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瞳》琉轩

6、第6章

　　天气开始变得寒冷，环绕着学校的山峰变得灰扑扑地，而湖水冻得像冰冷的钢铁。每天清晨，地面都覆盖着一层白霜。城堡里还是很暖和的，我突然有点同情哈利，因为魁地奇赛季要来临了，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训练肯定不好受。
　　我没见过哈利在场上训练。一方面伍德想把他当作格兰芬多的秘密武器，把他保密起来；另一方面我是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们不欢迎我去看他们训练。不过关于哈利是找球手的消息却泄漏了出来。不少人对他寄予厚望，而另一些人则说要在他下面抬着床垫跟着跑，防止他跌下来。
　　很明显，德拉科还是不待见哈利。
　　"如果是因为哈利进了魁地奇球队而你没进去说这话，那还不如去和院长大人申请进球队。"我很反感德拉科一直对哈利冷嘲热讽，"格兰芬多能够破例，我们为什么不能？"
　　"我可以吗？"德拉科睁大了眼睛问我。
　　"你不妨先去找马库斯飞一下给他看看，你可是斯内普教授的教子，这点小小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道理。"我说，"另外，劳驾你别在我面前跟哈利找茬，可以吗？"
　　"嘿嘿嘿。"也不知道这个傻小子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斯内普果然把德拉科弄进了球队里，不过因为德拉科的年龄问题，他暂时是个替补。
　　"你干嘛不早说！"德拉科如愿以偿地进了球队，又跑来图书馆埋怨我。
　　"我干嘛要早说？"我没看他，低头翻书，"你进了球队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德拉科在我身边坐下。平日里没课的时候我基本都泡在图书馆里了，天气好的时候就会去湖边看书或者练习魔咒。哈利他们倒是乐于和我一起在图书馆做作业，因为赫敏不给他两抄作业，但我会给他看。不过最近我见到哈利的次数不多，因为德拉科和布雷司老缠着我。
　　"我想在球场上击败他的！"德拉科说，小嘴微微撅起。
　　"决心可嘉，你会有机会的，不必急于一时。"我对他点点头。啊，真想捏捏这孩子的小脸，长得好可爱啊，跟哈利有的一比了……
　　"你干嘛这样看我？"德拉科向边上退了退。我摸摸脸，原来嘴角弯上去了。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呵……"
　　路过院子的时候不巧碰到斯内普收了哈利的书，他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样子被路威咬的够惨。
　　"要我帮你把书要回来么？"我问哈利。我在魔药课上表现出众，跟斯内普要书总比哈利要书来得容易。
　　"我和你一起去。"哈利说。
　　"我也去。"德拉科也凑了过来。老天，这孩子想干嘛？
　　"那你和哈利一起去好了。"我对德拉科说，"你去要书更容易。"
　　德拉科看傻子一般瞪着我，哈利和罗恩的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去了。
　　"我还是自己去好了，谢谢你，兰斯。"哈利对我摆摆手，一个人走了。罗恩和赫敏跟我道了别，回格兰芬多的塔楼去了。
　　德拉科哼了一声："教父才不会随便把书给他呢。"
　　"你干嘛？"我问德拉科，"跟哈利作对你很开心？"
　　"不行么？"德拉科挑衅地看着我。
　　"随便你，这是你的事。不过请别再在我面前跟哈利找茬，我不想说第三遍！"我说完抱着书往回走。
　　德拉科没有跟上来，我回头看着他："记住了就跟上，杵在那里想把自己冻成冰雕吗？"
　　德拉科嘻嘻一笑，跑到我身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容易生气容易开心。平心而论，德拉科的脾气还挺好，要是他和哈利关系再好些就好了。
　　第二天就是全校师生期待已久的魁地奇比赛了，格兰芬多VS斯莱特林。
　　我用银绿相间的围巾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找了一个较高的位置观看比赛。说起来我还是有些兴奋的，毕竟是头一次看魁地奇这种危险地运动。德拉科没跟我在一起，他屁颠屁颠的跑去坐冷板凳了。
　　真是上进的好孩子，可惜这次没有出场机会。
　　十五把扫帚升了起来，比赛开始了。
　　我觉得今天似乎要出什么事，但是一直模模糊糊想不起来。
　　"你怎么了？"布雷司问。
　　"我想我大概忘记了什么。"我皱起眉头回忆着，是什么事来着？好像是和哈利有关系。唉，人老了记性不好啊。
