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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黎絮13】蓄污纳垢麒麟锁,以假乱真阎罗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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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梳痕“贤婿啊,来坐”
怀初莳婚期将至,怀澈愈发不满,气不过,争执了几句,弃他而去了。
怀初莳也是很郁闷,脸色并不好看。
雷梳痕关切问着“瞧你脸色不佳,是怎么了?”
怀初莳“噢,这几日彻夜赶工,也为了您的配剑,有些疲累”
雷梳痕“忙不过来可以先放放,可别累坏了”
怀初莳“多谢东家体谅,不碍事”
雷梳痕刚想起来“怀澈哪去了,赶工的事不应是他负责的吗?”
怀初莳“他有些私事要处理,告假了”
雷梳痕“也好。婚期将近,有什么事也可以放放。”
怀初莳“是”
雷梳痕一脸忧容,这时候倒是翻个了,怀初莳反过来关心“东家有何忧思?”
雷梳痕“有个小玩意,一直困扰我多年,百思不得其解”
怀初莳“可否让我看看?”
像是只等他这句话,雷梳痕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存放着一枚麒麟锁,内含七颗紫黑晶石,精致做工,可边缘干涸的血迹,任他如何擦拭都无济于事。
怀初莳看着盒中的东西,无限索想……
麒麟锁,七籽晶石,这正是世间对阎罗坠的一致印象。也是怀家为了迷惑世人,特意放出的谣言。
这谣言信者众多,可是能拿到怀氏眼前的人,会是什么居心,显而易见。
怀初莳揣着明白装糊涂,看向他这位岳父大人。
雷梳痕“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是你们怀家的至宝”
怀初莳顺着他的话“确实是阎罗坠,可为何会在这里?”
雷梳痕摇头道“说来不齿,是我那师弟,爱惜这旷世珍宝,起了邪心……”
怀初莳带着质问的口气“哪一位师弟?”
雷梳痕道出“篷齐”
怀初莳“爱惜这阎罗坠?起了邪心,所以……”
……想据为己有,灭人满门。
雷梳痕“那时他已是相君,我无力相抗,偷了这坠子,隐居别处,直至他死后,我才敢露面”
拟文轩的覆灭,一直是个谜团,庞大的怀氏一族,曾是驭锋谷的劲敌,也遭很多人的觊觎,只要稍稍露些颓势,拟文轩就被瓜分殆尽。
雷梳痕将阎罗坠交于怀初莳手中“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怀初莳不愿领下“属下位卑,怎算得阎罗坠的主人?”
雷梳痕“现下怀氏分散,找名正言顺的主君谈何容易,或许你可以唤醒阎罗坠”
雷梳痕不知道的是,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拟文轩的主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怀初莳“我?”
雷梳痕“缉魂锁魄,坠生阎罗。传闻这枚坠子若是被唤醒,便可长生不死,也让逝者重返人间”
怀初莳“可那只是传说”
雷梳痕“当年我跟随李载之,也犯下不少罪过,眼见他倾吞拟文轩,也无力做什么”他起身,冲怀初莳跪了下去。
怀初莳连忙去抚“您这是做什么?”
雷梳痕掏出匕首来“你我之间算是有血海深仇,这些年我不得安枕,遇到你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只希望你在我死后,能好生照顾萱儿,我也无憾了”
怀初莳扯着他“您先起来,起来再说”
雷梳痕一直把匕首往他手里送“你来到我这城中,难道不是天意吗?看来我命该如此,你杀了我吧”
怀初莳不停的推诿“倒也不必,我自小在外,没有粘到怀氏的半点恩惠,倒是没少受白眼,您在我这里寻求解脱,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雷梳痕深知他的身份,便问“想回去看看吗?”
怀初莳“哪里?”
雷梳痕“拟文轩”
怀初莳“那里我不配回去,生者逐我,死者也不会容纳我的到来”
雷梳痕“多大的事,弄得人神共愤似的。回去看看吧,那里是你的故土,不是吗?”
怀初莳想想后“也好”
雷梳痕“明日便是月夕,留下过个节再出发吧”
怀初莳婉拒“事不宜迟,得赶快去”
雷梳痕也不强留“好,一路顺风”
……
去往拟文轩,其实是在清风辞的地界里找到那残垣断壁,这时候才觉得拟文轩地域广大,这里曾是拟文轩,那里曾经也是,那边曾经还是……
可也只是曾经!
不仅感叹,清风辞的胃口真大啊,十几年来把拟文轩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一步步踏足故土,找寻那映像中的相府,说到底只是来看过一次,只一次,怀初莳凭着微弱的记忆,慢慢的摸索过去。
有一块标志性的石头,在那之后就是相府了,好像是在前面……
那块巨型石头下,怀澈在那里站着,看着怀初莳带着一队人过来,他没有好脸色。
怀澈“你来这做什么?”
