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瞳》琉轩

7、第7章

　　半梦半醒之间有人捏住了我的鼻子，一时间透不上气来。不用想都知道是我那个喜欢搞怪的老爸。
　　"儿子，圣诞快乐！"老爸貌似心情极好。
　　"圣诞快乐，老爸。"我闭着眼睛说完又倒了下去。万能的梅林，让我再睡一会吧。
　　"儿子，快起来看看你的圣诞礼物！"老爸又捏住了我的鼻子，"你今年收到的居然比我的还多！"
　　"哦。"我刚应了一声，就被老爸连拖带拽地弄到了客厅里。圣诞树下面堆着很大的一堆礼盒，我揉揉眼睛略略查看一番，居然全都是给我的。
　　我突然间有些得意。老爸文森特的人缘不错，每年圣诞都有一堆礼物，今年我终于超过他了！
　　"儿子！"老爸拿着我送他的变色墨水乐得像个小孩子，"多谢啦！"
　　"别给你朋友随便吹嘘，亲爱的老爸。"我一边拆礼物包装一边叮嘱老爸。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这瓶墨水十有八九会被他拿去吹嘘然后流入麻瓜世界不见踪迹……
　　哈利送了我一盒火焰巧克力，罗恩送的是一包比比多味豆，赫敏则送了我一套巫师棋。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我会下棋了，不过和罗恩在棋盘上过招我鲜少有输掉的时候。布雷司送我的是一枚镶着绿松石的斯莱特林徽章。德拉科送给我的是一套金色的天体活动仪。记得当日我和老爸去对角巷买东西的时候我对这东西口水不已，但是那玩意儿贵的要死，我们两只有看的份儿。我翻了翻拆开的一堆东西，跟我同级的小蛇们几乎都有送我礼物，而高年级的学长们也有送，斯莱特林的东西占了绝大多数。诡异啊，我摸着鼻子想，没想到我还这么讨人喜欢，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在斯莱特林这么受欢迎，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好了儿子，快去洗脸刷牙，你的礼物我帮你收拾！"老爸看着我收到的礼物堆了一地，一双褐色的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老爸你不要乱动！我在家里是不能随便使用魔法的，你要是搞出什么意外来……"正要阻止他，结果一个没有拆开的礼包膨地爆炸了，令人作呕的臭味弥漫在整栋房子里，竟然是一个粪蛋！
　　"靠！这是谁的包裹！！！"我气愤至极，一把拉开惹了事的老爹，翻看那个破掉的包裹。红色的包装纸上什么都没有，我根本无从调查是谁搞得恶作剧。
　　"儿子，你在学校里招惹到什么人了吗？"老爸捏着鼻子问我，说话瓮声瓮气的。
　　"没有。"我眯起眼睛。说没有是假的，我这个出身在斯莱特林可是备受鄙视的，有那么一两个血统论极端分子仇视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圣诞节搞出这样的恶作剧，我绝不原谅！
　　"圣诞快乐！"赫敏言出必行，下午的时候真的来我家了。
　　"圣诞快乐！谢谢你的巫师棋。"我微笑着邀请一家人进屋。清除早上的粪蛋味道着实费了我和老爸一番功夫，所幸全都搞定了。
　　互相介绍一番，老爸非常开心地把赫敏的父母迎到了客厅里。
　　"幸好你爸爸也是个麻瓜。"赫敏在参观我家房子的时候对我说，"否则我爸爸会很紧张。"
　　"如果你爸爸是个巫师，那我老爸估计会兴奋地晕进医院去。"我对赫敏耸耸肩，"要来看看我的房间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赫敏笑了，露出两颗大门牙。
　　我使劲忍着才没笑出来。赫敏真的好像一只棕色的小兔子。
　　"这是你的房间？"赫敏很惊讶。
　　"是的。"我看看这个自己住了十一年的卧室。干净、明亮、整洁，有一面墙被做成了柜子，其中一半是书；书桌上除了书写的必要工具和一副恐龙骨架，几乎没有别的东西；床铺我早上整理过了，也很整齐。我不喜欢把东西扔的到处都是，也不喜欢过多的装饰。一般孩子玩耍的玩具在我这里几乎见不到，因为我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虽然我外表只有11岁，但我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
　　"真难以想象。"赫敏站在高及天花板的书柜前叹道，"怪不得兰斯你知道那么多东西。"
　　"谢谢。"我在床上坐下来，"很可惜这些书我并没有全部看完，不过我会努力的。请随意。"
　　"你太谦虚了，兰斯。"赫敏摇摇头，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整个斯莱特林能让我佩服的人目前还只有你一个。"
　　"不胜荣幸。"我对她欠了欠身。赫敏很聪明，也很好学，这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德拉科没有邀请你去他家吗？"赫敏问我。在我的影响下赫敏不是很讨厌德拉科，她只是觉得德拉科有点高傲，有些反感他老和哈利找茬。