　　"鬼飞球被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抢到--那女孩是个厉害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标致--"
　　"乔丹。"
　　"对不起，教授。"
　　李·乔丹的解说让我扑哧一笑，麦格教授在旁紧紧地盯着他。
　　"她行动真是迅速，巧妙地过了艾丽娅·斯平内特，她是奥利弗·伍德发掘的好手，去年还只是个替补--不好，斯莱特林队长马库斯抢到了鬼飞球，他像一只雄鹰般飞了起来，他要……啊！格兰芬多的守门员一个漂亮的拦截。鬼飞球重新回到格兰芬多队的手中--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凯蒂·贝尔敏捷地从弗林特旁边穿过去，他从地面升起了--哎哟，那边可能有人受伤了，被一个游走球从头后击了一下--斯莱特林又拿到了鬼飞球……"
　　我跟着解说看得脖子酸痛，不过不用他解说我倒也看清楚了。比赛确实够激烈，够刺激，看得我心里也有些痒痒。
　　"……约翰逊又拿到了鬼飞球，她向前方的空档飞去--躲开快速冲来的游走球，得分点就在前面--快！安吉丽娜！--对方的守门员布莱奇插进来拦截，哦，漏了人--格兰芬多得分啦！"
　　小狮子们兴奋地欢呼起来，金红相间的小旗子摇得哗哗地，对我们高声叫嚣着。
　　得意你们个鬼啊！才进了一个球而已！
　　"现在是斯莱特林控制着球，"李·乔丹说道，"凯蒂闪过两个游走球，韦斯莱兄弟和一个追球手，加速向前--等等，那是金色飞贼吗？"
　　哈利俯冲着追赶那道金光。我紧张起来，哈利是这次抓住金色飞贼的吗？我不记得了。
　　弗林特差点把哈利撞下去，所幸哈利牢牢抓住了扫帚没掉下去。我自然也希望斯莱特林胜利，可是这家伙下手未免太狠了吧？要是哈利有个万一……
　　"犯规！"格兰芬多愤怒的声浪很大，赫奇帕奇的也帮着他们喊。
　　霍奇夫人给格兰芬多一个罚球，金色飞贼则在混乱中不见了。
　　李·乔丹为难的解说很有意思："在明显而又让人厌恶的作弊后……"
　　"乔丹！"麦格教授真是公平。
　　"我的意思是，在明显而使人憎恶的犯规后……"
　　"乔丹！我警告你……"
　　"好吧，好吧。弗林特几乎杀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相信这种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斯莱特林队已受到惩罚，继续比赛，格兰芬多继续控制着鬼飞球。"
　　我突然想起是什么事了，赶紧紧紧地盯着哈利，只见他闪过一个游走球后，他的扫帚抖了起来，进而在空中曲折而行，剧烈震动，并发出巨大的声音，几乎要把哈利摔下来。
　　该死的奇洛！我抢过布雷司的望远镜看了看教师席，立刻行动起来。
　　"兰斯，你要去哪里？"布雷司喊道。
　　我没有回答。我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哈利会被奇洛摔死的！
　　"弗林特控制着鬼飞球，越过斯宾尼和贝尔，但游走球打在他的脸上，最好打破他的鼻子--玩笑而已，教授--噢，不！斯莱特林得分了！"
　　我听到斯莱特林欢呼起来，而我还没到达教师席。瞥一眼赛场，好像还没有人发现哈利的扫帚举动异常，它把他慢慢地抬高，远离赛场，在途中还不断猛晃乱颤。
　　我得赶快了！
　　终于到了教师席，我数着座位摸到奇洛脚边，抽出魔杖点燃了他垂在地上的袍脚。
　　几秒后，弗利维发现奇洛着火了，惊恐地叫了起来。我趁机对着奇洛的屁股挥了挥魔杖，奇洛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我立刻收起魔杖溜出看台。
　　想要害死哈利的鬼东西，看我把你的屁股烧成红烧鸡屁股！
　　哈利在追飞贼的时候差点把它吞下去，比赛结束了。
　　唉，真是拼命的孩子。
　　"他明明把它吞了下去的！"德拉科和弗林特一样，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这不公平！"
　　"下一场赢回来！"我拍着德拉科的肩膀，"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斯莱特林输了我很不悦。
　　"我们一定会的！"德拉科握紧了拳头。

　　我在图书馆里翻着书，突然听到书架后面有人说话。
　　"你说他知不知道？"听上去像是赫敏。
　　"难说，我觉得应该问问。"这是哈利的声音。
　　"问他做什么？他要是告诉斯内普怎么办？"罗恩的声音。告诉斯内普？难道是在说我？
　　"兰斯不是那种人。"哈利反驳。我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暖意，"我想我们应该问问他。"
　　"他一定不知道……他去哪了？"罗恩惊讶地说。
　　"你们该不会是在找我吧？"随手拿出一本书，我从书架后面走过来。小狮子们应该在找尼克·勒梅吧，看样子找得蛮辛苦。
