娘亲身体好些就陪你去。”国公夫人道。
闻言是见皇上，李之逸面露喜色。“我也好想皇爷爷啊，我都好久没跟皇爷爷一起下棋了。”
国公夫人叮嘱道：“这次去隐司玩儿是娘亲偷偷让你去的，可不能跟你皇爷爷说知道吗，免得他担心。”
李之逸失望地点点头，本来还想跟皇爷爷分享自己这次的经历呢。罢了罢了，以后再说吧。
御书房内。
皇上刚从噩梦中醒来，低头一看手里的奏折，已经被自己生生给画烂了。擦擦汗，将吴公公叫了进来：“国公夫人的病最近好点没。”
吴公公道：“回皇上，今儿下午传消息说快好了。”
“是嘛。”皇上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是的，国公夫人说等过几日想来看看您。”
“嗯，帮朕准备一些上好的人参送去国公府。”
“是，皇上。”吴公公道。
三天后，国公府的马车进了皇宫。
国公夫人一身烟罗紫织锦罗裙，头上别一个金丝香木嵌蝉玉朱钗。简单又大方。
旁边的李之逸着水青色的广袖飞肩束腰长袍，腰上一条镶玉的白色腰封。肤若凝脂，眼如点漆。除了右手上的两个老茧，他还是那个被千娇百宠的小世子。
皇上一看见他，眼睛都笑眯了，伸手摸摸他的脸：“我们之逸现在可是大人了。”
李之逸蹲在皇上膝下：“是啊，皇爷爷。之逸都已经二十了。皇爷爷最近身体可好。”
皇上年纪大了，说话有点费力，慢吞吞地道：“还惦记着皇爷爷呢，这么多天都不来看看皇爷爷。”语气中有点埋怨。
李之逸解释：“这不是娘亲病了嘛，不然早就来看皇爷爷了。”
说着皇上看向李之逸身后的国公夫人：“前几日命人送些人参，可有用？”
国公夫人道：“劳烦皇上挂心，用了那些补品臣妾身体已无大碍。”
“没事就好，以后多来皇宫走动走动。”皇上道，“我怕我哪天等不到我们之逸来见我怎么办？”
李之逸道：”皇爷爷不会的，皇爷爷治国有方，爱护百姓，这么好的人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哦，是嘛。”皇上闻言笑了，“那之逸能否让皇爷爷看到你成亲呢？”
“成亲？”李之逸现在可不想这儿，野兽和黑衣人一日不查出来，他就一日不成亲。虽然选择的道路与父亲和皇上不一样，但他希望与父亲和皇爷爷一样优秀，成为大李朝边角的一颗垫脚石。
李之逸撒娇：“皇爷爷，之逸还不想成亲，之逸只想陪着皇爷爷。”
皇上摸着他的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但是与你一般大的皇子皇孙都已经有子嗣了，你说你不成亲合适嘛。”
“可是......”
国公夫人知道李之逸不想成亲，替他解释道：“皇上，我们之逸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哪能跟皇子皇孙们比。”
皇上轻笑道：“怎么不能比了。这样吧，明天起我让之逸跟着一起去朝堂，也让有适龄千金的大臣们好好看看我们之逸的风采，等过几日再让大臣们带着自家千金来看看。”
皇上说到这个份上，国公夫人也不好说什么。抢先李之逸一步答道：“这样是再好不过了，臣妾叩谢皇上。
接近黄昏，李之逸母子才回去。路上李之逸一脸郁郁寡欢地问道：“娘亲，为什么要答应皇爷爷成亲的事。”
出了皇宫国公夫人脸色就十分难看，见李之逸问起这个冷言道：“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愿所尝的，以往是所有人迁就你，以后你要学会迁就别人。知道吗？你皇爷爷他年纪大了，想看到你成婚。”
“可是...”