　　"我没空啊。"我摊开两手，"想必他也没空。"赫敏扬了扬眉毛，却没说什么。
　　"看样子你今年大丰收呢。"赫敏笑着指了指我放在书柜阁子里的玩意儿。
　　"我很惊讶自己居然有这么多朋友。"我瞥了一眼那些圣诞礼物，"对了，放假前你们经常去图书馆，是在查找什么东西吗？"
　　赫敏明显吃了一惊，连忙说："我觉得在图书馆写作业比较容易集中精力，休息室里太吵了。"
　　"哦，是这样啊。"我盯着赫敏的眼睛，赫敏慌乱地避开我的注视。看样子小狮子们达成了共识，魔法石的事情不想让我插一脚。
　　不知为何，我有些恼火。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喊叫，一个是愤怒，另一个则是嘲讽。
　　"艾俄罗斯没回来吗？"赫敏看到了我放在窗台上的鸟笼子。艾俄罗斯是我的猫头鹰，是一个一身青灰色羽毛的小伙子。
　　"他给斯内普教授和我的另外几个朋友送圣诞礼物去了，大概快回来了吧。"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给斯内普送的礼物是一打厚厚的长筒羊毛袜，他那个地窖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
　　赫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给斯内普送圣诞礼物？"
　　"是斯内普教授，赫敏。他一个人过圣诞节，想必很冷清吧。"我回答。
　　"据说他以前是个食死徒。"赫敏说。
　　"邓布利多信任他，哈利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哈利跟我聊过一次斯内普，不过内容是斯内普为什么要为难他。
　　"兰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赫敏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你是麻瓜出身，怎么会被分去斯莱特林？"
　　"我不知道，大概我家里有什么人和魔法界有联系吧。"我回答，"很可惜分院帽没有考虑我的意愿。"
　　"分院帽当时也想把我分去拉文克劳来着。"赫敏有些迷惑，"它对你怎么是例外？"
　　"大概它觉得没有比斯莱特林更适合我的地方了。"我耸耸肩，"不过我不在意这些，在哪里都能学习知识。不要让世俗的偏见蒙蔽了你聪慧的眼睛，年轻的小姐。"
　　"有时候觉得你说话像个大人。"赫敏咯咯笑了起来，"老气横秋的。"
　　"孩子们，要不要来点加了蜂蜜的热牛奶和曲奇？"老爸的声音从门缝里飘进来。
　　"好的，我们这就下去。"我对他喊道，看向赫，"去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你会做曲奇？"赫敏很意外。
　　"因为我爸爸不会做，我只好自学成材了。"我对赫敏笑道，"放心吧，我的手艺绝对比海格要好。"
　　吃过下午茶之后格兰杰一家就回去了。我绑上围裙清洗茶具，老爸抽着烟斗在一旁看着。我不许他动这些东西，因为他总是把它们打碎。
　　"今晚我们还是和你的贝茜姑妈一起吃完饭，她已经把火鸡准备好了。"老爸咧着嘴笑道，"她一定很想见你。"
　　"好啊，等我洗完这些我们就动身吧。"贝茜·乔伊德，老爸的姐姐，终生未嫁的老处女，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对我十分宠爱。突然间布雷司关于我血统的话在我脑中冒了个头。说起来我从没见过我母亲家里的亲戚，以前跟老爸打听过，他也知之甚少，只说我母亲是个孤儿，家人在她7岁的死于一场事故，也没听说过她有兄弟姐妹之类的亲戚。母亲以前的姓氏是怀特，很常见的姓氏。
　　或许我真的应该去查查自己的母亲到底有没有巫师血统。
　　圣诞节假期过得很愉快，因为下雪我有幸和赫敏一起打了一场雪仗，让我恍然间有一种变年轻的错觉，实际上我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都超过三十岁了。我没去见德拉科，他发来的邀请信被我委婉的回绝了，我暂时还不想和卢修斯·马尔福打交道。
　　"斯莱特林从来都不收麻瓜出身的人。"布雷司非常肯定地说，"我查过了，学院里那几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实际上都是混血，你也一定是这个样子。"
　　"我相信你说的。"我躺在床上翻过一页书，"我倒是想去查查我母亲的家族，但就连我父亲知道的也不多，根本无从查起。"
　　"说不定我能帮你。"布雷司打了个响指，"把你知道的跟我说说吧？"
　　"你帮我？那真是可靠。"这正是我想要的，"不过别太声张，我不想很有名。"
　　德拉科闷闷不乐地推门进来，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扬起了他尖尖的小下巴。