怀初莳“来看看故土”
怀澈瞥一眼“带着这些人来故土?看着不怎么像啊?倒像是来迁坟的”
怀初莳“你想多了,只是来看看”
怀澈也知道他寄人篱下,来的这些人估计也是被派来监视他的“算了。来了就看看吧”
怀初莳“那走吧”
怀澈不动如山,靠着那大石头“走哪去?”
怀初莳“去看相府啊”
怀澈眼视前方,道出“这就是相府”
眼前一片荒芜,黄土一片,长满杂草,别说曾经有一座气势恢宏的相府,就这阴森森的地方,活人都不愿多呆。
怀初莳仔细看看大石头,原以为它是被人为的移动了地方,不然怎么会找不到相府。原来不是石头的位置变了,而是相府破败,连一片瓦都不曾留下。
怀澈“咱们的族人……就地掩埋,就在这杂草之下”
怀初莳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杂草丛生,一望无际,一阵风过,杂草肆意风飞。短短十几年,怀氏相府像是没存在过似的,这坟上杂草也疯长。
人迹罕至的地方,原先也是一片繁荣。
怀澈坐下,心决传音,问道“作何感想啊?”
怀初莳心决回应“有些眉目了”
……
同随的人看他俩默不作声,齐齐地看着杂草丛生,直觉是两人睹物思人,怀念家人,也不做干扰。
不曾想二人倚靠巨石,一言一语,心决交谈。
怀初莳把几日来的原委告知后,怀澈问道“你信了?”
怀初莳看着前方“自然不信。阎罗坠隐匿多年,突然现身,说是只为谢罪,有些牵强吧。况且你我二人得封花品,名声在外之时,他怎么不寻来。退一步讲,他为何只找我,而不找你”
怀澈“因为你是怀氏初系”
怀初莳“我的身份是被摒弃的族中罪人,也是有能力解开阎罗坠迷题的人,确实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怀澈这时才想通了为何他要遗用怀氏初系的名目,复仇之路遥遥无期,除了满面愁容,怀澈自己没有半点眉目,心里记了许多年,可仇人是谁,一点都不知道。
这点怀初莳很聪明,以自己为靶,屠灭怀氏无非就是为了那阎罗坠,而这枚灵器一直佩戴在怀初莳身上,可别人不知,就连怀澈都不知道。
无论是谁,拿到那假的阎罗坠,肯定解不开,也用不了。这时候肯定要想办法了,找怀家人解是最蠢的办法,也是最有用的。
可找谁呢?
“秉效初,易渡饰”,
没有人比“怀初莳”这一脉的人合适了,他们是被驱逐在外的“叛徒”,又是六脉里掌文书的,自然接触的东西比较多,兴许就能破解了其中奥秘呢。
怀初莳“当初进入浆连城时,我就感觉不对劲,现在想想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怀澈“你比我多虑,比我仔细,原是我误会你了。”
怀初莳“你也没错,我没头绪,只是一个虚无的赌注,看似合理,实则成与不成也很难说。”
怀澈“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与你说这些吗?”
怀初莳“为什么?”
怀澈“城中消息闭塞,我出城散心,才得知出大事了”
怀初莳“出什么大事了?”
怀澈“仙尊万刃枝受审徒誉流,许多陈年旧账被和盘托出,其中就有一件关乎拟文轩的。李载之瓜分拟文轩,阎罗坠也不知下落,没想到却在他这里。许是怕东窗事发,自己先招了”
怀初莳也抱有希望“还有一个可能,他说的是真的,当真是李载之胁迫他,毕竟‘篷齐之祸’,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怀澈“这时候,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怀初莳“为保万无一失,我想先试试,或许还有别人能被牵扯出来”
怀澈喜出望外,满怀信任“听你的”
回去后,怀初莳诉说家乡情愫,感伤怀旧,没有独揽“阎罗坠”,先交于雷梳痕,再恳求让他一试,想激活阎罗坠,复活族人,问查当年真相。
对于本家命案,不可能一概不问的,倘若真的不管不顾,反而有疑。
雷梳痕自然应允,面上看不出任何错漏,给怀初莳制定了去时的路线,毕竟之前只是小队前往,人少目标小。而这次派遣人数不在少数,恐让清风辞那边的警觉,从生干扰。
雷梳痕过去是清风辞那边的人,自然熟谙排布,如何绕开警铃阵法,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的了。
为显重视,派了好几个得力的部下,无数庸客。
……
夜间,再遇故土,大把大把的草,被一把把的割下。
怀澈这才知道此行目的,怎么也不同意以族人遗体作试。
怀初莳“它们已经仙去,只留白骨之躯,不会怎样了”
怀澈坚决不肯“那也不行!”
