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君心(上）》某只蓝

43、接近真相（二）

　　“你怎么当时没有告诉皇上知道呢？”苏梅急急地问道。
　　“不是我不想说，小姐她不让我说…”韦妃此时也是泪流满面，“不仅如此，小姐明知有毒，还是照食不误…”苏梅恍然大悟，难怪那次韦妃说皇后是自杀，她这样，跟自杀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小姐每日心甘情愿的吃着那些断肠饭，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那为什么…”徐缦很想问林雪素怎么最后没有死，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后面的我来说吧。”林雪素梗咽着说，“许是天公见怜，那日我一口气没缓过来，还以为一定活不过去，谁知道昏过去没多久半夜竟醒了过来，那时我已是身处灵堂之中，皇上可能迁怒于我，仪式办的很简洁，当时身边也只有青儿和她的婢女在守灵，婢女看见我起身以为见鬼竟活活吓死，而我也不愿这样痛苦地生活下去，就与青儿两人偷天换日，自己代替了婢女的身份苟且于生…再后来，便到了这里。”林雪素说到后面反而平静了。
　　“可是你的脸…”苏梅想问的问题还有很多，但觉得林雪素不一定会回答。
　　“自我再次醒来，脸上便开始溃烂，这也是我之所以能代替青儿的婢女生存在这个宫中的原因，只是近两年情况才有所好转，为了怕人认出我的容貌，才带上面纱，谁知道还是被你们看见了，我就知道，这一切宁静的生活，可能要被打破了。”
　　“韦妃娘娘，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究竟是什么原因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吗？”苏梅还是忍不住。
　　“这…恕我不能多讲。”韦妃看了一眼林雪素，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让她明白什么可以说，什么是绝对不能说的。
　　“那好吧，我答应过不勉强你们的。既然不愿意说，今天就算了，时间不早，我们先回去了。”苏梅说着想拉徐缦离开，她想私下听听徐缦的想法。
　　“等一下，苏梅…”林雪素犹豫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林宰相，我是说我的父亲，现在可好？”
　　“啊？”苏梅没预料到林雪素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愣住了不知怎样作答。
　　“宰相他很好，刚被皇上封为太傅，并成立了林氏学堂，专门教导皇室子弟。”徐缦接过话，她最近跟上官枫走的比较近，朝堂上的事情也要清楚很多。
　　“是吗？那就好。”林雪素压住下嘴唇，似乎高兴之余又有些失落，苏梅觉得怪异极了。
　　“既然二位要走，恕不远送了。”韦妃见苏梅一直盯着林雪素，有些不安，想早点让她们离开。
　　“皇后娘娘，难道你不想问问你女儿的近况吗？”已经走出门口的苏梅突然回头，侧着脸向还在发呆的林雪素问道。

　　“在想什么？”苏梅到了一杯茶递给徐缦，自从冷宫回来后她就一直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嗯…刚才替小雪症脉之时发现她的气息还是很紊乱，应该是余毒未清...”
　　“怎么会呢？她都已经坚持了五年了…”苏梅紧张地连茶水溢了出来也不自觉。
　　“香石粉所中之毒只能由云溪国特有的诊脉手法才能诊断出来，依我看，她之所以能坚持到今天，不过是当时毒量有限，而这几年因为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她的毒已深入五脏，脸上出现溃烂的现象本是说明毒素正在排散，但现在却已停止，可能最多…也不过一年半载的事情…”徐缦苦笑了一声，“想不到我们费尽心思，最后还是只能找到一个濒死之人。”
　　“怎么会这样…”苏梅也陷入苦思，原以为林雪素既然没有死，她就有的是时间慢慢查，但现在…“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算了，反正我是没办法的，”徐缦顿了顿，林雪素的生死她才不关心，再说那二人消失了近三十年，现在究竟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了，“不如我们还是先告诉上官枫林雪素没死的消息吧，对将死之人他应该不会这么苛刻的。”
　　“暂时不要！”苏梅打断了徐缦的提议，“尽管上官枫表面上看是对皇后憎恨之极，那也不过是他用情太深，如果让他再对面临一次死别，那…”苏梅不愿再看到上官枫痛苦的样子，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以为林雪素已经死了的好。
　　“哎…”徐缦知道苏梅只是在为上官枫着想，“只是如果他以后知道了，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即使如此，我也做不到，缦缦，你可以理解我吗？”苏梅看向徐缦。
　　不能！徐缦在心底暗暗说，但她还是给了苏梅一个肯定的眼神。“只要是你做的选择，我都会尊重。只不过，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当然是查真凶了！”说到这个苏梅又马上有了精神，“看来贤妃绝对与此事脱不了关系，不然林雪素也不会这样惊慌，因为她想维护一个人。”
　　“真是想不到贤妃看起来温婉贤淑，骨子里却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谋害！”徐缦一想到这，不自觉握紧了双拳，她真是不能想象世界上还有如此歹毒之人。
　　“这就是后宫啊，一个能够吞噬人心的地方。”苏梅无奈着，尽管电视里看得多了，但让她亲身经历，还是觉得可悲而心寒。
　　“但是林雪素如果不能指认，我们又找不到实质的证据，如何指证她呢？”徐缦有些着急，如果是在宫外，她就直接砍下贤妃的脑袋警恶惩奸了。
　　“先不忙，她的狐狸尾巴不是已经露出来了吗？”苏梅紧缩着眉头，“只不过，这件事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总是有哪里怪怪的，但又想不明白。”
　　“那就慢慢想吧，过几日皇族不是要去灵山祭祖吗？你也要忙一阵了，这件事暂时先放下，回来再说。”灵山是存放上官家族先列灵位之地，距洛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来回最快也要一天一夜。
　　“缦缦，你真的不跟皇上一起去？”苏梅试探着问。
　　“不了，你知道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又难得有机会可以摆脱那些嫔妃们不用惺惺作态，只是你啊，出去了就不要这么冲动！”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她真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知道你最关心人家了！放心吧，我会养的白白胖胖的回来见你的。”苏梅调皮地眨眨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有机会出过宫，她才不会白白浪费。
　　“平安回来就好！”徐缦总觉得有些不安，也忘了跟苏梅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