　　我瞥了他一眼，没跟他说话。新学期开始，德拉科依然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蠢货到处显摆自己的贵族派头，依然和哈利作对，我和德拉科的关系回到了他扔我东西之前的状态。一开始我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原因是什么。
　　德拉科拿了点什么东西出去了。我和布雷司看着他关上门，在这期间我和德拉科都没有说话。
　　"兰斯，你和德拉科吵架了？"布雷司在我的床边坐下。
　　"大概是因为我拒绝了去他家过圣诞节的邀请吧。"
　　"什么？"布雷司瞪大了眼睛，"德拉科邀请你去马尔福庄园，你为什么不去？"
　　"我爸爸不放心让我一个去别人家小住，他现在一年才能见我两次，舍不得这么快就让我走。"我回答。要说不去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我都懒得自己去找真正的原因。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马尔福先生也一定很想见见你。"布雷司说，"我告诉他你是我们这个年级最聪明的学生。"
　　"多谢称赞。"我看了布雷司一眼，"不过有些名不副实。"
　　"绝对没有。"布雷司说，"你知道的那么多，都能做百科辞典了。"
　　我笑笑不作答。百科辞典？我不过是披了一张小孩皮而已，知道的自然要比你们这些真小孩要多。
　　"听说了吗，下一场学院杯院长要去作裁判。"布雷司说。
　　"哦。"我放下书，"下一场好像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
　　"是的。"布雷司看着我，"要不要打个赌？"
　　"赌比赛结果？"傻孩子啊，就算是斯内普作裁判格兰芬多也是稳赢，"没兴趣。相比之下，我对哈利的事更感兴趣。"
　　"波特？"布雷司皱皱眉头，"他怎么了？"
　　"我忘记有一样东西给他了。"我看看床头柜上的糖果说。
　　哈利在巫师卡片里发现了尼克·勒梅，赫敏则从我借给她的书里面弄清了这个老不死的炼金术师和魔法石，接下来的事件比以前可有趣多了。一直以来我都在观望，现在看来我不能再这么观望下去了。既然决定了要帮哈利，就得做些实事出来。

　　（德拉科篇）
　　兰斯·乔伊德，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图书馆啊？为什么会在寝室里？
　　本想和他打招呼，可是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瞳后，我又不想跟他打招呼了。他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泥巴种，为什么能够堂而皇之的进入斯莱特林，还接连两次拒绝一个马尔福的邀请？就因为那双让人看了心里发毛的黑瞳吗？
　　兰斯有一双很深很深的黑眼睛。他的眼睛和教父不一样，更加犀利，更加深不可测，让人没法与他对视。一开始的时候我很讨厌他，因为他的眼睛让人看了不舒服，更因为他是个泥巴种。爸爸说过，那种由卑贱的麻瓜养大的孩子根本不配称为巫师。而兰斯不仅仅是斯莱特林的一员，居然还和我分到了同一间寝室！我真觉得无法忍受。
　　但是兰斯无疑要比克拉布和高尔聪敏许多，他知道很多东西，就像格兰芬多那个大门牙的泥巴种格兰杰一样。而且他和那个波特很要好。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那个波特就这么喜欢跟败类和垃圾混在一起吗？布雷司告诉我兰斯很可能是什么古老巫师家族的后裔，我半信半疑。没有巫师血统的人是不可能进入斯莱特林的，那么这个乔伊德是怎么进来的？我对他有很多疑问，同样也有很多不满，于是我把他的箱子从寝室里扔了出去。
　　乔伊德根本就不怕我。他居然用魔杖威胁我！但是看到他的黑眼睛向外冒着怒火，我莫名地有些害怕。从小到大我都没怕过几个人，兰斯平日里脾气极好，没想到他生气起来居然会这么吓人。兰斯没为难我，却板起脸说我给马尔福家族丢了脸。我居然居然被一个泥巴种教训给自己家族丢脸！还有什么事是比这个更丢脸的？
　　布雷司问了我好几次那天兰斯跟我说了些什么，我都没理他。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说得出来？
　　兰斯说过他不想跟我为敌，但是他明显看不起我。为什么我要被他看不起？我一直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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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1相册不支持商业外链，我链接在JJ的图片都抽了，封面只好放在这里……谁能给我支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