怀初莳“倘若能复活它们,不正好遂了你的愿吗?”
怀澈不肯让步“那更不行,拟文轩环护世间的平衡,自己怎能破了这阴阳,你这是大逆不道!”
怀初莳“那你想我怎样?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他吗?你说出来,我听着!”
怀澈“若这是你的方法,我不敢苟同,不行就是不行”
两人僵持不下,所有人都不敢再继续动工,只是看着他俩大眼瞪小眼。
怀澈心决传音“你怎么提前不跟我说,你要做什么?”
怀初莳“是你要说听我的,怎么现在反悔了”
怀澈“此法不行,倘若你一意孤行,我会断了你的计划,这一点我绝不让步”
见他执意如此,怀初莳也很为难“可我已经说出口了,这一行人你以为是帮忙来的?他们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我回去怎么说啊?”
怀澈“想个办法,反正此法不行”
两人始终僵持不下。
怀初莳踌躇时,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被提了过来。
怀初莳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怕是清风辞的探子”
那小厮不肯抬头,声音小到快听不见了“我不是”
“大声回话!”
小厮被吓住了“……”
怀初莳蹲下身一看,募地一怔“萱二……”
尾音带过,听着就像是萱儿。
众人这才认清,原来是二小姐。
怀初莳张望四周,并无车驾“你……你怎么来的?”
雷雅萱“我跟在你们后面,想着就跟一段就回去,可回去的路崎岖难寻,我怕迷路,就一直跟着了”
怀初莳大惊失色“你走着来的?”
雷雅萱点点头“嗯”
怀初莳“路途艰险,万一遇到清风辞的仙客,免不了一番理论,这里很危险,你来这里做什么?”
雷雅萱“我只是想跟过来,没想其他”
怀初莳跟她讲道理“我们不是来挖宝贝的,你跟过来寻什么?”
雷雅萱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其中意思,面面相觑。
怀初莳尴了个尬,轻咳两声“城主知道吗?”
雷雅萱摇摇头。
怀初莳解下斗篷给她披上,雷雅萱单薄身形,脸上胡乱黑垢,难怪没有被认出来。
怀澈心决来袭,告诫道“又来一双眼睛,小心些”
怀初莳心决回道“明日继续,还不趁今夜多准备些别处的尸骨”
怀澈扭头去忙活了。
雷雅萱一步一颠的被扶到了空旷之地,坐下后,这才安心些。
怀初莳打了个灵光灯,顿时亮堂了起来“这里不能生火,冷的话抱着它”
雷雅萱第一次见这个东西,看它浮在手中飘不走,落不下,眼中直觉神奇“好漂亮啊”
怀初莳还是难以置信“这一路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雷雅萱笑着打趣“两只脚,一来一回,就来了”
怀初莳“明天天一亮,我就把你送回去”
雷雅萱“明天?可我刚来啊?”
怀初莳“你都跟了一路了,怎算得刚来?”
雷雅萱急忙道“可我才刚见到你……”
怀初莳欲言又止“……”
雷雅萱“十几天来,我一直躲在后面,生怕让人给认出来”
怀初莳“萱二小姐,可你的干系过大,你要有个闪失,我们可担不起”
雷雅萱紧握灵光灯“其实,你可以像刚才那样唤我萱儿的”
怀初莳想着刚才,哪时唤过萱儿?
雷雅萱拿出一个纸包“这是我给你做的,尝尝?”
翻开后只有一块月饼,还有些碎屑。
雷雅萱“本来做了很多的,可我不抗饿,路上都吃了,只剩下这一块儿了。”
怀初莳掰下一半“较我上次见你,确实清瘦不少,饿坏了吧?”
雷雅萱婉拒,看着孤单的唯一一个月饼“你吃吧,这都没了”
怀初莳尝了一口月饼“味道还是不错的”
雷雅萱很开心“是吗?”
怀初莳拍拍手上的残屑“你在这坐着,我去打些野味回来”
雷雅萱乖巧的坐着“嗯”
灵光灯下,她的鞋渗出些血来,一路走来,两只脚被磨得不像话了,动一动都剧痛难忍。
突然一只烧鸡被叉着送了过来“热乎的”
雷雅萱惊讶不已,抬头看他“这么一会工夫,这都已经熟了?”
怀初莳笑道“是我从那边抢来的,吃吧,让他们重新弄一份”
雷雅萱心满意足的啃着烧鸡,腿脚的不便,怀初莳看出来了。
“你脚怎么了?”
