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君心(上）》某只蓝

40、夜探冷宫

　　如果师傅知道倾囊相授的绝艺被自己用来飞檐走壁，只为了带一个女人去偷见另一个女人，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气死呢？徐缦百无聊奈的想，不过她觉得自己可以先被身边这个女人活活气死。
　　“缦缦，你说今晚月黑风高，是不是很适合做小偷啊？”
　　“…”
　　“缦缦，这么好的月亮，要是我们拖着男朋友的手晒月光，该是多浪漫的事情啊！”
　　“…”
　　“缦缦，你的轻功太厉害了，以后一定要教我，就算我打不赢人家，也可以早点跑路不是吗？”
　　“…”
　　“缦缦…”
　　“闭嘴，到了。”在苏梅今晚第一百零八次叫自己的名字之后，徐缦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她总算知道“聒噪”是形容怎样一种人了。
　　“呃？这里就是冷宫？”苏梅有些怀疑，这跟一般的嫔妃宫殿没有什么区别啊，她一直以为冷宫应该就是那种不用整理就可以直接拿来拍鬼片的地方，可眼前这个地方除了气氛有些冷清，倒也不失为一处优雅的处所。
　　“所谓的冷宫并非是指宫殿本身，而是对关在这里面的人心而言，”仿佛看穿了苏梅的疑问，徐缦缓缓道来，“宫中的女人如果一旦打入冷宫，就再也没有重见龙颜之日，一直关在这里直到老死，这才是对她们最残酷的惩罚。”
　　“一辈子不能出去？”苏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那些以帝王为天的女人来说，的确是挺残酷的，而经徐缦这样一解释，这种宫殿的凄凉之气便显现出来了，苏梅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方安静得有些夸张。
　　“快点进去找人吧，这里怪恐怖的！”苏梅拉上徐缦就想往里面冲。
　　“等等！”徐缦反手拖住她，“你是谁？”
　　苏梅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站了一个人，“啊！”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躲到徐缦身后，探出脑袋，这个女人面貌倒是很清秀，只是身形尤为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头发许是长久未打理的缘故，已经留到脚跟了，看起来多少有些恐怖。
　　“你们又是谁？”对方不答反问。
　　“我们是来找韦妃的，有几个问题想询问她。”徐缦镇定地看着她。
　　“她？”这个女人在听到“韦妃”名字的时候明显身体晃了一下，“死了！早就死了！你们回去吧，找不到，找不到的！”说完自顾自嘟囔着往回走。
　　苏梅和徐缦面面相觑，“韦妃娘娘！”苏梅向着女人的背影喊道，对方略停了一下脚步，跟着又继续向前走去。
　　一定是她！苏梅给了徐缦一个肯定的眼神，两人于是紧随着她走进里面的房间。
　　“韦妃娘娘，你还记得我吧？我是苏梅啊，以前一直伺候太后的。”苏梅拦到女人的面前。
　　“原来是你！…”对方见有人“认出”自己，也不再坚持，“难道是太后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的，是皇上！”苏梅一直盯着韦妃，在听到“皇上”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表情明显起了变化。
　　“麻烦你回去转告皇上，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他死了这条心吧！”韦妃坚定地摇摇头。
　　“你撒谎！你根本知道是谁害死皇后的，是不是？”徐缦突然发问。
　　“你们说的是这件事？”韦妃淡然一笑，“怎么皇上现在才开始怀疑吗？”
　　难道上官枫之前问的事情并不是与皇后的死因有关？苏梅心中一紧，看来韦妃真的是一个关键人物。
　　“什么人？”徐缦突然警觉，一个飞身已经将门外想要逃走的人影拦截住。
　　“不要伤害她！”韦妃踉跄地扑到徐缦脚下，“她不过是服侍我的宫婢，并无恶意。”
　　苏梅看着那个被徐缦拦住的女人，眼睛以下的地方全部用面纱遮住了，但是裸露在外的一双凤眼仍能隐约看出这个女人绝美的容颜，只不过一双眼睛就能迷人心魄，谁知道这面纱之下藏着怎样一副倾城之貌，这样的女人只会是一个宫婢，有可能吗？而且，她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容貌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半刻又想不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苏梅走向她。
　　对方“依依呀呀”了半天，一个词也说不出来。
　　“她叫小雪，几年前生了场大病，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韦妃在一旁解释道。
　　“是吗？”苏梅狐疑地看着小雪，看她清澈的目光，倒不像是在骗人。
　　“韦妃娘娘，以你刚才的说法，你知道皇后的真正死因是吗？”苏梅逼近韦妃，希望能一鼓作气问出前因。
　　韦妃却略微紧张的看了那个叫小雪的宫女一眼，随后才镇静下来，“如果我说，皇后是自杀的，你们信吗？”她的唇边扬起一丝苦涩。
　　“自杀？怎么可能呢？太医明明诊断说皇后是心郁成结，调理不当以致气虚脾弱，力竭而死，怎么会…”苏梅看了徐缦一眼，徐缦之前跟她提过，江湖上有一种毒药“香石粉”，无色无味，长期服用后就会导致这些症状，所以上官枫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哼！哀莫大于心死，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请回吧！”说完韦妃就牵起小雪的手往里屋走。
　　“等等！”苏梅心急着想拉住她们，一个失手扯下了小雪脸上的面纱。
　　“你…”苏梅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眼前这个女子的脸就像被烫伤过红肿成一块，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无比狰狞，她有些害怕的退到徐缦身旁。
　　“你没事吧？”韦妃紧张地挡在小雪的面前，重新为她带好面纱，而小雪只是神情淡然地摇摇头，示意无碍。
　　“我要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请你们以后不要到这里来！”再转过身，韦妃已是一脸的怒气，“如果真的想来，就让皇上下旨，一辈子留在这里与我们为伴吧！”韦妃说完便匆匆拉走了小雪。
　　“缦缦，你…刚才看见了吗？”苏梅的手不住地颤抖，她有点拼凑不齐自己的意识。
　　“苏梅…你…”徐缦顾不得其他，稳住苏梅的肩膀不让她的意识游走，没错，尽管小雪脸上的疤痕遮去了她原本绝美的容貌，但是仅此一瞥，她还是认出了那与上官灵九分相似的脸，再加上安宁曾经偷偷给她们看过上官枫收藏起的皇后的画像，她可以确定，这个叫小雪的女子，与林雪素根本长得一摸一样，难道，她就是…？