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更

5、第 5 章

　　“要走了吗？”
　　“是的。”
　　“宏野，路上一定注意。”
　　“是。父亲。”
　　“到了尽快传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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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头白色的巨大妖犬越过西国的天空。澎湃的妖气在高空凝成有如实质紫红色流云，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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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如火的枫将眼前所见的一切映上一层张扬又凄切的红。三个银发的妖怪站在落叶之间美得像画一样。
　　一片很小却红得热烈的枫叶飘落在杀生丸的皮毛上，在微风的吹拂下，不舍一般颤抖着落了下去。
　　千华邹起眉，看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儿子，终是叹了口气：“算了……去吧。”就这么一句好似花费了她极大地力气一般。
　　杀生丸看着母亲，将被风抚乱的发丝理到耳后。接着好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短暂又炫目的微笑。迷去了面前两人的神志。
　　过了一会。千华也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发出咯咯的笑声，终是娇叱：“走吧！没良心的白眼狗。”
　　看着儿子化为一团亮光消失在视线之内。千华抱怨：“还真这么就走了。真是不懂母亲的心呢！”
　　宏野看着心中完美的妖怪消失在天际，一瞬间不由生出一种“永远也得不到他”的痛苦的明悟。回想起刚才母子两人的互动和那突然的春回大地一般的微笑，心痛起来。他们，似乎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千华偏着头打量着宏野。接着拢了拢衣，一时间又恢复了那个华贵优雅高高在上的女人。气质风情是不能伪装的，那种天生的高贵，不管拥有它的人用怎样的方式去演绎，它必然会在一瞬间直抵人心。
　　千华慎重的将冥道石递给宏野，用一种迷离于梦幻的眼神打量他。缓缓说道：“拿着这个。也许……”嘴角挑出一个带着魔幻般色彩的笑“会有用。希望我没看错你。你的话可以吧……”
　　宏野在她的目光下有了一种内心被刨开的，那视线仿佛也在打量他内心的某个角落一般。让他莫名不安。
　　“想知道我们刚才在笑什么吗？”千华一开了目光，突然的转移了话题。
　　“什么？”
　　“呵呵……杀生丸，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呢。”许是回想往事，千华脸上不由露出温暖又真实的微笑。“那孩子很少和父亲在一起。不论相貌还是举止都更像我，特别是小时候。他能和父亲上战场了之后还保留着很多和我一样的小动作。喜欢整洁，爱干净。只要认为必要，就会整理一下头发和衣着。在战场上这是一个风险。犬大将他很反对，特别是顺头发的动作。犬大将觉得男孩子那样做给人奇怪的感觉。可是杀生丸却很难改掉。有一次犬大将他实在受不了了，就直接拿剑绞了他的头发。那个样子……很……可爱吧……”说完便低首轻笑出声。
　　宏野在心中仔细的思索“可爱”这个词，终究还是没能找到把它和杀生丸连接起来的可能。
　　“你去找杀生丸。跟着他。”
　　“月华院夫人。”
　　“夫人……”千华似乎很感慨于这个词，表情沉寂下来。宏野这才想起刚才提到杀生丸的父亲是，她口中的称呼是，“犬大将”。
　　“你父亲要你侍奉我，一是想要还我们母子的人情，二嘛无非是要知道我们母子的下落，以防不测。我有一个城在西海滨，到了我自会往西国传回信息。至于你，宏野，虽然你比杀生丸年长些，但他还是可以在战斗和妖力的积累运用上给你一些帮助的。而且……”说到这千华透出浓浓的担心，身体甚至颤抖了一下。
　　宏野不由动容，千华几百年前就已经是大妖怪了，不论心灵还是力量都达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状态。竟然这世上还有事能让她因为害怕而颤抖。
　　“杀生丸他，他的生命正在迅速的走向终结。而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