雷雅萱有些幸灾乐祸,抬起来给他看“看来是走不成了”
怀初莳叹气一声“那你便呆着吧,不过这地方可不能久留”
雷雅萱“我听说了,这里曾是你的家”
怀初莳犹豫片刻“道理上是,实际上不是。这是我自小到大,第一天在这里过夜”
雷雅萱“人总要有自己的归根之处的,就当是一个念想了”
怀初莳看着她,再想想他父亲,很难不怀疑眼前这个女孩,可她却是那么无辜,让一切怀疑都显得那么罪恶。
倘若这场屠门之过最后指向雷梳痕,眼前的她,该如何以待呢?
婚期将至,不能再拖了。
要么这一家人都是无辜的,做一个乘龙快婿,好不快活,皆大欢喜。
倘若是另一种可能,将是局中人的悲哀,一个也跑不掉。二人将如何自处呢?
怀初莳“萱儿”
雷雅萱满含笑意,扭头看他“嗯”
怀初莳不敢做赌,以防万一“我们先解除婚约,好不好?”
刚才的喜悦抛之脑后,雷雅萱问道“为什么?”
怀初莳“……”
雷雅萱独自搓着手,低着头“我知道你一直很排斥这份婚约,现在就你我二人,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二人只是三面之缘,一次筹备生辰宴,一次帘里帘外,一次当下。
怀初莳不是那种满心风月的人,别说一见钟情,就是随便一个人向他袒露心声,他都会本能的排斥……可雷雅萱不一样,仅仅三面,现在怀初莳对她没有疏离感,但也不曾有那份情愫,只是淡淡的,像是礼尚往来的礼遇。
怀初莳“并不是排斥,而是怕委屈了你我,事由唐突,我现在分身乏术,顾不得其他了”
雷雅萱也听说了些许,怀初莳此番出来就是为了拟文轩。看他一个人处理家中旧事,哪有硬逼着的道理,她也不作为难“可以,我等你”
怀初莳生怕有意外,皱眉道“萱儿——”
雷雅萱“事无万全,算是可行,火候不对,也是过犹不及。我可以等,你可以吗?”
怀初莳心想:可以,但是我不敢。
最后他也没有再继续下去,只希望不会吧……
怀澈速度很快,一晚上无眠的弄了个大坑,不知道从哪个山头弄了好多尸骨。
顶着满面疲貌,指挥其他人刨土挖骨,本来想把戏做全的,可实在没那个心思和气力了。
怀初莳按照他的指引,圈出一片可掘的土地,可不敢多挖一点那个“假坑”,要不彻夜不眠的那位可不会放过他。
在清风辞的地盘,恐夜长梦多,怀初莳命童遥护送雷雅萱回城,童遥说着医师正在给二小姐上药,晌午过后再护送不迟。
怀初莳应下后,问道眼前尸体“一共多少?”
怀澈知道数目,也省的他们数了,道出“一百”
童遥远更正细节“一百三十七”
怀澈被这股精益求精的坚持,给无语住了“……”
怀初莳“先就眼前这些吧”
此行的人都知道来的目的,看到什么也不会太惊讶了。
可怀初莳拿出那个麒麟锁样式的“阎罗坠”,众人也不自觉的看过去,哪怕是个假的,但是它身上的迷幻光芒都遮挡不住。
怀初莳施展灵力,周遭景色暗淡无光,像被去色一般,唯独手中的麒麟锁绽放玄光,映照着几枚紫晶石,汲取着来自真正阎罗坠的幽冥气焰,那个真品坠子掖在怀初莳胸前的衣衫里。
以假乱真,除他本人之外,无一人能看出破绽。
片刻之后,一副尸骨,渐渐地有了些血色,平白的生出一拢又一拢的筋肉来,脏器一个又一个显现……直至皮肤把它都盖上。
这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怀初莳也不例外,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运用阎罗坠,传闻中阎罗坠怎样怎样的神奇,重塑骨血,换取新生,他佩戴多年,可不知道真假,这一刻他有些心有余悸,原来旁人想把它据为己有,也不是没有道理。
时间仿佛静止了,百十来号人没有一人发出声音,他们的呼吸都尽量压制到最低,风吹草动在这时候都噪杂响亮。
此刻,真的能听到重塑的血脉像溪流一样缱绻,不敢想象此前还是一具尸骸的东西,此刻像是刚死不久的一具尸体……不,不像尸体,倒像是个活人?
怀初莳满眼震惊,他突觉心口一凉,佩戴十几年,心火暖不了的阴坠子,原来就是拟文轩的阎罗坠!
不似刚才寂静无声,这时众人议论起来,多有神奇,偶有细致的人发现此前的尸体竟然在呼吸!!!
童遥有些不相信,他上前把手放到尸体的胸前,真的有起伏!而后他将耳朵凑近些,细致的听着……一起一落,不慌不忙。
童遥的手还抚在那具尸体上,难以置信的看向怀初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