“没有可是，明天起你就跟着你爹去上朝。”国公夫人厉声道。
第二天。
朝堂上三三两两地围作一团。都听说了李国公的爱子要来上朝的事，稀奇地不得了。
“李国公家的独子不是个娇宠得不得了嘛，怎么也来跟我们分一杯羹了。”右仆射道。
工部侍郎道，“人家哪是上朝呀，是皇上让有适龄千金的大臣们选女婿来的。”
“虽说李家地位尊贵，可到头来只是个荣誉头衔，根本不掌大权。别说他那被娇宠惯了的独子了，就是李国公一年能上几次朝。”
“真正门当户对的有哪几家能看上那娇宠世子。”工部侍郎说着看到了进来的户部侍郎，走过去揽住他的肩道：“你说是吧，司侍郎。您家不就有适龄千金嘛，皇上有没有特意交代你多注意李家那叫娇宠的小世子呀，哈哈哈。”
司侍郎给了他一个白眼站到自己位置上：“李世子地位尊贵，岂是你我能议论的，我劝你还是闭上嘴吧。”
工部侍郎碰了一鼻子灰，冷着脸转过身去。右侍郎道：“听说李世子虽然文韬武略不行，可人长得不错。连骠骑将军那种大老粗都能夸一句长得好。”
“那这是要俘获多少少女的心啊。”工部侍郎说着，就见李国公从门外走来，身后跟着李世子。
李之逸一身深紫色的广袖飞肩朝服，腰间是同色系的金丝纹带，头发被镶玉鎏金冠束起。虽然看不见脸，欣长的身形却挺地笔直。整个人都神采俊逸周身透着贵气。
工部侍郎莫名有种压迫感，低着头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周围的人也都对李之逸议论纷纷，见李家父子过来如同看稀奇宝贝似的看过去。
李之逸见各位围过来，赶紧上前一步行礼：“各位叔叔伯伯，同僚们好。晚辈李之逸，第一天上朝还望各位多多照顾。”
李之逸长相秀而不娘，身上的广袖飞肩朝服增加了些许硬朗。少年的风姿绚烂夺目。
就冲这张脸大家对他也恭敬了三分。
“哪里，哪里。早闻世子博学多识，丰神俊逸。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啊。”
说话间皇上来了，所有人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李之逸则随父亲站在最右前面。
皇上开口道：“最近匈奴屡屡侵犯我西城，西城驻守吴将军在交战中也受了伤，眼看西城失手，众爱卿可有救国良策？”
底下一片哗然，这件事大体都听说过。西城失守，流民一路往东已经到了京城。造成京城拥堵秩序混乱和百姓恐慌，很多人都在传匈奴快打到京城了。
皇上也不是没派人去，只是前去的将军都有三位了，首级都挂在了城墙外。
现在这位吴将军，眼看败下阵来。如果不及时商量对策恐怕西城当真失守。到时候民心一乱，整个国家都完了。
可是又有谁愿意做这个牺牲品呢？大殿下众臣低头议论，生怕皇上点到自己。
倒是那个工部侍郎先站了出来。
工部侍郎道：“皇上，内侍有幸见过李世子几次。说李世子不光人长得俊俏，而且才华横溢，有纬武经文。不如让李世子提点建议如何？”
让年轻人崭露头角是好，可李之逸从未接触过朝政，万一答不上来，那可是因小失大呀。皇上沉默地皱起眉头。
下面的李之逸倒是兴奋起来。他在西城时就想有朝一日为国出力，现在他就站在大殿上，自然是希望能提出好的建议。李之逸站到殿前道：“皇上，微臣愿意为国出谋划策。”
所有人都意外地盯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有的等着看他笑话，有的欣赏他的胆识，而李国公则担心他自作聪明。
李之逸道：“皇上，臣曾经亲眼见过西城失守。最靠近边境的小镇上，尸体堆得山高，前线士兵全部阵亡。微臣甚是痛心。在那场战争中，敌军非常清楚我方将军的作战方式。根本没来得及还手就被打压了。所以，微臣建议这次换一个文臣，说不定能来个出其不意。”
李之逸说完久久没见皇上说话，一抬头，皇上幽暗地眸子凝悌着他，刚才放松的嘴角紧绷着。半晌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去西城？”
“！”李之逸心里一咯噔，木讷地看向一旁的父亲。
此时的父亲表面虽然无恙，但额头的一滴汗已经出卖了他。
李之逸暗暗叫苦，为什么自己一激动就口不择言，把这事儿说出去了呢？
“回答我！”皇上一改平日的和蔼，皱纹都往下坠着，耷拉地眼皮也遮不住的严肃。
“因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革命尚未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