　　三人没料到我会突然出现，僵在原地。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转向哈利。
　　"我们想问问你圣诞节回不回家过。"赫敏赶紧说。
　　"我圣诞节要回家的。"我看着赫敏的眼睛回答。小妮子，不想让我知道你们在查东西吗？
　　"那太好了，我圣诞节可以去找你吗？"赫敏问。
　　"好啊，我给你我家地址。"我看了一眼哈利，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家庭地址，"我很欢迎你来找我玩。"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罗恩赶紧把哈利拉走了。
　　哈利看看我，终于开口道："再见，兰斯。"
　　"再见。"我很意外哈利竟然是跟我道别，但是面上却没显出惊讶的神色。
　　三个小小的背影消失在书架后面，我冷下脸来。被他们排除在外了呢，难道一个斯莱特林就真的这么讨人嫌？

　　斯内普的地牢里冷得要命，可以用滴水成冰来形容。这些天来我数次拜访院长大人，向他讨教关于魔药的问题，知道他的办公室也是这个样子。我真纳闷了，难道他不冷么？
　　"我觉得很遗憾"德拉科说，"所有那些不得不留在学校过圣诞的人都是被家里遗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睨着哈利。克拉布和高尔在旁窃笑，而哈利在称量着狮子鱼脊椎粉，根本不理睬他们。自从上次那场魁地奇比赛后，德拉科显得比往常更加闷闷不乐，他笑话下一次将会由一只大嘴树蛙代替哈利抓到金色飞贼。不过没有人认为这个笑话有趣，大家都很佩服哈利居然能在疯掉的飞天扫帚上呆那么久。德拉科只好嘲笑哈利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皱了皱眉头，向德拉科看过去。这小子最近不怎么和我在一起，敢情还在跟哈利抬杠啊。
　　"德拉科，你的火是不是大了点？"我承认，火是我点的。
　　德拉科赶紧回头关火，一抬头正对上我冷冰冰的眼神，登时打了个寒颤。
　　"兰斯……"德拉科终于记起了我对他说过的话。
　　"抱歉，德拉科。"我打断他，"我想你父亲不会喜欢一个非纯血巫师去拜访他的儿子，所以圣诞节我不能去你家了。请代我向令尊令堂问好。"
　　斯内普拖着他的黑袍从我身边走过，看了看我的坩埚，走远了。
　　我看了斯内普一眼，确定了要送他什么东西做圣诞礼物。
　　"兰斯，你是不是对德拉科太严厉了？"布雷司捅了我一下。
　　"我有吗？"我反问他。德拉科的小嘴抿着，不甘地看着我。
　　布雷司摇摇头转回去。
　　"我不跟波特作对了还不行吗？"回到寝室里，德拉科不满地对我嚷道，"他是你什么人，你干嘛老护着他？"
　　"哈利被人们看作是打败了黑魔王的英雄，与他好好相处总没错。"我坐在床上撇向德拉科，"与他针锋相对是不明智的。我早就说过了，你的错误就在此处。"
　　德拉科还是很不平："他和那个穷鬼韦斯莱混在一起！"
　　"这不是你和他作对的理由。"我打开一本书说，"你要结交的人是波特，不是韦斯莱。"
　　"他还和泥巴种混在一起！"
　　德拉科说完立刻后悔了。我啪地一声合上书，站了起来。这死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兰斯你别走！"德拉科挡在我面前。
　　"抱歉，我现在没有跟你说话的心情。"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和你的两个傻大个跟班一起去过该死的圣诞节吧！"我大步走出寝室。
　　他依然看不起赫敏，依然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师。走出公共休息室，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德拉科是怎么看待我的，我也没有心情去打听。他和我的关系一直时好时坏，原因大都是显而易见的。好吧，我承认有时候是我故意去挑衅他。这个孩子有时候太让人失望，不吸取教训，自高自大，同时又软弱无力。相比之下哈利要比他优秀很多，没有被人宠坏的孩子更讨人喜欢。
　　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德拉科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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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隔一天更一章可以不？
另外请不要再问我CP问题了，虽说CP我已经有数了，但我还没打算这么早就公布出来。早早的说完了多没意思，说了我还写什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