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请睁眼［无限］》长平有雪

7、眨七下眼睛

　　“姐姐，你怎么不动弹呀。”
　　阿朴看向身侧，小红伞已经不知去向。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小红伞的伞柄，伞是张开的状态，她微微收伞想看看伞面是否有剪影，门内的两个孩童却陡然在她收伞之时无法维持从容的笑意，面容皴裂而逃。
　　阿朴于是止住了收伞的动作，将伞撑开，一步一步踏进了画家的家中。
　　欧式的建筑风格，有些巴洛克时期的仿影，可地面与墙沿上绘制的却是令人顿生不适的画作。黑色与红色成了主色调，像是后来人为绘制上去的。
　　客厅一侧挂着黑色兜帽的衣帽架旁，有一件突兀的怪异的收音机，阿朴很容易想起画家的那张磁卡。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在已经处于拍摄画家家宅的拍摄视角之下，再次打开了诡颜相机，对焦，拍摄。

　　“夜光拍摄模式启动，1，2，3，咔嚓”——
　　【注意！本次拍摄为第二重叠加拍摄现场。如若迷失，后果自负。】

　　冰冷的寒气如冷血动物的牙，扎进肌理。阿朴面前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兜帽，兜帽衣下没有人，只有一团黑气，兜帽操控着收音机。
　　循环播放着两句话：
　　“晚安，小鱼。”
　　……
　　“再见，小鱼。”
　　阿朴看了良久，兜帽都没有其他举动，只是重复播放这两句话。她悄悄侧身打算离开客厅，往上走。
　　可正当她观察一番蝇虫环绕的餐厅，正准备往楼梯的方向迈步时，录音声骤停，兜帽衣往她的方向极速飘来，伸出森白的爪牙，正对着阿朴的心口。
　　阿朴慌忙往左侧闪避，兜帽衣冲过了头因而回头追捕她时，阿朴愣时已经回到了客厅区域。
　　兜帽衣像是一下子被抽取了精神力，缓缓飘回收音机旁，尽职尽责地重新开始播放。
　　阿朴如是试验几番，摸出了兜帽衣行动的规律。
　　地域限制在一楼，客厅为绝对安全区域。
　　时间限制在晚安和再见之间，晚安之前再见之后不能往更深处探索。而晚安和再见之间的时间空隙在三分钟左右。她不太可能三分钟之内走到曾经他在磁卡里见过的阁楼。
　　她本可以结束拍摄，可是难得的画中画视角探索阁楼，着实可能探索到不一般的证据。她此刻有前所未有的强烈直觉，阁楼之上一定有或者至少有一部分，解开终极真相且能够解释这一切不能解释之处的重要线索。
　　她不能却步。
　　对着兜帽衣，她微微收拢撑着的红伞，兜帽衣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如同食物链次顶端的生物骤然见到唯一凌驾于自己之上的顶端物种的生疏与畏惧。
　　它好像在说，好久不见。又好像在说，放过我吧。
　　阿朴完全地收起了小红伞。
　　数声尖啸破空而来，震碎头顶灯火，房屋更加幽暗。尖啸声持续不断，此起彼伏。
　　等到阿朴能够适应一些以后，她往小红伞伞面看去。
　　没有黑色的少女剪影。
　　但收伞瞬间有幽冷血腥之味从身后传来，她被一双冷白粘腻的手从后揽住肩膀，女人的长发划过她的颈侧，带来令人颤栗的冻结感，下巴抵上她的左肩，那人的右手穿透了阿朴的心口，那是一只涂了红色豆蔻的长指甲上爬满了极小极小的红色小虫的手。
　　“你看起来，应该比他们都好吃。”
　　一个沙哑的、成熟的、怨毒的女人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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